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自喜的真心話讓夏傾有點情動,他把她緊了緊。
「我怎麼會讓你天天吃饅頭。小胖團就是要胖胖團團的才可愛。」
在他眼裡,外面的什麼景色都不如懷裡的小妻子來得美麗。他捏緊她的下巴,就著她的唇瓣吻了又吻。
傅自喜感受到他情緒的起伏,笨拙地輕拍他的背。
他對她的好,她心裡非常清楚。
除了她的爸爸媽媽和妹妹,他是第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
她在努力地回報他的心意。
夏傾待平靜了些才放開她,執起她的手,把戒指輕輕地套上了她左手的無名指。
傅自喜眼都不眨一下,聚精會神地看著這個過程,末了,才輕輕道:「這戒指真好看。」
他稱讚道:「小胖團選的。」
「嗯呢。戒指我選的,好看。」她彎起眼睛,加重了語氣。「夏傾也是我選的,也好看。」
「我的小胖團也好看。」
她聽到這話靦腆了一下,然後看著另外一顆戒指,問道:「夏傾,這是你的麼?」
夏傾把戒指盒遞給她,手攤在她的眼前。「來,夏太太給我戴上。」
傅自喜點點頭,一臉鄭重地道:「那你也不可以丟下我呢。如果我以後還是很笨,你也要和我一起的。」
「行行行,我就跟你一起,永遠賴在你這了。」
她笑了笑,拿起那枚戒指,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問。「夏傾,你也要戴這個手指麼?」
「當然,這是我倆的結婚戒指。」他特地把左手的無名指晃動了幾下。
她有點明白了,學著他的動作,抓住他的手,慢慢地把戒指給他戴上。
然後,她把自己的手和他擺著看,心中溢滿幸福和快樂。
「夏傾,這個戒指我們要戴一輩子。」
「好。」
這是他最鄭重的承諾。
夏傾牽著她出來的時候,傅自喜還是一直笑著。
待坐上車後,他捏了捏她的臉蛋,戲謔道:「臉頰沒抽筋?」
她搖頭,笑容不減。「沒有的。夏傾,我今晚很開心。」
他也笑。「小傻妞開心就好。」
她把身子挨近他,攀住他的手臂,「你也要開心,我們一起開心。」
他側頭蹭了蹭她的小鼻尖。「我開心,可是我不傻笑。」
她聽了繼續笑。
在回公寓的路上,她就這麼笑著睡過去了……
夏傾在他公司附近租了間店舖,然後就開始裝修。
傅自喜很期待那個店,經過就讓他帶她進去看看。她對於裝修的事情不懂,其實就是看一兩眼就走了。
傅自樂放寒假後,傅自喜就不再每天往夏傾公司跑。
她經常跟著傅自樂去逛花市。
這看看,那看看的,傅自樂也知道了不少花的品種。
她本來想自己去找個貨源店的,不過夏傾已經聯繫了一家大型的園藝公司,她也就不去插手。
店舖裝修好後,傅自喜以為第二天就要開張了,在盼望的喜悅過後開始緊張起來。
「夏傾……我不知道能不能開花店呢,我很多都不懂的。」
夏傾攬過她,看向陽台的小盆栽,鼓勵道:「你這陣子不是把這些花花草草都照顧得很好麼,夏太太要自信。」
其實在他看來,她不是做不好,只是速度慢而已。
她雖然遲鈍,卻是極有耐心的。
她每天都記錄花卉的生長情況,然後查找書籍,學著根據天氣的陰晴,溫濕度的高低、植株的大小等綜合因素來考慮澆水量以及澆水時間,還會觀察植物的疊枝、側芽狀況,適當地進行修剪。
「可是我好怕呢。」
傅自喜還是慌,她都沒賣過東西,甚至,連買東西都是最近才學會的。
「沒關係。花店等年後才開張,傅自樂沒那麼快開學,她會幫你。」
「嗯呢。」她稍稍安心些。「有自樂,我就不那麼怕的。」
「乖,不怕。」夏傾啄了啄她的臉頰,「等過了年,夏太太就是老闆娘了。」
「呃……」她呆了呆,然後笑了。「老闆娘……夏太太是老闆娘。」
他笑她的傻氣,繼續說道:「我們今年去爺爺奶奶家過春節,我還沒帶你去見他們。」
「嗯呢。我沒見過你爺爺奶奶呢。」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他,瞪大了眼。「夏傾,你的弟弟我也沒見過呢,他是不是和你的爺爺奶奶在一起呀?」
「……」他輕哼。「我的弟弟呀,天天都能見呢,可是那小鴕鳥不敢看。」
她愣愣地看著他。
他拉起她的手摸向夏老二。「這是我弟弟,見過了?」
她嚇得抽回手,羞得滿臉通紅。
夏傾抱緊她開懷地笑。
夏爺爺叱詫風雲數十載,到了夏涵承能獨當一面後,他就退下來,跟夏奶奶去環遊世界去了。
遊玩了一大輪,他愈發覺得,這城市就是沒鄉下好,環境污染太嚴重,不宜養老。
這個念頭興起後,他和夏奶奶商量了下,就在鄉下承包了座山,蓋了棟小房子,過起了小橋流水人家的生活。
夏涵承和梁珊逢年過節就去探探二老。
二老平時也不常回夏宅。偶爾寄幾封信回來,或者打打電話。曾經有段時間,他倆迷上了視頻,不過玩了一陣子,又沒癮了。
夏傾出車禍的時候,他倆心焦如焚地趕過來夏宅。
直到孫子的病情穩定,轉去國外治療腿疾後,他倆才放下心來,又回山裡去了。
傅自喜自意外後就沒去過鄉下,意外前的記憶又沒了七七八八,現在的她對於鄉下這個詞完全陌生。
她很好奇那裡是什麼樣子的。
夏傾跟傅自樂提了下傅自喜要跟他回爺爺奶奶家裡過年。
傅自樂便給傅自喜收拾了一些行李,臨走前,她抱著傅自喜笑道:「姐,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傅自喜緊緊回抱她。「自樂,夏傾說,我第一次見爺爺奶奶,不好帶你去的。以後再帶你去山裡玩。」
「我知道。」
「大熊寶寶過年陪你。我很快就回來的。然後我就當老闆娘啦,我就可以養你啦。」傅自喜最後一句說得很大聲。
傅自樂差點眼淚奪眶而出,硬是忍住了。「好,謝謝姐姐。」
「不客氣,我是姐姐呢。自樂,還有關姨陪你的。」傅自喜想了想,又提醒道:「過年你要多吃肉,以後就可以長胖胖。」
「知道了,姐,你玩得開心點。」
傅自喜笑呵呵點頭。
夏傾和傅自喜單獨一輛車,因為塞車的原因,他倆落後夏涵承和梁珊一段距離。
傅自喜在高速路就是打瞌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下了高速後,她才好奇地望著車窗外。
隨著車子越來越近夏爺爺的那座山,她就開始嘰嘰喳喳了。
「夏傾,那是牛!真的牛噢,我認識的。」
「呃……在河裡的是鴨子還是天鵝呀?」
「夏傾,那個是不是竹子?好多呀……」
「……有狗狗!」
「還有小雞……」
……
夏傾不耐煩,回答一句就「土包子」一次。
到了最後,傅自喜不得不澄清道。「我不土的,我在書上看過。我認識呢。」
夏爺爺的房子坐落在半山腰,傅自喜下車後東張西望,然後被院子裡的一個棚吸引住了。
夏傾牽著她進去屋裡的時候,她還回頭看了看那個棚。
家裡只有比他倆早些到的夏涵承和梁珊。
「你爺爺奶奶又不知道溜哪兒去了,剛剛打了電話給他們,說一會回來。」梁珊沏了壺茶,悠哉地坐在沙發上,「這地方空氣就是好。」
夏涵承帶來了些工作的文件,才瞄了幾眼就收到自己妻子怒視的目光。他咳了咳,「兒子,跟我到樓上書房去下。」
夏傾心神領會,握了握傅自喜的手。「我上去一會,你自己玩。」
傅自喜點頭。「夏傾,剛剛那裡有好多雞,我想去看。」
「好,你先去看。我待會兒出來陪你。」
「嗯呢。」
傅自喜走出院子,蹲在雞棚前,手托著下巴,在那瞧的興起。
那些雞啄著青菜葉子,一下一下的,有時候還把葉子四處甩。
「好你個偷雞賊!」
突然一聲大喝,把她嚇了一跳,差點跌了個四腳朝天。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她慌張地站起來,回頭一看,有個老人怫然不悅地瞪著她。
她急忙擺手解釋。「老爺爺,我沒有偷,我就是看看它們。」
「雞都沒看過麼,土包子。」老人打量了她一下,一眼就看出她穿的衣服價格不菲。
她承認道:「我是沒見過雞的。」
「土包子!」
她委屈地低下頭,低低地問:「老爺爺,這裡面的雞都是你的嗎?」
「廢話!」
「它們很可愛呢。」
「當然可愛,我的雞,天天都能下蛋。」老人那得瑟的語氣,只差沒叉腰狂笑。
她笑了笑。「我也喜歡吃雞蛋的。」
老人又是一怒,「我的雞下的蛋又不是給你吃的,我管你愛不愛吃。」
傅自喜被凶得可憐兮兮的,不敢吱聲。
老人皺眉,似乎察覺到什麼,問道:「你是哪裡來的智障兒?」
她抬起頭,「我不是智障兒。」
「你這句話就說明了你是個智障兒。」
「我不是的。我先生說我又聰明又勇敢。」
他瞥了眼她手上的戒指。「……你居然結婚了?」
「是的。」她點點頭。「我結婚了。」
「你丈夫肯定很醜。」
「不醜的。我先生很好看,我婆婆說他是個大帥哥。」
傅自喜此刻發現這位老人有點面熟,說道:「老爺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呢。」
他冷哼一聲。「我沒見過你,我也沒有老年痴呆症。明顯,問題出在你身上。」
她繞過他的側邊看了下,「你這樣子看有點像我先生呢。」
「我就說!你這種傻不拉嘰的,也只能嫁給那些跟我差不多年紀的老頭子。」老人突然起了憐憫之心,緩了緩口氣。「小丫頭,你是不是迷路了?還是被拐賣到這裡了?」
她搖搖頭。「沒有迷路的。」
「那你在我家院子幹嘛!」他的語氣又惡劣了。
傅自喜覺得奇怪,這個老人給她的感覺有點像夏傾,凶凶的。「這裡是我爺爺奶奶的家。」
「胡說!這是我的家。」
「呃?我先生的爺爺奶奶,就是我的爺爺奶奶。」
「……」老人沉默了一會,才不確定地問道:「小丫頭……你先生……不會那麼不巧,叫夏傾吧?」
其實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有看到某輛拉風的跑車,當時就想到是自己孫子來了。
但他沒料到眼前這女娃兒和他孫子的關係。
傅自喜驚訝道。「老爺爺,我先生就是叫夏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