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這狗什麼品種，反正最後跟著柏爸走了。柏爸還在店裡買了狗鏈狗咬膠沐浴露什麼的。
柏爸如願以償，過了幾天，柏以凡也如願以償拿到了錄取通知書。
跟著通知書來的，還有《入學報到手冊》、高等學校資助政策小冊子、繳費通知等等等。
柏以凡把這堆東西倒在書桌上，逐一看完。
這時門開，程逸灝衝進來了，後面跟了條小狗汪汪叫。
柏以凡樂，把狗抱起來，指著程逸灝說：「可可閉嘴，這是你大程哥哥。認識下，下次他來你就不要嚷嚷了。」
程逸灝：……
狗好像聽懂了柏以凡的話，咕嚕哼了兩聲。柏以凡放下它，它跑出去玩兒了。
程逸灝恰好也是今天拿到錄取通知書，是來約柏以凡一起去買東西的。
兩人就商量列清單，這不是柏以凡第一次準備去大學，所以不慌亂。
程逸灝特遺憾：「以後咱倆就不在一個學校了。」
程逸灝去了省城的大學。
「得了吧，你就是想和女俠在一個城市。重色輕友別給自己找藉口。」柏以凡無情戳穿。
程逸灝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其實咱倆也隔著不算遠，還通火車。也就兩個小時不到的車程，比回家還方便。我放假去找你和胡老師玩兒。對了，我們這次去，胡老師還問你來著。」
柏以凡隨口問：「胡老師問我什麼了？」
邢美嘉和張晶娟畢業旅行去S市，由胡諦招待。程逸灝跟屁蟲，打著謝歲辰邀請的旗號拖著尤成他們一起去。
柏以凡本來也在受邀之列，還在群裡和大家一起討論去哪兒玩去哪兒吃。沒想到柏爸病了，最終沒成行。
胡諦見到他們時，特地問柏以凡怎麼沒來，謝歲辰又去了哪兒。程逸灝解釋了下。
之後吃自助，拿醬料獨處，胡諦卻問程逸灝，謝歲辰有沒有追到柏以凡。著實嚇了程逸灝一跳。
其實謝歲辰和柏以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程逸灝也弄不明白，而且不敢多問。
程逸灝一時發愣，柏以凡又重複：「說話呢？胡老師問我什麼了？」
程逸灝揉了揉鼻子：「胡老師讓你去了找她玩兒，還讓我把手機號抄給你。」
和胡諦見面是日後的事，柏以凡抄下手機號沒多想。繼續和程逸灝討論要準備些什麼。其實更多是柏以凡給程逸灝做新生入學科普。
之後的日子不咸不淡，柏以凡提前把冬衣打包，讓柏媽之後用快遞寄。柏可非拿出自己賺來的錢給柏以凡買了筆記本。柏爸柏媽還特意請親戚朋友吃了一頓飯。
轉眼就到臨行前一晚，家宴。
家宴只有柏家四口人，柏媽掌勺做了一桌菜。
柏以凡佈置餐桌，素的全部放在柏爸面前。
柏爸：……
柏爸表示已經習慣了。
吃飯時說說笑笑，柏可非和柏以凡搶一塊肉，除了柏爸喝白開水，餘下的和平常差不多，吃到快結束的時候，柏爸咳了咳。
柏以凡和柏可非安靜下來。
柏爸開口：「明天你倆一起走，凡凡不肯讓我們送，我們就不送了。可非要照顧好凡凡。」
柏可非點頭：「爸，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柏以凡：「爸，你別聽柏可非瞎說，我照顧他還差不多。」
柏爸柏媽都樂了。
柏爸：「你們倆互相照顧。其實生你們的時候，我和你媽就是想著有兩個，日後我們就算死了，你們也能互相照顧。」
柏爸突然又感慨又傷感，柏可非和柏以凡都不適應。
柏以凡想作妖，柏媽立馬瞪了他一眼。
柏以凡只好閉嘴。
柏爸繼續：「可非衝勁大，腦子也好使，就是偶爾想得不太周到。以後遇事多和人商量就好，其實我不擔心。倒是凡凡啊，你小腦瓜子裡到底塞了多少事兒？」
柏爸說著拍了拍柏以凡的腦袋。
柏以凡縮脖子抱頭：「爸你錯覺了。」
柏爸哼了一聲：「我不管你腦袋裡想的是什麼。現在你爸我，跟你把話放這兒，我想你一輩子平平順順，開開心心的。你別總惦記我們想要什麼，懂？」
柏以凡：……
柏以凡：「略懂。」
柏爸抬起手。
柏以凡一秒認慫：「懂懂懂。」
一副不懂裝懂，依舊要一意孤行的樣子。
柏媽：「你別瞎操心了。等凡凡談戀愛就什麼都好了。你看可非，有了小玥之後，想不到的地方都能想到了，七竅全開。」
柏可非：……
柏以凡樂，還補刀：「媽你從前多嫌棄柏可非啊。」
柏可非：「才不是，明明是有了小玥之後才嫌棄我的。」
柏媽瞪他倆：「都閉嘴。凡凡你也是，看看你哥，高中就找到小玥了。你怎麼都沒個動靜？上大學主動點啊，找個知冷知熱能說心裡話的姑娘。」
柏以凡：……
柏爸：「好了好了，你別絮叨了。說好今天發言歸我的。」
柏以凡掙扎：「媽，學習重要……」
柏媽：「我怎麼沒看你哥成績往下掉？」
柏以凡理直氣壯：「誰讓你們把他生的又高又帥又聰明，校草！柏可非是校草，我從來都是小草。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柏以凡還唱起來了。
轟炸機音效異常動人。
柏可非摀住耳朵：「得了吧，你在市一中都是男神了，當誰不知道。」
柏以凡：「全憑心靈美，我容易麼我。」
一家全樂了。
找姑娘這事兒算是翻篇，不過晚上柏以凡還是盯著天花板看了一夜。
第二天柏可非和柏以凡早起吃了早飯，一起坐車去S市，沒要柏爸柏媽送。
柏以凡的行李不算多，一個斜挎包，一個行李箱，外加一盆小石榴用塑料袋兜著提在手上。
上了車，柏以凡把花盆放在腿上，特鄭重。
柏可非：……
柏可非嫌棄：「就沒見過去上學還帶著石榴樹的。」
柏以凡翻白眼：「你懂什麼，這是我生命的源泉，保平安的。」
柏可非：……
柏可非的確不太懂，換了話題：「你昨晚幹什麼了，沒睡好？黑眼圈特別重。」
柏以凡趕緊去看窗戶玻璃。
柏可非以己度人：「別緊張，不就是上個大學嘛，也沒什麼的。你好歹還有高中同學是一個大學的，對了，小謝今天會來吧，你倆……」
柏可非轉頭，柏以凡已經靠在玻璃上補覺了。
花盆依舊捧著。
柏可非：……
柏可非把想問的話吞了回去。
等到車到站，謝歲辰果然已經等在車站出口，和他一起的還有詹玥。
柏可非一見詹玥立馬高興了：「你怎麼來了？」
S市開學早，T市的大學開學晚，中間有個時間差，詹玥在S市。
柏以凡看他倆親親我我，一時心軟：叫我紅娘。
柏以凡：「柏可非，你別跟著我去報導了，不然還得請你吃飯。不高興。」
柏以凡說完不等柏可非回答，轉身就走。謝歲辰跟上，把行李箱接過去。
柏可非看著柏以凡和謝歲辰的背影，愣了一下。
詹玥拉了拉他。
柏可非回過神，特沉重：「我又開始體會叔叔的要揍人的感覺了。凡凡怎麼就那麼笨呢，你說他知不知道啊，怎麼好像不開竅啊！」
詹玥：「別想啦，就算你擋住這一次，也擋不住以後啊。小謝和凡凡是同校，天天都能見面的。」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
柏以凡坐在出租車上重複：「不在一個校區？」
柏以凡：這不科學！
柏以凡分明記得這兩個學院都在老校區的。
謝歲辰卻點頭：「經濟學院和文學院不是一個校區的。不過沒關係，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而且我沒有住校。」
S大是對宿舍查的不算嚴，如果有學生住在學校附近，也是可以申請不住校的。
柏以凡：「你現在住哪兒？元苗苗那裡？」
謝歲辰點頭：「其實有些遠，軍訓和以後的晨跑都不方便，我想在學校附近租個地方，你有時間的話，陪我去看房吧。」
柏以凡：……
柏以凡拒絕：「我很忙的。」
謝歲辰沒勉強，陪著柏以凡去報導。
入學手續並不繁瑣，柏以凡對S大三個校區都熟悉。
謝歲辰卻更周到，他提前來過一遍，連接新生的學長學姐都插不進來。
謝歲辰帶著柏以凡報導，領鑰匙和校園卡。床褥、洗漱用具在一個大包裡放著。兩人一人提了包的一邊，一起去宿舍。
路上謝歲辰對哪兒都熟悉，食堂、圖書館、移動聯通營業廳，都指給柏以凡看。就連電信辦寬帶的套餐，謝歲辰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宿舍門口有營業廳的人在辦手機套餐。
柏以凡想想：「我換個卡。」
就跑過去。
有幾個號碼待選。好幾個人都圍著挑號碼。
柏以凡刷了一眼。
柏以凡：！！！
跌死之前用熟悉的那個號碼居然在，呆在紙上等他呢。
柏以凡趕緊指了這串號：「就這個。」
與此同時有個長頭髮男生指著號碼說：「我要這個。」
兩人撞一塊了。
男生哼了一聲：「這個是我先看的。」
柏以凡：……
柏以凡伸手摀住號碼：「你看的是什麼號？」
長頭髮男生不說話，柏以凡報號碼。
清清楚楚一個數字都沒落下。
跌死之前用了好多年，不記得簡直對不起這個號。
男生驚嘆：「好記性！不過我也記得。」
說完男生背了一遍號碼，果然一個數字都不差。S大牛人遍地，冷不防就來了這麼一個。
柏以凡犯愁。
謝歲辰這時出聲，背了一遍號碼。
背完，謝歲辰：「二比一。」
長頭髮男生一甩腦袋：「你算他什麼人？」
柏以凡：「他是我的……螃蟹！家養私有獨一個。要不你再找個人來背背？」
男生甩頭哼唧唧走了。
柏以凡轉頭豎起大拇指：「螃蟹幹得好！」
謝歲辰笑。
給錢選套餐，拿了卡去宿舍。
到了宿舍謝歲辰冷下臉。
老校區的宿舍條件太差了，比市一中還不如。六人間，陽台小，沒有獨立衛生間。
柏以凡其實無所謂，跌死之前那次，後來別人都出去租地方了，他還住在這裡。
反正白天都不在，晚上回來睡覺有床就行了。
柏以凡見謝歲辰不高興，就說：「老校區，宿舍差點很正常的。軍訓結束就得有人偷偷出去住，到時候宿舍就清淨了。現在陪我去做件事兒。」
柏以凡飯都不吃，跑去圖書館。他回憶了下暑假選課的內容，把參考書全借了。
大一上學期的參考書不算多，柏以凡又拿了幾本電影相關的。一張卡上限十五本，柏以凡的不夠。
謝歲辰拿出自己的校園卡。
柏以凡卻連連擺手：「不要，你自己也用得著的。」
柏以凡又把電影相關的書放回書架上。
謝歲辰的卡拿出來又收起來，沒有用上。
再回去，一人抱著一摞書。路上謝歲辰不說話。
柏以凡講笑話，謝歲辰也不很配合。
柏以凡：……
柏以凡循循善誘：「螃蟹，在這兒牛人遍地跑，不要小看他們。你回去也早點把要用的書借了吧。」
謝歲辰：「嗯。」
柏以凡：……
柏以凡：「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看房？有合適的地方嗎？」
謝歲辰停下：「有個小區是新樓盤，環境很好，高層的，離這兒地鐵只有兩站路。」
柏以凡：……好像知道是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