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倒霉的是誰?
這個問題並不難想到。
無論這位神秘的谷主是誰,無論他要對付的是誰,有一個人此時已經很倒霉了。
沒錯,就是那位被龍飛帶回宮中的蓮妃。
「啊!皇上,求求你,救救臣妾,臣妾快要疼死了。」一道淒慘的叫聲,在蓮苑中傳來。
「姑姑?」隨著藍若遙進宮的青茉兒微微一怔,飛也似的將藍若遙等人甩在身後,朝著前方那扇打開的門內沖去。
「呃?這是怎麼回事?」清風不解的轉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公子。
「公子,難道皇上宣您進宮,是為了幫蓮妃看病?」明月亦有些疑惑的說道。
淡淡的掃了一眼那扇大敞的房門,藍若遙的神情依舊清冷如昔。仿佛他根本就未曾聽到任何叫聲似的。
「遙兒,你終於來了。」就在此時,房門處出現了一個身著黃色衣衫的高貴男人,他正是當個皇上應譽。
「難道是蓮妃她病了麼?」藍若遙緩緩的走到應譽的身邊,淡淡的問道。即使面對的是一朝天子,藍若遙的神情依舊雲淡風輕,更沒有任何對他施禮的動作。
對於他的這種態度,應譽本已經見怪不怪,遙兒若是與其他人似的,見到他後卑躬屈膝,那他就不是遙兒了。
「不是,但是她……」說到這裡應譽停住口,臉上出現了一絲令人不解的復雜神色「還是你進去看看吧,我聽說你被人稱為神醫,我想既然是神醫的話,就應該有辦法。」
「嗯」點了點頭,藍若遙朝著房間內走去。
「姑姑,你……你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青茉兒正滿臉驚恐的抓住青蓮兒揮舞的手,急聲問道。
在床榻旁邊,跪著幾名年過半百的老者,神情間,竟比床上的人還要難過似的,頭上沁出了大顆的汗滴,好像是隨時都可以滾落下來似的。
藍若遙並未看他們一眼,直直的朝著床榻邊走去。
「你……你救救姑姑,好不好?」青茉兒看到藍若遙走進,鬆開握住青蓮兒的手,拉住他哀求道。
那份楚楚可憐的樣子,可以讓十個男人九個會心生愛憐。只是可惜,藍若遙本無心。
「……」未曾開口,藍若遙只是淡淡的看著青茉兒拉住自己衣衫的手,眼神中是那樣的平靜。
看著藍若遙那清冷的眼神,青茉兒的手指一根根鬆了開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那幽靜的眼神,竟產生了絲絲的懼意。手仿若有自己的意識般,就那樣鬆開了。
「怎麼樣,遙兒,你能看出她的臉這是怎麼了麼?」應譽站在藍若遙的身邊,輕聲問道。
臉?那還算是臉麼?
那張臉已經被抓的有些血肉模糊。恐怕沒有人知道,這臉的主人,曾經是一個多麼漂亮的女人。
「清風!」藍若遙淡淡的叫了一聲。
「是!」倏然閃身,清風來到藍若遙身邊,雙手一探,自懷中取出幾根閃著寒光的銀針。
「你……你要做什麼?」青蓮兒看到他手中的銀針,強忍著臉上的疼痛,看向藍若遙顫聲問道。
他難道已經知道是他們殺死了樂小步那個女人,所以才假借為她診斷之名,為她報仇麼?
「止痛。」藍若遙接過清風手中的銀針,淡淡的說道。
本以為藍若遙不會開口的青茉兒,不由的一愣,他這是打算救姑姑麼?他是因為什麼?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皇上?又或者是因為其他?
在應譽還來不及看清的時候,藍若遙已經出手如電的將銀針抽在了青蓮兒的幾處穴道之上。
而跪在地上的幾名御醫,盡管心中恐懼,但是職業上的本能還是讓他們不由的抬起頭,想要看看這名看起來如此年輕的男子,如何能夠治好讓他們這些行醫幾十年的人,都束手無策的特殊案例。
「蓮妃,怎麼樣,還疼麼?」應譽看到有些安靜下來的蓮妃,輕聲問道。
「是,沒有那麼疼了。」蓮妃有些虛弱的說道。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散發著淡淡寒意的藍若遙。
「遙兒,你看,她的臉是不是還能恢復?」應譽看著蓮妃那有些嚇人的臉,問道,他實在是對蓮妃有些不捨。
「恢復?當然可以,只是看她肯不肯恢復,也許她自己並不想呢。」藍若遙意有所指的輕輕說道。
「不……不,我想。」一聽到他說可以恢復自己的容貌,青蓮兒幾乎要在床榻之上坐了起來。
「姑姑,不要激動,他一定會幫你的。」青茉兒急忙扶住她,連連安慰道。
「幫她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藍若遙澄清道。
「呃?遙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朕有些聽不懂。」應譽實在是不知道,藍若遙他在打什麼啞謎。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希望蓮妃可以誠實的回答。」藍若遙說道。
「當然,這有什麼問題。」應譽皆一聽,忙笑著替床榻上那個臉色有些微變的蓮妃應道,他沒有發現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慌亂。
「我問你,你的臉是怎麼弄的?」藍若遙看著心緒不寧的蓮妃,淡淡的問道。他的聲音並不大,非但不大,簡直就是小,但是這種小,卻是恰到好處的讓所有人都聽到。
「是……是我不小心,吃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蓮妃眼神飄忽的說道。
「是麼?」藍若遙淡淡的看了一眼蓮妃,轉向應譽,說道:「皇上,看來蓮妃她並不想醫治自己的臉,我們也不用白費力氣了。」說完,舉步就要向外走。
「呃?遙兒,這是……」完全搞不清狀況的應譽不解的愣在那裡。
「好,我說!」仿似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蓮妃在藍若遙的身後大聲的說道。「我是中了毒。」
「中毒?」應譽驚聲叫道,「誰下的毒?他竟有這麼大的膽子?」
「那下毒的人呢?」藍若遙轉回頭,接著問道,平靜無波的眼睛裡,讓人看不出一點思緒。
「她……她……我不知道!」她不說,難道他會知道下毒的人是誰不成。
「果真有你。」藍若遙冷冷的說道。沒想到,白虎倒瞞下了她,竟沒有說出,當天對付樂小步的還有蓮妃。
在進來的第一眼,他就已經看出,她臉上是中了毒的跡象,而這種毒,看起來好似沒有什麼,可實際上卻並不簡單。普通人絕對使不出這樣的毒,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懷疑,下毒的人或許就是樂小步。樂小步一定不會進宮,那麼就一定是蓮妃出宮了。若是果真如此,那他與樂小步的懷疑,就可能是真的了。
「什麼有她?」應譽依舊是滿頭霧水的看著仿若在打啞謎的二人。
「沒……沒有什麼。」蓮妃急忙說道。
「遙兒,你說,究竟是什麼?」應譽並非傻子,他當然看出了蓮妃的不自然,轉向藍若遙問道。
「皇上可知明天是什麼日子?」藍若遙忽地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呃?什麼日子?」應譽兀的反問道,他一向不會記任何節日的,他是皇上,這些事情一向是該身邊的太監記著。
「明天就是十日之期,對殺死晴兒的真正凶手,明天就該有個論斷了吧。」藍若遙淡淡的說道,一雙幽靜的雙眸輕易的看到床榻上的人,輕輕一顫。
幾不可聞的,藍若遙的唇邊漾起了一抹了然。
沒錯,可是,這真正的凶手,難道你已經找出來了麼?」 應譽問道。
「這得問蓮妃了。」藍若遙輕輕的說道。
「問蓮妃?這跟蓮妃有什麼關系?」應譽不解的說道。
「皇上該不會說,蓮妃是在宮中中的毒吧?」藍若遙淡淡的諷道。
「是!她的確是如你上次所說,沒有在宮中,可是這跟晴郡主的死又有什麼聯系?」應譽還是不解。
「皇上可知蓮妃中的毒是何人所下?」藍若遙問道。
「何人?難道你知道?」應譽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是,這下毒之人就是被大家誤認為是殺害晴郡主的人。」藍若遙說道,
「你是說樂小步?」應譽大吃一驚,「難道殺害晴郡主的真正凶手果真是她?她非但要毒害晴郡主,就連蓮妃也不放過麼?」
「皇上的想象力的確有些令人敬佩,這些事情,在好多人的眼裡看來,的確是如此,而蓮妃也的確看起來是個受害者。只是,你們都忘了一件事情。」藍若遙緩緩的說道。
「什麼事情?」應譽問道。
即使蓮妃沒有開口,藍若遙也知道她亦在專心的聽著。就連清風明月都在思考著,自己究竟忘了什麼事情。
「江湖中的‘毒王’樂小步雖然一向用毒,但她並不是傻子。」藍若遙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說道。
「哼,這算什麼,這又能說明什麼。」蓮妃不屑的說道,她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這可以說明————凶手不是她,因為只有傻子才會留下那麼明顯的漏洞,才會讓死者在牆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而我說過,她不是傻子。」藍若遙依然緩緩的說著。
「嗯,的確是有些道理。」應譽點了點頭,的確是只有最傻的人,才會在殺人之後,留下那麼多不利於自己的證據。「可是,遙兒,真正的凶手是誰呢?」應譽看著藍若遙問道,此時的他,早已忘記了床上那個等待藍若遙醫治的人————蓮妃。
「皇上,您竟如此狠心麼?臣妾的臉或許沒有時間聽你們講誰是凶手了。」蓮妃故意唉聲道。
若是以往,她的撒嬌都會讓應譽心生憐惜,可是此時的她,盡管聲音依舊,可是那張臉,卻無論如何,都無法使應譽升起半絲憐惜。或許,男人都是感官的動物吧。
「遙兒,朕看,還是先為蓮妃她……」應譽指了指蓮妃的臉,說道,她這個樣子,實在是令人不舒服。
「其實你大可不必緊張,你不是認識會易容的人麼?以他的易容術,我想,你可以成為任何人,不是麼?」藍若遙看著青蓮兒說道。
「可那不是我……」說道這裡,青蓮兒忽地瞪大眼睛,住了口,「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蓮妃既然能夠讓那個人將你易容成別人去殺人,那麼再讓他幫你恢復原貌,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藍若遙輕輕的說道。
「你憑什麼說我易容成樂小步殺了晴郡主?」蓮妃聽到他的話後,忽地情緒激動的說道。
「敢問皇上,當皇上聽到我說的那句話後,第一反應是什麼?」藍若遙看了一眼青蓮兒,轉向正有些呆愣的應譽問道。
「朕的第一反應是————她易容成何人?」應譽坦誠的說道,他的確是如此反應,至於他說的殺人,根本就沒有時間考慮。
「那麼各位呢?」藍若遙轉向還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人,淡聲問道。
「臣……臣同皇上的想法一樣。」被藍若遙看著的一個老者看了一眼正怒目瞪視著自己的青蓮兒,趕忙將頭低了下來,諾諾的說道。
「臣也是一樣!」接著其他幾人也同樣的說道。
「遙兒,你這是……」應譽疑惑的問道。
「皇上難道還想不到麼?難道皇上不奇怪為什麼蓮妃的第一反應會如此與眾不同麼?」藍若遙問道。
「蓮妃,難道你真的與晴郡主的被害有關?」應譽的視線猛地轉向青蓮兒,厲聲說道。
「皇上,怎麼會,我與晴郡主無冤無仇,怎麼會殺她呢?」青蓮兒連聲說道。
「你的確是與晴兒無仇,因為你們要對付的並不是她,而是樂小步,那個被人誤認為是凶手的人。」藍若遙的聲音變得冰冷,晴兒本是無辜的。
「你胡說,你沒有證據,你不要忘記,晴郡主身上中的可是幽冥谷的毒,除了樂小步,還會有誰有他們的獨門毒藥。」青蓮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們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定她的罪。
「你怎麼知道她中的是幽冥谷的毒?他們來報告這件事情的時候,你明明沒有在宮中?難道,晴郡主真的是你殺的?」應譽忽地睜大眼睛問道。
「呃?我……那是因為……」直到應譽如此一問,青蓮兒才知道,自己竟惶然不知的跳進了藍若遙設下的陷阱裡。
「那是因為凶手比任何人都知道凶案的現場。」藍若遙靜靜的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應譽有些痛惜的問道。因為他發現,他寵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他竟然一點也不了解。
「哈哈哈,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討厭那個叫樂小步的女人。她憑什麼搶走屬於茉兒的男人,為什麼?」青蓮兒形態張狂的大叫道。
「姑姑?」青茉兒抱住青蓮兒大聲叫道,眼淚就那樣掉了下來,若不是為了自己,姑姑不會如此的。
「茉兒!你知道嗎?姑姑已經幫你把那個障礙清除了,你可以和他好好的在一起了,他永遠只屬於你一個人了。」青蓮兒輕撫著青茉兒的頭柔聲說道。
「蓮妃,你真傻,難道你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麼?」應譽痛聲說道,他要如何做呢?將她交給晴郡主的家人麼?可是她畢竟與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不交給,又說不過去,無論怎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真的是……唉!再一次,應譽唉歎一聲。
「你還會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青蓮兒冷冷的看向應譽說道,「當年,你還不是仗著自己是皇上,娶我的麼?」
「可是,當初你是同意的啊,朕並沒有逼你。」應譽的臉上升起了一抹紅暈急聲道,當著這麼多人,他要怎麼說,怎麼為自己辯解。
「是,你是沒有逼我,可是,若不是你答應幫我找人,我又何苦嫁給你?不嫁給你的話,我還是那個乾淨的我,我還是那個護法聖女,還是可以與他相配的。」青蓮兒神情淒楚的說道。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嫁給朕,是髒了你麼?」應譽額上的青筋根根突起,可以想見,他正自壓抑著怎樣的怒火。
這樣的話,無論是哪個男人聽到,都會火冒三丈,又何況是一個九五之尊的帝王。
青蓮兒沒有開口,但是她那輕蔑的表情,就已經可以看出她的心中所想。
「你說的那個‘他’是誰?」應譽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任誰都可以看出他此時的怒火。
「他是我今生唯一愛過的男人。」想到軒轅大帝,青蓮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應譽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柔,即使她此時的臉,已經不再美麗,應譽都知道,此刻的她一定令人驚艷。
是,無論多醜的女人,當她想到自己所愛的人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都是令人驚艷的,因為世間最美麗的不是絕世美女的臉,而是充滿愛的臉。
「唯一愛過的男人?」應譽喃喃的低語道,他作為一個皇上,作為一個男人竟如此失敗,他以為天下間所有的女人都會愛他,沒有想到,這個跟自己生話了這麼多年,而自己又寵了這麼多年的女人,竟然在今天告訴他,她從來沒有愛過他,這是一個多麼大的諷刺。
「你真的愛那個男人麼?」藍若遙忽地開口,「你愛的是你自己吧。」
「你胡說,你懂什麼,我愛他,為了他,我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青蓮兒怒目瞪向藍若遙,誰都不可以褻瀆她對軒轅大帝的愛,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愛。
「愛他就是讓他愛的女人嫁給別人麼?愛他就是讓他痛苦麼?」他不懂愛,但是樂小步為他所做的一切告訴了他,真正的愛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幸福。
「哼,那根本就不怪我,怪只怪那個女人對他的愛不夠堅定,我只是告訴她我有了身孕,她就沒有給他一個解釋,嫁給了別人。我比她更適合他。」青蓮兒沒有一點兒反悔的意思,振振有詞的說道。
「愛情根本不是誰比誰更適合,而是兩人是否真的相愛。」藍若遙搖頭說道。
「相愛?相愛!」青蓮兒低聲咀嚼著藍若遙的話,然後忽地揚頭大笑。
「真是一個瘋女人。」應譽恨聲說道,為什麼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她根本沒有一點值得他愛的地方呢?
「來人,把她帶下去。」男人狠下心來的時候,比女人更狠。
「不……不要,皇上,我求求你,姑姑都已經這樣了,你放過她,好不好?」青茉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茉兒,起來,不要求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青茉兒,青蓮兒冷聲大叱道。
「姑姑,你不要這樣!」青茉兒轉回頭,哀求道,姑姑怎麼會這麼傻呢,得罪皇上,有什麼好處?
「茉兒,你聽姑姑說。」青蓮兒的聲音放得柔和,「姑姑已經幫你把那個樂小步解決掉,她再也不會回來跟你搶他了。你也長大了,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姑姑的心願已了,無論他是否還在世上,姑姑總有一天會等到他的。唔!」說到這裡,青蓮兒的口中流出了一絲鮮血,人也慢慢的朝後倒去。
「姑姑!」青茉兒驚慌的大聲叫道,可是青蓮兒已經聽不到她的叫聲。
「蓮妃?」應譽小聲的叫著,其實不管剛剛她說了些什麼大不敬的話,他畢竟喜愛了她這麼多年,如今看到她就這樣的死去,他的心又怎麼能不難過。
藍若遙緩緩的走上前,淡淡的掃了一眼她唇角上的血跡,沒有想到她的身上居然還留著幽冥谷的毒,這毒也正是毒死晴兒的藥。
這也許就是因果報應吧?
「公子,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清風走到藍若遙身邊,小聲的說道。
「怎麼,遙兒,你要走麼?」應譽聽到清風的話,轉向藍若遙問道。
「是!」藍若遙淡淡的點了點頭。
「唉,好吧,我知道,我是留不住你的。」應譽有些惋惜的說道,遙兒不屬於這裡,「只是,你要去哪裡呢?」
去哪裡?
藍若遙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飄渺,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這是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不過他知道,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不管怎樣,不論再有什麼事情,他都要先找到那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丫頭。
因為,他好想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