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蜜趕緊團成一個狐狸,兀自哀傷憑弔自己年輕的生命。
她以前是植物,自然沒有雌性動物每個月的那件事兒。後來修成人形,成為花妖,在沒有破身之前,那都不算女人,也沒有週而復始的那件事兒。
但是伊墨卻是知道的,想當年他年少風流,縱橫情場的時候,對女性的生理結構那是爛熟於胸,瞭如指掌的。
妖精不比人類,那壽命延長了不知道多少倍,少說也有個千年、萬年的壽命,更不論神仙了。
所以讓雌妖精每個月經歷那事兒真是太不人道了,所以母神創世的時候,妖精就是每年來一次,所以妖精的完全可以用AC來代表(annualcircle)。
只是雖然週期變長了,但是時間並不短,以人類體制來說,一個月算五天,那也是六分之一,所以,妖精很不幸的是要堅持兩個月。
所以伊墨真是恨不得抽死乙蜜,見到她就像踢她兩腳。
每次這個時候乙蜜就會萬分無辜的看著伊墨,一副自己命不久矣的可憐模樣,伊墨也懶得更正。
乙蜜哀悼完了以後,在屁股上吊了個杯子。起初伊墨也不經意,後來看到她每天目不轉睛的看著杯子上的刻度時,才好奇的。
「你在幹什麼?」
「我在量我要流多少血才會死。」乙蜜認真的看著那量杯。
「現在有多少了?」
「根據人間的度量衡,現在有80毫升了。」乙蜜心疼的看著自己的熱血。
「你說我要是把它喝回去,能不能把我的血補回來?」乙蜜抬頭期待的望著伊墨。
伊墨的腳突然一軟,大吼,「還不把這些拿去倒掉!」
「那就是喝了也沒用對吧?」乙蜜了悟。
因為她語氣裡的可惜和捨不得,讓伊墨不得不改變初衷。「這不是內傷,妖精每年有段時間都會這樣流血的。」
「那你也會麼?」乙蜜窩在他的腿上,抬頭問。
「男性不會!」伊墨道。
「為什麼啊?為什麼母神就讓雌性流血,而且肚子還要疼。」乙蜜很是不平的揉著自己的腹部。
「雌性疼的時候,雄性更疼,母神並沒有偏心。」伊墨想想回答道。
「那~~」乙蜜還想繼續問。
伊墨怒吼,「你還有完沒完啊?」
乙蜜於是又學會了,強者的語言是不容置疑的。她實在沒能理解,她疼又關他疼什麼事。
其實這AC還有一個壞處,就是讓乙蜜不停的渴望看合歡指導教材,看得面紅心跳,還是想看。
還特別喜歡窩在伊墨的大腿上看,讓某尊惱怒萬分,最後宣佈在整個妖界展開整風運動,代號「armony」。從此讓妖界的合歡水平有了巨大的後退,嚴重阻礙了歷史的進程。
誰也不會想到這次的整風運動源於什麼,眾妖還深深的崇拜妖尊伊墨的高尚的情操和人品,帶領妖界向更純潔的精神境界出發,最後他還在今年榮獲了天庭頒發的「精神文明飛躍進步獎」。
所以很多事情只要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千萬不要問為什麼會發生這回事。
這一日,乙蜜興奮的看著山洞口的老鷹。這鬼地方鳥不生蛋,雞不拉屎,連草都不怎麼長,好容易看到一個外來的活物,她如何能不興奮。
伊墨從寒池裡療傷回來,只聽見乙蜜在「啊,啊,啊」的「淒厲」的叫著,忙四處尋找,最後抬頭看天,才發現,一隻老鷹抓著小狐狸乙蜜正在天上飛,乙蜜則害怕的淒厲的叫著。
伊墨手指一彈,就看見那老鷹的翅膀彷彿被擊中的樣子,一下子側翻了過去,直線降落。
伊墨縱身將乙蜜從老鷹的爪下救了出來,她卻並不領情,「你幹什麼啊?」她大吼。
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屁股差點摔裂的老鷹身邊,「金子姐姐,你沒事吧,咱們再飛一次好不好?」乙蜜因為修行尚淺,根本不會騰雲駕霧,她當年當植物的時候就已經很嚮往像鳥那樣自由的飛翔了。
伊墨這才黑臉領悟,她不是淒厲的叫,是興奮的叫。
「什麼事?」伊墨面孔冷凝。
「尊上,我家鷹王的小兒子過幾日滿月,想請你光臨。」老鷹金子將請帖送上。
雖然鷹王也算和伊墨有點兒交情,但是還不到要參加他兒子滿月酒這麼深,他正準備回絕,卻見乙蜜一爪搶過請帖,「鷹王誒,鷹王誒~~」
「傳說中的鷹王誒~~」她除了母親,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鷹王了,鳥類中的梟雄,乙蜜心中強大的代表人物之一。
伊墨和金子都愣愣的看著興奮的乙蜜,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興奮成這樣的。
金子尤其不能理解,她這是瞧不起妖尊的意思麼?
伊墨懶得和她們廢話,「你先回去吧。」他對金子說。
乙蜜此時已經打開了自己塵封的行李箱,「我穿什麼好呢?你說我穿這個『雲曼群』好不好?」
乙蜜興奮的將裙子放在身前,轉了一圈。
「啊,你也得打扮打扮,可不能失禮,千萬別再穿著睡衣出去了。」乙蜜一直將伊墨那身薄薄的只在腰上繫了一下的坦胸的袍子當睡衣,沒見過這麼愛穿睡衣的男人。
她壓根兒不知道這身打扮乃是妖尊的招牌打扮,曾經風靡了整個妖界,連神界也有神效仿。
「你不用選衣服,因為你根本用不著。」伊墨雙手抱胸,冷冷的道。
「為什麼?」
「人邀請你了麼?你要去可以,但是只能當我的狐狸寵物。」伊墨自認為能讓她哀傷起來,他實在看不得她這麼愉快,居然擅自替自己做主。
乙蜜其實並不介意,只要能去就行了。
「那咱們送什麼禮物給鷹王呢?」乙蜜跳上伊墨的膝蓋,繼續興奮。
伊墨沒好氣的道:「把你送給他好了。」
乙蜜突然低頭,羞澀的扭捏起來,「你說他會喜歡我麼?」
伊墨提著乙蜜的耳朵,扔到床上,「還不給我練功!」
乙蜜覺得也不知怎麼回事,這幾日伊墨的脾氣大得嚇人,非常難以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