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
綠帽子帝王(5)

  趙欣然的賜婚解決了,趙玄卻暗暗記了趙碧萱一筆,又心疑她一介深宮婦人,為何手伸的那般長,連冀國公府的秘事都能知道。齊奕寧就是再寵她,也絕不會在宮妃面前談論這種家醜,可見她在前朝應該還有人脈。趙玄不喜腹背受敵,趙碧萱變著法兒的打壓嫡系抬舉庶支,已然侵犯了他的底線。

  他命人好好調查趙碧萱,欲砍掉她一雙手。思及她是那人最寵愛的女人,他便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非常令他驚訝,趙碧萱身後的人不是齊奕寧,也不是老文遠侯,竟是齊瑾瑜。

  他還記得小時候齊瑾瑜偷溜出宮並在燈會上走失,便是趙碧萱將他領到他跟前,讓他送齊瑾瑜回去。這是二人唯一一次交集。但現在看來,他們私底下似乎還有來往。一個男人如此維護一個女人,還將前朝秘事告知於她,助她報仇,這關係怎麼看都不簡單。齊瑾瑜接近趙碧萱是為了什麼?單純源於男女之間的吸引?亦或者想通過她謀算某人?

  趙玄忽然很想親眼看一看那人得知自己最寵愛的女人的真面目時,究竟是何表情。

  周允晟很快就給恭親王賜了婚,太后為防事情有變,將婚禮定在來年三月,還頻頻召羅嵐入宮陪伴,且不忘把恭親王叫上,讓小倆口培養感情。恭親王容貌俊逸身份貴重,羅嵐自是歡喜,羞紅著臉跟在他身後逛御花園,眼裡除了他的背影,哪裡還看得見滿園秋菊。趙碧萱似是有自虐傾向,專揀二人單獨相處時撞上去,看見他們連袂而來談笑晏晏的身影,好幾次都紅了眼眶,回到鳳儀宮大病了一場。

  更讓周允晟覺得此女沒有理智的是,她竟從太后那裡要來二皇子,也一同帶到御花園,害得二皇子感染風寒連發了幾天高燒。太后得知此事活吃了她的心都有,齊瑾瑜卻心疼的不行,對她越發愧疚愛重。

  周允晟一面對二人的姦情推波助瀾,一面加緊掌控朝堂。不管是他,還是之前的齊奕寧,都具備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才幹,雖然懈怠了三年,以至於部分大權旁落到安親王和恭親王手裡,卻也只花了一個月就或瓦解,或收復,當然,這其中並未包括西北軍權。

  趙玄那廝倒也會做戲,回來翌日就主動上交了虎符,似是毫不戀權,但西北諸將都是他的死忠,只認人,不看符,他的親筆調令比聖旨還要有威信,這虎符現如今已然是塊破銅爛鐵。且他擊退了西北各部,卻並不斬盡殺絕,似是狼群驅趕羊群,把最肥美的幾隻宰殺了,其餘的留下慢慢吃。如此,他既得了軍功,又能因為邊關不穩而長久把持西北政權,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他甚至私底下與各部進行貿易往來,大賺了一把。

  周允晟派去的探子查不到更多情況,但從這些零星跡象上看,趙玄的權勢和財富估計不遜於帝王。他要是有反心,周允晟也沒有把握能全力壓制,這天下勢必會被分去一半。

  周允晟拿了虎符搖頭苦笑,卻也不打算插手西北事務。

  --------------------

  一個月後,皇家要舉行一年一度的秋獮,周允晟拿來百官名冊,點了正四品以上的官員和各位宗室隨行,趙玄自然也在其列。

  「大將軍,咱們什麼時候回西北?京城雖好,卻不是咱們的地界,行事頗為不便。」一名武將打馬行在趙玄身側,嗓音壓得極低。

  「再等等,我還有事要辦。」趙玄沖不遠處的鑾駕看去。

  武將點頭,不敢多問。

  到了目的地,侍衛早已把營寨紮好,眾人稍作休息便各自散開。雖然齊家幾兄弟心裡恨不得弄死對方,但表面上卻非常友愛,恭親王更是皇兄長皇兄短的跟隨在周允晟左右,要與他一同去獵鹿。周允晟見他目光總往身穿男式獵裝,顯得格外英姿颯爽風華絕世的趙碧萱身上瞄,便知他怕是想念趙碧萱想念的狠了,目中都能噴出火來。

  周允晟早就打算為他作嫁,忽然大喊一聲『有獵物』,領著一干侍衛縱馬馳騁,很快就把諸人拋於身後。齊瑾瑜打馬追了一會兒,見趙碧萱跟不上,便也裝作騎術不精的樣子,慢慢在路邊停住。二人如何享受這偷來的時光暫且不提,周允晟入了密林竟撞見一隻通體雪白的麋鹿,立時追了過去。

  林中小路漸漸被野草覆蓋,若是騎馬的話當真寸步難行,周允晟將馬交給兩名侍衛看管,自己領著孟康往深處走,到得一條小溪邊,正要挽弓射鹿,一名蒙著面的黑衣人忽然從樹梢躍下,速度快得驚人。

  孟康見他直直朝皇上襲去,連忙舉劍格擋,僅交手幾個回合就節節敗退,不由慌了神,他知道自己絕不是此人對手,馬上吹響掛在脖頸上的哨子,召喚其他侍衛。周允晟背著弓箭站在戰圈周邊,饒有興致的觀察黑衣人被勁裝勾勒出來的肌肉線條。

  沒錯,這黑衣人就是趙玄。別說他只是蒙面,就是化成灰,周允晟也不會錯認。他想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但很快就沒了閒適的心情,只因趙玄下手越來越狠,竟對孟康起了殺心。

  他瞳孔劇烈收縮了一瞬,抽出腰間的寶劍,一腳將險些斃命的孟康踢出趙玄的攻擊範圍。孟康傻眼了,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皇上雖然習武,但實力肯定比不上他們這些見慣了血腥的軍人,但現實告訴他,他錯的離譜。黑衣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見,但皇上對上他竟絲毫也不落下風。二人刀兵相撞,你來我往,幾息之間就過了數十招,且招招凶險。

  帝王忽然加入戰圈後,黑衣人眼中的殺氣迅速消弭,變成驚異和欣賞。他邊打邊退,不著痕跡的領著帝王朝林中更深處行去,依二人的腳程,不出一刻鐘就甩掉了孟康和匆匆趕來的侍衛。

  周允晟不相信趙玄要殺自己,明知是套也毫不猶豫的往裡鑽。

  眼見周圍的樹木越來越粗壯,層層枝葉遮天蔽日,使周圍的光線變得昏暗不堪,趙玄忽然加大攻勢,一舉挑落帝王手中的寶劍,反剪雙手將他壓在樹幹上,用一根繩索將他捆住,然後扯掉臉上的黑布,改去矇住他雙眼。

  「你是誰?想幹什麼?」周允晟明知故問,蒙眼這招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趙玄並未說話,掐住他下顎,迫使他張開嘴。

  熟悉的味道鑽入口腔,令周允晟差點就落淚。因著這幾個月的憋屈,他自是不能讓他輕易得逞趁他沉迷的一瞬間忽然暴起反抗。趙玄敏捷的躲掉一記撩陰腿,將帝王再次壓在樹幹上。

  「你知道朕是誰嗎?」天知道周允晟有多想配合他,能憋出這句質問已經調動了全部的心力。

  「你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趙玄滿是惡念的問道,「你可知道你那愛妃在幹什麼?」

  「不准傷害她!」我管她去死!周允晟口不對心的厲聲呵斥。他真要撐不住了,明明很想抱緊愛人並與他相認,卻偏要裝出屈辱難耐的模樣。

  趙玄冷哼一聲,嘲諷道,「你如今身不由己竟還在意她的安危,果真是痴情種子。待我告訴你,趙碧萱此刻也跟你一樣在某人身下輾轉,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誰?」

  「是誰?」周允晟偏頭躲避,心道要做就做,說什麼廢話,多少反派就因為廢話太多而未能成事。等拖到侍衛趕來,你就等著把自己憋死吧!

  趙玄冷笑道,「正是你那好……」話未說完就低咒一聲,叮囑道,「這段時間不准碰別人,否則下次見面我可不會這樣溫柔。」

  你他媽的溫柔了嗎?!周允晟也聽見了侍衛的腳步聲,心內又是憤慨又是抑鬱,還有點小遺憾,但想到這人回去以後不知該如何憋悶,便又釋然了。

  看見被捆住雙手矇住雙眼的帝王,孟康等人大鬆口氣。皇上無事真是萬幸,雖然他們有可能小命不保,但好歹不會牽連九族。一行人連忙把繩子解開,黑布拿掉,正要請罪,得到孟康送來的飛鴿傳書的虞國公也領著一列精兵趕到,誠惶誠恐的跪下。

  周允晟揉了揉雙眼,看見罪魁禍首就跪在自己腳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奪過一名侍衛的馬鞭狠狠抽在他身上,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趙大將軍來得好生及時!」

  幾名副將內心為自家將軍抱屈。圍場安全乃京畿衛和五城兵馬司的職責,關將軍何事?

  然而趙玄本人卻並不覺得委屈。他硬捱了這人好幾鞭子,抽空偷覷他神色,見他一雙眼睛果然因為怒氣和屈辱而顯得格外明亮閃爍,眼尾的飛紅似要活過來一般靈動,模樣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豔麗無數倍。莫說抽幾鞭子,哪怕捨出性命他也甘願。

  暗暗嚥了口唾沫,運轉內力抵抗,竟把帝王甩過來的鞭子崩斷了。

  諸位將領見鞭子損毀,還當帝王下手太重,心內越發不平。

  周允晟心知自己這幾鞭子無異於給愛人撓癢,他非但不會感覺到疼痛,說不準還很享受,只得收手,命令道,「給朕搜山,定要把那逆賊活捉!」

  趙玄拱手應諾,不等站起身,又有一列士兵快速跑來,說恭親王和慧怡貴妃遇刺了。

  「貴妃如何了?可有受傷?」周允晟焦急追問,把愛妻如命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趙玄瞥他一眼,胸中翻騰的慾火被戾氣取代。看來他還是不肯信他。也對,哪有人會貿然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如此,下回必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周允晟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營地,遠遠就見趙碧萱和齊瑾瑜的帳篷周邊滿了侍衛,還有幾個御醫進進出出,神情凝重。他走過去詢問情況,得知趙碧萱並無大礙,齊瑾瑜卻身中數刀,情況危急。

  「給朕盡力醫治。」周允晟交代完御醫,又給宮中的太后報了信。太后立刻就想把人接回來,卻被御醫攔住,說是傷勢過重不宜移動,還需再等十天半月方可。

  周允晟在圍場內陪伴數日,做足了兄友弟恭的姿態,這才率眾回京,走時好生欣賞了一番趙碧萱痛不欲生又膽顫心驚的表情。至於那些刺客,卻是一個也沒抓住,他們個個武功高強,訓練有素,逃到一處山崖邊往下一躍便失去了蹤跡。五城兵馬司和京畿衛的指揮使派了幾千人在崖底下搜,愣是連一塊破布頭都沒發現,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但恭親王遇刺,連皇上也差點被害,京畿衛、五城兵馬司等負責京城防務的衙門被盛怒中的帝王徹底清洗了一番,高位上的官員有的下獄,有的撤職,有的降位,好一陣人仰馬翻。待風波稍微平息後,這幾個衙門的要職全都換上了帝王心腹,孟康更是一躍成為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官職不高,卻頗有實權。

  原本在這幾處安插了不少人手的太后只能氣得乾瞪眼。千方百計籌謀了這幾年,沒想到一夕便功敗垂成。而今,她很有理由懷疑這場刺殺是齊奕寧自導自演的大戲。

  太后猜的沒錯,刺客的確是周允晟派去的,他原就沒想著能弄死這對兒狗男女。因為二人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身上總有莫名的力量保護,說得通俗點就是主角光環,除非他們自己作死,否則旁人很難得手。就像上個世界,薛靜依分明已經那樣虛弱,卻在他一次更比一次嚴重的刺激下挺了過來,還保養好了身體,可見他們自己不想死,誰也奈何不了他們。

  果不其然,那些人只重傷了齊瑾瑜,未能取他性命,在他拚死保護之下,趙碧萱更是毫髮未損。不過也罷,他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掌控京畿防務,並不是非要兩人的小命不可。就這麼死了未免太過舒坦。

  太后得知兒子是為了保護趙碧萱才會受重傷,氣得差點吐血,立馬把她喚來慈甯宮罰跪。趙碧萱原以為皇上會像以往那樣匆匆趕來解圍,最後卻失望了。她跪了一天一夜,那人始終未曾出現。

  ----------

  周允晟沒空管趙碧萱死活,遇刺當天就委派趙玄全權徹查此事,如今四天過去,卻連一點線索都沒發現,他自然要把人留下來好好『申飭』一番。

  趙玄到得乾清宮門口,聽見殿內傳來帝王與孟康一問一答的聲音。

  「你今年十八,也算是長大成人,可曾想過婚配之事?」

  「回皇上,三日前,微臣嫡母為微臣定了一門親事。」

  「哦?是哪家閨秀?」

  「是工部員外郎章大人的嫡次女,也是微臣嫡母的親侄女。」

  「推了。」帝王斬釘截鐵的下令。

  「啊?」孟康傻乎乎的應了一聲。

  「推了,你的婚事自有朕做主。」

  聽到這裡,趙玄已然是怒氣滿胸。當初還以為這人對孟康心存利用,但這麼多天下來,他如何看不清他對孟康的真心回護?他壓根就不打算再讓孟康去西北搏命,而是將他留在身邊培養。他為孟康尋摸的差事俱都是合乎對方脾性的。

  在五城兵馬司當差不用具備多大才幹,只需夠狠,夠直,夠膽,不怕得罪人。這些品質孟康樣樣齊全,且又得了帝王信任,日後必然混得風生水起。

  他緣何如此在意孟康?下回定要問清楚。趙玄壓下心中郁氣,抬手讓新上任的大太監前去通稟。六和為了保護恭親王已然殞命圍場,死時頭顱被砍去,竟連個全屍都沒留下。帝王命人將他好生安葬,轉頭就將他徒弟林安提到御前。

  這次刺殺,該死的死了,該撤的撤了,該騰地方的騰地方,種種玄機趙玄看得清楚明白,原就沒打算徹查,憋了好些天才等到帝王召喚,幾乎是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養心殿。

  「啟稟皇上,虞國公大人在外求見。」

  「讓他進來。孟康,你下去吧,婚事不用著急,朕定然幫你找一個好的。」

  「謝皇上恩典,微臣這便回去告訴嫡母。」孟康原本就不滿意這樁婚事,只是礙於父母之命不得不遵從,如今皇上下了口諭,他自然十分歡喜,與趙大將軍擦身而過時差點笑裂腮幫子,卻換來對方冷若寒冰的一枚眼刀,不由打了個激靈。

  趙玄走到殿前行禮,抬眸飛快掃了御座一眼,下顎瞬間緊繃。這人竟剛剛沐完浴,一頭青絲披散兩肩,還沾染著幾分水汽,身上鬆鬆垮垮穿了一件純黑錦袍,更襯托的一張玉顏如琢如磨,耀人眼目,還有絲絲縷縷的龍涎香自肌膚中逸散,沁人心脾。

  他就是以這等面貌接見了孟康?!趙玄恨不能重回秋獮當日,一刀把那小子宰了。

  周允晟上回被這人折騰了一番,這次把他叫過來當然不會讓他好過,又是怒斥又是摔盞,耍盡了威風。

  趙玄在打罵中逐漸心平氣和,見他口乾,站起來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而後接著跪,心中暗暗忖道:且讓你自在片刻,下回逮到,定要你漂亮的眼睛淌下淚來。

  如是又過了半個月,趙玄在帝王幾次三番的催促下終於查到一些線索,第一時間就呈到御前。

  安親王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些黑衣人是怎麼跟自己扯上關係的,那是圍場,戒備森嚴,莫說他有沒有能力遣人進去,便是有,他刺殺的對象也不該是恭親王,而是晟帝。恭親王一個剛成年建府的皇子與他有什麼妨礙,犯的著派遣如此精英去取他性命?

  明眼人一看既知,刺殺事件的最大得利者分明是御座上那人,卻偏要栽贓到自己頭上。然這些話,他也不敢明晃晃的說出來,只跪在金鑾殿上一個勁兒的喊冤。

  周允晟擺手說朕知道了,轉頭就將他扣在宮中,派趙玄去他府上搜查。趙玄萬萬沒想到皇上會接二連三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予他,似是對他非常信任。但轉念一想,莫非這裡面佈置了陷阱?

  管他呢,既是那人布下的,哪怕粉身碎骨也得跳下去試試,但前提是有那人作陪。到得安王府,士兵們仔細搜查,恨不能把牆磚都砸出來挨個兒摸索一遍,果真找出好些違禁之物,其中便有安親王與幾位大臣的私信,內中牽扯到鹽稅、走私鐵器、購買戰馬、囤積私兵等要命的內容。

  正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消息一出滿朝嘩然,本還好好待在宮中的安親王立刻下了宗人府,經過幾輪審問已然是證據確鑿,無可爭議,被革去王爵和職務,圈禁在安王府中。他拉攏的一眾官員要麼誅九族,要麼斬首示眾,要麼革職查辦,俱都沒一個好下場。

  如是兩輪清洗過後,朝臣們再往金鑾殿上一站,看見許多被皇上提拔上來的陌生面孔,無不覺得膽顫心驚,神湛骨寒。都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晟帝這次發作雖沒有百萬伏屍那般誇張,卻也堪稱血流成河。

  以為皇上被貴妃迷了心智,日漸軟弱昏聵,便自以為找到青雲直上的機會的大臣們,而今徹底消停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皇上依然是十四歲就以雷霆之勢鎮壓住外戚的皇上,誰若是敢在他面前玩花樣,那純粹是找死。

  收攏了朝堂之後,他又開始整頓軍務,大齊四大駐軍,除西北駐地以外,其它幾個駐地的將領被挨個兒敲打了一遍,更有幾個因瀆職、貪墨、冒領軍功等罪被斬殺。以往亂如散沙的三軍漸漸變成鐵板一塊。

  肅清朝堂後,三年一度的會試開始了。身為當朝寵妃的弟弟,趙繼東的表現格外受人矚目,大家都在猜測他這次會否榜上有名。

  「自是有的,那可是慧怡貴妃的弟弟,正經的國舅爺,皇上免不了愛屋及烏。」有人酸溜溜的調侃。事實也與他們猜測的一般無二,皇榜一出,趙繼東的大名赫然排在第一位,竟中了會元。查看成績的舉子們在有心人的煽動下鬧騰起來,說主考官以權謀私,玷污聖人等等,上頭似早有預料,馬上把前十名的卷宗張貼在皇榜上,讓大家看個清楚明白。

  趙繼東的文章不但辭藻華麗,觀點也極為獨到,與其它幾份卷宗放在一比較越發顯得優秀。無論是上榜的舉子還是落榜的舉子,在拜讀過他的文章後都心悅誠服,再也不敢造謠生事。而後在殿試中,他同樣寫出了一篇錦繡文章,令晟帝看過後龍心大悅,直誇他博古通今才華橫溢,欽點他為金科狀元,而後的瓊林宴上更將之叫到御前共飲幾杯,似是十分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