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吃過飯韓林把錢包給女朋友讓她去結帳,自己送周毅和張小默出門,叫了車張小默先坐了進去,韓林就趁機問周毅,「姐夫,子涵有消息了嗎?」

  周毅長長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韓林也是很遺憾,可是他心裡清楚姐夫已經盡力了,也不好再說什麼,最後二人交換了聯絡方式後就告別了。

  一路上週毅都把張小默攬在懷裡,一手摸著他的頭髮,眼睛卻一直看著窗外。他想子涵現在會在哪兒?過的好不好?按照年紀來算他應該上高中了吧?不知道他現在長成什麼樣了,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個子高高的,輪廓五官和自己很像?每每想起那個失蹤多年的大兒子周毅的心情都很低落,他從不敢往壞處去想,他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半路上週毅拿手機往外打了一個電話,接通後他和那個被他稱為馮局的人寒暄了幾句然後問,「怎麼樣,他有消息了嗎?」對方不知說了什麼讓周毅嘆了口氣,過了半晌才回了句「麻煩你了。」放下電話的周毅臉色變的更加傷感了,一直到家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周毅不說話張小默也不說話,乖乖的靠在他肩膀上盯著周毅憂慮的側臉看,他不明白周毅為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回到家周毅還是這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悶悶的吸著煙,張小默就去泡茶給他喝,茶端過來見周毅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張小默就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麼了?」

  「沒什麼。」周毅勉強的衝他笑了一下,掐了煙把張小默摟到自己腿上,用手指摸了摸那雙紅腫的眼睛,「眼睛又腫了,一會兒拿毛巾冰一冰。」

  張小默乖乖的點了點頭,問他,「周毅,能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嗎?」

  「那些都過去了,說它幹嘛?」

  「我想多瞭解瞭解你。」

  周毅就笑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醫院躺了一年而已。」

  「你後背那條疤……」

  「被汽車碎片劃的,看著嚇人其實沒傷了要害。」周毅說的輕描淡寫,但實際上當時的場面還是很驚險的。翻車的時候他已經受了重傷,聞到汽油的味道他就知道這車怕是要炸了,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總是會暴發出驚人的力量……從車裡爬出來之後周毅就跌跌撞撞的往安全的地方走,還沒走幾步後來就傳來一聲巨響,一塊被炸飛的碎片直直的扎進了他的後背裡。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周毅的後背已經是血肉模糊了,身上還有多處被燒傷。直到前幾年周毅接受了昂貴的激光治療,才去了那些疤痕,只是後背上那條傷的太深去不掉了。

  雖然他這麼說可張小默還是安不下心,總是覺得很後怕很後怕,摟著周毅的時候手就去後面摸那條傷疤,雖然隔著衣服但也能感覺的到,張小默覺得很心疼,手都跟著哆嗦了。周毅就把他的手抓回來握住,然後放在嘴邊親了幾口。

  「小默,你想找自己的父母嗎?」周毅剛才在想子涵的時候就聯想到了張小默,覺得失去父母的孩子很可憐,他心疼張小默想幫他找到他的父母,找到了問問他們當年為什麼要拋棄他,也許他的父母和自己一樣有不得已的苦衷,找回自己的兒子他們一定會很高興,周毅想張小默應該也會很高興。

  「我,我沒想過。」張小默表情變的很傷感,在他的記憶裡沒有母親這個人,所以他覺得他應該只有一個父親,他也有過尋找父親的衝動,可是人海茫茫他不知道要怎麼去找,何況現實的問題也讓他沒那個能力。在他僅存的記憶裡,父親總是把他放在肩膀上,坐的高高的能看到很遠的風景,他還記得父親總是對他笑,只是無論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那張面孔到底長什麼樣子,很模糊很模糊。

  「是沒想過,還是不想?」

  「這世界上的人那麼多,怎麼找?」

  「你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嗎?父母的名字,家裡的住址,還有你以前的名字?」周毅知道他家四兄弟的名字,一想就知道張小默這個名字應該不是他的本名。

  張小默皺了下眉頭,真的用心回想了一下,可是記不起來什麼都記不起來,「我都忘了。」

  「一點都不記得嗎?」

  張小默點點頭,他非常的痛恨自己的笨腦袋,很多重要的事都記不住。周毅見他那副快哭出來一樣的表情就不敢再問了,把他腦袋按回自己的懷裡,一下下拍著他的背,「想不起來就不想了,沒關係,你還有我呢。」

  「嗯……」沒父母也沒關係,至少我還有三個哥哥還有周毅,那就足夠了。

  「想去上學嗎?」

  張小默仰起頭,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很嚮往學校的生活,可是那地方好像離自己太遠了。周毅問這話其實也是為了張小默的將來考慮,畢竟自己不能照顧他一輩子,最終還是要走到他的前面,周毅想過到時候就留給他一筆財產,讓他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可畢竟他是人不是寵物,也許腦袋裡多了些知識後他會有自己的事業,不管成也好敗也好那才是精彩的人生。不過問了這話後周毅又覺得自己問的不對,張小默這個年紀,自己能讓他上什麼學校?已經夠上大學的年齡了,難道還能讓他從小學或中學開始念起嗎。

  「我是很想唸書了,可是我腦袋很笨。再說我除了認識幾個字和簡單的算術之外什麼都不會。」

  「沒關係,我可以給你請家教,你也沒必要非得學那些基礎知識,挑一樣你喜歡的學就好。」

  「比如呢?」

  「嗯?學英語,學古文,或則學法律。」

  張小默可沒那麼高的追求,他覺能看看書就夠了,再說都這個年紀了還能學出一番成就嗎,就算有那個毅力他也沒那個腦瓜。這點完全是受他哥哥們的影響,他覺得要學不如就學一門手藝,至少以後也可以靠這門手藝吃飯不至於餓死。所以他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問周毅,「那我可不可以學做點心?」

  和上學八稈子打不著的事,周毅無言了一下,然後笑出了聲,他也覺得現在才讓他開始接受文化課是晚了點,算了,只要張小默能活的開開心心的管他什麼有沒有文化,「好,你喜歡就好,明天給你找個面點師傅教你。」

  張小默還怕周毅會嫌棄自己追求太低呢,見他笑了才安了心乖乖的點了點頭,「等我學會了就做給你吃。」

  周毅覺得他這是在培養一個優秀的家庭婦男呢,不過,這樣的張小默會讓他覺得很安心,要是張小默和別的同齡人一樣天天只想著往外跑,他還要天天擔驚受怕的,生怕他哪一天被人拐走了,或則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走了心。

  那天晚上二人躺在床上,周毅讓張小默給他講小時候的事,張小默就一件件的說給他聽,不過張小默這孩子是記吃不記打型的,那些傷心的難過的事他會刻意的選擇忘記,只記得那些讓他覺得開心的事覺得難忘的事。周毅聽在耳朵裡就覺得很舒心,他喜歡張小默這樣的性格,不記仇,心性開朗,樂觀向上,總是像陽光一樣,這也正是張小默最吸引他的地方。

  不知聊到了幾點二人就這樣抱在一起睡了,早上也沒有刻意的早起。手機也都被周毅提前關了,沒人來打擾他。張小默先醒的,睜開眼見自己被周毅摟在懷裡就偷偷的笑了一下,仰著小腦袋打量周毅的睡臉。

  周毅的五官線條長的很硬朗,菱角分明不怒自威,眉毛是那種形狀很漂亮的劍眉,看起來是單眼皮其實還有一點內雙,鼻子很挺很高,會讓人懷疑他是混血兒,嘴唇薄薄的很性-感,下巴的弧度尤其的吸引人,張小默看著看著手就伸過去了,用食指小心翼翼的摸他的嘴唇,還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真好看……呀!」

  手指還沒收回來就被人一口咬住了,把張小默嚇的大叫了一聲。其實周毅早醒了,感覺張小默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也就沒動,看看這小傢伙會有什麼大膽的舉動,周毅自戀的想他會不會趁自己睡著的時候偷偷親自己,不過雖然沒偷親摸到是摸了,還說愛慕不已的說了那幾個字,周毅就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頭,當然是不捨得真咬的,用嘴唇夾住含在嘴裡舔著。

  睜開眼時見張小默已是滿臉的窘迫,手指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的尷尬的要命,周毅笑了,把他的小手握住又親了親,「小壞蛋,敢偷襲我。」

  「我哪有,就是,就是摸摸而已。」

  周毅笑了下用被子把二人矇住把他摟緊了親了親,「大清早的就來點火,怎麼辦我現在來感覺了。」

  張小默的小臉蹭一下就紅了,已經感覺到周毅那裡硬硬的頂著自己,其實他也硬了。周毅見他羞的說不出話也就不再難為他了,自己忍著沒關係可不忍心讓張小默難受,手一點點的伸到他褲子裡替他弄了起來。張小默忍不住呻-吟出了聲,雙手緊緊的抓著周毅的肩膀,舒服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偏偏周毅壞心眼,趁他迷糊的時候說了一堆話,好像是什麼這裡不許他自己碰,要碰只有我能碰之類的,還讓他答應永遠都不許離開自己。張小默全都迷迷糊糊的答應了,舒解出來之後周毅給他擦身體,然後又親了親他的嘴唇,問「小默,還記得我剛才說過什麼嗎?」

  「嗯。」

  「記得就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離開我,不然我就把你關起來。」

  周毅說這話可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頗有點威脅的感覺,不過張小默卻覺得很高興,周毅這樣對他讓他覺得很有安全感。張小默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聲道,「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攆我走。」

  「我不會的!」

  周毅說的堅定,眼神也堅定,像是在下一種誓言,這種表情把張小默迷的更是無法自拔了。周毅親了又親才起身去了浴室,自己動手解決了一下定力不足的問題。其實他很想要張小默,想進入他的身體想要徹底的佔有他,可是每次都強忍住了,一再的告戒自己他太小了,再等等再等等,等他長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