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我剛要出聲,周菁從身後捂住我的嘴。
我瞪大了眼睛,眼看著貓哥模樣的男人親吻著女生的臉頰,不覺間拳頭攥得生疼,不,我不該沖動,也許是我看錯了,畢竟隔得太遠看不 清楚。
剛才一瞬間的激動已經讓我氣息紊亂,我明顯感覺到有那麼一秒我和那男人的目光相對了,但他移開了目光,假裝沒發現我。
男人體貼的親吻變成了火熱的撫摸,他將女生按在地上,一只手粗魯地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卻伸進她的睡衣。
我抬頭看著夜空,一層粉暈籠著紫微星,自古帝王多宮妃,想要觸碰灼熱至陽的紫微星,女人的陰氣是最好的手套。
「周菁,我去吸引他注意力,你找機會用炎符把陣引爆。」我用唇形對周菁說,她基礎功還過得去,不像我連最簡單的五行符都可能出錯 。
周菁拉著我的手不放,我強制把手抽回來,她還有師父和師姐會擔心她的安危,我死後等屍體都放臭了高家才會想起安葬我吧。
「咳咳,這位大哥,你把人家衣服脫了,著涼怎麼辦。」我盡量控制自己顫抖的聲音,讓招呼聽起來親切些。
男人正壓著地上昏迷的女生,聽見我的聲音抬起頭,抹了一下嘴角,嘴角殘留的液體竟是紅色的。我慌忙低頭看那女生,睡衣被脫了一半 ,露出的肌膚並沒有傷口,那血總不會是男人自己咬了舌頭吧。
「我當藏了只老鼠,沒想到是位不太標志的女士。」男人的嘴角似笑非笑。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臉說不出話,他分明就是貓哥,為什麼他要裝作不認識我,也是,他現在所做的事也讓我不認識他了。
「你能告訴我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嗎?」我仰著頭看他,讓自己的視野遠離躺在地上的女生。
「桃告訴我這學校裡有一個高家的棄兒,不會就是你吧。」男人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
「如果你有苦衷,你跟我說好不好?」一定是有人威脅貓哥他才不敢認我。
「哧,高家真是自作自受,不僅是個棄兒還是瘋子,我明白了,你想代替她……是不是?」男人說著走到我身邊,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湊過 來。
辟裡啪啦一串火花在他身前冒出,男人閃到一邊,一手捏滅燒著的衣角。
「有內應。」他瞪了我一眼,四處尋找同伙的身影。
我也無辜地四處觀望,剛剛一定是周菁引動了九陽炎君陣,只是那火球也太小了,只是火花而已啊!
一串又一串火花不屈不撓地追著男人燒,男人跳來蹦去,仍找不到周菁的位置。男人念動口訣,幾股清泉從地底噴出,周菁慘叫一聲,被 噴泉從樹叢裡噴了出來。
「天君封靈,地君封形,定影縛身。」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念了咒語,兩枚針飛過來扎住周菁的影子,我在書上看過,這是通過封印影子 限制弱體行動力的咒語。
「鶴,你不會是捨不得對小姑娘下手吧。」一個畫著濃妝的妖嬈女人朝我們走過來,前襟一直開到肚臍,露出兩半渾圓。
暴露狂!竟然還跟貓哥說話,我馬上把她扯進情敵列表。暴露狂顯然不是我和周菁這樣的三腳貓,縛體咒效力強勁讓周菁動彈不得。
「當然不是,閒著無聊陪她們玩玩罷了。」男人摟住暴露狂的腰,微笑著說。
我知道了,貓哥你一定是被這個女人脅迫了對吧,沒關系,我理解,我會順著你演戲不給你添麻煩,你一定有把柄在她手裡。我這樣分析 給自己聽,心裡還是一股又一股地冒酸水。
「前兩星期死的女生是不是也是你們殺的?」周菁問。
暴露狂扭動腰肢走到周菁眼前,露出笑容:「是呀,怎麼樣?」
「你們!丟了修道者的臉!」周菁憤恨地說。
周菁身體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暴露狂在她面前搔首弄姿地嘲笑。我在腦中回想著貓哥教過我的咒語,我還不相信我會死在這裡。
「鶴,快點解決這裡,陪我回去好好睡一覺。」暴露狂打了個哈欠,順著男人臉頰的線條摸了一遍。
「好。」男人抓住臉上的手,在手背印了一吻,隨後抓起地上昏迷的女生,一手用力要捏碎她的脖子。
「風佑風君,急急如律令!」五行符雖是最簡單的符咒,因手中並沒有符,我也沒想到會成功用出來。風刮出的利刃打中男人的手,男人 吃疼地收回手,女生重新癱軟地倒在地上。貓哥,我不是故意傷害你,但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手上沾了血腥。
「言靈!哼,高家的棄兒沒傳聞中那麼差嘛。」暴露狂貼了一張符在我胸口,我感到背部傳來爆炸的聲音,跌在地上疼得起不來。
「鶴,把這倆礙事的也殺了。」暴露狂尖細的眉毛微微皺著。
「被你釘影子的那個隨便你處置,這個不能殺,」男人指著我說:「你哥說現在還不能對高家下手。」
貓哥,你這是在幫我嗎,你果然是有苦衷的,到底是為什麼你會被那女人脅迫,後背火辣辣的疼,胸口更疼,那只總是跟在我身邊口口聲 聲叫著「夫人」的黑貓就這麼不見了嗎,是我太無能,一點都幫不上他的忙。
「哼,你不會是看上這丫頭了吧,你不殺,我來殺。」暴露狂從開到肚臍的前襟裡掏出一張道符,一步步向我走過來。
突然,一道驚雷從天而降,暴露狂抬起胳膊擋住落雷,光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黑印。
「哪裡來的妖孽,對本大爺的發小動手動腳。」右邊的空氣閃著波紋,一個人穿過波紋出現在我面前,從不看好東西的眼睛和從不說好話 的嘴巴,正是當代鬼見愁江風逸。
「嗨,江少爺,真巧。」我朝救命恩人擺擺手。
「哥們,我很能理解你想殺了她的心情,但好歹是條生命不是。」江風逸說著擋在我身前,語氣是調笑的語氣,卻絲毫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