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曉看看唐學政,又看看外面的男人,她少見兄弟間的交流,但即使一段日子不見,有沒有要表現得這麼感動?
「×他媽的,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居然還有人騙我你參加什麼機密任務去了,XXX的我差點當真,幸好小爺我腦袋機靈!」門外的男子,京城司法界第一貴公子莫于非粗口直爆,一邊拉開鐵門一邊大聲嚷嚷,以掩過自己的心虛。他回去非宰了那幫兔崽子不可,連個人的行蹤都查不准,留著有屁用!
唐學政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會。
莫於非假裝沒發現,左顧右盼打量這對他而言就一浴室大小的房子。「我靠,這地方還能住人?」又狹窄又陰暗又潮濕,他嫌棄地皺眉,想要坐下,嘖,沙發還裂皮了!
符曉對此番評價不在意,「請坐,我幫你倒杯水。」都找到這兒來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礦泉水,不要純淨水。」
……怎麼辦,她家連純淨水都沒有。符曉無語。
唐學政攬著她坐進沙發,「別理他,他一會就走了。」
「嘿,你沒看見外頭天黑了?」累得他結了案子拼死拼活地趕來,還被逮了個正著,他究竟是何苦是何苦啊!
「就是問你天都黑了,你跑到她家來幹什麼?如果我真在部隊出任務?」唐學政目光如炬,直擊關鍵問題,帶出審問的作風。
符曉聽得一臉奇怪,他不在這,他不就走了。
「你不在,我不就走了。」莫於非理直氣壯。
「哦?」唐學政連一個字也不信,這麼不靠譜又累人的事他會幹?
「咦,嫂子,怎麼,哪裡受傷了?」見到桌上的藥水,莫於非十分關心地問。
「叫我符曉就好,」叫嫂子也太……符曉微微紅了臉,「就一點小傷。」
見她紅了臉,從來跟純潔沒邊的莫小爺立刻想歪了,他瞭解地點了點頭,賤賤一笑,「戰況太激烈了,我明白,我明白。」
那笑容暗示性太強,符曉臉瞬間紅透,「我們不是……那個……」她結結巴巴,推推唐學政,「你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這小臉紅得多漂亮,男人將她摟進懷裏,好笑地親了一口,跟這傢伙解釋只會越抹越黑,而且,不是真的也變成真的不就完了。
……原來兩人是一丘之貉,已經越描越黑,符曉縮在他懷裏不好意思出來,尷尬地以手捂臉降低溫度。
唐學政滿意地將她像個小娃似的摟緊。
「哎呀,嫉妒死我了,你每個女人都對你服服帖帖的,我要是有這本事就好了。」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的莫大少如此羡慕嫉妒恨地道。
他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好好研究一下這傢伙老是拆他台的原因?唐學政警告地飛了一眼。
幸好腦袋亂亂的符曉沒怎麼聽了進去。
三人沒聊多久,符曉知趣地進了房間。
她一進去唐學政馬上變了臉,「拳頭不長眼。」最好給他實話實說。
「我主要是鬱悶壞了,你知不知道肖淺淺那女人,從哪裡聽說我跟王小川的賭,真個兒跟他上床了。王小川跑來向我炫耀,那張賤臉我就想把他打得滿地找牙。」莫於非咬牙切齒地道。而且他難不成真得倒著寫了名字放在□上讓全國人民瞻仰?
「你還有兩次機會。」唐學政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莫於非沉默一會,又道:「這次先玩哪個遊戲我拿不定主意,你來看看?」
「最後一次。」
薄唇蠕動了兩下,莫於非也收了假笑,點了一根煙,慢悠悠地吐出白霧,「我是沖著符曉來的沒錯。」
「你找她幹什麼?」唐學政的臉冷了下來。
「玩唄。」
「莫於非,我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語調變得冷冽,就是想避免他這種沒節操的危險,他才讓慎重介紹過。
莫於非夾著煙嗤笑一聲,「別開玩笑了,你什麼時候熱衷讓麻雀變鳳凰的遊戲了?」
「她不是麻雀,她也不需要變成鳳凰。」唐學政看了臥室一眼,「我再說最後一遍,她不是其他女人,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則,我殺了你。」
操,以為他想嗎?離開符家住進S城最好的酒店,莫于非冷哼著出了浴室。他本來是想趁他不在,到這兒勾勾符曉,到了手就探探消息,也順便把證據給找了,沒想到……這啞巴虧吃得,要不是為了他,他會來這種窮鄉僻壤?倒頭來好話沒撈到一句,反而還被白眼睛狼給威脅了?符曉那女人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迷藥,媽的他說話的時候不是在開玩笑啊。
只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使唐學政那種看似有情,其實比他更無情的男人全然拜倒在石榴裙下?
他真好奇了。
把礙事的終於趕走,唐學政回到臥室,見符曉背靠著床頭,將電腦放在腿上,一邊聽歌一邊認真打著字。拖鞋一踢,他不發一言地上了床,頭蹭向她的玉頸,懶懶地親了一口。
符曉摘了耳機,「莫於非走了?」
「嗯,你在寫什麼?給我看看?」唐學政感興趣地伸伸脖子。
「不行!」符曉急忙把螢幕給闔上。
「怎麼,寫到關鍵時候?」壞笑勾了起來,他的氣息在她耳下撓得人癢癢的,「要不要我幫你參謀參謀?」
「不用,真不用」符曉壓著電腦,就怕他使壞要看,「他走了,你該擦藥了。」一直惦記著這事的她抱著電腦從床尾下床,放了筆記本就想去幫他拿藥。
「你老實呆著,我自己去。」就她這小胳膊小腿,還不比他痛十倍?
「沒事,很快的,藥起作用了。」她一跛一跛地走出房間,拿了藥和棉簽又進來了,往他身邊一坐,「看看你的膝蓋。」
唐學政挽起褲腿,膝蓋骨下是淤青一片,還有幾處小石粒壓出的尖銳血印,符曉的心突突地跳,蹙了眉沾藥水為他擦藥,對著傷口輕輕吹了吹氣,她還是開口了,「你不問我為什麼嗎?」就這樣包容她的行為。
享受著美人的照顧,唐學政心情不錯,「你想說的時候我就聽聽。」
「要是我一輩子也不說呢?」
「那就不知道。」這句話是說說而已,他就不信未來這麼長的日子他讓她開不了這個口。
符曉的手頓了頓,然後又沉默地為他敷藥,一會兒後,「背上也再擦擦藥吧?」
「不用,淡了。」
符曉也不強迫,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刷牙睡覺吧。」
這句讓唐大少精神振奮,與她一同在洗漱間刷了牙洗了臉,又跑去換了睡衣,再回到主臥室,符曉已經換好了睡衣縮進床中了。
大灰狼露出了尾巴,「寶貝兒……」他伸出手就想抱她。
誰知符曉回抱住他的腰,偎進他的懷中,帶了些軟語請求道:「唐學政,我們今天就這樣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我們來個幾回睡覺更香。」事關福利,唐學政不想輕易妥協。
「你就知道做那種事。」符曉作勢翻身。
「行了,就一晚上。」這妞吃定他了?唐學政緊緊將她鎖進懷中,呼,他這討老婆的路還挺波折。
「……知道了。」整個頭埋在他胸前的女人嬌嗔。
他這才滿意,伸長手關了燈,為兩人蓋了薄被,一邊為她調整舒服姿勢一邊問,「壓到你膝蓋了沒有?」
「沒有,你的腿現在還疼嗎?還有背。」縮進他懷中,她小心翼翼不去碰他的傷。
「不痛。睡吧。」溫香軟玉在懷,得想辦法儘快睡下才行。
「哦,好。」符曉輕呼一口氣,慢慢閉了眼睛,鼻息間是他的氣息,渾身環繞著他的熱度,讓她情不自禁地又長長歎了一聲,「你真舒服……」
原來人的身體,是這樣的溫暖。
唐學政的回應是親了親她的額,在黑暗中緊了緊她。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六點過,居然就有人按門鈴。已醒的唐學政皺了皺眉,慢慢將枕在符曉頭下的手臂抽出來,輕輕翻身出去開門。
別又是莫於非那小子。他眼裏閃過一絲危險光芒。
又是一頭白髮。
只不過這白比莫於非的更自然亮澤,白髮下的尊容也比之莫於非威懾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