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左放其實完全沒有跟傅自喜接觸過。

  可是她是他的一個夢。

  他想了很多年的夢。

  左放在少年時期,有一天去男同學家裡玩,然後幾個男生湊在一起看了部A/片。

  女主角是個比較冷門的女/優,是個混血兒,很精緻。

  他那天是第一次看她的片,卻覺得她很對自己的味。

  回家後,他就上網搜尋了她的其他片。但是她的身體不好,拍的片不多。

  左放就幾個月幾個月一部這麼地收藏著。後來該女/優的業績實在不好,就被公司雪藏了。

  他就是在那之後遇見傅自喜的。

  他在某次坐電梯時候,叮的門一開,就看到了傅自喜進來。她跟她的媽媽牽著手,在說著什麼。

  左放驚詫於她的長相。

  她長得有點像那個女優,當然沒有女優漂亮。

  然而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左放當時不敢多看,怕被傅媽媽瞧出端倪。

  但是知道小區裡有這麼個人後,平日裡就會格外留意。

  他家的陽台直望小區的花園。他有時候會在那張望下,看看傅自喜有沒有經過。

  後來張望的次數多了,他就大概掌握了她出來玩的時間段。

  她平日裡會被欺負,可是他也就是這麼旁觀著。

  他曾經向他母親問了下傅家,他母親告訴了他一些事。

  他才知道,那個長得像女/優的女孩,是個白痴。

  他覺得真是可惜了。

  可是他又忍不住地去看她,看她那張神似的臉。

  他有次在陽台上看到,一個小胖子帶著一群人圍著她。

  那群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她一臉害怕。

  然後他們撿起地上的石頭朝她扔,她就哭著跑,一路奔回她家的方向。

  左放當時真想衝下樓去揪住那群人打。

  但是最終他沒有。

  他介意著她是個白痴。

  自那次後,傅自喜就很少出來了,即便偶爾出來,也都會有人陪著,要麼是傅自樂,要麼是傅媽媽。

  左放見她的次數越來越少,到後來已經捉不準她出來的時間了。

  他那時候心裡的陰鬱情緒起伏得厲害,找了個藉口把那群欺負傅自喜的人教訓了一頓。

  架打完了。可是,他還是見不到她。

  後來,那個女/優簽約了另一家公司,重新出來拍片了。

  左放還是收藏她的片,可是,觀看的心態已經截然不同。

  之前他是幻想傅自喜是女/優。

  如今則是幻想女/優是傅自喜。

  當他再跟同學們一起看這個片的時候,他無法忍受其他男生對她的評價。從此之後就不再跟別的男生一起看A/片了。

  再後來,這女/優的身體垮了,住院了大半年。

  他就徹底不再去關注她的消息了。

  左放有天忘記帶鑰匙,他母親又還沒回來,他就想起了去傅家蹭坐一會。

  他本是不抱希望的,可是傅媽媽居然請了他進去。

  他知道傅自喜在家。

  可是他還是見不到。

  直到傅自樂回來進了房間,傅自喜才出來。

  見到他,傅自喜有點怕,不敢在客廳,去了餐廳的椅子上坐。

  左放觀察了她好久,他從來不知道近看下,傅自喜的身材這麼好。

  他母親一直沒回來,傅媽媽留他吃了頓飯。

  吃飯期間,他發現傅自喜說話方式有點不太正常。

  當天晚上,左放就夢見了傅自喜。

  她被他壓在身下,展現出極其動情的姿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自己都亂了。

  他鼓不起勇氣去照顧一個不正常的女人,他縮了。

  上大學後,他就很少在家了。為了忘記傅自喜,他開始頻繁地交女友。

  只是偶爾還是會夢見她。

  直到,傅家出了變故。

  他想到傅自喜被人欺負的模樣,終於正視了一次自己的內心。

  他喜歡她。

  可是當他站在傅家門口的時候,裡面住的人已經變成了租客。

  他還是見不到她。

  他曾經有很多次的機會可以捉住傅自喜。

  可是他都沒有珍惜。

  而今,她又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還說會記住他的名字。

  左放對傅自喜的渴望又燃燒起來。

  他真的不想再放棄她了。

  左放收到梁珊的短信後就隨便收拾了下東西。

  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左安。「哥,我這周有事,不回家了。」

  「啊?你又什麼事啊?」左安一陣哀嚎。

  「跟朋友去玩。」

  「女的?」

  左放笑了,語氣有點溫柔。「是的。」

  「你桃花可真多。」左安埋怨了一句,最後道:「玩得開心點。」

  左放掛了電話還是有點冷靜不下來。

  他要跟傅自喜去度假。

  那個軟軟的傅自喜,他從來沒跟她這麼接近過。

  他的心情彷彿又回去了當年的青春少年時期。

  梁珊同意了左放一塊去度假。

  可是她也不是亂來的,她拿著左放的那張名片,打電話問了夏涵承。

  夏涵承客觀地評價了左放。

  「他性格還可以。他父親跟原配離婚後就把他們母子接回了左家。左延坐了牢,左家就只剩左安跟左放了。左安性格比較溫吞,左家應該是想培養左放的。」

  「那你說,他配自喜合適不?」

  「老婆,我又不是看相的。」夏涵承撫額。「年輕人的感情,讓他們自己去發展。」

  「我這不擔心自喜嘛。她什麼都不懂,估計連男女之愛是什麼都還沒開竅。真要讓他倆獨自發展,我怕她被左放佔了便宜。」梁珊憂心忡忡。

  「兒子知道這事不?」夏涵承突然問,他心裡有點期待自己兒子的反應。

  「不知道啊。」梁珊腦子沒轉過彎來。「關他什麼事。自喜要找到好人家了,他跟自樂才有戲。」

  夏涵承對於自己妻子的遲鈍很無語。「都不知道你怎麼當媽的。」

  「怎麼了?好端端的說兒子幹嘛。我們在說自喜的事。」梁珊轉回正題。「我決定當個電燈泡。監視左放這小子。他要有不軌行動,剁手!」

  說完,她還豎起手掌作勢砍了幾下,砍完想起電話那頭的夏涵承看不到,遂作罷。

  「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早上。」

  梁珊原本是想今天午飯後走的,可是跟傅自喜逛街的時間超出了預計,就延後了出發時間。

  想想如果下午走的話,去到那邊都晚上了,乾脆就明早再出發了。

  再說了,也得留點時間給左放準備。

  傅自喜按照梁珊的意見,把清單的東西重新收拾了一遍。

  梁珊讓她明天早上8點起床,一起吃早餐,然後出發。

  她一聽到這種要按時起床的就緊張。

  於是打了電話給傅自樂,問怎樣才能8點起床。

  傅自樂那頭笑著說:「姐,你放心睡。我到時候打電話叫你。」

  傅自喜安心了。

  晚上的時候,夏傾過來敲門。

  傅自喜奇怪著。「夏傾,你不是不幫我洗澡了麼?」

  「我來看看你買了什麼泳衣。」他很坦誠。

  是的。

  夏少爺的目的就是過來看泳衣。

  傅自喜似懂非懂地噢了一聲,然後回憶道。「夫人先讓我穿跟內內一樣的。會被看光光,胖胖的地方還紅紅的。」

  夏傾沒想到梁珊真的帶傅自喜去買比基尼了。

  「我媽看到你的傷口了?」

  「沒有呢。」傅自喜搖了搖頭。「褲褲太短。我怕。夫人沒看呢。」

  他摟住她,低頭啄了啄她的唇,輕輕地問:「傷口還紅麼?」

  「有些不紅的,有些紅的。」

  「最後買了什麼樣的泳衣?」

  傅自喜掙著從他的懷裡出來,走過去從袋子裡拎出泳衣,然後遞給夏傾看,說道:「夫人走了好久才買到的。」

  梁珊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要麼就是款式暴露,要麼就是尺碼不足。她帶著傅自喜逛了十來間店。

  傅自喜以為是自己太胖才難買,很慚愧。

  夏傾接過來,抖開。

  是一件繫帶的連體裙款式,領口比較高,還帶有荷葉邊。倒是真的可以把傅自喜的胸都遮住。

  他又看了下褲子,是平角的。在泳衣裡面算很保守的了,但他還是皺眉。「試的時候誰看見你穿了?」

  「夫人呀。還有賣這個的。」

  「沒有男的在場?」

  「沒有的。」

  夏傾問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就換了話題。「明天早上走?」

  「嗯呢,夫人說8點起床。」

  「你起得來?」他非常懷疑她的起床能力。

  傅自喜笑眯眯的。「嗯呢。自樂說給我打電話。鈴鈴鈴,我就起來了。」

  「你能起得來就奇了。」

  「我可以的。自樂會一直打電話的。」

  他哼道:「傅自喜,你想不想我去呀?」

  她愣了下。「夏傾你要去麼?」

  「我問你。」

  她老實地回答。「想的。」

  她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喜歡跟夏傾一起的。

  她也搞不懂為什麼。明明跟夫人出去,夫人也會一一回答她的問題。可是她對著夫人有些問題就不敢問。

  夏傾就不同了,他雖然凶凶的,可是她不怕。

  夏傾一聽她的回答,心情舒展了,笑得很燦爛。「我明天有事,如果想我去,我就後天去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