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要休息,昱媳婦兒送我回房吧。」這時,恭王妃突然冷冷的道。
牛氏和章氏自是連忙告退。
「是。」阿黛應了一聲,然後扶起恭王府,回到了正屋內室。
「王妃,你休息,我給你把個脈看看。」阿黛道。
恭王妃閉目躺在小榻上,阿黛拿了一個墊子,然後三指按脈。
脈相依舊,也就是說恭王妃的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好轉,這倒不是阿黛不出力,做為一個醫者,治病之方面是來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的,實在是恭王妃的病就在一個養,一個寬心二字上,可偏偏恭王妃平日裡一向冷著臉,心病不除,藥石難及。
「王妃,你還是要寬心些,多休息。」阿黛放下手歎了口氣勸道。
恭王妃仍然閉目不語,好一會兒卻道:「你收到了英華庵新年文會的帖子了?」
阿黛點點頭:「是的。」
「那你是去?還是不去?」恭王妃睜開眼睛,盯著阿黛。
阿黛迎視著她的目光。
心裡卻飛速的計較著。之前因著要來給恭王妃請安,對於這月華庵的新年文會阿黛和趙昱還沒來得及談去還是不去的事情,畢竟今天才大年初一,去不去再做計較。
可現在恭王妃突然提及,阿黛就不由不琢磨一下恭王妃的心思了。
恭王妃是想自己去還是不想自己去呢?
隨後阿黛又揮開這個想法,恭王妃想自己去還是不去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該不該去?
其實按正常的規矩來說,英華庵的這場新年文會是不該請阿黛的。或者說,如果真心是請阿黛的話。那麼這場新年文會的地點就不該定在英華庵。
英華庵的存在,恭王府是一種不聞不問的態度。
但這並不等於恭王府就承認了水月師太跟趙拓的關系。
可如今這新年文會請了阿黛去參加,如果。阿黛去了,那就等於恭王府承認了水月師太同趙拓的關系。
而一但承認水月師太和趙拓的關系。那等於水月師太更可以借此拉攏屬於恭王府這一系的軍方關系。
而不管是因為趙拓曾經的所為,又或者,現在趙拓跟阿黛的關系,阿黛都是不容忍水月師太利用趙拓的聲名。
可這請帖既然送來了,阿黛又不能不去。
雖然這次新年文會是在英華庵舉行,但舉辦這次文會的卻不僅僅是水月師太,還有燕國公府的燕二夫人,曾經平王府現在平候府的袁四夫人。再就是高夫人還有那阮二夫人,還有其它幾個勳貴府的夫人。總之,都是當初被趙昱打斷腿的那些個紈褲子弟的母親。
明顯著,這些人這次把新年文會定在英華庵,並下帖子請阿黛,那也是要借此機會還以顏色。
畢竟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雖然趙昱處理得當,對於兒子被打斷腿之事,大家也只能認著,但不等於那心中一點芥蒂都沒有。適當的還手總是要的。
而這一次正是這些夫人的出手。
正是借這英華庵以及水月師太的事情給阿黛一些難堪,也算是一種敲打。
阿黛若是退縮不去,倒要叫人小瞧了。
明白了靖王的所謀。對於水月師太,對於英華庵,阿黛心中就有一股子怒意,沒有哪一個女人願意自家夫君的名頭被人這般利用的。
嘴角微翹了起來。
這將又是一場較量,那豈有不去的道理?
不過,對於恭王妃的試探,阿黛也是要試探的王妃的立場:「王妃,對於英華庵和水月師太,以及趙將軍的關系。王妃是怎麼看的?」
「趙拓再謀逆,再不孝。那也姓趙,是恭王府子弟。那水月師太,只是一個花魁,於我恭王府何干?而至於英華庵,水月師太要出家,那是她的事,於趙拓何干?她有什麼名份為趙拓守節?」恭王妃冷冷的道。
「那媳婦兒明白了,這一趟自是非去不可,有些事情,王府也該明白的表態了,對吧?」阿黛點點頭道,兩眼卻也是晶亮的,從恭王妃這一句話,阿黛就知道這事情該怎麼處理了。
「好,那你退下吧。」恭王妃點點頭。
阿黛這才退出了屋。
剛到屋外,卻看到趙昱急步的過來,見到阿黛,才松了口氣:「我聽二嬸說,王妃突然留下你,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問我去不去參加英華庵新年文會的事情。」阿黛扯了趙昱一下,兩人並肩出了端正院,進得昱和院時,阿黛才低聲的對趙昱道。
「這事情是我連累你了。」趙昱沉吟了一下道。
他知道初八英華庵新年文會對於阿黛來說是一個考驗。
他拿紈褲子弟開刀,別人自不可能不還手。
再加上王妃的心思他知道,英華庵的存在不管如何是讓恭王妃有些不痛快的。王妃是要借著阿黛的手了解此事。
可如此,阿黛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畢竟水月師太,英華庵因為已故趙拓的關系,已經成了京中一個敏感之地,稍一處理不好,阿黛便會處於為難的境地。他怎麼可能讓阿黛處於這樣的境地。
「你別去了,交給我處理。」趙昱沉著聲道。
雖然英華庵的建立是為了紀念他,只是這背後藏了太多的關節,趙昱承別人的紀念之情,但有些事情卻也不能姑息的。
「我要去的。」阿黛這時卻站住了腳,認真的看著趙拓道:「有些事情,我須表個態,而那英華庵我表態方便,你出面卻不方便。再說了,我若不去,豈不叫人小瞧了,你有你的戰場,我亦有我的戰場。」
趙昱說連累她其實不盡然,趙昱對紈褲子弟下手。其實也是護著她,只是一個人立於世,不能光靠別人護得。得自己有立身之本。
趙昱走了第一步,至少別人要針對她時便不得不掂量一下趙昱的態度。
而她也不能讓趙昱孤軍奮戰。第二步,自由她來走。
英華庵是個尼庵,那水月師太又是為趙拓守節出家,這事情趙昱實是不方便出面的。
而阿黛不同,說起來,水月師太為趙拓守節出家之事,在男人眼裡,那自然是一片贊譽。是一段佳話,但在正經的大婦人眼裡,卻是頗有些不敢苟同的。
何者?
只因著在大婦的眼裡,這守節出家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的,首先須的有名份吧。你一個沒名沒份的女人為別人守節出家算個什麼事情?
這也是趙拓還未曾娶親,若是趙拓娶了親的話,那水月師太這舉動將讓趙拓的正室如何立足。
而各家婦人也不免想到,若是以後自家夫君有個意外,也有這麼個紅顏知已為他守節出家,還能得這若大的聲名。那豈不是憋屈。
所以,阿黛這次出面,未必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當然這翻心思。阿黛自沒必要跟趙拓細說了,真細說了,趙昱以一個男子的身份也未必能完全明白婦人家的心思。
因此,對於這次英華庵文會,阿黛有著全身而退的信心。
這一翻話說著,兩眼晶亮。
趙昱沒想到阿黛這麼的認真,同樣認真的看著阿黛。
眉目如畫,眼神堅定,嘴角帶著笑意。透著靈秀之氣。
這丫頭從來都有一份靈通的心思。
想著,趙昱開懷的笑了。他的女人,不是躲在他身後的。而是會於他並肩前行,於險峰之處欣賞風光了的。
倒是他小瞧了。
「好。」趙昱點點頭。
阿黛眉目彎彎的笑了。
趙昱有些失神。
風起,吹得樹上的碎雪沙沙落下。
朝著兩人兜頭兜腦的砸了下來。
「呀,好冰。」阿黛齜了牙。
「我看看,我看看。」趙昱探過身子,便要拉開阿黛的衣領,幫她把落進衣領處的雪花掏出來了。
只是那手探入脖子,摸到的卻是一片溫膩,趙昱的眼神幽暗了下來,手更是在裡面抓了一把。
「啊。」阿黛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開,然後一溜跑的回屋。
趙昱緊隨其後。
只是進屋之際,趙昱卻猛的抱住了阿黛,隨即那臉便蓋了下一為,唇封著阿黛的唇,密密實實的。
「呀……」阿黛輕叫一聲,聲音便被趙昱封在了嘴裡,而那身體便立刻有些軟綿無力。
門崩的一聲被關上了。
下一刻,阿黛同趙昱一起落在了床上。
趙昱的唇已經壓在了阿黛的脖子上,阿黛有些囧,但更有些心跳加速,不,不止是加速,那心已經有此要跳出喉嚨的感覺。
那臉也紅了起來。不由的伸手去推趙昱,只是在趙昱深吻之下,那手下意識的抱住了趙昱,竟成了欲拒還迎之勢。
趙昱低低沉沉的笑了,微直起身子,深深的看著阿黛,裡面有一團火在跳動。
阿黛剛松了一口氣,卻看到趙昱在脫衣服了。
有些事情可急,有些事情可緩。
之前緩是因為顧慮到阿黛的感受,而如今,他能感到阿黛已經接受了他,那這種事情自該水到渠成,至於孩子,若是他連一個孩子都護不住的話,又談何其他?
更何況眼前的阿黛讓他情難自禁,趙拓第一次覺得自己象一個猴急的毛頭小子。
「這大白天的……」阿黛喃喃的,其實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說啥。
「已經傍晚了。」趙昱回道,窗外,一抹夕陽落入西山,只余一條金邊,煞似瑰麗。
隨後趙昱整個人又壓了下來,那唇含著阿黛的耳垂。
阿黛先是驚呼,隨後一股酥麻從阿黛的背心升起,直竄全身。
屋裡碳火燒的很旺,室裡一片溫暖。
阿黛這時渾身也跟燒著了似的。
她已感受到了趙昱的硬挺正貼在腹部,這讓她不由的弓起了身子。
阿黛曉得,再不阻止,便沒有機會了。只是她本就已經嫁給趙昱了,夫妻本該是一體的。之前阿黛的心結就在水月師太身上,而今也已解開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阿黛腦子裡跑火車了。
「阿黛……。」這時,趙昱低喚一聲。
「嗯。」阿黛下意識的應著,隨後緊澀處便感到一痛,阿黛突的叫了起來,額上也冒起了汗,是真的很痛。
「痛了嗎?」趙昱有些緊張,還有些無措的感覺,半抬著身子停在那裡動也不敢再動一下,只是那本是待剪欲發之勢,這強忍著,自然也是一身的汗了。
阿黛連吸了幾口氣,甚至氣的用勁的捶了趙昱幾下。
趙昱由著阿黛捶,那唇再一次蓋在阿黛的唇上,然後一路下滑,那溫熱象醇酒讓阿黛微醺,身體的緊張漸漸放松了,痛感漸消,身體濕潤了起來……
感受到阿黛體內的變化,趙昱便動了……
呻吟聲斷斷續續。
一室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