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真了不起,我從來都推脫不了的。」符曉一臉驚奇。
唐學政笑了笑。
「我拿著就行了,這麼點東西不重。」見他這麼主動幫忙,她倒有些不好意思。
「是,這麼點東西不重。」他點點頭表示贊同,沒有遞還的意思。
符曉輕笑著刮刮鼻子,也就作罷,「那我去叫的士。」
「這裏是不是離你家不遠?」
「嗯,沿著這條馬路直直走十多分鐘就到了。」
「那我們走回去吧。」唐學政提議,「我好像吃多了點,肚子到現在還撐著。」
符曉聞言嘻嘻一笑,「楊媽不停給你夾菜是吧。」她一副過來人的了然模樣。
「很熱情。」唐學政言簡意賅地總結。
符曉笑著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街,只有少量的車輛呼嘯而過,「就是怕這麼晚有些不安全……」她聽很多人說最近有許多吸毒的小混混趁夜打劫。
「放心,他們也要過年,今天放假。」唐學政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走吧。」
聽他這麼說,符曉便跟上了他的步伐,兩人並肩而行,昏黃的燈光拉出一長一短的影子。
「吃完飯幹嘛了?」
「陪奶奶打牌。你呢?」
「也上桌摸了幾圈。」
「贏了還輸了?」
「贏了。」他其實不想贏,但熱心的楊媽就在他身後看著,無奈手氣又太好,一不小心就吃了三家。
「真好,我又輸了。」
「你們這過年可真悠閒。」吃了玩,玩了吃。
「哪個地方不一樣?你以為那麼多人天天盼著過年為啥?」符曉理直氣壯,「不然你們家以往是怎麼過的?」
唐學政倒真眯了眼回想一下,「初一人好像都不見了。」
「啊?」符曉有些不可思議,「你們家業務也太忙了點吧?」
「呵,他們過年就跟作賊似的,躲東躲西。」
大哥你家倒底是幹什麼的呀?符曉忍住沒敢問。
「小倆口看來很開心嘛,不然也讓我們哥幾個高興高興?」身後突然傳來流裏流氣的聲音,兩人臉色一變,轉頭便見小巷子裏陸續竄出七八個染了一頭亂髮的小青年,滿臉酒氣。領頭的小金毛叼著一根煙,甩著手中的折刀,「大過年的兄弟也不想鬧出人命,送點錢給咱們喝點小酒就算了。」
「不然把你老婆留下陪我們玩玩也成,老子不嫌棄她是破鞋。」醉得眼睛都睜不太開的厚嘴矮墩嘻嘻□。
一群人立刻起了哄,吹著流氓哨。
寒光從唐學政眼中一閃而過。
這些人還真不放假。符曉苦中作樂,然後想著該怎麼報警。
一道黑影攔在她的面前,唐學政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從容地交待,「不要離我太遠,躲在牆邊就成。」
「咦?」一聽符曉立刻緊張起來,「他們人多,你會吃虧的!」
「放心,就幾個人,我應付得來。害怕的話不要看,也不要報警。」說完,他脫了大衣交給她,將她往後推了推。
「唐學政!」抓緊手中的衣服,符曉的心提了起來,她竟不知該不該聽他的。
「怎麼?還想當英雄?就你這小白臉樣,小心做個狗熊四腳朝天!」見他的架勢,一群流氓變了臉色,露出兇狠的目光,紛紛掏出傢伙。
唐學政扭了扭脖子,「少廢話,過年爺賞你紅包。」
「×你媽!」小金毛吐了煙,大喝一聲,「上!」
迅雷不及掩耳。
剛剛的狀況絕對是這個成語的最佳寫照。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她只看見了唐學政抓住那領頭的手,隨便一扯人便飛到了牆上,然後再一反手一抬膝……她好像聽到了骨頭碎了的聲音。
然後彈指一刹那,英雄站著,身邊趴著七個狗熊,發出痛苦的呻吟。
「廢物。」連氣都沒喘的唐學政冷眼掃了一遍,他甚至還沒熱身。
「你沒事吧?」符曉抱著東西小跑著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一番,雖然剛剛沒看到他受傷,但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
「放心,這些人都外強中乾。」為了證明,唐學政狀似不經意地踢了一腳,居然又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慘叫的正是那個厚嘴矮墩。
「你看,這麼不經打。」唐學政似乎完全沒聽到那淒慘的聲音,只看著眼前的人兒,「沒被嚇到吧?」
符曉搖搖頭,「沒有。」他好像沒給她受驚嚇的機會。只是……「他們不要緊吧?要不要報警?」還是叫救護車?怎麼這麼久還爬不起來?她沒見他下重手啊……除了被甩到牆上的那個。
「沒事,我有分寸。讓他們在這清醒清醒就行了。」拿過衣服穿上,像沒事人般的唐學政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我們走吧。」
「哦……」聽他這麼說,符曉也就跟著他走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唐學政的分寸讓所有人都斷了兩根肋骨以上,爬不起來的幾個人就那樣在冰冷的地上躺上一晚上,待到有警車巡邏看到時才將他們送到了醫院,最終受傷最輕的也躺了三個月之久。受傷最重的不是被甩飛的那個,而是最後被唐學政非常隨意踢了一腳的厚嘴矮墩,那X光一照出來,嘖嘖……非常之壯烈。所以說,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不然代價可能極為慘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