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自喜的老闆娘生活過得很愜意。
她整天樂呵呵的,也不去擔心生意好不好。
而且,她的店雙休。因為她要陪她的老公。
傅自樂在即將結束寒假的前幾天,找了個小妹,主要負責收銀。
傅自喜自己不太能管賬,她的精力還是在花草上。
白天有空的時候,她就把盆栽的養護方法都一一寫在紙上,顧客購買就相應贈送。
漸漸的,這個安靜卻又耐心的女孩,用著她最笨拙的方式迎得了顧客。
本來麼,這種小盆栽,也不是什麼大生意,開在一片租金昂貴的寫字樓區域,大家普遍都會以為裡面商品的價格也是抬高的。然而進去後就發現,店裡的價格還是很實在的。
老闆娘又羞羞怯怯的,討喜得很。
於是不少上班族都喜歡來買些防電腦輻射的綠植。
夏傾發現傅自喜有了自己的客源後,就不再找托兒。
就這麼一個月後,傅自樂過來計帳盤點。
傅自喜很期待地看著。「自樂,我們的錢多了麼? 」
傅自樂笑,「當然多了。」如果不算店租的話……
不過只要她姐開心就好,賺不賺錢都是次要的。
傅自喜眼睛笑得宛如新月,裡面一片透亮。「姐姐可以養你了。自樂,這些錢都給你。我有夏傾呢,我不要錢的。你好好讀書,當個好學生。」
傅自樂握了握傅自喜的手,「謝謝姐姐,我會好好讀書。」
傅自樂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的姐姐會有這麼一天。
她的姐姐,被夏傾愛上是真的幸福。
然後,傅自喜急匆匆地給夏傾打電話,「夏傾,我賺錢啦!」
他被她逗樂。「我的傅小喜最棒了!」
「我可以養自樂了,她不用辛苦出去幹活了。」她很得意,她終於不是沒用的姐姐了。「夏傾,謝謝你。」
「晚上好好地謝我啊,乖。」
她聽出暗示,羞了,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夏傾頓時就有點心/猿/意/馬,他斂了斂心思,笑道:「等再過些日子,春暖花開了,我們就舉行婚禮。」
「嗯呢。」她更加開心,看了看手上的婚戒,「夏傾,你晚上早點來見我呢。」
「好。」
他還等著她表達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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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迎灩看完傅自喜的資料後,更加費解了。
夏傾怎麼會看上個白痴?
她又去聯繫孔銘瑤。「喂,夏傾那個老婆不得了啊。」
「你一天到晚想著夏傾做什麼?」孔銘瑤抽出來一根菸,掛起耳機接聽。
「那不是你想著麼,我想你所想而已。」封迎灩笑,指甲刮劃著紙上「傅自喜」三個字。
孔銘瑤吸了口煙,不甘卻又無奈地說:「得了吧,他早對我沒好感了。」
「你甘心輸給一個白痴胖子?」聽著孔銘瑤的話,封迎灩突然一個用力,幾乎要把紙都劃穿。
「白痴?」
「你不知道吧,那女的是個白痴。以前撞到了頭,『砰』——腦子就壞了。」
孔銘瑤回憶起幾個月前和傅自喜的對話。「我只是覺得她思維有點奇怪,沒去具體打聽。」
封迎灩很是不懷好意,嬌滴滴地道:「要不要我把她的病例傳真給你看看?」
孔銘瑤轉頭望瞭望窗外,狠狠吸了幾口煙,才說:「給我看看吧。」
她潛意識裡希望夏傾離開了她就過得很不好。得知他娶了個白痴當老婆,她貌似有點平衡了。
「我還沒見過白痴呢,改天得去會會她。」封迎灩說完就把那病例傳真了過去。
封家在前幾年就有和夏家聯姻的意向,不過夏氏卻是個奇怪的家族。
夏爺爺早就把婚姻自主權下放到兒孫自己的手裡。
封迎灩那時候只聽過夏傾這個名字,沒見過真人。
第一次遠遠見到他的時候,她還期待著兩家可以結親。
因為他是她喜歡的類型。
不過最終無果。
後來,他和孔銘瑤在一起,她就有種感覺,他喜歡的也是自己這類型的。
她對他又起了心思,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專一的性/情。
她和孔銘瑤的競爭,其實勝負都取決於夏傾的一個念頭。
可惜,他由始至終都站在孔銘瑤那邊。
於是封迎灩也就自動出局。
過了幾天,封迎灩便找了個好日子,打算去見見那個傅自喜。
她把車停在花店對面,看了好一會兒,才下車走過馬路。
一進店,那個小妹便上前來招呼。
封迎灩定定地看向在裡桌抄寫著什麼的傅自喜,開口道:「我找老闆娘。」
傅自喜聽到這話,停下筆,抬頭靦腆地笑了笑,然後站起來。「你好,請問你想要什麼樣的花草呢?」
封迎灩注意到傅自喜說話有點稚嫩,心裡冷笑一聲。她對這種小白兔型的就是有種肆/虐/欲,她上前一步說道:「花草我倒不想要,我就是來見見你。」
傅自喜疑惑了。「可是我不認識你呢。」
封迎灩眉眼一挑,「我可知道你呀,聽說你是個白痴。」
傅自喜愣住,慢慢地道:「我不是白痴。」
封迎灩自顧自地進去裡面的休息間坐下,經過傅自喜身邊的時候,用手肘撞了下她。
傅自喜一個踉蹌,跌坐回椅子上。
那花店小妹一看不太對頭,站在門口神色躊躇。
這種看上去像是老闆娘的私人恩怨,她也不知道該不該插手。
傅自喜只以為封迎灩是不小心撞到的,穩住身子後又站起,皺眉道:「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進我的房間。」
「可我已經進來了,你能拿我怎麼辦?」封迎灩倚在沙發上,微仰頭,臉上的笑容嫵媚多姿。
傅自喜抿抿唇,平平地說道:「你有什麼話出去說呢。」
「我還就不走了。」
傅自喜怔了下,她都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莫名其妙進來,「可是這是我的店呢。」
封迎灩掃了外面的盆栽一圈,不屑。「這賣的都是什麼破爛玩意兒。」
「不許你說我的花花。」傅自喜有點急,她知道這個女人不友善,卻又不曉得如何讓她離開。
封迎灩吹弄著自己精雕細琢的美甲,「你信不信,我還能把這店給拆了。」
「這是我的地方,你不能。」傅自喜心裡有點慌,她根本不懂應付這樣惡意的挑釁。
封迎灩笑得更加嫣然,「我還就能,你知道我是誰嗎?」
傅自喜咬著唇,有點委屈地搖搖頭。
「我是夏傾以前的女朋友。」
傅自喜瞪大了眼。
「啊……我忘了你是個白痴,女朋友,你知道是什麼人麼?」封迎灩還是笑,眼裡卻淬出一股狠意。「我曾經懷了他的孩子。你知道孩子怎麼來的麼?他很強吧,是不是每天晚上把你/幹/得死去活來。」
傅自喜錯愕地說不出話來。
她根本沒有想過夏傾和別的女人一起的事。她突然很不舒服,很憋悶,很委屈。那是她的夏傾,為什麼會和別的女人生寶寶……
封迎灩看著傅自喜受傷的表情,覺得痛快不已,繼續道:「他也曾經抱著我,說會愛我一輩子。可惜,我的孩子沒了,他就不要我了。」
傅自喜又是一震。
封迎灩觀察著傅自喜的神色,突然換了一副關切的態度,「你和他有孩子了嗎?」
頓了下,她又道:「你還沒有吧。」
她嬌嬌地笑。「知道為什麼他那麼強,你卻沒有孩子麼?」
傅自喜不作聲。
夏傾以前是說等她工作了就可以有小寶寶,後來他說等到婚禮後比較好,因為婚禮她要穿漂亮的裙子,大肚子沒那麼好看。
她什麼都聽他的。
他對她這麼好,不會騙她的。
封迎灩站起來,挨近傅自喜,悄聲說,「因為你是個白痴,所以他不要你給他生孩子。」
「……我不是的。」傅自喜抖著嘴唇。「我不是白痴。」
封迎灩從包裡拿出那份病例的複印件,甩到傅自喜的頭上。「你自己看看吧,腦子有病可是會傳染下一代的。夏傾他可不想他的孩子也是個傻的,所以他不要你給他生。」
她都是隨口瞎掰的,她就是見不得傅自喜過得好。
這麼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弱智,憑什麼嫁入豪門?
傅自喜被打得縮了一下,後退了幾步,看了眼地上的病例,臉色煞白。
「我沒病的!」
「有沒病不是你自己說了算,要醫生診斷的,白痴!」
傅自喜重申道:「我沒病的!我的病治好了。」
「治好了你會小學都讀不下去?你生的孩子會和你一樣蠢,夏傾只不過玩玩你。」
「他不會的!我是夏太太。」
封迎灩冷冷地笑。「你不會以為結婚了就是永遠吧?過幾年,等你的胸下垂了他就把你扔了。」
兔子也是有脾氣的,傅自喜生氣了。「我不認識你,我不要聽你的話,夏傾不要我,他會告訴我的。」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聲說話,說完後,她還是有點緊張。
「他都是騙你的,白痴。」
「我不是白痴,我沒有病的。」傅自喜暗自深呼吸,讓自己底氣更足。「我相信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妹妹,嗯……還有夏傾,他們都說我沒病的。」
封迎灩眯了眯眼,「嘖嘖,看來你真好騙,他們隨便哄哄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正常了?」
傅自喜不想再和封迎灩說話,她握拳,自己給自己打氣。
她不怕,她不怕的,她有夏傾。
她鼓起勇氣,正色道:「這是我的店,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