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打臉穿越種田文人-妻-受(8)

  很快,秦策就沒有心思考慮其他。

  因京城戒嚴,他上次沒能混進去,這次引導幾股流民衝擊城門,引得防衛鬆散人心大亂,正是潛入京城的好機會。

  找了個藉口離開章家,他喬裝成侍衛輕而易舉的混入了皇宮。

  皇帝在朝中有許多死忠,若是他一駕崩,小太子也跟著去了,難免會被大臣們猜忌從而引發許多事端,所以太后並不敢擅動太子,只等著兒子繼位再慢慢給對方下藥,讓他步他父皇的後塵。

  秦策順利與小太子接上了頭,出宮時卻不慎被巡邏的侍衛發現,引來滿城搜捕。

  與此同時,朱家的小廝也傳來消息,說是神威侯世子的副將定遠將軍與東家要找的人十分相符。他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身材健碩,平日最大的嗜好便是抽旱菸,在軍中得了一個老菸槍的混號。

  周允晟收到消息大喜過望,立即花重金收買了守城的侍衛,混入了京城,在定遠將軍府對門的客棧住下,準備守株待兔。

  等了一整天也不見人,他頗有些喪氣,與翠兒和盧氏用罷晚膳便回房休息。

  「公子,您的浴湯已經備好了,請用。」店小二將屏風後的大木桶灌滿熱水,還諂媚的遞上一籃子花瓣。

  「這是什麼東西?」周允晟指著花籃,嘴角抽搐。

  「這是您的婢女準備的,說是沐浴後能留下清香。我幫公子撒進桶裡吧。」

  翠兒和盧氏以為自家少爺進城是來會情郎的,自然設想的面面俱到。周允晟阻止不及,只得扔給過分慇勤的店小二一粒碎銀,然後盯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愣神。

  算了,現在連孩子都能生,還計較這個幹什麼?他自嘲一笑,脫掉衣服慢慢沉入水中,剛洗了一半,身後的窗戶忽然被人撬開,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站在桶邊錯愕的盯著他。

  更確切的說,是盯著他眉心的硃砂痣。

  「你是哥兒?」黑衣人失口問道。

  「你是小黑?」周允晟擰眉,聽見樓下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一把將怔愣中的男人拖入木桶摁進水底,然後飛快關緊窗戶。所幸水面上漂滿了花瓣,什麼都看不見。

  門轟然被人撞開,一列提著鋼刀的士兵從屏風後繞出來,看見抱著胸,一臉驚恐的人,俱是一呆。

  「你們是誰?竟敢擅闖我房間?告訴你們,我是左軍都督費大人未過門的正君,冒犯了我,有你們好果子吃!」

  周允晟會這樣說不是沒有原因的。太后的母家掌控著五大軍隊中的右軍,極力想拉攏左軍與她共同對抗秦策的中軍,自然不敢得罪左軍都督。費大人也的確死了正君,正打算娶一位繼室。

  浴桶中的人本就長相絕佳,此時因為盛怒令他更添了十分豔色,眉心一點硃砂紅得能滴出血來。這樣一個尤物,非大富大貴之人不能享用。幾名士兵匆匆對視一眼,連忙退至屏風後,在床下和衣櫃等能藏人的地方隨意搜檢一番就告罪出去了。

  翠兒和盧氏連忙替他拉緊房門。

  秦策破水而出,咬牙問道,「你與費文海有婚約?」

  「誆他們的。」周允晟漫不經心的擺手,邁出浴桶後把外袍披上。他從來當自己是個男人,竟對秦策絲毫也不避諱。

  秦策盯著他挺翹的臀部和修長筆直的雙腿,鼻子一熱竟流下兩管鼻血,胯間也脹痛難忍,似要爆炸一般。

  周允晟系好腰帶,赤腳走到桌邊倒茶,問道,「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此處?還被官差追捕?」

  「一言難盡。」秦策立即洗掉鼻血,卻不敢從桶裡站出來,害怕碩大的那物被青年發現。

  周允晟什麼都知道,自然沒興趣追問,況且就算不知道,他也懂得少問少錯的道理,走到浴桶邊笑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秦策深呼吸,別開頭不敢看青年被濡濕的衣衫勾勒出的完美身軀。

  「我幫你逃脫追捕,你當做不知道我是哥兒。」

  「為何不讓人知道你是哥兒?」秦策飛快看他一眼,強忍住心中的歡喜補充道,「我既然已經看見了你的身體,自是應該負責的。」

  「你為我負責,那章書林怎麼辦?你們不是已經定親了嗎?難不成你要我們一個給你當正君,一個給你當側室?你哪兒來那麼大臉?」周允晟冷笑一聲,接著說道,「我不用你負責,我已經有心上人了,老實告訴你,我這次進京便是為了找他。」

  秦策本想解釋自己與章書林的關係,聽到後面一句什麼忘了,只覺得胸口彷彿被人劈了一刀,活生生將心臟從胸腔裡拽出來揉捏淩遲,痛不可遏。他深恨自己為何要貿然答應章書林的請求,更恨被朱子玉愛上的那個人,恨不得將他找出來碎屍萬段。

  「你的心上人是誰?不知我能否有幸認識一二。」他心中早已殺氣翻騰,面上卻絲毫不露。

  「等我找到他再說吧。」周允晟沮喪的擺手。

  原來還未找到?如此,那便永遠消失吧。秦策斂下眼瞼,遮擋眸子深處的血煞之氣。在冷水中泡了許久,他才走出浴桶,接過青年遞來的乾淨衣物換上。

  兩人身材相差巨大,布料繃得緊緊的,勾勒出秦策因為常年帶兵而鍛鍊出的健碩肌肉。周允晟快速瞥他一眼,覺得有些不自在。這人和那傢伙一樣,也是個行走的荷爾蒙發散器。

  「我睡床,你打地鋪。」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套多餘的寢具,扔在秦策腳邊。

  「這是自然。」秦策飛快展開被縟,沉聲道,「還有一件事要讓公子知道,我不叫小黑,叫秦策。」小黑這個名字簡直是恥辱!章書林當他堂堂的中軍都督是狗嗎?

  周允晟幸災樂禍的笑道,「知道了,小黑。」

  秦策眸色微閃,竟然不再反駁。同樣的名字,朱子玉叫出來,他竟有種願意為他赴湯蹈火不顧一切的滿足感。看來真是栽了。

  鋪好被縟,兩人熄燈睡覺。

  心愛的人近在咫尺,令秦策有些心猿意馬。他將腦海中的幻想回味了一遍又一遍,呼吸漸漸粗重,隨即翻了個身,目光灼熱的盯著紗帳後的人影。

  下體堅硬的幾欲爆裂,當他終於忍到極限,打算點暈青年將所有想法都付諸實踐時,青年卻先開口了,「翻來覆去的,是不是睡不著?」

  「是,我很少與人同屋而眠,有些不習慣。」秦策僵住不動,慢慢把呼吸調節成舒緩的狀態。

  「我也是。先將就著吧,明日一大早我們就出城。」

  「如何出城?」

  「自然是喬裝改扮。」

  「扮成什麼?」

  「……」

  秦策一面引青年說話,一面將手探入下體擼動,腦海中出現的是青年酡紅的雙頰和被淚水迷濛的雙眼。他自制力強悍,哪怕身體和靈魂都在為了青年而顫慄、瘋狂,呼吸卻一絲不亂。

  周允晟坦率的將明日的計畫說了一遍,不知不覺陷入沉睡。

  秦策終於釋放出來,狼一樣的目光久久鎖定在他身上不願離開。

  翌日,周允晟命翠兒買了些脂粉回來,憑藉高超的易容術將秦策改扮成六旬老翁,菱角分明的俊臉此刻遍佈皺紋,連脖子和手背也都皮膚鬆弛老態盡顯,頭髮眉毛鬍子全都花白了,佝僂著身軀,走一步便踉蹌一下,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哪怕秦策的父親和母父站在他跟前,也決計認不出。

  兩人坐著馬車出城。周允晟這回並未掩飾眉心的硃砂痣,重金輔以美色,守城的侍衛如何抵擋的住,只略略盤問兩句就放了行。

  行至章家村附近,確定無人尾隨,秦策除掉易容,拽住周允晟胳膊叮囑道,「把你的硃砂痣遮起來。」

  在朝局穩定之前,他不希望任何人發現這個秘密。朱子玉只能是他的。

  「還用你說。」周允晟冷哼。

  「現在就遮。」秦策絲毫不肯放鬆。

  周允晟無法,只得拿出肉粉色的脂膏將印記遮住。秦策這才滿意,下了車直往駐紮在十里之外的軍營奔去。

  與副將商討完勤王事宜,他趁夜回到章家。

  章書林看見他十分高興,卻並沒有像往常一般撲上去,而是站在原地面露糾結。

  章家瑞直言不諱的問道,「小黑哥,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你究竟是何身份?方才有人悄悄送來幾百斤大米和一卷銀票,說是要報答章家的恩情。」這恩情數來數去也只有救了小黑一樁。

  「大米和銀票你們收著就是,我的身份不便宣之於口,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也不要想著將此事告訴別人,小心惹來滅門之禍。」秦策目光陰鷙,彷彿之前那個憨厚老實的小黑從未存在過。

  章書林嚇得臉都白了,立即點頭表示會守口如瓶。

  章家瑞卻猜到一二,眼睛微微一亮,問道,「那你與我哥哥的婚事可還作數?」若這人果真是之前無故失蹤的神威侯世子,那麼章家就發達了,他也將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自然不作數。」秦策毫不猶豫的否定。

  章家瑞滿心的期待頃刻間被打散,憤然開口,「想不到堂堂的中軍都督竟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你很聰明,還喜歡賣弄聰明,焉知這樣的人死得最快。」秦策面無表情的開口,「我秦策的確重諾,卻不會為了一個承諾而丟掉一輩子的幸福。報答恩情的方法有很多種,犯不著拿自己作賠,我只是失憶,不是腦子進水。你們若是識趣便乖乖收下我的謝禮,從此兩清,不識趣,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們識趣。」

  章書林第一次意識到,眼前這人是高高在上的神威侯世子,是手握重兵的中軍都督,而非老實憨厚的小黑。他紅著眼眶無奈點頭。

  章家瑞就是再憤恨,也知道雞蛋不能碰石頭的道理,不得不放開唾手可得的富貴。

  秦策與章氏夫夫辭別,什麼東西都沒帶便隱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