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蘇菜菜每天在外面活動的時間極為有限。

她曾經試過從聞海殿放學之後不回疏月宮,而是在外面晃蕩,結果是,宮玖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冷著一張艷容,拎小雞似的將她拎回沉魚閣,把她壓在床上又是好一番纏綿折磨。

所以蘇菜菜不敢晚歸。

有時候,蘇菜菜覺得她和宮玖的相處模式很像是一對老夫老妻。

她在外面,大丈夫似的努力拼搏奮斗。

宮玖在院子裡栽花養草,小媳婦一樣等著她回家。

當然,這都是蘇菜菜單方面的意淫。

蘇菜菜記得有一次,太陽下山得極早。

她回到疏月宮的時候,暖陽墜入雲端,已經看不到流金燦輝了,只余下漫天紅霞粉雲繚繞。

花朝夕凝,艷霞盈落。

宮玖紅衣襲身,青絲如瀑。

他彎著柔軟的腰肢,手中拎著一個金色澆花水壺,站在漫天的紅粉山茶裡,認真而仔細地澆著山茶花。鳳眸低垂,微微側著艷麗的臉龐,粉膩的容顏在夕暉中灑落一層細碎的水波玉光。

紅袖因為上抬的姿勢而滑落,露出一截瑩白的藕臂。

秀艷逼人的姿容,此刻卻因為認真的表情,而顯得極為柔和。

蘇菜菜的心中突的跳漏了一拍。

宮玖身子一頓,在萬千粉艷花叢中抬起頭來,直直地看向蘇菜菜。

長眉秀眉,紅唇明艷。

唇畔帶著一絲似冷似媚的薄笑,勾人心魄。

他道:「蘇兒,你回來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

六宮粉黛無顏色。

蘇菜菜莫名覺得心跳加快。

宮玖又道:「竟然回來了,就不要偷懶。」他拎著細嘴花壺,向院子中的一片空地指了指,「喏,去那兒把馬步扎起來吧,不要讓為師多費口舌,明白嗎?」

蘇菜菜還在為他方才的抬眸而驚艷,呆呆地走到空地上,屈膝,握拳,軟著身子扎馬步。

腦袋裡暈暈乎乎的。

宮玖不知道何時來到蘇菜菜身邊,一手拎著細嘴花壺,一手戳著蘇菜菜的腦門。

嗓音幽涼。

「沒用的東西,馬步是這樣扎的嗎?」

宮玖放下澆花水壺,手把手抬高蘇菜菜的手臂,腳下一個用力,將蘇菜菜的兩腿踢開,又用膝蓋將蘇菜菜的兩膝下壓,直到形成一個標准的馬步姿勢這才收了手。

他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蘇菜菜的臉蛋:「這樣就好多了。一個時辰,不許偷懶。」

說罷便又拿著澆花水壺走到漫園的山茶花圃中,彎腰澆著水。

他的腰肢輕晃,紅衣飄蕩,搖曳在花山粉園中。

蘇菜菜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竟覺得扎馬步的時光一點都不難熬。

這一日,蘇菜菜又起了一個大早,平日裡宮玖跟尾巴似的守著她不放,只有早晨,宮玖會八爪魚似的抱著她嬌小的身子,睡得跟死豬一樣,不會纏著她。

有時候,蘇菜菜也覺得極為奇怪。

宮玖那樣一個強大任性充滿警惕的人,怎麼會在她面前睡得這樣沉。

許久許久的以後,蘇菜菜才漸漸了解,宮玖抱著她入睡的時候,就像是重回母體一般的狀態。在母體中還講究什麼警惕?什麼心防?只需要安安靜靜享受這份柔軟舒適就好。

這也是為什麼宮玖總喜歡將那半軟半硬的粗物在蘇菜菜的手中或是那處兒含一晚上的原因。

因為缺少,所以會迅速墜落沉迷。

蘇菜菜偷偷摸摸地來到三師兄御盡然的鳳翹閣,將昨日畫好的隱身符貼到自己的身上,綠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與空氣融為一體,地上連影子都沒有。

鳳翹閣的窗戶虛虛掩著,留了一條縫隙,蘇菜菜暗喜,她本來還帶了小刀,想要從門縫裡插_進去慢慢用刀片挪動門栓,現如今省了不少事,她貓著身子,動作輕盈地從窗戶那頭翻到了房間裡頭。

房間裡一股子酒氣。

眼前漆黑,蘇菜菜的腦袋有些發暈,適應了好半天才漸漸習慣黑暗。

窗戶外面有輕柔月光灑進房內。

幾個酒瓶灑落在地上,映著明月清輝,泛著玉質寒光。

蘇菜菜迅速摸到了床邊。

御盡然正抱著一幅畫,醉紅了臉頰,閉著眼睛呼呼大睡。

蘇菜菜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來,瓶子裡裝著的正是「惑仙」。

她拔出塞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將「惑仙」倒在御盡然的臉上,融入他的鼻息間。

御盡然的眼睛猛地睜開,星眸含霜,直直地瞪著蘇菜菜的方向。

低斥一聲:「什麼人?!」

蘇菜菜嚇了一大跳,猛地後退幾步,卻看見那床上的御盡然只是低喝了一聲,剛想要起來身子卻立馬癱軟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蘇菜菜拍了拍小胸脯,走到御盡然身邊,死命地戳了戳他的臉。

「死小子,把姑娘我嚇壞了!」

蘇菜菜的余光掃到他懷中的那幅畫。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蘇菜菜將他懷中的畫抽了出來。

是一張仕女圖。

畫中的女人纖細柔弱,體態輕盈,穿著碧藍宮裳。

一雙澄澈水眸,布滿靦腆乾淨的笑容。

那張臉,和蘇采兒的臉有三分相似。

畫像旁邊題了一行字:「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蘇菜菜愣了愣,暗忖著,想必畫中這個女人,就是御盡然在宮中的小初戀吧。

看衣著,似乎是個小宮女。

蘇菜菜看向御盡然,那張明顯是宿醉而顯得微微水腫的俊顏。

歎氣,真是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癡情還是多情了。

蘇菜菜將畫像放到桌子上,出了房間,又迅速走到六師兄白綏的淇水閣。

用小刀子蹭開門栓,蘇菜菜鑽進房間裡,床上的白綏沒有半絲防備,粉雕玉琢,睡得正熟,蘇菜菜十分容易地便將「惑仙」吹到了白綏的臉上,白綏睡得更熟了。

她在白綏身上也貼了一個隱身符,將他背到背上。

這些日子裡,蘇菜菜經常被迫地扎馬步,鍛煉身體,所以力氣也跟著見長。

蘇菜菜將白綏背到三師兄御盡然的鳳翹閣。

肩頭一甩,將白綏扔到了床上,和御盡然並身而躺。

蘇菜菜托著下巴,看了看兩人的臉,越看越有夫妻相。

攪基果然是個英明的決定。蘇菜菜笑瞇瞇地想著。

兩個人身上都穿著褻衣,蘇菜菜將二人的褻衣都脫掉,去脫他們褲子的時候,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手指頭一直打顫,解了許久褲繩都沒有解開,眼瞅著天要亮了,蘇菜菜只得作罷。

蘇菜菜望天,頗有些惆悵。

她果然還是一只羞射的小清新,做不出扒男人褲子這樣猥瑣的事情。

蘇菜菜嬌羞地捧臉。

蘇菜菜將薄荷膏抹在二人的腳底板。

前世的時候,看過一個帖子:若是將清涼油抹到男人的腳底板,第二日,男人便會夢遺。

艾瑪,太羞人了。

蘇菜菜捧住滾燙的小臉蛋。

她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罐子,罐子裡裝著小火熬爛了的小米粥,是昨天她讓芍藥幫忙做的,米粥質地粘稠,看不到米粒,只余下白色渾濁,濃漿汁液。

蘇菜菜笑瞇瞇地將那熬爛了的小米粥抹到白綏的身上,臉上,手上,她看著白綏那張毫不設防的小臉,心中柔軟得可以掐出水來,想了想,又在白綏紅嫣嫣的唇角滴上一兩滴白濁米粥。

她是不敢在御盡然身上塗抹白米粥的。

因為御盡然身經百戰,自然是懂得白米粥與精_液的區別。

而白綏如今未經世事,一副小白蓮花的模樣,看到自己夢遺,嘴裡身上又都是這些濁白……

不想歪都難。

蘇菜菜眉開眼笑地將小罐子收進懷裡,手指頭發癢,狠狠掐了一把白綏胸膛上的細肉,越掐越上癮,不一會兒,白綏如玉的肌膚上便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紫紅痕跡。

舊法重施,蘇菜菜又在御盡然的身上留下了大片的紫紅掐痕。

如今床上的這兩人,衣衫凌亂,露出精壯的胸膛,身體遍布紅痕及濕漉漉的白濁,尤其是白綏,唇角流下一滴白濁濃漿,身子白皙,更顯得紅痕格外撩人,像極了一副被人蹂躪過的小模樣。

蘇菜菜將二人的衣服撕了個粉碎,灑落在房間裡的各個角落。

而御盡然今日又喝了酒……

天助我也。蘇菜菜賊兮兮的,笑得發賤。

簡直就是酒後亂性一夜情的事後現場。

作戰方案二,大功告成。

蘇菜菜功成身退,從御盡然的鳳翹閣閃身離開,將門關好。

神清氣爽,如沐春風。

蘇菜菜精神抖擻地跑到小廚房吃桃花羹,吃完桃花羹便直接去了聞海殿,今日卻維不再像往常那般盯著蘇菜菜看了,他的臉上滿是驚慌和羞蜜,不敢和任何人的眼睛對視,像是犯了什麼大錯似的。

但似乎是一件甜蜜的錯事。

他上課也是心不在焉的,小手伸進了抽屜十幾次,卻是什麼都沒有拿出來,他坐立難安,不停地摳著手指頭,終於咬了咬牙,從抽屜裡拿出昨日那本書。

埋下腦袋,面紅耳赤地看了起來。

時間一晃而過。

鳳翹閣。

御盡然緩緩睜開眼睛。

揉了揉宿醉的額頭,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卻是什麼也沒有記起來。

身子一僵,明顯感到褲襠裡熟悉的濕潤黏膩。

餘光一閃,掃到了床上的另外一個人。

白綏正香甜地睡在他的床上,衣不蔽體,胸膛上密布紅痕與白濁,他的紅唇唇畔,一滴渾濁濃漿沿著嘴角下滑到頸窩處,滑出一道的濕痕。

御盡然額上的青筋爆了爆。

一雙桃花眼,盯著白綏,神色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