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反擊

  此刻的她簡直又羞又怒又緊張,一時間竟惱得說不出話來,木小柔緊緊咬了咬嘴唇,卻感覺某處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她下意識的驚呼一聲,可立刻意識到自己這樣叫著實在太那啥了,隨即將剩下的驚呼咽進口中,陸寒霆用手指廝磨著,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這麼多……」

  木小柔簡直要羞死了,依然緊閉著雙眼,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她不再反抗了倒是方便了陸先生的動作,他便一路摧枯拉朽的吻下去。

  剛開始她還有幾分神智跟他作對的,可慢慢的在他的折騰下,她的身體也軟了下來,腦袋也開始暈乎乎的了。

  真正開始的時候木小柔還是覺出了一點痛感,陸寒霆倒是挺疼惜她的,她眉頭只要擰一下他便放慢了些速度,待得瓶頸一過,他便毫不猶豫長驅直入,木小柔又是一聲輕呼。

  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句話說得倒一點都不錯,別看陸寒霆平時高傲矜貴,又紳士又正派,可是到了床上卻完全變了個樣,簡直就跟個流氓似的。

  而且她發現,每當前進的時候他總是會發出一種讓人形容不出的低-吟聲,這聲音聽在人耳中別提有多羞人了,可偏偏一聽到他這聲音她就緊張得要死,而他卻又湊在她耳邊沙啞著說:「太緊了乖,放鬆一點。」

  木小柔簡直快哭了。

  好在陸寒霆只折騰了一次,不過這一次就一直持續到半夜,木小柔的身體又酸又軟,窩在他的懷中便一點也不想動了。

  可偏偏這個人……

  「你……出去!」分明是憤怒的一句話,偏偏她此刻有氣無力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陸先生連挪動一下都沒有,反而將她的身體往下按了按,理所當然的衝她道:「大晚上的你要我去哪兒?」

  他分明知道她所說的「出去」並不是那個「出去」。

  木小柔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想將身體往一旁挪一點,可是陸先生眼疾手快,她剛一動,他便又重新將她按回去,可是動作又太激烈了一點,激得木小柔渾身一顫,她差點沒忍住叫出來。

  「你快出去!」她沒好氣的衝他說。

  陸先生粗糲的大掌在她臉上揉了揉,「剛剛才如膠似漆,怎麼翻臉就不認人了?我今晚都不出去了,快睡吧。」

  「……」木小柔已經沒力氣跟他耗了,正好一陣疲憊襲來,她也不想再理會他,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木小柔一睜眼便對上了一張放大的俊臉,陸寒霆棱角分明的臉上,濃眉大眼格外的魅人,他輕啟薄唇,略帶沙啞的嗓音衝她打招呼,「早。」

  意識很快回籠,木小柔髮現昨天臨睡前那種異物感還是那麼明顯,她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還沒出去?!」

  陸先生修長的手指幫她將碎髮別到耳後,故意裝糊塗,「你要我去哪兒?」

  木小柔在他懷中掙了掙,「你放開我,我要起來了。」

  陸寒霆卻收緊手臂,他縮在被窩中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低醇的嗓音道:「別亂動。」

  木小柔將他的腦袋推開,又費了力氣想將身體從他身體上移開,可是她發現,她越動他抱得越緊,而且,那種異物感也越來越明顯了。

  「都叫你別亂動。」陸寒霆埋在她胸前悶聲說了一句,隨即一張口便又咬了上去。

  「陸寒霆!」木小柔也真是怒了。

  陸先生什麼都沒聽到,嘴上功夫不停,身上也不忘擺了兩下。

  木小柔:「!!!!!!」

  木小柔很快就被他弄得四肢癱軟,陸寒霆弄到動情處不忘摟著她在床上一滾,身體順勢傾軋而下,這麼大的動作,可是身體依然還是嚴絲合縫的。

  木小柔惡狠狠的瞪著他,一張臉漲得通紅,「大早上的,你這是幹嘛?」

  陸先生一邊不忘正事,一邊湊在她耳邊理所當然道:「剛剛不是讓你不要亂動麼?你自己惹得禍。」

  「……」堂堂陸家家主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陸寒霆一直弄到盡興了才罷休,兩人洗了澡出來,木小柔一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十點了。

  她急忙收拾好和陸寒霆從房間出來,一下樓正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廳裡,氛圍顯得異常凝重。

  木小柔心頭一驚,不免瞪了陸寒霆一眼,陸寒霆自知理虧,輕咳一聲拉著她便下了樓來。

  「姑媽,您起得這麼早。」

  老太太黑沉一張臉在她們兩人緊緊拉著的手上瞟了瞟,冷聲道:「寒霆,你是怎麼一回事?你說你昨天是不是拋下靜怡一個人跑到別處去了?」

  陸寒霆向木小柔深深的望了一眼,又在她的手上捏了捏表示安慰之後這才衝她道:「你先出去等著我,我一會兒就過來!」

  眼前的情勢實在不怎麼好,木小柔便衝她點點頭,陸寒霆又向霍香香看了一眼,霍香香回意,立刻向木小柔走過來,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表嬸,走吧。」

  木小柔目光冷冷的在坐在霍老太太身邊一臉委屈的連靜怡身上一瞟而過,這才跟著霍香香出去了。

  剛走出門口卻聽到房中的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寒霆啊,你可別被外面那狐媚子迷了眼,你看靜怡多好的媳婦兒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呢?雖說她是香香的朋友,但是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麼正經人家出生的姑娘,對這種人你可要防範著一點。」

  「哎,表嬸你看那邊的雲好漂亮啊。」霍香香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故意岔了話題,被她這麼一打岔,後來陸寒霆說了什麼她倒是沒聽到了。

  陸寒霆目光意味深長的在連靜怡臉上瞟了瞟,這才走到老太太身邊坐下,他緊緊拉著她的手溫聲對她說:「姑媽,您是愛我的對嗎?」

  老太太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我當然是愛你的啊。」

  陸寒霆面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意,「既然姑媽是愛我的,那看到我幸福你也會高興是吧?」

  老太太點頭,「我的乖孩子寒霆幸福,我就比誰都高興了。」

  「好,那姑媽記不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已經跟小柔結婚了,所以小柔才是我的妻子,而連家小姐,我幾年前就跟連家退婚了。」

  老太太愣愣的望著他,陸寒霆生怕她突然激動起來,立刻又道:「可是我現在很幸福,姑媽,你看我的氣色是不是比以前好了許多?」

  老太太在他的臉上仔細端凝片刻,隨即點點頭。

  「所以,這都是小柔帶給我的,是她讓我感覺到快樂,我知道姑媽希望我娶連家小姐是您的好意,可是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我相信姑媽也不想看到侄兒為難的不是嗎?」

  「寒霆啊……」老太太皺了皺眉頭,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陸寒霆見她也沒有激動,倒是鬆了一口氣,沖一旁伺候的家下人看了一眼道:「扶老太太上去休息吧!」說完又沖老太太道:「姑媽先上去休息一會,等下我會親自打一隻野雞回來,小柔的手藝好,讓她燉給您吃,她是乖巧懂事的女孩,能讓我滿意,自然也會讓姑媽滿意的。」

  聽到他這麼說,老太太面色頓時就好了不少,寬慰的笑笑,「那姑媽就等著吃燉雞了!」言外之意就是就是接受了他的話了。

  陸寒霆也沒料到這麼容易就能將姑媽說通,心頭大石落地,立刻沖老太太笑著點點頭,老太太便被攙扶著上去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陸寒霆的面色這才沉了下來,他冰冷的目光在在場眾人面上一一掃過,語氣透著寒意,「大表哥,大表嫂,二表哥,二表嫂,老太太如今年紀大了,難免糊塗,可是我們這些晚輩卻並不糊塗,自然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周圍的氛圍倒是比剛剛還要緊繃一些,眾人面面相覷,霍大太太尷尬的笑笑,「寒霆啊……你說得這是什麼話……」

  「大表嫂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陸寒霆突然厲聲打斷她的話,倒是將霍大太太嚇了一跳,霍大太太雖然是他的平輩,但好歹還是大了他接近一輪,要知道平日裡陸寒霆對她還是有幾分敬重的,像如今這麼厲聲對她說話還是頭一次,所以霍大太太當即便有些懵。

  「我希望你們記住,木小柔如今是陸家的女主人,她受了污辱也就是我受了污辱,她受了委屈也就是我受了委屈,如今我姑媽還在,她便是維繫陸家與霍家的紐帶,所以你們暗中打的那點心思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可不想讓姑媽的晚年也不安分,只是,若是哪天姑媽突然去了,你們剛好又做了太多讓我不舒服的事情,那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將舊賬一一翻出來!」

  陸寒霆說話擲地有聲,再加上他身上那股子震懾人的氣勢,這話一出來,在場眾人當即便倒抽一口涼氣。

  王大先生嘴角抽了抽,急忙打圓場,「寒霆啊,這就是你想多了,老太太年紀大了又糊塗,我們自然是什麼都依著她的,不過你放心,往後我們一定會將事情給她解釋清楚的,今天天氣正好,你不也一直想打獵麼,我已經讓人將裝備都準備妥當了,你們隨時都可以進獵場。」

  陸寒霆面色不變,「如果是我想多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王大先生見他面色平和了一些,這才鬆了一口氣,急忙起身給他比了個請的手勢,「跟我來吧。」

  陸寒霆卻沒有急著走,那沉冷銳利的目光慢慢落在連靜怡身上,「我昨天的話看樣子你是沒記住了!」

  「……」

  「看你那麼大費周章的,那我今天就給你一個準話吧,你記著,不管你怎麼努力,不管你如何費盡心機,你這輩子跟我陸寒霆都不會有半分關係!還有,我昨天跟你說的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剛剛老太太說木小柔的那些話,陸寒霆聽在耳中也是格外的不舒服,老太太不知情他可以容忍,但是連靜怡,他卻不想跟她客氣了。

  「寒霆……」連靜怡一臉淒切的向他看去,她眼中淚光閃爍,嬌滴滴的聲音剛喚了一句,陸寒霆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直接轉身離開了,而那個「哥」字她都還沒來得及說出來。

  陸寒霆換了裝備之後便直接在後院找到木小柔,她和霍香香每人牽了一匹馬正在散步,陸寒霆走到這邊,霍香香便非常知趣的離開了。

  「等下我要跟振澤他們去狩獵,這是原本就約定好了的,你就跟香香在這邊騎馬,我們再在這裡呆一天,明天就回去。」

  陸寒霆並不知道木小柔其實聽到了霍老太太說的那番話,也並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情非常複雜,更不知道此刻的她其實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

  即便是要忍,但也有個限度,為了陸寒霆,她已經足夠退讓了,他們要演戲哄老太太開心,但是很抱歉,她如今已沒那個心情陪著他們演戲了。

  「以前你來姑媽家想來也經常跟連靜怡假扮夫妻吧?」

  陸寒霆愣了愣,目光沉沉的向她看過來,卻見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好似只是隨口一問。

  「小柔,你只需知道,即便在我們最不好的時候我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木小柔點點頭,歪著腦袋望著他,「所以……我說得沒錯了?」

  正好霍振澤在遠處叫了陸寒霆一聲,陸寒霆覺得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便向她安慰一句:「別胡思亂想了,晚上你就知道了。」知道什麼他也沒說,再加上霍振澤又催了幾聲,陸寒霆便轉身離去了。

  直到望著陸寒霆的身影走遠木小柔才收回目光,正要去找霍香香,卻不想從後院又走進一個人來。

  連靜怡已換了一身騎馬裝,牽著一匹一臉嘲諷的望著她。

  木小柔雙眼一眯,冷眼望著她走到近前,連靜怡微笑著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語氣中透著挑釁,「你覺得寒霆哥愛你麼?」

  木小柔不回答,等著她說下去。

  「你知道嗎,我腳上穿的皮鞋,我手上套的護腕,還有我這根馬鞭都是寒霆哥親手做的,在幾天前,他親手送到我手上讓我不要跟你計較。」

  木小柔心頭一緊,「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寒霆哥他心裡還是有我的。」

  「他心裡有你?」木小柔高深莫測的笑笑,在她腳上的皮靴上看了一眼,皮靴做工很精緻,製作手法的確跟陸寒霆送給她的鞋子很相似。

  木小柔將手中的韁繩扔在馬背上,踏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向連靜怡走過來,而連靜怡卻冷眼看著她走近,一臉不以為然。

  卻不想,木小柔快要走到她跟前之時卻猛抬一腳直接向她肚子上踹去。

  連靜怡沒提防她會對她動腳,當即便被踹倒在地上,木小柔慢吞吞的走到她身邊,連靜怡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待要爬起來,木小柔便又在她背上猛踹了一腳。

  「第一次在我家果園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偏偏不聽,現在也怪不得我了。」

  木小柔這兩腳都踢得甚重,尤其是第二腳,連靜怡只覺得好似骨頭都斷了似的,當下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木小柔也不想再理會她,衝她挑釁的看了一眼便翻身上馬。

  連靜怡見她要跑,也顧不得疼痛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怒聲衝她吼了一句:「木小柔,你給我站住!」

  木小柔卻不理會她,勒著韁繩夾了夾馬腹。

  連靜怡以為她是要逃跑,立刻翻身上馬,馬鞭重重往馬屁股上一揮,她身下的棗紅色駿馬便衝著木小柔的方向疾步狂奔而去。

  霍家的後院過來是一片寬闊的草場,草場過去便是一片樹林,那片樹林應該就是狩獵場,木小柔將靴子的後跟在馬屁股上叮了一下,身下的馬便嘶鳴一聲,發足狂奔起來。

  她看到靠近樹林的地方有幾個人影,再看看緊跟著追過來不斷衝她揮著鞭子的連靜怡,她勾唇冷笑一聲,隨即放開了嗓門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裝備齊整正準備進入狩獵場的陸寒霆猛然聽到這道聲音,凝眉轉頭看去,卻見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正伏在馬背上,因為不會騎馬,她身體顫顫巍巍的,好似隨時都會從馬背上摔下來,而她身後不遠處另一個身影正緊緊跟隨,身後那人手中的馬鞭不斷打在前面那匹馬的屁股上,那被打了的馬便跑得更加瘋狂了。

  雖然離得遠看不清人影,但陸寒霆聽出了那是木小柔的聲音,木小柔不會騎馬他是知道的,再看她緊張伏在馬背上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來的身形,陸寒霆也來不及多想,立刻加緊馬腹向她們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刻的連靜怡也沒想那麼多,只知道她要追上那個女人,她竟然敢踹她,她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對她動手動腳呢!她追上她之後一定要將她狠狠揍一頓,即便有陸寒霆護著她也不依不饒!

  木小柔控制著馬從狩獵場的另一邊進入,連靜怡也沒想到她跑得那麼快,當她追到樹林中之時,因為有樹叢的遮擋,她已經看不到木小柔在哪裡了。

  而她剛停下不久就看到有個人騎馬從她身邊狂奔而去,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她還是分辨出這人是陸寒霆。

  「寒……」她還沒來得及喊出口他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樹叢中了。

  陸寒霆在樹叢裡追了好一會依然沒有發現木小柔的身影,這狩獵場很大,若是不熟悉的人進去了恐怕好幾天都不一定出得來,更何況木小柔還不會騎馬。

  萬一她騎馬撞了樹幹怎麼辦?萬一她從馬背上摔下來怎麼辦?

  想到這些陸寒霆更覺得憂心,他立刻打馬往回趕,當他騎馬來到樹叢邊上之時霍家幾兄弟已經等在那裡了,霍振澤見了他便一臉焦急的問道:「表叔,怎麼了?」

  「振澤,你立刻讓人將狩獵場封鎖了,還有,找幾個熟悉這裡的人跟我一起進去尋找,你表嬸她不會騎馬,我怕她出了什麼事。」

  霍振澤也不敢耽擱,立刻應了一聲便下去安排了。

  待得霍振澤離開之後陸寒霆這才打馬向連靜怡走來,他的面色非常不善,眼中也凝著可怕的冷意。

  連靜怡直覺事情不妙,立刻為自己辯解,「寒霆哥,她……她剛剛踹了我兩腳,我……」

  話還沒說完,卻見陸寒霆黑沉著一張臉,抬起一腳直接踹在馬脖子上,馬兒突然受了襲擊,頓時撒開前蹄嘶鳴一聲,而連靜怡一時間沒穩住重心,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剛剛被木小柔踹了兩腳,如今又摔下馬背,連靜怡只覺得身體快散架了,她忍著劇痛一臉不敢置信的向陸寒霆看去,卻見他一直冷眼望著她,說話的語氣就好似冰渣子紮在人身上,「如果她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根本不在意她是否摔傷了,也不聽她的任何解釋,他冷冷衝她丟來這句話他便打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