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一口氣背完元素週期表。
陳老師沒好氣地說:「小白眼狼,就知道給我添堵。」
六月飛雪!
「主公明察!」柏以凡立刻剖白自己,「縱使曹操相逼,庶亦終身不設一謀!」
四周:……
陳老師樂:「得得得,你什麼時候跑去背三國了?」
柏以凡嘿嘿笑:「身在曹營心在漢嘛。不過化學課代表的確挺清閒的。」
陳老師點頭:「那就好。」
柏以凡:boss居然特地來送溫暖?
柏以凡:「陳老師,我挺好,也沒逆反牴觸的青少年心理問題。您專心折騰朱樂勇,我看他最近低調不少,說不定還能救一救。」
陳老師哈哈笑,戳了柏以凡一下:「好好學習!差不多了,我再給你換過來。」
柏以凡捂著腦門:「還是讓我辭官得了!」
接下來的日子,陳老師繼續放招折騰朱樂勇。柏以凡認真學化學,沒事兒還給洪老師刷刷好感度。
吃午飯的時候,新209的三個和212宿舍的幾個人聚在一起。
柏以凡戳著一塊白菜:「我覺得洪老師那德性,是因為他有點臉盲,不信你們問班長。」
謝歲辰坐在一邊,剛夾了一筷子芹菜放到嘴裡,只能配合點頭。
柏以凡:「洪老師全班大概就認識兩個人。」
程逸灝好奇:「誰誰誰?」
柏以凡:「謝歲辰和我。」
尤成哼了一聲:「凡凡別吹牛,我可不信老洪真那麼慘。」
柏以凡舉例:「不信你試試。洪老師肯定不叫你名字。」
柏以凡說著在桌子下踢了下腳。
謝歲辰放下筷子,點頭說:「嗯,以凡說的對,洪老師肯定叫不出尤成你的名字。」
程逸灝:「凡凡你幹嘛踢我?」
柏以凡:……咦?踢錯人了?
踢錯人這貨還這麼配合。
柏以凡很欣慰。
尤成糾結:「我覺得我沒那麼不好認啊。」
柏以凡要繼續,謝歲辰推了推柏以凡的餐盤:「吃飯。」
接著,謝歲辰放下筷子,認真地對尤成說:「洪老師是真不會認識你的。他大概連認朱樂勇都很勉強。」
尤成立馬信了:「這麼玄幻!還是不是人了!」
柏以凡:……
謝歲辰舉例子:「洪老師進班,如果需要朱樂勇做事情的時候,都是先走到講台上叫『課代表呢』,但他從來沒往朱樂勇的方向看過。」
柏以凡:居然有這事兒?
福爾摩斯‧謝登場,柏以凡安然抓起筷子吃飯了。
遲濤出聲補充材料:「有一次朱樂勇和我去辦公室,路上遇到洪老師。他手裡拿著一疊作業紙。朱樂勇向他打招呼,洪老師只是點點頭。到了辦公室,朱樂勇去問作業,他才把作業紙給朱樂勇。」
眾人:……
程逸灝:「做了三個多月的化學課代表還沒被記住臉,太慘了。」
大家紛紛表同情。
柏以凡:……重點錯了!
謝歲辰撥亂反正:「洪老師是有點臉盲的。」
眾人:「對對對,更慘了。」
「難怪那麼凶。」
「童年陰影吧?」
洪老師瞬間變身小白菜,身世淒苦,附帶性格陰暗。
柏以凡:……都能開台唱戲了。
吃完眾人回宿舍。
209宿舍現在少了三個人,顯得特別寬敞。
柏以凡、遲濤和尤成各佔一個上下鋪,櫃子書桌也是一個人佔兩個,別提多舒坦了。
屬於柏以凡的兩個書櫃,一個書櫃放滿了書,另一個書櫃就有點微妙了。
一層堆了各色水果,二層放著大包醫用棉球和一支紅黴素眼藥膏——都是出自柏可非之手。
柏以凡和朱樂勇幹架,事蹟美名揚。
然而柏可非居然被告知另外的細節——柏以凡鼻血灑下三千丈。
柏可非立刻來找柏以凡。
柏以凡跌死回來後諱疾忌醫得厲害,愣是開嘴炮把柏可非轟走了。
柏可非轉臉找柏爸柏媽告狀,不知受了什麼人蠱惑,還說毛細血管脆要補充維生素。柏媽當即買了一堆水果來,還提著柏以凡去校醫室看鼻子。
校醫就開了這麼個奇葩玩意兒來。
每天紅黴素眼藥膏抹在棉球上塞鼻孔,每個鼻孔半小時。
柏以凡:簡直不是人幹的事兒!
柏以凡一看這玩意兒就崩潰,第一萬次感嘆道:「柏可非揍了我半年都沒注意過,到底是哪個混蛋給柏可非洩密了!」
212宿舍裡謝歲辰突然打了個噴嚏。
舍友提示:「謝老大,秋涼小心感冒。」
謝歲辰點頭道謝,又去提醒程逸灝:「大程,可非哥讓你監督以凡的。」
程逸灝積極響應:「哎,我這就去,哈哈哈,凡凡吃癟的樣子太難得!」
謝歲辰和程逸灝一起去了209,柏以凡看著他倆來,默默把棉球塞進了鼻孔裡。
柏以凡怪腔怪調:「好了,你倆可以滾蛋了。」
謝歲辰照慣例:「我來背書。」
柏以凡:這貨到底是不是有意的?
期間程逸灝和尤成聊天解悶,眾人繼續食堂裡的話題。
柏以凡抽空感嘆了句:「其實洪老師的臉盲也不是晚期沒得救,花點時間和精力,還是能成功讓他記住的!而且一旦成功,那感覺就跟化學考第一似的。」
程逸灝若有所思:「要不我試試?」
程逸灝的好奇心一向來去無蹤速度快,柏以凡對他這話沒上心,轉頭繼續聽謝歲辰背書。
到了下午,化學課下,柏以凡在講台上問完作業。程逸灝捧著本習題冊,湊到洪老師面前。
程逸灝:「老師,我想問個題目!」
洪老師點頭。
程逸灝立刻把習題冊放到講台上,習題冊上赫然三個大字「程逸灝」。
字大如斗,頂天立地,都快從封面裡漫出去了。
接著程逸灝翻開習題冊,速度堪比蝸牛,手爪各種不捨給封面切換鏡頭。
柏以凡:……發什麼痴呢?
柏以凡默默退後,不與程逸灝為伍,迅速回到座位上。
沒一會兒,程逸灝回來。
柏以凡抓著他問:「你搞什麼?」
「讓洪老師認識我啊!」程逸灝感嘆,「我想感受下化學第一的快樂。但是有謝老大在,我就只好另闢蹊徑了。」
柏以凡:……
程逸灝湊到柏以凡面前,神神秘秘的:「我和尤成那傢伙也打賭了,看誰先讓洪老師念出名字來。哎,咱市一中為什麼校牌就不能寫上姓名班級呢?還是附中那時的校牌好。」
市一中的校牌的確很復古,指頭大小,沒名沒姓只有一個學校名字。平常也沒有人查佩戴,只有放假回來進校門時要出示。
程逸灝很苦惱:「凡凡,要不我下次把附中的校牌別在衣服上?」
柏以凡:……
程逸灝繼續騷擾柏以凡:「你覺得我直接在題目上寫名字怎麼樣?」
柏以凡:「直接在臉上寫名字,效果會更好。」
程逸灝:……
不過程逸灝和尤成的戰鬥就這麼開始了。兩人變著法兒去洪老師那裡刷存在。
沒過幾天,這倆人打賭的事情在班級傳開了。眾人私下細探緣由,似乎更有料,全班的八卦魂立刻燃了!
邢美嘉不怕事大,跑來湊熱鬧。
晚自習課間,邢美嘉拿著一張作業紙,上了講台大聲說:「洪老師,我的作業紙上這題……啊,拿錯了,這是程逸灝的。」
邢美嘉抬頭喊:「程逸灝,我的作業紙呢?」
程逸灝立刻配合:「我沒拿你作業紙啊,邢女俠!看,我的作業紙還是寫著程,逸,灝!」
居然還結盟!
這頭一開,程逸灝和尤成各自發力拉盟友。1班班風活潑跳脫又鬧騰,湊熱鬧的還不少。
大家一次一次又一次刷著洪老師副本。
洪老師炙手可熱,要是個服務器一准抽了。
終於有一天,柏以凡去交作業,洪老師拉下他問:「你們班同學最近為什麼那麼熱衷問問題?」
柏以凡思考一秒,昧著良心扯:「大概是大家都很想把化學學好吧。」
洪老師立刻開心。第二天上課打擊學生的話居然少了一半還多。
柏以凡捂著自己的心肝,只求洪老師別發現真相。
不過開始學生的確在玩鬧,漸漸就不一樣了。
洪老師性格差了點,化學還是很有一套的。只要是高中的化學題,他都解答自如,速度快思路好。
師生關係莫名其妙回溫。
到了第二次月考,1班的化學平均分從期中的年紀第六,一躍到了年紀第二。
全班都喜氣洋洋的。
在此期間,柏以凡保持住了期中考試前的勁頭,其他科目穩住了,同時和化學死磕。第二次月考,又進步了兩名,考了個班級第八。
這次洪老師終於不說什麼「運氣好」的話了,而是結結實實在班級裡表揚:「柏以凡很努力,考得好是應該的,下次再進步幾名吧。」
柏以凡:……
陳老師救我!
第三次月考結束,就臨近元旦了。
學校發了通知,高一各班可以在元旦前一個星期裡選一天,搞個慶祝活動。
高一年級都沸騰了,很多班級立刻開會討論。
1班自然不例外,課間謝歲辰宣佈了消息。
講台下立刻議論開了,很多聲音要求選在聖誕那天。
班級亂糟糟,謝歲辰說:「關於這次活動,大家有什麼意見都寫在紙上吧。今天下午收。有關活動的形式、內容、時間,任何想法都可以寫。」
程逸灝立刻轉頭對柏以凡說:「凡凡,我覺得一定要來個勁爆的!你說我寫『化裝舞會』,班長會不會採納?到時候我化妝成奧特曼給你看。」
柏以凡:……
柏以凡:「那到時候,我唱歌給你聽。」
程逸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