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上山打老虎

柏媽在電話裡下命令。柏爸在一邊聽,皺眉頭。

柏媽掛了電話。

柏爸問:「你幹什麼非要凡凡回來?可非總不回來,也沒見你這樣。」

柏媽:「你別管!我要想想,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訴你。」

柏媽的計畫柏以凡自然不知道。

柏以凡掛了電話就開始盤算行程。

接著打電話給蕭路,蕭路支支吾吾不太樂意去。

柏以凡:「沒事兒,我家總有人去的。我哥同學,我同學很多人都去過。我爸媽人都特別好。你喜歡吃蘿蔔扇貝湯的吧?我爸做飯可好吃了,讓他做。我家有只土狗叫可可,熟悉了之後還給你打滾呢。我家還有石榴樹,大得很,現在該掛小果子了。」

柏以凡一條一條說,蕭路沒幾下就投降了。柏以凡再給路語茗打電話,解釋了下情況。

路語茗:「他樂意就成,不給你們添麻煩吧?」

柏以凡:「怎麼會,人多熱鬧,我爸媽都喜歡的。」

楚修寧突然冒出聲音來:「好好好,帶走帶走。凡凡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歡欣鼓舞,半點不掩飾,全然不是平常溫吞有禮從容不迫的樣子。

柏以凡:……

路語茗說過楚修寧會吃醋,果不其然真吃醋。

上輩子楚修寧和蕭路好成一個人,現在卻把人家妄想成情敵。人和人的緣分也是奇妙。

柏以凡想想倒是覺得鬆了口氣。

柏以凡看到路語茗的種種不同,就覺得孟婆湯奈何橋,沒走上去的不是他一個人。聊作安慰。

他不想再跌死丟下謝歲辰一個了。

可惜眼前還是得再扔下謝歲辰一次,自己回家去。

等到謝歲辰回來,柏以凡已經在收拾行李。

謝歲辰:……

謝歲辰默不作聲去做晚飯。

自己打算不回家,這事兒柏以凡事先沒有告訴謝歲辰。現在也就無比慶幸了。

沒期望,謝歲辰也就不會過多失望。

柏以凡跑去把安排告訴謝歲辰,只說打算帶著學生回家去學習。後天走。

謝歲辰削著茄子塊:「不許睡一個屋。也不許把地毯給他睡。」

柏以凡:……

柏以凡樂:「這由不得我,要是他睡地毯了怎麼辦?」

謝歲辰停下動作,認真思考:「我去把你搶回來。用透明膠捆在身上,不給你再跑了。」

柏以凡:……

柏以凡:「你能換個別的膠嗎?透明膠的美感在哪裡?」

不過想想挺好玩的,柏以凡貼貼謝歲辰後背,貼貼他胳膊。

柏以凡比劃:「背靠背不行,你一彎腰我有被透明膠勒死的危險。胳膊靠胳膊捆?好像拔河。我要是趴在你背上,豬八戒背……哈哈哈哈。」

謝歲辰:……

謝歲辰放下刀,轉身掐柏以凡的腰把他抱起來:「這樣比較好,我能看你臉。想親也方便。」

這麼說著親了一口。

柏以凡:……

柏以凡沒掙扎,就是嘴不饒人:「勁大了不起啊,有本事放我下來,單挑,咱單挑!」

謝歲辰放下柏以凡。

柏以凡作勢擼袖子,戰鬥力MAX。

謝歲辰卻搶先一步又親了一口。

柏以凡戰鬥力一秒清空,再填滿。柏以凡決定用啃的方式,讓這只螃蟹好好領教領教。

柏以凡:什麼叫厲害。

當然是互相領教。

第二天謝歲辰早早就醒了,醒了沒動彈,只管看著柏以凡。

謝歲辰撓了撓柏以凡的頭髮,輕聲說:「我總是不想你走。」

柏以凡還在夢裡,依舊呼呼呼。

這天睡足懶覺,第三天早起去車站,柏以凡神清氣爽。謝歲辰陪著他一起。

到了車站候車大廳,蕭路已經在等著了,看到來了兩個,有些驚訝。

謝歲辰自我介紹:「我是謝歲辰。」

謝歲辰第一次見蕭路,沒什麼惡意,但也不熟絡。

柏以凡補充說明,指著謝歲辰:「我家那口子,懂?就是小路哥和修寧哥那樣的。」

蕭路還是有點愣愣的。

柏以凡大白話:「這是我男朋友、對象、家屬、老伴兒!」

謝歲辰「噗呲」樂了。

柏以凡踢了他一下:「笑屁。」

謝歲辰給自己做註釋:「說得太對,心花怒放。」

柏以凡就放過謝歲辰了。

到了檢票的時候,柏以凡拉著蕭路走人,乾淨利落,頭都沒回一下。

上車,柏以凡和蕭路坐一起,蕭路說:「不一樣啊。」

柏以凡:「啊?」

蕭路:「小路哥每次去哪兒,修寧哥總想跟著的。」

柏以凡樂:「我和他總是聚聚再分開,大概習慣了。」

其實不習慣,檢票時要是回頭,肯定就走不了。

路上蕭路和柏以凡聊天,一路來到家。

舅舅來接他們。

舅舅見了蕭路,笑:「凡凡這是你學生?那小小是不是就不能去找你玩兒了?」

小小是舅舅家的小糰子,在搖籃裡的時候和謝歲辰很親近。

柏以凡見她總能想到謝歲辰抱小孩的樣。

柏以凡:「來啊,小小又不鬧人。就當開個班唄。」

於是暑假柏以凡當真開了個班,學生年齡參差不齊。最大的是蕭路,最小的是舅舅家的糰子,中間夾著鄰居家的小學生,和三姨家的妝妝。

蕭路在柏家徹底住下了。柏可非暑假跟劇組,沒有回來。柏媽堅持讓蕭路住在柏可非的屋裡。

柏以凡倒是很樂意。蕭路也沒什麼異議。

蕭路性格沉靜軟綿綿,開始柏媽對他還有點奇奇怪怪的,後來就好了。蕭路和柏爸柏媽相處很愉快。柏以凡教其他小朋友的時候,蕭路自己寫作業,或者去給柏媽幹活。蕭路打字快,淘寶客服妥妥兒的。

但也不能耽誤蕭路複習,柏以凡給這些小朋友安排時間。什麼時間來,每週什麼時間放假,每個人計畫不同,效果很不錯。

結果到最後,只有柏以凡一個人連軸轉不得閒。因為除了輔導大朋友小朋友的功課,柏以凡還會被柏媽拉去逛街。

逛街的程序是這樣的:柏媽買東西→柏以凡提東西→母子兩個去吃飯→舅媽/三姨/柏媽同事/妝妝/以及其他熱心人出現→陌生女孩子出現。

柏以凡:……

有點招架不住。

見過姑娘,柏媽還會問柏以凡感想:「你覺得怎麼樣?」

柏以凡憋半天,只能憋出一句話:「都好,但我不喜歡。」

柏以凡想來想去,只有上網找人生導師取經。

人生導師‧胡:此乃持久戰,無捷徑。指導原則如下。1.臉皮厚;2.臉皮厚;3.臉皮厚。不要大意地上吧。

人生導師‧胡:對了,給你佈置個作業。做個相親心得上交,附帶內心活動。

凡言:要這個幹嘛?

人生導師‧胡:收集素材。

胡諦腦洞開得比天大,居然真想去畫《相親的108種姿勢》了。

柏以凡對著電腦笑壞了。

凡言:來來來,我買一百本!

這時門開了,探進個小腦袋。

小小糰子跑進來:「哥哥!我會唱《熊貓咪咪》啦。」

柏以凡立刻把人生導師扔一邊,聽小小唱歌。

小朋友小胳膊小腿爬到柏以凡腿上唱歌,聲音軟糯糯,吐字含混帶著鼻音,特別可愛。柏以凡聽著好玩兒,還拿手機錄下來。

到了晚上,柏以凡把這段發給謝歲辰聽。

謝歲辰驚訝:「這麼快都會說話了?」

柏以凡:……

柏以凡:「何止會說話,這歌是誰唱的?你沒見,好玩兒著呢。」

謝歲辰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換了話題:「我也會唱這歌。」

柏以凡:「唉喲,辰辰小朋友來一個。」

柏以凡聽著謝歲辰唱歌很歡樂。隔壁屋柏媽卻在思考問題,嚴肅認真,電影都不看。。

柏爸嘆氣:「你啊,瞎操心。凡凡懂事,你別逼他做這個做那個。千辛萬苦養兒子,就是為了逼他找女朋友?」

柏媽:……

柏媽問:「你是不是也覺得凡凡不對勁?」

柏爸沒說話,柏媽白了臉。

狗跑過來在柏爸腳下轉圈。

柏爸蹲下拍了拍狗腦袋,又抬頭:「你養的兒子你還不瞭解?他本來是什麼樣現在還是那樣,哪兒來的不對勁?」

柏媽不說話。

柏爸:「兒孫自有兒孫福,別折騰了。」

接下來的日子,柏媽果然再不拉柏以凡去逛街。倒是柏以凡覺得不自在,跑去問柏媽:「媽,你最近怎麼都不逛街了?」

柏媽沒好氣:「你又不樂意陪我。」

柏以凡:「樂意著呢,咱今天就去?就是咱能回來吃飯嗎,我想吃鹽水蝦。」

柏媽翻了白眼:「自己去買,自己做。」

柏以凡:……

柏以凡:「不會。」

柏媽:「跟你哥一樣,你們怎麼都不學學小謝……」

柏媽突然停下不說了,嘆了口氣:「我不和你逛街,一點耐心都沒有。我和小蕭去逛街。」

柏媽說著真去叫蕭路了,柏以凡不答應,賴皮跟著。

柏媽反常,柏以凡都看在眼裡。

可怎麼辦,他也不知道。

程逸灝更不知道。

這天下午,幾個要好的同學聚一起,柏以凡隨口一說。

程逸灝咬冰棍,看邢美嘉。

邢美嘉手指推了推眼鏡:「要不給找個姑娘,稍微冒充下?」

「男神,我單身,可以提供友情援助。」張晶娟自告奮勇。

柏以凡:……

柏以凡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柏以凡不願意再去騙柏媽,柏以凡心裡這關更是過不去。況且這個提議後患無窮。

程逸灝突發奇想:「凡凡,要不我去找我媽出個櫃,然後她肯定得跑去和阿姨說道。就算敲邊鼓!」

眾人:……

柏以凡站起來作勢要撬開程逸灝的腦袋看看:「你腦子裡裝了稻草?」

邢美嘉哭笑不得:「裝橙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