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發了兩條過去,不見她回覆過來,許青珊抿了下唇,直接給她打過去。
正在通話中……估計是鍾誠還在跟她通話。許青珊吐出口氣,轉過身看著熟睡的許青山,忍不住偷偷親他。
「睡吧。」許青山眼睛都沒睜,手臂橫到她腰上,稍稍往自己身上帶了下,又睡過去。
許青珊低低笑出聲,伸手把床頭燈關了,安心睡覺。
一夜無夢,早上被他吵醒過來,外邊才剛濛濛亮。睜開眼,她一臉惺忪地打了哈欠,五指梳進他短短的髮絲裡,眉頭微皺,「你睡好了?」
「好了。」許青山親了親她的臉頰,笑道:「去刷牙。」
許青珊懶得不想動,被他抱起來禁不住驚呼出聲,本能圈緊他的脖子。「你嚇死我了。」
「下回注意。」許青山悶笑一聲,大步往洗手間去。
時間還早,許青珊給宋寶寧打過去,聽說事情已經解決,稍稍放心,隨口問她過程。
跟她猜的差不多,宋寶寧幾乎沒怎麼動腦子,全程都是鍾誠在遙控指揮。有警察有律師在,對方的壓力也不小,鬧了一陣就灰溜溜的走了。
掛斷電話,許青珊抬起頭,見許青山又在查資料,丟了手機過去拿走他手裡的平板,「我好看還是資料好看。」
許青山勾起唇角,一把將她抱起,用行動回答她的問題。
蘇冉簽完新的合約,又接了幾個劇本,高高興興地返回小學。
雨水天氣開始變得頻繁,永寧橋通行的活動一直拖到五一,才正式舉行。
許青珊一大早就在微博預告,活動的時候會直播,蘇冉也在微博冒泡,預告有祭祀活動。
許青山頭天晚上到的,跟她就見了一面便被村長抓走。
吃過早餐,鍾誠和宋寶寧都換上了當地的服裝,跟著校長一塊過去幫忙。
這邊的祭祀慶祝是大事,永寧橋建成通行,更是大事中的大事,兩岸的村子幾乎都空了,全聚集到祠堂來。
許青珊和蘇冉換好衣服過去,祠堂門前的曬坪已經擺上了大鼓。
「感覺跟過年一樣。」蘇冉感嘆一句,悄悄回頭看她的助理,「活動結束我就得走,這次是專門請假回來的。」
「謝謝大明星。」許青珊開了個玩笑,抬手攬著她的肩膀,壓低嗓音,「你不會真的要把黎書帶去帝都吧?」
「小姑娘又老實又本分,我挺想拉她一把的。」蘇冉嘆氣。
許青珊笑了笑,安慰道:「人各有志,她的性格也不適合你們那個圈子,別勉強她。」
蘇冉還是覺得可惜,不過她說的也沒錯,黎書的性子太容易被欺負了,帶在身邊需要操心的事太多,還不如做好朋友。
不用擔心被算計被黑,什麼時候想見面了就約個飯。
進入祠堂,許青珊剛剛打開鏡頭準備直播,許青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出其不意地摟著她的腰,嗓音壓低,「等會別亂跑。」
許青珊回頭衝他笑了下,曲起胳膊拐他,「胖子來找你了。」
許青山嘆了口氣,艱難放開她。
活動正式開始,許青珊開了直播,平靜介紹各種步驟。
載歌載舞的活動一直到中午才接近尾聲,掛在橋頭的紅布被揭去,露出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永寧橋。
許青珊站在人群中,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許青山和村長、胖子他們虔誠叩拜河神,目光沒來由的變得溫柔。
她其實一直沒有服藥,可惜肚子始終沒動靜。
喬暮說順其自然,越是著急越難懷上,不去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中獎了。
許青山大概是猜出了她的心思,領證後沒多久就把煙戒了。
拜完了河神,整個祭祀活動結束,許青山一頭一臉的汗從人群中擠過來,含笑攬她入懷。
「背我回去,站大半天腿麻了。」許青珊也笑,收了手機抬高下巴。
「好。」許青山轉過身緩緩蹲下,「上來。」
許青珊撲上他的背,低頭親他的臉,「老許,你能背我多久?」
「一輩子,只要我還能背得動。」許青山轉頭背著她走上橋面,腳步從容地往前走,「帶你去開善寺那次,我背你的時候就在想,你怎麼這麼輕。」
「現在呢,胖了沒?」許青珊樂不可支的笑出聲,「變相誇我身材好啊,你可以直接誇。」
「我太太的身材非常好。」許青山忍不住笑,「比前段時間瘦了不少,感覺更輕了。」
「既然這樣,那你背著我到處轉轉吧。」許青珊故意刁難。
許青山也不說話,背著她慢悠悠地往前走。
平整操場的水泥沙子已經買了回來,一放暑假就可以開始施工。鍾誠的山泉水廠目前在勘探測繪,估計九月的時候能拿到開建的批文。這兒或許沒法像城裡的小學那樣,設施齊全,但許青山沒有辜負老校長。
祭祀活動結束,倆人又開始兩地分居的生活。五月底思域控告博眾的案子結果出來,思域勝訴,博眾道歉並賠償損失。博眾起訴被開除的員工,同時也被姜皓的公司起訴,公司業績一落千丈,思域的口碑扶搖直上。
到了俞曉的故意傷害案開庭這天,俞星沒有回來,但是委託了律師,態度強硬地表示不諒解。
許青珊沒去旁聽,窩在家裡跟許青山一邊看電視一邊看直播。
他那邊的難題解決了,畫面層封護的工作進展順利,不再像之前那樣,由於空鼓太多,輕微的震動都會導致嚴重脫落碎裂。
「直播還沒結束?」許青山關小電視的聲音,歪頭枕上她的肩膀,「那套公寓拿回來了,你想過去住的話我找人裝修下,不想住就租出去。」
「租出去吧,我在雜誌社找了份不用坐班的工作,回頭你把我的社保掛你們設計院去,你去哪我就去哪。」許青珊丟開手機,翻身騎到他身上,嘴角高高翹起,「還有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
許青山倒進沙發,抬手看了下表,順勢抱住她的腰一塊往上挪了下,枕上沙發扶手,「什麼好消息?」
「猜猜。」許青珊俯身下去,笑吟吟地親吻他的額頭,「保證你聽了會很高興。」
「有了?」許青山被她壓得跳了下,額頭鼓起嚇人的筋脈。
領證才沒多久,中獎的時間未免太短了些,他還沒過夠二人世界。
許青珊搖頭,讓他繼續猜。
「猜不到。」許青山挑起她的睡裙,手指一勾,輕易將地下的小件勾下來丟到地毯上,另一隻手扣著她後腦,仰頭吻上她的嘴。
許青珊偏頭避開,故意咬他,「再猜,不然不理你。」
「一會猜。」許青山抬高腰腹,扯掉沙灘褲往上一頂,嘴裡無意識發出一聲悶哼。
許青珊漲得難受,禁不住又咬他,小貓似的哼哼……
他的熱情瞬間如狂風驟雨一般襲來,大有不把昨晚補回來不罷休的架勢。結束的時候許青珊累得不行,等他清理完重新躺下,難受咬他,有氣無力地告訴他到底是什麼好消息。
學校教室基本修繕完畢,老校長的兒子從魔都辭職,從現任校長手裡接過擔子,擔任新的校長。
教育局的任命書昨天到的小學,胖子打電話過來,哭得跟小孩一樣。
因為那所學校,老校長放棄去跟兒子享福有病也省著錢不去治,一直到離世兒子都不肯原諒他的固執。
這事她昨晚就想告訴他,可他實在太累洗完澡就睡了過去,她就沒說。
「我總算對得起老校長,謝謝你……」許青山心中五味雜陳,深深親吻她的頭頂,「我原本想等一切都處理完畢,再親自去找他。」
許青珊仰頭看著他激動的樣子,「撲哧」一笑,「你跟我說得最多的是謝謝,可我不想聽。」
「每個朝代的壁畫都有其特殊的技法和特點,只有找到準確的技法,才能恢復原來的樣貌。」許青山揚起唇角,低頭親她的臉,「你我也是如此。」
「講人話。」許青珊伸手捏他的臉。
許青山低頭下去,在她耳邊不疾不徐地說:「我愛你。」
許青珊眨了眨眼,湊過去親他。
她也愛他,越來越愛……一開始或許漫不經心,到最後卻心甘情願沉淪。
轉眼到了7月,俞曉的判決結果出來,兩罪並罰判了6年。宣判當天,俞星在微博發了張教堂的照片,什麼也沒說。
她們的父母沒有大鬧法院,很平靜的接受了判決結果,並表示不上訴。
宋寶寧跟鍾誠去旅遊,學校鋪設跑道的事交給新任校長和胖子,已經施工過半。
眾籌回饋的禮品陸續發出,許青珊接到喬暮的電話,通知許青山一聲,丟下工作連夜返回霖州。
簫遲出差去了外地,不能確定是否趕得回來,喬暮在黃媛和大姐二姐的陪同下,匆忙進了產房。
許青珊10點到的,喬暮還笑得出來,比誰都鎮定。
結果折騰到凌晨還是生不下來,簫遲心急火燎地趕到,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衝進產房,臉色黑得嚇人。
許青珊被他的樣子嚇到,只好默默站到一旁。
天亮前喬暮終於生了,男孩,7斤2兩。簫遲看都不看孩子一眼,擺手讓大姐抱出去,紅著眼抱緊虛弱的喬暮,久久不撒手。
許青珊偷偷拍了張照片,後退兩步,跟著大姐把孩子抱去外邊給老爺子看。
抬頭的工夫,看到許青山行色匆匆的跑出電梯,她笑了笑,不知道是熬夜餓著了還是醫院的空氣不好,忽然覺得噁心。
忍著難受的感覺熬到8點門診上班,她丟下許青山,偷偷到婦科門診開了單子去做彩超。
拿到結果返回住院部,許青珊在婦產科病房的大門外找到許青山,拉他往一邊走,嘴角翹起,「簫遲剛才又哭了,你有什麼感想。」
「沒有。」許青山一本正經地搖頭。
「哦。」許青珊忍著笑,丟下他自顧往病房那邊走,「過幾個月,你也得哭。」
許青山愣了下,反應過來旋即拔腳去追她,「老婆!」
聽她的意思,是懷上了……
《青山依舊在》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