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自喜回到房間後就去洗澡。
在花灑下哼著小曲兒,心情很歡樂。
突然她覺得腰上有點熱熱的,就摸了幾下。過了一會兒,就覺得癢了,她便去撓,結果越撓越癢,她奇怪地低頭去看。
然後小曲兒停住了。
被她撓過的地方起了小片的紅色小包。
她有點疑惑,以為是被蚊子咬的,試探性地再撓了幾下,然後紅色小包迅速蔓延開,一小片變成一大片。
她被嚇到了,去摸剛起的部位,結果那一大片繼續延伸,上腹、背部都開始癢。
她又驚又亂,實在癢得厲害,她就亂抓,還用水去沖,可是熱水越沖就越癢。
腰腹那一顆顆的小紅點,讓她看了頭皮發麻。
她不敢再洗了,匆匆地擦好身子,套上睡衣就出來了。
傅自喜撲到床上,然後平躺著用床來磨背,可是那種瘙癢卻怎麼也止不住。她很無助,抱住旁邊的大熊絆著身子打滾。
癢。
哪兒都癢。
她不曉得究竟怎麼回事,在滾了幾輪後,她慌張地坐起來,去找手機。
在這個時刻,傅自喜的腦子還是轉得過彎的。她通訊錄聯繫人只有兩個,她沒有傻到去給遠在鄰市的傅自樂打電話。
夏傾的那條短信,她都沒看清到底說了什麼,就直接撥了出去。
當他聲音在那頭響起後,她無助地哭了。「夏傾……」
傅自喜自己也不知怎的,她就是肯定,夏傾不會不理她的。
無論他剛才多麼生氣,要是她真的不好了,他一定就會對她好。
夏傾發完短信後就把手機扔到一邊,也去洗了個澡。才剛出來,手機就響了。
他一看是傅自喜,就樂了。誰知剛剛接起,他都還沒來得及逗她,那邊就傳來她的哭聲。
他心一凜。「怎麼了?」
她吸吸鼻子,強迫自己止住哭泣。「好多蚊子咬的包包……好癢的……」
他一聽到癢,就擔心她是不是海鮮過敏了,於是急忙說道:「開門,等我過去再說。」
「嗯呢。」
傅自喜放下手機,又這抓抓那撓撓地去開門。見到他,她稍微心安了,又有點要哭的模樣。「夏傾,小包包,紅紅的,好多好多……」
夏傾制住她抓撓的動作,「不要抓,讓我看看。」
他關了門,直接掀起她的衣服。
她的腰腹、背部全是紅疹子,連成了一片,看上去有點嚇人。
傅自喜見到這般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剛才沒這麼多的……為什麼變得這麼多……」
夏傾輕輕地幫她擦眼淚,哄著她。「乖,不哭,你這是吃大海裡的魚過敏了,我去給你拿藥。」
「夏傾,我好害怕……」她覺得很恐怖,身上全是小包包。
他摟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不怕。沒事的,吃了藥就好了。有我在呢,等我回來。」
她點頭,她相信他。「夏傾,你快點回來。」
夏傾臨走前叮囑道:「不許抓,越抓越癢。」
她又點頭。「我等你呢,不抓的。」
夏傾出去找到藥箱,拿起過敏藥跟薄荷膏,看了下藥的生產日期,就又去接了杯開水,然後回到房間。
傅自喜坐在床上,因為太癢了,不停地扭著身子,借用衣服的摩擦去緩解。
夏傾走過來,把藥放在床頭櫃上,先幫她拍了幾下背。「這樣是不是不那麼癢了?」
「嗯呢。夏傾,你再打我。我癢……」
他又拍了幾下,然後把藥遞給她,「來,先把藥吃了,我再幫你擦藥膏。」
她聽話地咕嚕嚕把藥送了進去,問道:「夏傾,我為什麼會生病呀?」
「因為你貪吃。」話是這麼說,可是夏傾的語氣卻很溫和。「大海裡的魚很凶,你吃那麼多,它們不高興。」
她呆住。「大海真的很凶呢。」
夏傾嗯了一聲,便讓她躺下。
傅自喜順從地躺下,主動地掀起衣服,她自己不敢再看那些小疹子。
她覺得有夏傾在真好,他不怕那些可怕的小紅包包。
夏傾看她居然把衣服全掀起來了,頓了一下動作,她的胸部只有他咬的傷口痕印。「你的胖團團也癢?」
「不癢的。」
他口氣變差了。「那就遮住!拉那麼高衣服幹什麼。」
她又把衣服放下來些,然後身子扭了幾下。「夏傾,快點呀。我好癢的……」
夏傾沉默了一下。
她這話如果換在別的場景那倒相當不錯。
然後他狀似不悅地道。「自己貪吃,還要我來伺候你。」
傅自喜扁著嘴,又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他。
「好了,不許哭。我給你擦藥膏。」
傅自喜覺得藥膏涼涼的,剛擦上去的時候就沒那麼癢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又癢了,她又扭。
夏傾擦好她的腰腹,便在她的疹子地方極有耐心地一個一個用力捏住按。
痛感一部分抵消了癢意,慢慢的,傅自喜感覺被他按過的地方好些了。
「夏傾,你這樣按,舒服的。」
「突然開始癢的?」
「嗯呢。我去洗香香,熱熱的,就癢的。」
「你不要去抓,它就會慢慢消的。你看你,肯定亂撓一通,結果起了一大片。」
「嗯呢。我好癢的,我去摸,一下子就好多好多。」傅自喜看著上方的夏傾。
夏傾對她好的時候最最最好看了。
嘻。
夏傾見她突然傻笑,知道她現在症狀減輕了,便也稍稍逗她。「小傻妞,笑什麼。」
她又呵呵一下。「我不是小傻妞。夏傾,你真好看。」
他也笑了。「……你除了這個詞就不能換個別的?」
「夏傾,你真漂亮。」
「……你以後還是說好看吧。」
「好的。」
他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看了我的短信沒?」
「呃?沒有的……」傅自喜搖頭,解釋道:「小包包我害怕,就找你。」
他決定還是給她科普一下男女朋友的知識,不然她三天兩頭的被人拐,遲早被人鑽空子。
「傅自喜,你知道什麼是男朋友麼?」
「知道的。」她點頭。「朋友不離開,左放就是呢,他是男的。」
他一聽到左放這個名字心裡就不痛快,哼道:「他算老幾,我才是你男朋友。」
「呃?」傅自喜看著他,很驚訝。「可你是我的哥哥呀。」
夏傾斂了表情,正色道:「不管我是哥哥還是朋友,我問你,傅自喜,你要不要跟夏傾在一起?」
她疑惑,搞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問。
「問你話呢,小胖團。」
「要的,一輩子。」傅自喜還記著他下午的話。
夏傾聽了,浮起笑意。「男朋友就是以後要跟你一輩子的男人,而且只能一個男人,甚至,那個男人一定是我。」
她怔怔地看著他。
在傅自喜的心裡,她很期待與夏傾一直一直一起的場景,卻無法想像和左放的。
不能說左放對她不好,可是她就是覺得比夏傾對她的好少了些什麼。
她和夏傾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快樂很安心。
即便他有時候態度很差,但是她知道,她如果闖了禍,他肯定會護著她的。
然而左放的話,一來她跟他不是很熟,二來他刻意地把自己保持在一個溫潤的狀態。
這個狀態讓她有點不安。
夏傾在傅自喜面前的情緒是很自然的,他生氣,他高興,他都不掩飾。他對她的那份心意不會因為他表面上情緒的起伏而改變。
左放恰恰相反。他表面上很平和,內心卻是掙扎矛盾。
傅自喜生怕自己哪裡惹了他卻不自知,因為他一直面帶微笑。
夏傾見她發呆,便又開口。「聽懂了麼?」
「嗯呢。」她回過神來,「男朋友會和我一輩子,夏傾和我一輩子。夏傾是男朋友。」
「小胖團真聰明。」他情不自禁地啵了她一下。
傅自喜有點不好意思了。除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和自樂,就沒人稱讚過她聰明。被夏傾這麼一說,她有些高興,又有點自知之明的羞澀。
「記住了?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是我的女朋友。」
「嗯呢。」她笑意盈盈。
不管夏傾是哥哥還是男朋友,只要他是夏傾,就好。
夏少爺總算與小喜妹妹正式確立了關係,他心情非常好。他讓傅自喜翻身趴著,把她背部的紅疹也抹上藥膏。
傅自喜見他很愉快的樣子,也跟著傻樂。
兩人也不說話了,房間裡很寂靜。
過了一陣子,過敏藥開始起效,她覺得沒那麼癢了。
在這安寧的氣氛下她有點犯困,想著就閉眼一下下就好,只要一下下。
然後就這麼睡過去了……
夏傾給她弄好後,幫她把衣服放下來,然後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傅自喜,你是豬。」
傅自喜睡得很香,完全沒反應。
他扶著她的身子給她翻身,手扣住她的臀部抓了一把。
又圓又翹,很有彈性。
他滿意地笑了。
他把大熊寶寶放到傅自喜的旁邊,給她蓋好被子,臨走前深深地吻了她一下。
「晚安,我的小胖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