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自喜回到屋子,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強忍著睡意,把身上的裙子脫下來折好,然後去浴室洗白白。
擦乾身子後,隨便把睡衣套上就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先是坐起來抱著大熊寶寶發了會呆,想著要把昨天穿的裙子洗乾淨還給夏傾。
然後慢慢地下床,穿回自己平日裡的運動衣褲。
洗漱完畢後,她在浴室拿了個盆子,裝了一半水,把裙子輕輕地放進去,倒了洗衣粉,有模有樣地搓著。
搓了一會兒,發現裙子的大腿位置有塊污漬,也才不曉得是怎麼沾到的。
於是她使勁搓,感覺還是搓不乾淨。
她突然想到傅自樂以前喜歡熱水洗衣服,於是拿起另一個盆去廚房接熱水。
回到浴室放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手被燙著了,幸好盆沒摔著。
她大口大口地呼著被燙到的地方,等感覺沒那麼熱辣辣的了,才把熱水倒進原來的盆裡。
隨後伸手進去想搓,發現燙傷的地方又痛,就蹲在旁邊手撐著下巴等著。
蹲了好一會兒,又試探著摸進去。
還是疼。
又再等了一會,才忍著痛搓洗著。
洗了一會兒,覺得好像是乾淨了,便撈起來擰乾去陽台晾曬起來。
在太陽下一看,才發現那裙子都沒洗乾淨,那一灘印子還是挺明顯的。
而且,裙子被她搓得皺巴巴的。
她攤開手去撫,卻怎麼也撫不平了。
她想到自己是把衣服洗壞了。
這下,她臉都白了。
昨天買完這衣服後,夏傾提醒她要好好地洗乾淨,還給他。
這下他會不會要把她給賣了來賠這裙子。
她慌張了,於是給傅自樂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剛想起「你好。」
她就急忙說:「自樂,我做壞事了。」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停了口,咬著唇。
這句話說明自樂可能正在忙。
在屋子裡躊躇地坐了一會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沉重的負罪感,決定直接去找夏傾認錯。
去到主宅的時候,她找著一個傭人問。「張阿姨,少爺在哪兒呀?」
她背著手,不敢被張阿姨瞧見她被燙的傷,怕關姨知道了又不放心自己。
「大概在健身房。」傅自喜昨天跟夏傾出去了,大家也都曉得,對於她找夏傾也沒多大想法。
傅自喜順著那傭人的指路,來到了健身房。在門口探著頭往裡瞧。
夏傾昨晚睡得很躁。
怕是太久沒行男女之事的關係,所以才對傅自喜念上了。
他是想好好補個懶覺。
梁珊要趕著出去,卻又急著想知道傅自喜昨晚的情況,於是早早過來敲門。
他很無奈地開門。「媽,你今兒起得真早。」
「你晚了。兒子,自喜昨晚如何?你那邊有沒有人對她表示驚豔。」
他嘴角一抽。傅自喜渾身上下都「驚豔」不起來。
這個詞用在她身上簡直是驚悚。
「她真沒人看得上。」
梁珊很失望。不過很快就又開口了:「這一次兩次的,確實不好看上。以後有機會多帶出去就好了。你就說是你妹妹。」
「我都不知道突然冒出來一個這麼大的妹妹?她不就是關姨托養的,連我們家的傭人都算不上。」
「兒子。」梁珊正了臉色。
「自喜就是單純了些。真碰著了個疼她的,自然會明白她的好。我知道你對她有偏見,又沒逼著你娶她。就是讓你多帶她接觸下外面,她在宅子裡悶著,見的天地就那麼小。我雖然也可以帶她出去,但畢竟你們年紀接近些。」
「我跟她還男女有別呢。」夏傾提醒著。
梁珊聽了不以為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瞧不起她。對你,我放心得很。」
夏傾想,如果他媽知道他昨晚夢見什麼估計就不會這麼想的了。
他煩躁地說:「知道了。我會儘量。」
這燙手山芋還扔不開了,原本睡懶覺的興也被掃了。
夏傾起床後去了健身房。復健其實他天天都有堅持,恢復得也還算不錯的。
活動完一身汗,正準備去洗澡,就看到門邊傅自喜探過來的小腦袋。
發現他看了過來,傅自喜又把頭縮了回去。
夏傾見到她就覺得一肚子氣。
「傅自喜,你在那嚇人做什麼。」
聽到他有點發怒的語氣,傅自喜慢慢把身子移到門邊。
背著手,不敢抬頭看他。「夏傾少爺。」
「誰是你少爺!」他脾氣真的很差。
昨晚夢了她一晚上,就見她掛著胸前的大皮球蹦來蹦去的,晃得他眼暈。
傅自喜被他這麼一吼,一陣發虛。「夏傾,我錯了。」
「那就滾出去。」
「我不是有意的。我想洗的。」
夏傾見她又要哭的模樣,真想罵她。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可是終於還是忍住了。「洗什麼?」
「裙子。我洗了。可是髒髒的,皺皺的。」說話聲音越來越低了。
「洗不乾淨?還把裙子弄皺了?」
「嗯。」她很懊惱,不該那樣搓搓搓的。
「你平時洗過衣服麼?」
「有的。」內內的都是她自己洗的,其他的衣服是自樂洗的。
傅自喜悄悄地抬眼看了下夏傾,發現他還是生氣的樣子。
又低下頭。
夏傾沒再繼續這裙子的話題,他注意到她始終把手背著。
換作平時,她一定是兩隻手放在腹前互捏著玩手指。「傅自喜,你手怎麼了?」
她驚愕地抬頭,不敢動。「沒什麼的。」
他從她反應就看出有不妥了,上前幾步把她的手掰了過來。
她被他碰到傷口,痛呼了一聲。
夏傾皺了眉,看著她手上被燙出的幾個小泡,伸手輕碰了下。「怎麼弄的?」
「洗衣服。」
「你用這麼熱的水?你當自己是豬啊。」
傅自喜想把手抽回來,但他抓著不放,她弱弱地解釋著:「我不是豬。我放盆子沒小心……夏傾,你別摸,會疼的。」
「傅自樂照顧你這麼多年真的很不容易。」他實在太同情傅自樂了。
她沒聽出他話裡的諷刺,贊同地點頭。「自樂是厲害的。」
「你真是豬。」他放開她的手掌,改扣住她的手腕,拖著往門外走。
「不是的。夏傾,去哪兒哎。」
「帶你這隻豬去上藥。」
「我不是的。」
傅自喜對於這種說她笨的語句特別執著。
而夏傾這種時候一般都不會搭理她。
夏傾領著傅自喜去了書房。
找了燙傷藥,低著頭拽她的手柔柔地擦著。
傅自喜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原本看著自己手上泡泡的,然後眼光溜過去了看夏傾。
現在的夏傾好像比較好說話的。
她剛剛有個新發現,「夏傾,你睫毛真長哎。」
「嗯。」他想著要不要幫她把泡挑了。
「夏傾……」
「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那個……裙子……」
「……」
「要不……跟鞋子一樣……」
「……」
「讓那個叫『王子』的人……給你錢。」
夏傾抬了頭,望進她的眼。「傅自喜,你覺得你能找到王子?」
傅自喜其實是很羞愧的。
她犯的錯,卻連累了那個「王子」。
「要找到的,賠不起的。」
等他幫她賠了錢,她一定好好報答他的。
「嗯,也好。」夏傾又低下了頭,聽到她要找王子,心裡不大舒服。
但是這種傻妞,倒真的很適合那種高年紀,有育兒經驗的。
傅自喜瞪大了眼睛,他真的答應了,心裡終於是鬆了口氣。她好怕他把她賣了去。
夏傾還是決定把她的泡給挑破,不然她自己肯定遲早會弄破。
於是去找了針,洗乾淨後幫她挑了。
「傅自喜,記得了,這幾天別碰太熱的水。自己懂得擦藥不?」
「嗯嗯。」她剛才都有好好看著的。
既然弄好了,夏傾又不耐煩了。「好了,別礙著我。回你屋裡去。」
「嗯呢。」傅自喜走了沒幾步,又回頭。「夏傾,謝謝呢。」
夏傾就見不得她對著他笑,一見著了,就又有點克制不住。
而他也沒想克制,他上前抓著她又唇齒交纏起來。
傅自喜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也沒吃早餐呢,納悶著吃舌頭是不是也能飽。
出於好奇,她學著舔了他一下。
夏傾的動作頓住了。
然後他離了她的唇,口氣很不好。「傅自喜,你給我滾!」
傅自喜突然被嚇到,看著夏傾的怒容,慌慌張張地拉開門往外跑。
她要去關姨那裡吃早餐。
他吃了她這麼久,她都沒生氣。
她就吃他一下,他就生氣了。
夏傾待傅自喜跑出去後還喘著氣。
低聲咒罵著,傅自喜的那一下,讓他有了反應。
他並不想碰她。
不過三番四次被她勾住了,他很惱火。
他打了電話給周非涼。「周非,你們晚上有活動不?」
那邊的周非涼嘖嘖有聲,本來他昨晚就安排了精彩的節目,夏傾非要早早回去,浪費他一番好心。
他調笑著:「喲,我還以為你要修身養性來著。你丫他媽昨晚出來在那波霸小妞面前裝正經。」
「你廢話不要那麼多。」夏傾已經夠煩那個波霸的了。
「得,你想要,哥們我給你安排得妥妥的。別去舊地,你不在時候,開了家新的。個個胸白腰細腿長。」
「時間,地點。」
「我就喜歡你爽快!哈哈。唉,我都沒心思幹活了操!要不,咱喊多幾個哥們?」
周非涼有個奇怪的癖好,喜歡聚眾玩女人。四處問,來玩不?
活像那場子是他家開的,越多人玩越賺似的。
「隨便。」夏傾應著。
「我聯絡好了再告你。不過我說,你放著那個波霸小妞不去搞,真可惜。」
夏傾冷冷吐了一句:「她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