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柔也不管管夢瑤的慘叫,直接拖著她往外走,剛剛來的時候她看到小屋旁邊有一個廢棄的池塘,她便一路拖著哀嚎不止的管夢瑤往池塘邊走去。
此刻的管夢瑤早已沒有了她故意為自己打造出來的端莊大氣溫雅賢淑了,在巨大的威脅面前,她的優雅從容通通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來自本能的恐懼,那原本嬌豔的一張臉,早已因為臉上巨大的痛楚和那兩條鮮血淋漓的傷口而變得扭曲了。
木小柔拖著管夢瑤來到池塘邊上,白墨淵也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待看到那綠油油的,散發著惡臭的池塘之時白墨淵才意識到她要做什麼,這時也顧不得什麼了,急忙衝她道:「小柔不要!我求你不要!」
白墨淵臉上的擔憂可真是讓人動容啊,看得出來他對管夢瑤是真的打心底在意,他那麼急切,不惜低聲下氣向她懇求,他不再是那個偏偏佳公子白大少,他不再溫文爾雅,溫柔醉人,而是慌亂的,迷惘的,一臉急切的望著她。
對於白墨淵她已經徹底絕望了,所以他表現出來的對管夢瑤的在意她也並不在乎,她反而還覺得有一種快意,一種可以讓他痛苦的快意。
就在兩人僵持之中,卻見那條通往山上的小路上走來幾個人,待看到這邊僵持的幾個人,他目光一緊,輕聲喚她:「小柔。」
木小柔轉頭望去,秋日蕭瑟的天空下,那人就好似一道最亮麗的風景,原本荒涼毫無生氣的草地好似也因為他的到來變得生機勃□□來。
她原本陰沉的面容也被這亮麗的風景點燃,不由自主的回以他一笑,嗯,她的老公來接她了,她也實在沒有心思跟這兩個人耗了。遂在管夢瑤的膝關節上狠狠的踢了一腳,在她的哀痛聲中直接將她往池塘一丟。
白墨淵那驚慌的一句「不要」就卡在了嘴邊,而管夢瑤已經噗通一聲掉在湖中了。
木小柔也不再看他一眼,直接抬腳往那最明媚的一道風景走去,他身上好似散發出巨大的光和熱,只要向他靠近了,她便不會覺得冷,她也不會再害怕。
陸寒霆見狀,也是急忙大步向她迎過來,面上透著擔憂,待得走近,他二話不說,立刻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又確定了她手上的鮮血不是她自己的以後他才鬆了一口氣,一把將她攬進懷中。
沒有一句話,兩人就這般緊緊的抱在山頂的荒野之上,好似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彼此,木小柔狠狠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她的臉頰在他的懷中蹭了蹭,聲音中透著委屈,「我都怕死了,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陸寒霆摟著她的手臂收緊,他閉了閉眼,聲音中透著大石落地的沙啞,「對不起!」他是真的擔心死她了,在趕來的路上他真是恨不得車上能長出一對翅膀,能立刻飛奔到她身邊,想到上一次她被白墨淵帶走的情景,他生怕自己來晚了一步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還好還好,她還安然無恙。
這種大石落地的感覺簡直無法言喻。
從小到大,他遇事總是沉重冷靜的,這是他一直鍛鍊心性的結果,作為陸家的家主必須要有這樣的理智,以前的他真的非常自信,他自信,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會將他的心性打破,卻不想,終究還是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他會為了她什麼都不顧,他變得氣急敗壞,變得慌裡慌張,變得完全喪失了作為陸家家主的理智。
明明知道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可是偏偏他又無可奈何,事情發生之時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陸寒霆摟在她身上的手臂收緊,他在心底無奈的嘆息一聲,果然,你就是我這一生的劫難。
「等下給我買徐陽堂的炒栗子,還有老北街的酥心糖。」她窩在他的懷中故作不快的說道。
「你要吃什麼我都給你買。」
他的聲音簡直溫柔得不要太好聽了,木小柔愜意的閉了閉眼,「我要吃你。」
陸寒霆幾乎是想也不想,「好。」
木小柔在他懷中低低笑了笑,「走吧,回去了。」
陸寒霆卻突然在她面前蹲下,「上來,我背你下去。」
陸寒霆身後還跟了好些人,見狀都故意將頭扭到一邊,一臉「我什麼都看不到」的表情,木小柔望著他寬闊的後背一時間卻羞怯著不敢爬上去,陸寒霆等得不耐煩了,索性直接將她往背上一拉,在她的驚呼聲中霸道的背著她便下去了,在離開之前還不忘沖幾人丟下一句:「剩下的由你們善後!」
白墨淵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管夢瑤撈起來,她已經暈過去了,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思去在意她了,因為剛剛那兩人的動作那兩人說的話他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
心頭不是不驚訝的,只是在驚訝之外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他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也會對著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人撒嬌,而且剛剛她做得那麼自然,顯然跟陸寒霆撒嬌已是她的常態了。
剛剛陸寒霆到來之時她的表情他看得真真切切,他看到,她原本幽暗的雙眼就像是被滿天的焰火點燃,那璀璨的光芒亮得驚心動魄,而她的面容,也好似冰雪消融,萬物復甦,仿若他是她的陽光,是將她身上一切陰暗一切寒冷驅散的溫暖,她是那麼貪戀他,貪戀到已經忘了身在何處,目光中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曾經她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他是她的唯一,是她今生最信賴的依靠,只要有他在身邊,她的臉上總是充滿著讓人著迷的笑容,他以為她生生世世只會對他一個人如此,可是現在,他的位置卻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其他的男人取而代之了,她看他的眼神早已不是痴迷的,溫柔的,醉人的,除了讓他痛苦的冰冷之外便什麼都不剩了。
白墨淵說不清楚此刻心頭是什麼滋味,就像是有一根刺狠狠的刺在了他心臟最柔軟的地方,他想□□卻無能為力。
心底好似有一個聲音在不斷重複著一句話:嫣兒已經不是你的了,嫣兒已經不是你的了,嫣兒已經不是你的了……
那根扎進他心臟的刺不斷深入,不斷深入,不斷深入,他痛得只覺得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陸寒霆和木小柔回來沒一會兒李明便回來覆命了。
「先生,太太,林姿妤已經被我送進了瘋人院,至於白墨淵,因為白家人突然趕到,我帶的人又不多,所以白墨淵和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被白家人強行帶走了。」
陸寒霆不以為然的點點頭,顯然並沒有在意白墨淵是否被帶走的事情,「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明下去之後陸寒霆拿出兩個杯子倒上紅酒,他遞了一杯給她,端著另一杯抿了一口,木小柔見他一臉悠閒,好似白家的事情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困擾,頓時疑惑道:「白家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白家?」陸寒霆眉頭微挑,面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然是要盡快除之而後快。」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面上帶著輕鬆愜意,好似只是隨口一說,可是木小柔明白,陸寒霆既然這麼說出來那他就是打定主意要這麼做了。
在之前,她為了復仇,倒是非常希望陸寒霆跟白家的關係破裂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那樣她就好利用陸寒霆這把利劍來對付白家了,可是現在,當陸寒霆真的會面臨白家的威脅之時她卻擔憂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陸家雖然是京市第一,但是白家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若是白家奮力死耗,必然會對陸家有所損傷。
木小柔不免擔憂道:「其實倒是用不著這麼急的,要對付白家還需要從長計議。」
「額?」陸寒霆目光帶著深意向她看過來,雖然他的唇角上還殘留著一抹笑意,可是木小柔卻發現他看向她的目光冷驟然轉冷,她當即便感覺脊背一涼,被他這樣的目光逼視著,她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陸寒霆將紅酒放下,雙手插兜邁開長腿優雅的向她走過來,此刻的她正坐在書房的沙發上,陸寒霆走到她跟前定睛凝望了她一會兒便俯身向下,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那高深莫測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她的臉上。
「白墨淵綁架了我的老婆,若我還能嚥下這口氣,那我就不是男人了!所以你現在是在給白家求情麼?」他的語氣中透著絲絲冷意,就像是隱藏了極細極密的針紮在人身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這一聲陸寒霆吼得中氣十足,木小柔嚇得渾身一抖,定睛向他看去,卻見他面上已經帶著幾許怒意,他濃眉緊擰著,看上去給人一種重重的壓迫感。
她被他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吼叫嚇了一跳,陸寒霆卻還沒完,又沖她吼了一句:「還是你覺得你被他綁架了也沒有什麼?!你能做到這麼聖母,我可做不到!」
木小柔髮現陸先生好像真的生氣了,他那滿面怒容的樣子別提有多嚇人了,可木小柔的心底在畏懼之外卻又多了幾分暖意,他這麼緊張,這麼生氣,很顯然是真的對白墨淵的所作所為不滿,這就代表他是真的打心眼裡在乎她的。
所以,迎著陸先生那怒氣衝衝的臉,木小柔直接伸出柔嫩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並在他的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陸先生:「……」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木小柔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將陸先生打得措手不及,那怒氣衝衝的神色還凝固在臉上,可是被她啄了這麼一下,他又覺得很舒服,所以陸先生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就有點複雜。
「我剛剛在吼你!」陸先生故作生氣的衝她說到。
木小柔攀著他的脖子,衝他溫柔一笑,「我知道啊。」
「……」陸先生有點搞不懂他老婆,「知道了你還親我?」
木小柔又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因為你剛剛吼我的樣子簡直帥呆了,然後我就花痴了。」
「……」陸先生的表情是僵硬的,內心卻是欣喜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對待剛剛還惹他生氣了,現在又對他花痴讓他暗爽的老婆,然後陸先生便又遵循自己最原始,最本心的想法說了一句:「我打人的樣子也很帥。」
木小柔立刻怯生生的收回手來,她以為他這麼說是生氣於他剛剛發怒之時她不僅不以為然還花痴他,當即立刻認錯,「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那你說說看要怎麼對付白家。」
陸先生卻湊到她耳邊,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用下面打。」
「……」木小柔很快明白過來,當即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沒正經?」
然後沒正經的陸先生直接將皮帶解開,褲鏈一拉,木小柔看得頭皮發麻,立刻往沙發後面縮了縮,「陸……陸先生,你這是做什麼啊?」
此刻木小柔身上穿著的是一件A字毛呢裙,下面是一條天鵝絨絲襪,陸先生直接將她的裙襬往上一推,再將她的絲襪一扯,只聽得嘶啦一聲,陸先生一揮手,那絲襪便慘兮兮的直接飄落在地。
「我讓你看看,我打人的時候有多帥!」
「……」
木小柔已經數不清她究竟被他撕破了多少件衣服,多少條褲子,多少條絲襪了,他就不能溫柔一點麼,每次吃相都那麼難看!
不過即便如此,但是學起東西來得心應手的陸先生還是非常容易就找到她的點,即便他的動作有點粗暴,可是每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被他弄得全身綿軟,而且……
陸先生湊在她耳邊,語氣中帶著笑意,「都流到沙發上了。」
她好想死!!!!
不僅如此,因為她總是在他的動作下熱得很快,陸先生還送給她一個外號……
他又湊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意味深長的對她說:「果然是前-戲不需五分鐘。」
木小柔只覺得眼前閃過無數道黑線,她一時間羞得都不敢看他了。
「陸寒霆,你不是該考慮一下該怎麼將白家除之而後快麼?」
三下五除二將她身上礙事的連衣裙扒拉開,「先讓你看看我有多帥也不耽誤。」
「……」這個人怎麼這麼無恥啊!
她覺得今天的陸寒霆簡直要瘋了,兩個人從沙發戰鬥到床上,再從床上戰鬥到衛生間,因為衛生間有一面落地鏡,陸先生可以從鏡中看到兩人的鏡像,他一時間對這個地方愛不釋手,一邊望著鏡子一邊行事,他激動得有好幾次都讓她差點暈過去。
而且每次她轉頭望向鏡中,看到鏡中的場景之時她都覺得害怕,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簡直太牛了,居然能忍受住他這種狂風暴雨般的摧殘!
陸寒霆見她將偏騙過去,又捏著她的下巴強迫著她望著鏡子,一邊加足馬力,一邊用著已經完全變調的嗓音問:「怎麼樣?我帥不帥?!」
木小柔快哭了,一邊被他弄得倒抽涼氣,一邊用著快要死的聲音回答:「帥!」
「有多帥?」
「帥呆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陸先生就跟吃了藥一樣,原本是狂風暴雨,立刻變成了急如閃電,木小柔又被他逼迫著必須看鏡子,所以她便只能一邊流眼淚一邊看著他怎麼又快又狠的「打」她!
偏偏看著這樣的鏡像體內的火就越燒越旺,到了後來,那種感覺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而陸先生的速度這才慢下來,他大喘著粗氣摟著她快要癱軟下去的身體,緩慢的給予她安慰,得意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你這是什麼?一瀉千里?」
木小柔羞憤欲死,眼淚流得更加洶湧了,卻不想陸先生還不放過她,又說了一句:「我沒想到你剛剛竟然叫得那麼大聲,你以前不都一直喜歡憋著的麼?你剛剛那樣叫著的時候都把我給嚇了一跳。」
「陸……」木小柔剛說了一個字就發現她的嗓音已經在剛剛的嘶吼中變啞了,剩下的話她也已經說不出口了。
後來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完的,反正當陸先生完事之後她是腿軟得都走不動了。
吃飽喝足的陸先生心情總是格外的好,完事之後還不忘乖乖的將她洗乾淨,然後還給她拿了些治療嗓子疼的藥上來照顧她吃下,一邊哄著她睡覺一邊溫柔的幫她揉著剛剛被他捏重了的地方。
這天晚上木小柔睡得格外沉,早上一醒來便對上一雙脈脈含情的雙眼,陸寒霆的眼神難得有如此柔情的時候,木小柔乍然看到不免覺得詫異。
他湊過來在她額頭吻了一下,「身上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木小柔很快回過神來,猛然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不僅嗓子都叫啞了而且還……「一瀉千里」。
她一時間窘迫得不像話,面頰也泛上了紅暈,尤其對上陸寒霆那柔情似水,顯然一臉饜足的表情她更覺羞赧,索性直接拉過被子把臉蒙上。
陸寒霆:「……」他究竟是有多可怕?
望著眼前被被子蓋著的腦袋陸先生有點鬱悶,索性將被子一拉也跟著鑽了進去,陸先生抓住她的身體緊緊抱著,再微微一側身半壓在她身上生怕她逃走了,他凝眉望著她,悶聲衝她道:「你又躲著我幹什麼?!」
他的表情簡直別提有多嚴肅了,好像她這樣躲著他是多麼不得了的事情,而且從他凝重的目光來看他好像還真是生氣了。
原本木小柔還挺羞怯的,但一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便忍不住想笑,然後她就真的笑了起來,她雙手捂著嘴巴,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他甚至還看到她的雙眼因為笑容過度泛出了水光。
陸寒霆:「……」陸先生發現他是越來越搞不懂他老婆了。
「你這是做什麼?」陸先生故作嚴肅的問她。
木小柔依然咯咯笑個不停,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捧著肚子,在被子裡滾來滾去。
陸先生望著她這樣子一時間有些懵,可是被她這種魔性的笑容帶動著,就好似有人在他身上點了某個穴位,他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笑起來,就跟個傻子一樣,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笑什麼。
「你快停了,怎麼還沒完沒了,跟個瘋子一樣啊?」陸先生憋著笑意,故意厲聲衝她道。
木小柔果然慢慢收拾了,她雙手捧著他的臉頰,食指按著他嘴角兩側往兩邊推了推,「陸先生,你以後就要多笑笑,你笑起來別提有多迷人了。」
陸寒霆抓住她作亂的手,將面上的表情收斂了一下,這才一本正經的向她問道:「你剛剛在笑什麼?」
「沒什麼啊,我開心所以就笑了。」
「……」
「別這麼嚴肅嘛,來笑一個,剛剛不是笑得挺開心的麼?」
「……」
「笑一個嘛好不好?」
他又不是賣笑的沒事幹嘛要笑,而且他是陸家家主,他該有他的嚴肅和大氣,可是她表情又那麼期待,說著讓他笑一個的時候聲音還透著撒嬌,他聽在耳中只覺得心頭一時間酥得不像話,雖然是極不情願的,可是又不想看她失望,遂乖乖的衝她笑了笑。(≧皿≦)
「……」好可怕!
望著她那像是看到鬼的表情陸先生頓時就不快了,「怎麼了?」
木小柔立刻輕咳一聲正了正面色,「沒什麼,陸先生笑起來簡直帥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