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別丟我的臉

  這又是誰?歐陽靜抬頭看那個講話的男生,好陌生的臉,完全不認識。不過聽起來似乎是在嘲諷裴煜?

  「你誰?」裴煜不爽他講話的語氣,翻了個白眼,只當不認識。

  「咿,剛見過的就忘了,你不還跟晨哥一起玩來著?」那人繼續糾纏不休,指著那張最大的桌子,「晨哥就在那邊,反正都認識了一起吃吧?這個弟弟也一起好了。」

  什麼鬼,說得她跟買一送一的贈品一樣。歐陽靜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覺得羅晨有點眼熟,但一時也沒能想起來,於是問裴煜:「誒?那是誰?你跟他玩什麼啊?」

  「不認識。剛才在電玩城碰到,一起玩了會賽車。」裴煜跟她解釋。又跟那個男生說,「不用了,只是比了一局而已,談不上認識。」說著還不耐煩的衝那人揮手趕客。

  「嘖,剛才羅晨哥哥叫得那麼甜,這會就不認識了。」那人臨走前,假裝自言自語,聲音卻一點不小。

  裴煜忍不住翻白眼,這人挑撥離間玩得還能更明顯一點嗎?只可惜,他倆非但不是情侶,性別還跟他看到的不一樣。

  「羅晨?」歐陽靜小聲叫起來,「拿金獎那個?」她說著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畢竟是只在電視上見過的偶像。大約是感知到她的目光,羅晨抬頭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表情冷淡得要死。

  單論長相,羅晨不如裴煜這麼亮眼,但一來他年齡擺在那,十七八歲的少年絕對比稚氣未脫的初中生更加有吸引力。二來嘛,羅晨眉眼偏清冷,話少,面部表情也少得可憐,這讓他看起來有種冷漠疏離的禁慾美,對小姑娘來說還是挺有吸引力的。特別是被他那群朋友一襯托,簡直如同一朵白蓮花。

  「看夠了沒?要不要偷拍幾張啊?」裴煜單手撐著頭,另一隻手不耐煩的敲了敲桌面。「有那麼好看嗎?」至於眼睛都要黏上去嗎?

  「跟好看有什麼關係?」歐陽靜收回目光,義正辭嚴,「我看了他的訪談,金獎誒!膜拜一下不行嗎?」

  「嘁」裴煜不屑,不就是個國際金獎?他後來也拿到了,而且以他的外表條件,拿獎的時候絕對比羅晨現在風頭更盛!只不過對現在而言那都是未來的事了,他雖然自信有這個實力,但這時候說出來怎麼聽都像是在說大話。

  歐陽靜也托著腮,又偷偷瞄了羅晨兩眼:「怎麼辦?有點想過去要個簽名哎。」羅晨就是從普通初中考入附中的,因為這個她一直視羅晨為榜樣。

  裴煜頓時坐直了:「不許去!你現在是『裴煜』,別去丟我的臉!」

  「你緊張什麼?」歐陽靜看他,「我知道啊,說說而已。我一向很有分寸,不像某些人,頂著我的臉到處惹事。」

  「喂!」

  「我說錯了嗎?」歐陽靜撇嘴,「剛才那個人話裡話外不就是說『我』水性楊花嗎?這是誰的鍋?跟羅晨比賽車不會就是你邀請吧?」羅晨這種一臉冷淡的學神,怎麼看都是高坐雲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可能主動去找初中生玩遊戲。

  裴煜無言以對,只好假裝掏耳朵。

  歐陽靜不說還不覺得,一說就發覺裴煜簡直不懂得低調為何物!一到五中就招惹了沈西跟陳立鈴,又莫名其妙的勾得於一洋表白,還在電玩城招惹羅晨……她一世清明全叫他毀光了!難怪羅晨的朋友會說那樣的話,在他們眼裡「歐陽靜」不會是一個在男生堆裡遊刃有餘的「交際花」吧?

  「別的我不管,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歐陽靜非常嚴肅的盯著裴煜,「你剛才對我做的那種撒嬌的表情絕對絕對不準再對任何人用!對我也不行!」她一想到裴煜頂著她的臉撒嬌發嗲就哆嗦。

  「知道啦。」裴煜想都沒想就應下來,他又不是變態,要不是為了嚇跑於一洋他至於嗎?「先別說這個,你聽說最近那個數學選拔賽了吧?全省前五十名可以參加附中的寒假集訓。你有在準備嗎?」

  「哎?!真的?」歐陽靜小小的驚了一下,這個消息還真的沒聽說,難道五中得到通知比英華還早?因為畢竟是公立中學嗎?

  「騙你幹什麼?」裴煜吸了口可樂,他回想了一下當年的集訓,記憶中並沒有歐陽靜這號人,不知道到底是她本身水平不行還是有其他外界原因。「我看了你做的練習,跟我的水準還是有差距。我也不要求你替我拿第一,只要能進集訓就行。」

  這話聽起來雖然不中聽,但確實是事實。歐陽靜再不爽,也必須承認,期中考試拿第一她都費了一番功夫。數學選拔賽什麼的……她心裡還真沒有底。但是!認輸的話她就不姓歐陽!歐陽靜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幹嘛?」裴煜咬著吸管看她。

  「回家學習去。」歐陽靜說著就收拾東西走人。

  「也不急著這一會啊!」裴煜放下飲料跟了上去。

  「時間都是攢出來的,現在覺得不急這一會,等快考試的時候就覺得不夠用了。」歐陽靜一邊推開玻璃門一邊說。「我們方向不一樣,我先回去了。快五點了,你也早點回家哈。拜~」

  啊?這就走了?裴煜站在m記門口,看著歐陽靜大步走向地鐵口,一會功夫就沒了影。果然……這個學瘋子,只要提到學習她就不正常,裴煜撓撓頭。他一直到重生前,人生都順利得像開了掛,其實不太能理解歐陽靜這種奮力拚搏的勁頭,不過看著她努力的樣子就總會覺得也想做點什麼……不如回去給五中的同學編一套測試題?完了,他也被歐陽靜帶「壞」了,一想做點什麼事都離不開學習……

  這時候,m記的門又被推開了,羅晨他們一群人正說說笑笑的往外走。其中有人說「晨哥,你翹了一天的課沒問題吧?」

  「沒事。」羅晨回答。

  「能有什麼問題,晨哥百分百保送的啊!」另外的人說,「還是你面子大,晨哥翹課出來給你慶生。」

  嗯?翹課?對哦,高三生怎麼會有週六?不過聽起來除了羅晨,其他人不是附中的學生?裴煜正想著,就聽見之前挑事的那人說:「這不是那個小妹妹嗎?怎麼一個人?」

  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裴煜想想歐陽靜的告誡,決定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假裝沒看見他們,快走兩步準備離這群人遠一點。

  然而才走下台階就被人攔住。「你是英華的?」攔住他的是那個「亮哥」。

  裴煜一想就能猜到,他應該是看到歐陽靜穿著英華的校服瞎猜的。不過他也懶得糾正,隨便嗯了一下誤導那人。

  「我們一會去打桌球,你要不要一起來?」亮哥問。

  裴煜打量了這群人幾眼,總算發現為什麼覺得羅晨跟他們在一起有點奇怪了,這些人的雖然是學生打扮,但言談舉止都帶著一點社會習氣,看起來不像是讀書的。「不去。我要回家寫作業。」他隨便找了個藉口,轉身要走。

  「等等,先別走這麼快呀!」亮哥伸手搭上他肩膀,不讓他走,裴煜條件反射的抓住他小指用力往上一掰,痛得那人嗷的一聲叫出來。裴煜趁機跑開。

  「我草你大爺!陰我!」亮哥叫罵著要追,被羅晨攔住。

  「阿亮,別追了,跟小女孩過不去幹嘛。」羅晨聲線清冷。

  「我是看晨哥你看了她好幾次,以為你對她有意思……」他在羅晨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沒有。走吧。」羅晨沒有多的話。帶著一群人很快就離開了。

  裴煜跑到地鐵口,發現後面沒人追過來才鬆了口氣。剛才他們的對話他隱約聽到了一點,太意外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敢想像羅晨這種天之驕子居然跟混混似的學生攪和在一起……

  當然,這也不關他的事就對了。裴煜當下把這段小插曲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