第 55 章

第二日,蘇菜菜被餓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宮玖還在熟睡,八爪魚似的將她死死纏住,一只柔若無骨的大掌將她的小手捏住,探進他的褻褲中,蜷成卷狀,令她纖細柔軟的小手握住他半軟半硬的粗物。

……真是不知道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惡習。

她早已習以為常。

蘇菜菜眉頭都沒有挑一下。

十分淡定地從他的掌心中一縮,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手心中黏黏膩膩的,似乎還揮散著男人的體味,濃烈誘人。

蘇菜菜心中一跳,竟然有種想要低頭嗅上一口的沖動。

身子抖了抖。

蘇菜菜握拳,暗自告誡自己,千萬不要也染上了這種亂七八糟的惡習。

蘇菜菜想起《暖酥消》中,眾位師兄們千奇百怪的惡習。

大師兄裴言喜歡在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和女主卿嫵雲雨,享受那種偷情的刺激感,甚至還喜歡和七師兄卻維一道和女主卿嫵3P,和卻維隔著一層女人肉膜一道高_潮。

二師兄御琛有輕微性虐,喜歡捆綁女主卿嫵,掌握絕對主動權,殺傷能力極強,女主卿嫵和他雲雨一回,便要躺在床上休養一個月。

三師兄御盡然是個極為體貼的床伴,手法熟稔,器粗活好,但卻是個骨灰級道具控,「銀托子」、「相思套」、「懸玉環」、「勉鈴」什麼的,千萬不要太大意。

四師兄顏弗和女主卿嫵雲雨的時候基本上是獸性本能,沒有半絲技巧,只知道橫沖直撞大力貫穿,每每都弄得女主第二天下不來床。但這種野蠻的做_愛方式卻令卿嫵感受到莫大的獸性快感。蘇菜菜看小說的時候,認為卿嫵已經被這群變態影響得也跟著變態了。

五師兄辭雪和女主卿嫵雲雨的時候喜歡掐住她的脖子或者用枕頭錦被堵住她的呼吸,享受死亡般的快感。卿嫵心疼辭雪的身世,久而久之,也愛上了這種瀕臨死亡的無上感覺。

六師兄白綏喜歡看女主卿嫵自_慰,含著她的乳_頭入眠。

七師兄卻維喜歡和女主卿嫵角色扮演,以及和大師兄裴言一道3P。

蘇菜菜惡寒不已,覺得女主之所以為女主,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光是對付這些個神一樣的男主,就夠卿嫵好些年的修為了,更何況還總是有些惡毒女配需要卿嫵出手解決。

比如蘇采兒,比如笙娘。

至於宮玖……蘇菜菜下意識地不敢去回想《暖酥消》中關於他和卿嫵的片段。

她只要他的現在是屬於她的就好。

蘇菜菜眼睫低垂,看了宮玖一眼,這妖孽閉眸抿唇,睡得正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就柔軟了下來,她看了他許久,直到肚子咕咕亂叫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被餓得很久了。

她將宮玖纏在她身上的手臂大腿搬到一邊,輕手輕腳地下床,洗漱了一番,來到疏月宮的小廚房裡,準備弄些吃食來填飽肚子。

七位師兄中,只有顏弗,白綏和卻維這三只妖怪沒有辟榖,這小廚房便是為蘇菜菜及他們三只所設,因為人少,所以廚房裡只配置了一位廚娘,是只身子有點圓滾滾的芍藥精。

霧秋山上的奴僕,都是些修為低下的妖怪,在山下很容易被其他修為高的妖怪欺負,甚至碰上了野蠻無禮的凡人,都只有挨打的份,所以霧秋山便成為他們的避風港之一,平時做一些微不足道的的粗活,例如做飯掃地澆灌尚未成精的花花草草等。

蘇菜菜今日來小廚房的時候,看到芍藥精廚娘正趴在窗外面,賊頭賊腦的樣子,盯著廚房裡頭。

蘇菜菜莫名其妙,拍了拍芍藥的肩膀:「藥藥,你這是怎麼了?」

芍藥嚇了一大跳,見是蘇菜菜,拍了拍受驚的小心臟:「采兒你怎麼走路沒聲的?」

蘇菜菜道:「是你看得太認真了吧……」

邊說著,邊往窗戶裡頭看了一眼。

裡頭長身玉立站著一位男人,青衫儒杉。

背影若青松芝蘭,林雅意致。

他站在灶台前頭,握著一只湯勺,似乎正在燒菜。

「這裡頭的人是誰?」蘇菜菜隨口問道,「你怎麼不進去,呆在這裡做什麼?」

芍藥古怪地瞅了蘇菜菜一眼:「你不認識你大師兄嗎?」

大師兄……?

蘇菜菜一愣,連忙乾笑道:「我自然是認識,只不過他背著我,我哪裡認得出他是大師兄吶?」

「裴言那麼俊,你怎麼能認不出來?」芍藥捧著一張圓嘟嘟的娃娃臉,雙頰粉酡,眼中冒著粉色的愛心氣泡,陶醉地看著廚房裡的青衣男人,「連背影都那麼溫柔,這讓奴以後怎麼嫁人。」

蘇菜菜:「……」

你嫁不嫁人關裴言什麼事。

蘇菜菜突然想起來大師兄裴言似乎在霧秋山中是大眾情人,小到尚未成精的花花草草,大到修為高深的一宮之主,皆拜倒在他的青衫褥褲之下。

說起來,裴言並沒有五師兄辭雪俊美,但他卻能虜獲大部分女人的芳心,這和他的溫柔笑容離不開關係。五師兄辭雪雖俊,但卻俊得不似凡人如冰如霧。而裴言卻俊得如沐春風,嫻雅韻致。

一塊是冰玉,纖塵不染,讓人無法親近。

一塊是暖玉,笑容溫暖,使人怦然心動。

蘇菜菜記得,拜倒在裴言青衫褥褲下的人不僅包括女人,還有七師兄卻維。

只不過後來,卻維愛上了女主卿嫵。

而裴言一直對卻維若即若離,偶爾表現出來的細節明明顯示他是關心著卻維的,但每次卻維表白或者需要他的時候,裴言便微笑著不做聲,以沉默拒絕。

只有當他、卿嫵和卻維一道3P的時候,裴言的臉上的微笑才會澌滅,露出一抹隱忍的瘋狂來。

蘇菜菜想,或許裴言是愛著卻維的。

比愛卿嫵,更愛一些。

蘇菜菜問芍藥:「藥藥,你怎麼不進去?」

芍藥身子一抖,哭喪著臉:「裴言哪哪都好,就是總愛霸著我的廚房做桃花羹,我是一只花妖,看著其他花妖慘死在裴言手中,心中便害怕有一天裴言也會將我給煮了。」

一個溫柔的男低音響起,帶著三分笑意,玉石之聲,暖人心扉。

「藥藥,這桃花尚未成精,想來不是你口中的慘死……」

芍藥骨頭一酥,臉紅了大半:「裴、裴言大人,是藥藥不懂事了。」

裴言不知何時走到了門外,他手上拎著一個食盒,想必裡頭就裝著芍藥口中的桃花羹。

他看了蘇菜菜一眼,微微有些愣住:「小師妹?」他溫柔地笑了笑,笑容如雲,嫻雅如玉,「許多天不見,似乎真的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呢,又變漂亮了許多,也難怪卻維總是惦記著你,昨天看到你沒有吃飯便被師父拎回了房裡,卻維還特意來廚房拿了幾個饅頭送給你。」

蘇菜菜虎軀一震。

……所以卻維昨天看到了她和師父在沉魚閣的書桌上苟且的場景?

裴言笑著告辭:「我先走了,這桃花羹要趁熱吃才好。」

待他走後,蘇菜菜才問芍藥:「什麼叫做要趁熱吃才好?大師兄不是煮給自己吃的嗎?」

芍藥道:「哪能呀,還不是給卻維那只吃貨煮的,真是不知道裴言為什麼這麼寵卻維,明明白綏才是卻維的親哥哥,但裴言就是待卻維比親兄弟還好。」

蘇菜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在蒸籠裡拿了一個饅頭,便去了聞海殿。

今日她來得很早,課桌上依舊擺著昨日的筆墨紙硯,想必今日依舊是符菉課,蘇菜菜閒得無聊,便又開始畫起了凝冰符來,將它貼到金盆上,果然,金盆裡的水結了冰。

分明就是天才的節奏啊。

不多時,其他殿眾們陸陸續續到來。

卻維手中拎著一個食盒,正是早上裴言從廚房裡拿出來的。

他見到蘇菜菜的時候,先是一怔,繼而臉上倏地一下爆紅,白玉一般的耳朵紅得快要滴血,水漉漉的眼睛閃躲著,不敢看蘇菜菜的臉。

蘇菜菜心中一歎,看來昨天果然和師父纏綿的時候被卻維看到了。

她心中也是心虛不已,像是做壞事被人抓到了似的,不敢和卻維說話。

兩人間的氣氛十分尷尬,似乎有停滯不前的空氣在兩人間擴蕩,凝固沉默。

白綏奇怪地轉過頭來,道:「平時你們二人不是挺愛咬耳朵的嗎?今日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卻維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蘇菜菜一眼,猛地縮回眸光,臉上紅得快要冒煙。

蘇菜菜乾笑道:「我今天口渴得緊,所以不想說話。」

卻維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又通紅著一張小臉,猛地低下頭去。

今日修習的是化災符,蘇菜菜畫了沒多久就覺得肚子餓了起來,今天早上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餓過了,於是只吃了一個饅頭,可她昨天晚上到今天一共只吃了一個饅頭,自然是不夠飽腹的。

肚子咕咕亂叫。

讓她與卻維之間凝固的空氣變得更加尷尬了起來。

卻維將桌上的食盒推到蘇菜菜面前。

手指頭發顫,他漲紅的小臉埋到胸前,聲若蚊蠅。

「小師妹,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