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打臉雙重生攻受(14)

  李旭東以最快的速度登上皇位平定了高家引起的內亂,隨後分封各位兄弟,准他們帶自己的母妃或君父出宮單過,為先帝舉辦了隆重的葬禮後宣佈取消三年賦稅並重開恩科。

  世人俱都得益,大讚六皇子上孝下悌,實乃一代明君。

  「這才剛登基,竟就是一代明君了。」周允晟邊搖頭失笑邊整理包裹。

  李旭東眸色沉沉的盯著他,再次詢問,「君父你果真要走?你不留下來幫孩兒管理內宮?」

  「管理內宮?這種活兒誰愛幹誰幹。我要雲遊四海,仗劍天涯。」他沒說完的是還要尋找一個人,一個失散了很久的愛人。這幾年裡,他把宮中翻了個遍,硬是毫無所獲。他還曾異想天開的認為那人或許成了個太監,於是把所有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太監都查驗了一遍。

  害得狼崽子差點沒把那些人活撕了,一再告誡他深宮雖然寂寞,卻不要輕信奸佞,君父實在難耐可以找我排遣云云。周允晟當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君父,你留下吧,孩兒剛剛登基,什麼事都不懂。你若不在,孩兒心裡惶恐的很。」李旭東將青年環抱在懷中,灼熱的鼻息噴灑在他頸窩裡的硃砂痣上。

  周允晟繼續收拾東西,不為所動,忽覺後頸遭到重擊,莫名其妙的暈倒過去。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孩子,他竟對這次偷襲絲毫未曾防備。

  狼崽子想幹嘛?覺得自己這個君父能力叵測便忌憚上了,打算秘密除掉?這是殘留在他腦海中的最後一個念頭。

  再次醒來,他正躺在養心殿的龍床上,僅著一件緋紅色的半透明的紗衣,手腕腳腕各扣有一個寒鐵鑄就的鐐銬,長長的鏈條固定在巨大的石柱中,無法撼動。

  這是被軟禁了?他挑眉,唇角緩緩扯開一抹冷笑。

  「君父,你醒了?」李旭東忽然出現在殿內,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喜服,外貌精心打理過,很是英俊不凡。他似乎喝了許多酒,古銅色的肌膚沁出些許紅暈,眼神閃爍不定。

  「你今日大婚?」狼崽子十八歲了,該成婚了,他又是新帝,選一位重臣之女(或子)以穩固朝堂和後宮實乃當務之急。周允晟一邊忖度一邊查看周圍環境。

  「對,我今日成婚。」李旭東緊張的渾身上下都在冒汗。來之前為了壯膽,他接連喝了好幾壇烈酒,但一看見身穿紗衣模樣惑人的君父時,所有的自制力都瀕臨瓦解,他現在很想撲過去將他吞吃入腹。

  周允晟挑眉問道,「哪家的孩子?」

  李旭東不答,各斟了兩杯酒緩緩走到床邊,啞聲道,「君父把它喝了吧。」這是合巹酒,本打算與君父纏手交頸,一同飲下,此時卻又不敢了。

  「酒中下了什麼毒?」對於狼崽子,周允晟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

  這句話令李旭東愣了愣,漆黑的眼珠迅速轉為赤紅,悲憤道,「君父竟是這樣忖度孩兒的嗎?以為孩兒要害你?」

  「如果不是,我怎會在此處?」周允晟扯了扯手腕上的鐐銬。

  「若是君父不離開孩兒,孩兒絕不會如此對待君父。君父是孩兒的命啊,離開了君父,孩兒怎麼活得下去?」很早的時候,他就隱隱有種感覺,自己是為了君父而存在的,如果不能與君父在一起,他也會徹底消失。

  周允晟聽得直皺眉,正要嘲諷幾句,卻見他忽然將其中一杯酒飲盡,捏住自己下顎就吻了上來,把辛辣的酒液直往他口腔裡送。

  他連忙伸出舌尖推拒,在觸及狼崽子的舌尖時卻覺得靈魂狠狠顫了顫,熟悉的悸動和灼熱的情潮瞬間席捲全身。

  李旭東也激動的很,但他長到十八歲卻還未經歷過人事,一時間手忙腳亂,只知道扯開兩人身上的衣袍,然後壓著君父不斷啃噬吸允愛撫,揉了又揉,捏了又捏,簡直毫無章法。

  下身脹痛的厲害卻找不到發洩的出口,他只能憑著直覺摩擦拱動,嘴裡發出難受的嗚咽聲。

  「君父,我要燒死了君父!快救救我!」他氣息湍急,渾身冒汗,嗓音透出一種可憐巴巴的哀求的味道。

  沒想到愛人這輩子會這樣青澀,簡直是……周允晟沒法再感慨下去,空曠了那麼久,他也按捺不住了,將雙腿盤在狼崽子的腰上,指尖在他臀縫暗示性的一劃。

  李旭東茅塞頓開,迫不及待的征伐起來。

  兩個時辰後,李旭東已把君父收拾的乾乾淨淨,臉上帶著饜足卻又忐忑的表情。

  周允晟以手捂臉,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他低笑,繼而越笑越大聲,呢喃自語,「我竟然把你當成我兒子養大了,哈哈,竟然把你當成了我兒子……」這場面真是讓他哭笑不得,找了好幾年的人原來一直就在身邊,還每天黏著他口口聲聲的喊著君父。

  這感覺,回想起來真是酸爽。

  李旭東卻誤會了。在他的解讀中,這句話應該是這樣的——我竟然把你【這個畜生】當成我兒子養大了,真是引狼入室,有眼無珠!

  他又是害怕又是惶恐,卻絲毫也不後悔,只能試著去擁抱君父。會好的,時日久了,君父會看見我的好。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大腦袋湊了上來,像小時候那樣在自己頸窩蹭動,周允晟卻一把將他推開,斥道,「一邊兒去。」對待兒子和對待情人,那態度自然是不同的。兒子可以縱容寵溺,情人卻需要嚴加調教。

  「你這蠢貨,以為憑這兩根破鏈子就能困住我?」他隨手一撥弄,把千年寒鐵鑄就的鐐銬捏成幾截,又如法炮製的弄開了腳鐐,站起身穿衣。

  李旭東原本就沒想過能困住他一輩子,卻沒料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人就要跑了。憑君父的本事,誰能捉得住他?

  李旭東這才知道害怕了,又不敢再施加逼迫,連忙跪下緊緊抱住君父的雙腿,眼眶通紅的哀求道,「君父別走,孩兒錯了。孩兒只是太愛你了才會如此。求君父給孩兒一次機會好不好?你想要什麼孩兒都能給你,財富、權利、御座、天下、甚至是孩兒的性命。是君父把孩兒救出了水深火熱,是君父給了孩兒自尊和驕傲,是君父教孩兒唸書習武,保護孩兒免受傷害。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會像君父這般對待孩兒,所以孩兒也想用同樣的方式去回報君父。君父,你曾說過讓我們相依為命,難道這話都不算數了嗎?」

  此時的李旭東哪還有戰場上的狠辣嗜血,朝堂上的殺伐果決,卻像個迷途的孩子,哭得十分傷心,眸子裡更難掩深深的恐懼。彷彿失去君父是世界上最令人絕望的事。

  這是自己的愛人。他在這裡活得如此卑微,艱難,孤苦無依,所以才會因為一點點關愛就把自己整顆心都毫無保留的奉上。如果當初自己不把他帶回紫宸宮,他還要吃多少苦?還能不能健康的長大,平安的老去?

  思及此處,之前那點怒氣瞬間煙消雲散。周允晟踢了踢狼崽子,嗤笑道,「都十八歲了,還是沒有一點長進。起來吧,我說過的話自然是算數的。」

  「君父你不走了?」李旭東依然摟著青年的的雙腿不放,表情萬分可憐。

  究竟誰被軟禁,誰又被用強?怎麼狼崽子看上去比他還淒慘千萬倍?周允晟氣笑了,抬腳踩在他臉上,卻忘了自己沒穿鞋,反倒讓狼崽子擒住腳踝,伸出舌頭將他腳板心徹徹底底舔了一遍。

  都第幾世了?這喜歡舔腳心的習慣還是沒改。周允晟扶額,繼而愉悅的笑了。

  李旭東很有眼色,見此情景知曉危機已然過去,連忙起身將君父抱進懷裡,說什麼也不肯放開了。他真是嚇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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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燕的昭元帝是個十分具有爭議的人物。他一生未曾娶妻也未生子,與其君父的關係卻極為親密,簡直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言官數次彈劾都被他斥回,即便金鑾殿上以死相逼也未能讓他疏遠齊上君一絲半毫。

  然他對政務十分通達,不過五年就將大燕治理的海晏河清,欣欣向榮,久而久之朝臣們也就消停了。

  齊上君薨逝的次日,他也暴病而亡,將皇位傳給了從宗室裡過繼而來的一名皇子。

  他與齊上君的關係常被朝臣們詬病,卻也是市井百姓最津津樂道的話題。他曾數次在朝堂上甩袖而走,片刻後又匆匆回轉繼續處理政事,讓朝臣們感到莫名其妙。等他駕崩後,宮中才傳出流言,說是昭元帝若接連兩個時辰未見到齊上君便會克制不住心生恐懼,非要轉回內殿確認上君還在才安心。

  究竟要多愛一個人,才會無法忍受兩個時辰的分別?百姓們對這種堪稱病態的感情無法理解,卻又心嚮往之。昭元帝大概愛慘了齊上君吧?像先帝愛高君後那樣。李氏皇族好像特別容易出痴情種子呢。

  聽了這話,被罰永生看守皇陵的李旭炎諷刺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