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我……我明明是個男子,卻……卻與郡王糾纏不清……」桂花釀味道甘美醇厚,可喝在柳沐雨嘴裡卻是格外酸澀,罷了,罷了!明日就要離開潘陽郡,今天就算放縱一回又何妨?仰頭喝乾杯中酒液,柳沐雨將心裡積壓的各種痛苦疑惑,通通倒出,「我……我本應喜歡女子,可是……可是卻變得離不開郡王……他越是對我壓迫羞辱,我就越是心裡喜歡,你說我這不是輕賤,是什麼?」

  蘇冬兒笑笑,也抿了一口美酒:「稻分五穀,人生千種,各有秉性不同罷了……何況,情慾之事,只要欣喜又有何不可?」

  「情愛之事,猶如荒原野火,燃起時濃烈,熄滅時只剩灰燼……喜歡又如何,到最後也不過是自生自滅的下場……」面對即將到來的離別,柳沐雨只想買醉,嫌小小的酒盅不能過癮,抬起有些迷離的眼角,奪過蘇冬兒手中的酒壺,就往自己嘴裡倒。

  「郡王會讓柳公子自生自滅?」蘇冬兒見過范焱霸看柳沐雨的眼神,那勁頭兒,恨不得把柳沐雨生吞進肚子裡,連一絲頭髮都不吐出來,如今兩人鬧到如此各奔東西的下場,難道是郡王到現在還沒對這位柳公子表過情?

  柳沐雨已經喝得有了八分醉意,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眼神中帶著盈盈水光,顧盼之間一股天生的媚態,看得蘇冬兒都有些心動臉紅:「他讓我自生自滅倒也好了……他……他要把我娶進王府,讓我如同他那些夫人男寵一般,放棄自尊和名節,當他胯下的玩物!我本是個堂堂男兒,卻要進府和那些夫人們爭寵,做盡那些邀歡獻媚的醜事……」

  蘇冬兒面色一凜,立刻明白了關鍵。范焱霸以往交往的多是歌姬舞孃男倌,若是郡王肯替他們贖身納娶,不但能讓他們脫離苦海,還能一輩子錦衣玉食,是巴不得的美事!但這柳沐雨與歌姬舞孃不同,是個讀書人,最講究氣節名聲,何況身為男子嫁入王府,即便是尋常人家也是丟人恥辱的事情,讓柳沐雨一輩子被人戳著脊樑骨雌伏在郡王身下,確實太過痛苦。

  蘇冬兒正要開口勸解,只聽門外吵吵嚷嚷地傳來鬧聲:「聽說咱們苑子裡來了新美人兒,本大爺可要先來驗驗貨色!」緊閉的房門被粗魯的推開,湧進來幾個家丁,而家丁中間圍繞的,便是之前調戲過柳沐雨的慶達年!

  原來今日裡慶達年也來瀟湘苑尋樂子,本是進了房間正要歡好,門外守著的家丁無意間瞥到了柳沐雨的身影。那家丁也是當時跟著慶達年去了學館的跟班,知道自家少爺對柳姓的夫子上了心,急忙進屋稟報慶達年。

  慶達年心裡一直惦記著柳沐雨的絕世風姿,可是又不好明搶,此時柳沐雨隻身來到男館,無疑是羊入虎口,當下整理了衣衫,帶著家丁浩浩蕩蕩地衝進蘇冬兒的院落,仗著自己人多勢眾,這次定要讓自己得償所願,好好姦淫了這美嬌郎 !

  「呦,這不是慶爺麼……」蘇冬兒見到眾人來意不善,連忙迎上前去擋在柳沐雨身前,「今兒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串門子?」

  慶達年一把將蘇冬兒推到一旁,此時他眼裡只有桌邊支著酒壺滿臉醉情媚意的柳沐雨!揮揮手,指派家丁強拉著蘇冬兒出了門,蘇冬兒心裡著急,慶達年他惹不起,可是……范焱霸他更惹不起啊!若是柳沐雨在他身邊出了事,那范霸王還不得把這瀟湘苑活拆了?

  「慶爺……慶爺,他是范郡王的人……您千萬別亂來……」聲音越來越遠,家丁明白接下來的套路,也都陸續出了屋子,反鎖上房門,只留下慶達年和柳沐雨單獨兩個人。

  「小美人兒,這下你可落在我的手裡了……」慶達年一臉淫笑,對柳沐雨無法湮滅的淫壞心思,讓他最近格外注意范焱霸的動靜,眼看著范郡王又變得如之前一樣,到處尋花問柳,身邊過往美人無數,想來是對柳沐雨失了新鮮。既然柳沐雨已沒了靠山,肉到嘴邊,豈有不吃之理?

  柳沐雨迷迷糊糊地被攬進一個陌生的懷抱,努力分辨眼前人的面貌,腦子還沒清醒,身體已經開始直覺地排斥對方的靠近:「你……不要摟著我……難受……」

  「小寶貝兒,我馬上就讓你舒服!」急火火地開始撕扯柳沐雨的衣服,慶達年只覺得自己興奮得要燒起來了。

  「不!放開我!……你……走開!」感受到侵犯,柳沐雨開始奮力掙扎……他不是范焱霸……那氣息,動作,靠近的軀體,沒有一絲范焱霸帶給自己的安心和快樂……

  慶達年哪裡管得了柳沐雨的心情感受,自顧自地脫光衣褲,強扯著柳沐雨上了花床,手掌急切地抓向柳沐雨的腰帶,幾下扯鬆褲腰,將罩褲和褻褲一同褪了下去。

  「不!不要!你滾開!放開我……焱……焱!」柳沐雨瘋狂的彈踢著雙腿,不讓慶達年靠近,恐懼緊緊抓住了柳沐雨的心口……不要!他不能讓自己的秘密再讓別人知道!

  慶達年一心只有美人兒在懷,失了警覺,連外面吵鬧的聲音突然靜謐下來,也絲毫不覺。

  就在慶達年抓住柳沐雨的膝蓋,正要掰開侵入之際,屋門被『!當』一聲踹開,范焱霸氣急敗壞地衝了進來,一見慶達年光著身子壓在衣衫不整的柳沐雨身上,簡直怒火四起,二話不說,抓著慶達年的頭髮扯下花床,幾拳下去把慶達年揍得滿臉血腫。

  「小兔崽子,居然連本大爺的人你都敢動?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今天你范爺爺就超度了你!」范焱霸氣得兩眼赤紅,下手沒了禁忌,又狠狠給了慶達年幾拳,直把慶達年打得口吐白沫,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