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錦布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如一把利刃,剝落了青楓的衣衫,同時也撕~裂了她的尊嚴,他輕佻放肆的目光在她身體上流連,一手摩挲著她的腰肢,掐住頸脖的手也劃過右肩,撫上前胸……
身體的冰冷比上內心的寒涼,青楓僵直的身子顫~抖著,她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刻不是嗎?她在害怕什麼!她要的不就是燕弘添迷戀這具身體,放鬆警惕以便於自己刺殺她嗎!但是真到了這一刻,這樣的觸摸,卻像一隻冰冷的毒蛇將她緊緊地纏繞,噁心得令人作嘔,恐懼、屈辱、羞恥漫過心房,幾乎將她溺斃!
她細膩柔滑,白玉無暇的皮膚取悅了燕弘添,而僵硬顫~抖的反應更讓他大感有趣,手指帶著挑^逗,劃過纖腰一路向下,黑眸的眼眸卻一直不曾離開她裸露的右胸。他早就聽說,青夫人是皓月有名的刺青師,她在三個女兒滿月的時候,就在她們右胸上刺了名字中的最後一個字,奇特的是刺在身上的字平時看不出來,只有情緒激動或者體溫升高的時候,才能看到。如果,她是青靈,那麼待會她的肩上就應該出現「靈」字。
當燕弘添的手劃下腰間的時候,青楓腦子嗡的一聲,血脈瞬間往上沖,她不甘心如此受辱!這比死更讓她難過!猛地睜大眼睛,青楓忽然抬起手,抽出發間的刻刀,朝著燕弘添的胸口狠狠的紮下去。
青楓動作一氣呵成,燕弘添卻萬萬沒有想到,她手中居然會有利器。利刃襲來,燕弘添已來不及推開她,只能側過身子,反手抓住青楓的手腕,雖然抓住了青楓行兇的右手,燕弘添的手背仍是被刻刀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血沿著手腕流下,浸濕了暗黑衣袖。
暗眸中閃著嗜血的寒光,燕弘添冷聲喝道:「你想刺殺朕?」還是說,她根本就是皓月送來的刺客?!眼中劃過一抹殺意,燕弘添手上的勁道越發的狠。
手腕被鷹爪般的大手鉗制,極度的疼痛讓青楓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哼一聲,握著刻刀的手始終不肯鬆開,即使她已經疼得冷汗直流,唇也被咬出血來。
她不會武功?燕弘添暗自疑惑,無力的胳膊,混亂的脈象,蒼白的臉色都說明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不是刺客,為何要刺殺她?
雖然心中已經知道她不是刺客,燕弘添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放鬆,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倔強到何種地步?!
大手再次用力,只聽見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青楓壓抑的低哼一聲,刻刀從她手中滑落,掉到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青楓本也是嬌生慣養,眾人寵愛的千金小姐,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痛,即使她不肯求饒,淚仍是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看到她的淚,燕弘添非但沒有憐惜之色,反而厭惡的一把甩開她的手,青楓踉蹌跌倒在地。
右手已不能動,青楓用左手艱難地拉扯著身上殘破的衣服,一點一點地穿上,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卑微而狼狽。
這個女人行刺失敗,不求饒便罷了,居然還忙著整理衣服,燕弘添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輕哼道:「你到底為什麼要殺朕?」
為什麼?青楓手上一頓,緩緩起身,手腕上的劇痛讓青楓越發清醒與瘋狂,錯過這次機會,她將再也沒有機會殺死他!眼光掃過燕弘添背後矮幾上的花瓶,青楓一步一朝他走進,兩人幾乎貼在一切,青楓傾身上前,低聲回道:「你害得我青家家破人亡,你說我應不應該讓你……」手緩緩伸向燕弘添身後的花瓶,抓住瓶身,青楓話鋒一轉,「以命抵命!」
青楓奮力將手中的瓶子砸向燕弘添的頭,可惜這次燕弘添早有防備,青楓舉起花瓶的把一刻,燕弘添冰眸一冷,一掌重擊在她的右肩上。
哐當!
花瓶落地的那一刻,青楓也被燕弘添重重的一掌打倒在地。胸口悶痛,眼前一花,青楓差點暈厥過去。
古瓷花瓶碎裂的聲音,響亮而清脆,守在門外的總管太監高進嚇了一跳,輕輕推開門,急道: 「皇上?您沒事吧?!」
燕弘添被青楓氣得心情極壞,低吼道:「誰讓你們進來了!滾!」
「奴才該死!」侍衛們立刻退後數步,微低著頭不敢再上前。高進正要關門退出去,卻看見燕弘添手背上,一縷鮮紅的血絲正沿著指縫滴落到地上,高進臉色大變,急道:「皇上,您的手受傷了!」轉頭對門外的侍衛叫道:「快傳御醫!」
殿外亂作一團,燕弘添掃了一眼倔強的還要再起來的女子,劍眉微蹙,她真這麼想死?燕弘添有些厭倦的擺擺手,說道:「來人,把這個女人拉下去,削去美人封號,貶為宮女!」明日還要設宴款待北齊使者,他今晚無心再與她玩下去。
「是。」兩名侍衛一左一右,將青楓從地上架起來,拖出殿外。
雙手被反扣在背後,青楓動彈不得,手腕的痛,肩膀的傷,都不及她失去至親的心殤!青楓暗暗發誓:燕弘添!你今天不殺我,我還會再找機會殺你!不死不休!
即使已經被拖出很遠,那雙陰冷含恨的眼仍是一戰不眨的死死地瞪著他,如一只絕望而暴躁的小獸,恨不得立刻撲咬上來要了他的命,燕弘添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這個女人,倒還有點意思!他的溫婉佳人竟然換成了兇悍美人?她不是青靈,那麼青靈又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