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車身上已經裝點滿了鮮花,還有一對非常漂亮的婚禮娃娃,後面跟著五輛黑色的奔馳和四輛黑色的奧迪A8,而且車身上都裝點了玫瑰花,十輛名車往他們家門口這麼一擺場面那是相當的壯觀,最誇張的是,十個走下車的司機都穿著一模一樣標準的禮服,帶了白手套,胸前別著禮花。開蘭博基尼小李走過去笑著對張小默說,「先生說要是不夠用還可以在派幾輛過來。」
張小默趕緊搖頭加搖手,「夠了夠了,足夠用了。」整個村的人都被這陣勢招過來了,把張家門前的胡同圍了個水洩不通。簡直給張大飛賺足了面子,樂的他連嘴巴都合不攏了,摟著張小默的脖子在他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回到屋張小默趕緊給周毅打了一個電話,「周毅,謝謝你了,我大哥可高興了。」
「那你呢,高興嗎?」
張小默高興的都想哭了,點了點頭道,「高興,高興。」
「本來我今天應該親自去的,可是偏巧韓林也在今天結婚,我答應去他那邊了,所以,對不起小默,我沒辦法去參加你哥的婚禮了。」
「真的不能來嗎?……我大哥還說要給你敬酒呢。」
「我讓小李帶了份禮物過去,你替我轉交給你大哥好不好,下次有機會我會親自登門拜訪的。」
「那,那好吧,周毅……」
「嗯?」
「你少喝點酒。」
「放心,我不會喝醉的,倒是你,可不許喝酒哦。」
「知道了,我只喝飲料。」
「乖。時間快到了,快去準備吧,忙完了明天早點回來。」
「嗯,明天見。」
韓林那邊結婚先從周毅這邊借走了幾輛車,不然周毅還能給張小默多派幾輛過來的。其實他家只有兩輛奔馳,和一輛商務車而已。其他那些都是從朋友那借的車,打頭那輛蘭博基尼還是聞家主動借給周毅的,聞老爺子也不知道從哪查的消息,不知道怎麼感謝張小東就只好用這個方法。這事在第二天周毅有告訴張小默。
周毅送給張大飛的結婚禮物是一對情侶表,那款表是雷達公司專為結婚情侶定製的,玫瑰金鑲鑽價格高的嚇人,不過張大飛帶了半年才知道那表的價格,之後就再也不捨得帶出門,放家裡當傳家寶藏起來了。
八點一到張家的車隊浩浩蕩蕩的開出了萬興村,韓靜的老家在外地,為了參加女兒的婚禮父母和姐姐一家人特意從外省趕過來,此時都住到了賓館裡,這裡就暫時成了韓靜的娘家。張大飛來接她的時候還把她弄愣了,站在窗檯上看樓下那個豪華的婚車隊還以為這賓館今天有另外一對結婚的呢,結果走下車的人竟然是她老公張大飛。帶著新娘子和她娘家人在市裡面饒了一大圈,讓張韓兩家人全都臉上貼金面子十足。
本來張大飛只在飯店定了十二桌婚宴,結果沒想到全村的人幾乎都來了,這些人也是勢力眼,一見這結婚的場面弄的比上次村長他家兒子結婚還要有氣派,就猜想張家現在是有錢了,不再是那幾個沒媽沒爹的野種了,殊不知其實還是和以前一樣。張大飛只好和酒店的廚師長商量又臨時加開了十三桌,其實臨時加這麼多桌是不合規矩的,就算飯店想多掙錢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準備那麼多的菜,幸好這飯店晚上還有場別人定的回門宴,備好的菜品就先給張家這邊用了,不過還是讓廚房忙翻了天。
張家那幾個兄弟更是忙的腳打後腦勺兒,一直到宴會結束都沒吃上飯,張小默餓的前胸貼後背後來還是小李給偷偷塞給他了一塊士力架,告訴他這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先生給他的,就是怕張小默忙起來沒工夫吃飯餓著了。張小默感覺自己的心裡比嘴裡還要甜,吃完又伸手管小李要,他就知道周毅肯定不會只給他一塊,結果還真讓他在小李的身上又翻出了三塊。
對此婚禮的總結張小默就一個字「累!」他大哥不光累還醉,到最後都喝迷糊了。張小默就奇怪了他的白酒自己都給兌了一大半礦泉水了怎麼還能把人喝醉了,張小東告訴他,「那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張小默恍然大悟的來了句,「哦,原來是裝的呀!」張小東拍了拍他的腦袋決定還是不要跟他解釋了,不然更累!
一場婚宴好不容易結束了,再回家打點了一下事宜全部忙呼完都晚上六點多了,車隊的司機拿了張大飛強行塞給紅包後走了,只剩下小李守著那輛蘭博基尼沒有走,後來見人都忙完了才跟張小默說,「先生說,想讓你今晚就回去。」
「他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中午那會兒,先生打你的手機你一直都沒接,所以就打給我了。」
張小默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下,六個未接來電,天呀,自己竟然都沒聽見。張小默十幾天沒見到周毅了也想他想的緊,見家裡暫時沒事了就跟哥哥道了別跟小李上車回去了。
昨晚忙了大半夜,早上又起了早,又餓了一天的肚子,張小默這會是累的渾身都要散架兒了。轎車在土路上顛顛簸簸的一會兒就把張小默忽悠睡了。到了家樓下被小李叫了幾聲張小默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道了聲謝開門上樓了。
周毅天黑了才回來,打開臥室門一看張小默打橫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呢,也沒蓋被子,睡衣也沒穿好,肚子全露外面了。看見那塊白皙的肌膚周毅馬上就來了感覺,加上身體裡的酒精含量又比較高,直讓他渾身燥熱難奈。可惜張小默睡的實在太香了,平坦的小腹被人親了半天竟然都沒醒。直到被人親到胸前的兩個紅點時他才給了點反應,伸手抓了抓胸前的癢不滿了嗯了聲扭過身接著睡。周毅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給他蓋好被子後去洗澡了外帶解決一下酒後亂性的問題。
那天晚上週毅摟著張小默盯著那張睡臉看了大半夜,張小默睡覺的時候有很多小動作,會舔嘴唇,還會吧嗒嘴兒,有時候還會嘿嘿的傻笑幾聲,周毅想這孩子怎麼會這麼開朗呢,連做夢的時候都那麼開心,好像什麼煩心事也沒有似的。真是讓人越看越喜歡,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讓人喜歡。
上次周毅說張小默的耳朵和他長的像這倒不是假話,兩人的耳朵形狀的確很像,耳垂都是肉肉的那種看就知道有福氣,要是仔細看還能發現張小默的唇形和周毅長的也很像,都是那種薄薄的嘴唇,只是二人膚色差別很大唇色差別也很大才會讓人看不出來。張小默的嘴唇顏色很淡,粉粉的那種,看起來比較誘-惑人一些。周毅喜歡親他,有時一親就會上癮,含在嘴裡軟的想讓人一口咬下去。
趁張小默睡著的時候周毅偷親了半天,感覺下面又半硬了才不得不離開,結果張小默嘿嘿傻笑了兩聲吧嗒吧嗒滋味來了一句,「真好吃。」
周毅直接就樂出了聲,沒想到張小默竟然還有說夢話的毛病。周毅想再親親他,嘴還沒送下去就被張小默一個翻身給壓倒了,脖子被他雙手緊緊的纏住,身上也被一條大腿給騎住了。張小默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力氣滿大的,抗著幾十斤的米上樓都不成問題,一般晚上睡覺的時候周毅要是被他這麼一纏就跟被蛇纏住了一樣,動起來還挺費勁呢。最後周毅只好不再偷襲他了閉了燈拍著他的背一起睡了。
周毅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幸福也很滿足,他想要和張小默一直這樣過到老,一生一世都不分開。可惜世事無常,人生總會有很多事不能隨心所願,機緣到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幾日後,一位許久不曾聯繫的人登門拜訪,為周毅帶來了一個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的消息!
這人是市局刑警隊的副大隊長,姓馮名凱,說起來他也算周毅的「老朋友」了,不過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在周毅眼裡他就是一勢力小人。當年周毅甦醒後一心只想著尋找失蹤了將近一年的兒子,可惜身無分文的周毅在出院之後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尤其是那群穿著黑皮人模狗樣的官爺,周毅當時都差點給他們跪下了,可是沒錢上供人家就把你的案子壓到底,就是不給你出力的找。最後周毅總算是明白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一心的開始拼打自己的事業。
兩年後周毅用今非昔比的身份再次找到這個人,馮凱馬上調了案宗派人去查。不過他忘了周毅這個人,忘了他就是兩年前差點跪在地上求自己的人,他忘了周毅自然也不會提醒,該上供上供該請客請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幾年馮凱也著實為他的事盡了力,前前後後給他帶過來十幾個孩子的照片和檔案讓他辨認,可惜一個都不是。
這次馮凱為他帶過來的是一套小孩子的衣服,周毅只看了一眼手就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沒忘記過,那天早上是他親手給子涵穿的衣服,米黃色的長袖小T恤,下面是紅藍相間的格子褲。手上的衣服雖然洗乾淨了但是卻破爛不堪,很多地方都被刮開了口子,很難想像那孩子當時到底經歷過什麼,周毅半張著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忍住眼中的淚水,顫抖的問,「在,在哪找到的?」
見他這樣子馮凱就知道這次應該是找對了,其實他從一個月前就在開始調查這件事了,只是之前錯了太多次,他這次想查准一些再告訴周毅,免得又讓周毅白高興一場,為此他可是費了不少的周折,從幾百人裡逐一篩選,挨個排查,最後鎖定到了張小默的頭上。
「這事兒說起來話長,前段時間統計局進行了人口普查,查到了很多黑戶的人,我就對這些年齡相仿的黑戶人進行了摸底調查,這套衣服就是在其中的一家找到的,那家的家主也說這孩子是在十二年前揀到的,時間剛好能對上。而且……」
周毅的情緒太過激動馮凱停了話遞了根菸給他,周毅接過去用打火機點了好幾次才把煙點著,吸了幾口示意他繼續說,「而且他還記得那孩子以前的名字叫小涵。」
「他,他還好嗎?」
馮凱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就在這當口張小默敲門進了辦公室,「對不起我今天來晚了,你一定餓了吧。」
轉頭看他的馮凱一愣,隨即笑道,「哦,原來你們已經見過了,我還……」
青天霹靂的感覺讓周毅掉了手裡的煙,照片上的臉和現實中的臉同時呈現在了眼前,馮凱話沒說完就聽周毅開口吼了一聲,「住口!」
這一聲把兩個人都弄愣住了,馮凱見周毅臉色陰沉雖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閉了口。站在門口的張小默更是被嚇的不輕,哆嗦了一下差點掉了手裡的餐盒,周毅慌亂不已的走到張小默面前,擋住了二人之間的視線,「我,我這裡有事要談,你去休息室等我好嗎?」
張小默愣愣的點了點頭,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周毅身後的那人和桌子上的東西,不過周毅沒有給他看清楚的機會,在那之前周毅就把門給關上了。
辦公室的門在眼前合上,周毅再也忍不住臉上近乎扭曲的表情,他站在原地用手狠狠的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過了許久才低聲問,「那孩子,現在叫什麼?」
「張小默!」周毅深深的閉了一下眼睛,彷彿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有想過也許只是長的像而已,自己看錯了,馮凱也認錯了,何況張小默明明比周子涵大了兩歲,怎麼會是他呢?
「他家都有什麼人?」
「有三個哥哥,他是最小的一個,老二老三也是被揀回去的。」馮凱還在奇怪,為什麼那孩子會在周毅的身邊,難道他們早就相認了,可看起來又不像,周毅應該並不知道那孩子的身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馮凱幾十年的警探腦袋此時也不夠用了。
周毅認命了,顫抖的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的確就是張小默。周毅一遍一遍的在心裡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是我的兒子?
「周先生,你也別太激動了,事情還沒有確認呢,不如先做個DNA證實一下。」
周毅其實很不想去做那個DNA,除了子涵失蹤的那次,這些年他還是第二次如此的心慌如此的害怕,第一次是因為張小默為他徇情險些喪命。
「麻煩你了,其他的事我會處理的。」
馮凱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讓他自己冷靜冷靜,也就不好多打擾,起身告辭了。周毅沒有送他,面向窗外點了根菸狠狠的吸了幾口。辛辣的尼古丁吸進肺裡才讓他一點點冷靜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目不轉睛的看了好久。
照片上的張小默笑的很燦爛,天真的大眼睛閃亮閃亮的,那麼單純那麼可愛,身上穿的還是周毅買給他的衣服,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這個人是周毅這麼多年以來唯一認可的情人,唯一一個想要相伴到老的人,也是唯一一個他真真正正用心愛上的人,可偏偏卻在情到深處之時節外生枝,這個他認定的情人突然變成了他朝朝幕幕思念了多年的長子,換成誰誰又能接受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毅的心裡也越來越是糾結不清。
三根香菸成了菸灰周毅才走出辦公室,打開休息室的門張小默馬上歡快的迎了過來,「你總算忙完了,趕緊吃飯吧。」
周毅往後退了一步,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好好打量了一下張小默。這就是我的子涵,我的兒子?剛開始那一刻周毅的心裡是極力否認這個想法的,兒子與情人周毅更希望張小默是後者,可是此時在見張小默,周毅那種思子心切的感受又沖上了心頭,怎麼說也是朝朝唸唸找了那麼多年的兒子,現在找到了能不開心嗎。甚至不用DNA那種科學的證實周毅都相信張小默就是他的兒子,肯定是。
他曾想過長大後的子涵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像自己一樣高高的,五官和自己很像,可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但周毅卻一點都不失望,相反還很高興。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長的這麼可愛,可愛的叫人想把他捧在手心裡。
張小默還是第一次看見周毅露出這種表情,有些欣喜有些激動,微笑的嘴角在顫抖,眼眶裡好像還有晶瑩的液體,「周毅,你怎麼了?」
周毅此時更想聽他叫自己一聲爸爸,「小默,你今年幾歲了?」
張小默低著頭心虛的嘟囔了一句,「十八歲呀。」
「說實話,不然我去問你哥。」
張小默從周毅的語氣中就聽的出來他很肯定自己對他謊報了年齡,就是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張小默以前就想找個機會跟他說實話來著,只是一直都沒敢而已,既然他知道了今天就跟他說實話吧,張小默愧疚的咬了咬嘴唇,「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其實,其實我今年才十六,不過就快十七歲了。」
果然是這樣,這老天還真是愛開玩笑!周毅暗自嘆息了一聲。如果張小默早對他說實話難保周毅不會把他往子涵身上聯想,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小謊,讓周毅晚知道了一年多。
「周毅,你生氣了嗎?對不起嗎,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張小默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心裡可慌了,抓著他的胳膊求他,「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
周毅什麼也沒說,把他攬到懷裡緊緊的摟住,揉著他的頭髮,親著他的臉莢,就像一個剛當上父親的人在親吻自己的孩子一樣,一下下溫柔又小心。
「周毅你怎麼了?」張小默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感覺他身體好像在發抖,掙脫了幾下想抬頭看看他,卻被周毅摟的更緊了。
「乖,讓我好好抱一會兒。」張小默就乖乖的不再動了。
那天下午張小默走了之後周毅在辦公室裡靜靜的坐了五六個小時,抽了整整一包煙,可還是什麼也決定不下來。周毅從未有過這麼複雜的感覺,在兒子與情人之間左右為難。回到家的時候張小默依舊像往常一樣興高采烈的迎接他,陪他吃飯,給他放洗澡水,然後躺在床上等他。周毅尷尬的站在床邊左右不適。
他是自己的兒子呀,自己怎麼能繼續跟他保持這種關係,同床共枕,還要做那些情人之間才能做的親密舉動,關鍵是該死的現在都明知道他是自己兒子了,自己竟然還是會對他有生理反應,不但有而且還比以前的感覺更強烈了。周毅暗罵了自己一句轉身又進了浴室,靠在牆上點了根菸吸了幾口,可依舊緩解不了身體的燥熱。周毅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根本就不可以認真的思考問題,最後他只好把鐵硬的東西拿出來自慰了起來。腦海裡全都是張小默的面孔,怎麼趕也趕不走,周毅努力的讓自己幻想其他的人,可是辦不到,最後還是在他把張小默壓在身下狠狠佔有他的幻想中舒解了出來。
周毅喘著粗氣看著手上的液體,想到張小默曾經就是這裡的一份子,他是自己的種,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而自己卻沒權利自私的把他佔為己有,父子亂倫,簡直天理不容!其實這種情人的關係也是可以改變的,畢竟自己還沒有和他做到過最後,不是嗎,只是吻過他而已,父子之間親密的舉動也沒什麼吧?替他手-淫,長輩教晚輩做這種事應該也很正常吧?周毅安慰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堆理由,覺得事情還是有轉機的,就此打住吧,讓張小默做回自己的兒子,用長輩的身份疼他愛他,將來讓他繼承自己所有的財產,給他一個完美的人生,這才是一個好父親該做的。
周毅回了臥室沒有上那張床,張小默已經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見他回來就睜開眼過來抓他的手,「你怎麼還不睡?」
「小默,你,你還記得你父親嗎?」
張小默被他問的瞌睡蟲都跑光了,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記得一點點,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而已,能跟我說說嗎?」
張小默點點頭把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先躺下吧,外面冷。」
周毅遲疑了一下,還是躺在了他旁邊,張小默像平時一樣擠到了他懷裡,弄的周毅很是尷尬,手僵在那有點不敢抱他,不過張小默沒注意到這些,下巴支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淘氣的在那上面划來划去的,皺著眉頭好像在想很遙遠的事。
「我記得我爸爸很愛笑。」
自己以前是滿愛笑的,尤其是面對兒子的時候,「還有呢?」
張小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還記得我爸爸總是打我屁股,可是他打的一點都不疼。」
那是因為我不捨得,「還記得什麼?」
「嗯?……還記得爸爸總是把我放在他的肩膀上,能看到好遠好遠的東西。」張小默回憶父親的時候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讓周毅看著心動。
「小默,你不想找他嗎?」
張小默搖了搖頭用雙手摟住周毅的脖子把小臉藏到他的頸窩裡,「我有你就夠了。」
周毅心跳的厲害,酸酸澀澀的感覺不是滋味,懷裡的身體那麼柔軟,帶著清爽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最喜歡的,就像老天量身為他打造的一樣,不,應該說是他自己為自己打造的,一個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完美情人。
我的兒子,我的情人!寶貝,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周毅還在迷茫中,不知該如何的選擇。
張小默已經睡著了,一陣陣均勻的呼吸扶在周毅的頸間。周毅就摟著他輕輕輕輕的拍著他的背,看著那張熟睡的小臉發呆,整整一夜沒睡。天一亮周毅就起了床,輕手輕腳的給張小默蓋好被子後,離開了公寓。
簡直是多此一舉的親子鑑定結果完全不出所料,張小默正是失蹤多年的周子涵,周毅看過之後把那份鑑定結果鎖進了保險櫃。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周毅沒有回公寓,加拿大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處理他出了國,本來這事可以讓嚴伯軍或則副總去不過他卻親自去了。整整十幾天都沒有回來,他想暫時的離開張小默好好冷靜一下。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那種矛盾的心裡都在折磨著他,一會兒親情佔上,一會兒愛情佔上,兩方多日來VS平局,沒輸沒贏。即使周毅這個裁判更偏向於愛情,可依舊戰勝不了長達十幾年的親情。
張小默也漸漸感覺到了周毅的疏遠,雖然他是出差辦公但是電話卻少了很多,以前周毅出差的時候都不是這樣的,國際長途每晚都要打一個多小時才肯放下,可這次他兩三天才會來一個電話,而且只是簡單的說幾句就掛了。這樣的情況讓張小默很是不安,每次接電話時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委屈,周毅就對他說,「乖,別亂想。」張小默就乖乖的聽話不再亂想了。他覺得最近周毅的心情好像很不好,好像還有很多心事的樣子。可是問他他又不說,張小默知道自己笨,即使周毅說了自己可能也幫不上他什麼忙,還是別問那麼多了。
放下電話周毅想了想又給張小默發了一條短信過去,〈等我幾天,忙完了就回去陪你。〉
不一會兒周毅收到了回信,〈一輩子那麼長,多等你幾天也沒關係。〉
簡單的幾個字讓周毅有窒息般的感覺,他猶豫了許久後回了幾個字,〈乖,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