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無力的男主

  其實在大寶起身時唐城就醒了,她還是低估他的警覺性,身為習武之人,本就淺眠,還有靈敏的聽力。唐城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可是他不相信,他從來都不信大寶會去殺人,還是以那麼殘忍的方式。

  看到她飄出去,心中的僥倖瞬間灰飛煙滅,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啃咬吸食那個男人,腦中混沌不堪,他呆在原地動也動不了,心中痛苦、難受、失望等融匯在一起,腦中一片空白。

  他以為大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誰會想到,大寶甚至還有可能不是人。

  大寶沒過多久就醒了,身旁已經沒有他的影子,空落落的。大寶隨意起身,任由一頭青絲隨意披散,經過第二次進食,她體內的力量增加了不知多少。大寶走到門前,唐城正在前面練劍,不同於以前的瀟灑自如,這次的劍招急促凌亂,不得章法,足以見得他的焦躁不安。

  唐城看見她時身形一滯,收招向她走來。他眼神沉沉,薄唇緊抿,臉色更是白如紙張。

  大寶視線帶著些探究,是被發現了嗎?

  「你都知道了?」大寶瑰麗的眉目間透著篤定。

  唐城的手緊緊攥著劍柄,泛白的指節帶著隱忍,「為什麼要這樣?」他突然發現,他什麼都不瞭解,他和大寶,即使有過最親密的纏綿,卻從來都是這麼疏遠,就像沒有交集的人。

  「殘害人命,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還有家人?」唐城的聲音低沉暗啞,憤怒的情緒滲入到話語裡。

  「我餓了。」她輕描淡寫的語氣狠狠的揪著他的心。

  她不會告訴他她需要什麼,或許永遠,她都是把他當傻子來看待,永遠都像其他人一樣,對他有輕蔑、不屑。

  「你可以告訴我,我會給你…」他的話未說完,她戲謔著打斷他:「我需要不斷的進食,就算你犧牲自己,也遠遠不夠。你會去幫我嗎?把那些人綁到我面前,殺了。」

  他無法辯駁一句話,他是真的不敢,也不能這樣做。從小師傅就一直教導他,不做損人利己的事,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不為一己私慾而不擇手段。這種觀念深深植入他的心裡,縱使他不是嫉惡如仇,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手刃鮮血。

  「不可能對嗎?你現在是要把我抓去公佈真相,還是直接殺了我呢?」

  他艱澀的開口,目光灼灼,「不,我不會。」

  大寶對唐城的話還是一笑置之,情又有多無私能夠包容一切?

  大寶無視唐城逕自走了出去,與其在這裡對著一個矛盾糾結的男人,倒不如多出去走走,打發時間。

  唐城快步跟上來,面如寒霜,「你要去哪?」

  「尋找獵物。」大寶只是隨口一說,昨日吃的也飽了,足夠這幾天的消耗了。

  「你心存善念,就不會如此。」他是氣得渾身發抖,她怎麼可以把人命看得如此低賤,她、她還要去尋找獵物?腦中浮現出昨晚,她趴在那男人身上撕咬摟抱的模樣,真是,淫亂荒糜!想到此,他一把拉住她狠狠的抵到了樹幹上,雙目通紅,「我不許你去。」

  她只是隨意一推,卸掉了他半數力道,只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恐怕你還沒資格管我。」

  唐城望著她窈窕的身影漸漸遠去,寒劍悚然直插入地,埋沒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