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最後定在四月上映,董立來找徐然商量宣傳事宜。因為劇組實在太窮連個大咖都沒有,有點名氣的就是打醬油的孫成和徐然。現在要宣傳劇,一個不知名的主角拉不出去也沒人關注,董立就把注意打到徐然身上,想讓徐然作為宣傳重點。
兩人聊的熱火朝天,就差一拍即合,沈從安就插了話頭:「徐然挺著肚子不方便,宣傳的手段有很多,別拿她做文章。」沈從安在樓上忙完下樓徐然和董立還商量著呢,董立是要把徐然拉出去賣了啊。真是會做生意,作為老闆,沈從安是很喜歡董立這樣的員工,有能力,會辦事。可他來忽悠沈從安的老婆去搞宣傳,沈從安就不開心了。
「沈總?」董立才意識到徐然和沈從安已經結婚,她現在是沈太太。
沈從安走過來倒了一杯水在徐然身邊坐下,才抬頭看向董立:「除了一些必須參加的活動,別的不接,等孩子出生再談。」
徐然擰眉看沈從安,成你家國寶了?
「不用看,不行。」沈從安接觸到她的目光,直截了當:「不用解釋,不拿你做宣傳重點,想別的方法。」
徐然穿著寬鬆的毛衣,大眼看過去,肚子確實是看不出來什麼。徐然瘦,吃再多也不長肉,這都懷了幾個月都不顯懷。沈從安想著,就轉了念頭,他不想徐然去冒險。能懷上孩子是他運氣好,沈從安運氣好也就好這一回,最多一個孩子,他不想拿孩子冒險。
「你是有個頒獎典禮要參加是吧?去香港我陪你,宣傳就省了吧。」
「徐然不參與宣傳也不影響什麼。」董立接過話說到:「她也不方便,不參加活動挺好的。」
徐然就這麼看董立瞬間叛變,臉部紅心不跳的做一棵風中搖曳的牆頭草。好像一開始不是他提議讓徐然去做宣傳似的,這牆頭草,你怎麼不歪到沈從安懷裡。
徐然目瞪口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案子快要開庭了我們可以隨便找出來一些相關的案子進行煽情,然後宣傳。」
徐然看著董立,她並不希望電影以這種炒作形式進入觀眾的視線。可只有董立出面,這部電影才會高票房,才會被更多人看到。
董立是專業的電影人,他的營銷手段總歸是比徐然秦宣駱北三個人加到一塊高明。
徐然只能安慰自己,不管過程如何,達到了徐然想要的結果,就好。
「電影的意思,不要扭曲就行。」徐然看向董立:「不指望大賣,當初的立意只是想拍一個電影,讓人看到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群受害人掌上明珠。我不出面宣傳也行,現在也不太方便。」徐然笑了笑,說道:「那麻煩你多幫看著點,秦宣和駱北都不太懂。」
沈從安回頭看了徐然一眼,意義不明。
等董立離開,徐然站起來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就要上樓繼續複習,她快考試了。
「你去哪?」
沈從安沉了目光:「我還沒說話呢,你跑什麼?」
徐然一愣,回頭看過去:「你要說什麼?」
真是一孕傻三年。
沈從安抬手:「過來。」
「幹什麼?」
沈從安揚眉:「來不來?」
徐然又折回去走到沈從安面前:「我說了一早上你一句話全票否決,那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否決呢?那我說的都是廢話了?」
沈從安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哼了一聲,語氣不怒不喜的:「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你參與宣傳我沒有意見。只要你不出面宣傳,我都支持。」沈從安一頓,接著話鋒一轉:「你和駱北,到底怎麼回事?現在還來往?」
徐然嘴角抽了抽,「你吃醋啊?」
沈從安咳嗽一聲,臉上有些不自在:「什麼話?」
「我們是朋友,怎麼可能不聯繫?」
沈從安手指刮過徐然的臉,意義不明。
徐然抬手攬住沈從安的脖子,笑了起來:「老沈,你還不明白我的心?」
「少來這套。」沈從安摸著她的肚子,沉默一會兒說道:「那麼急著出去做什麼?你這腰身,現在出去也不好看。」
徐然側過去手伸到沈從安的衣服裡擰了一把,咬牙嗔怒:「是麼?誰不好看?」
沈從安真想把她扔出去,吸一口涼氣,把徐然的手拉出來:「別亂摸。」
「過一段時間你陪我去香港?」徐然臉上一會兒一個色,又笑了起來,掛在沈從安的脖子上,看他的眼睛:「說話算話?如果我沒拿到獎,這麼興師動眾沈先生會不會丟臉?」
「沒拿到獎有什麼可丟臉?」沈從安靠在沙發上,親了親徐然的耳朵:「有的人一輩子也拿不到獎,並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結果,經歷過就行。」
徐然靠在他的懷裡琢磨了一會兒,說道:「只有你還有工作安排麼?順便陪我去趟澳門?」
沈從安警惕起來,盯著她的臉:「去澳門做什麼?」
徐然笑的更嬌了,手指拂過沈從安的臉,吐氣如蘭:「黃賭毒,黃在這裡,毒我不沾,你說我幹嘛去?」
徐然就不是能在家待住的性格,她簡直要憋死了。堪比坐牢,甚至比坐牢還難以忍受。
沈從安咬住她的手指:「不行榮華一生。」
徐然甩開他起身就走,沈從安一把拉過徐然,摟住她的腰強行按在自己腿上。親她一口,咬牙切齒:「生出來個兒子是個賭鬼看我怎麼揍你。」
「他在肚子裡又看不到。」
「注意胎教,不去澳門。」
徐然百無聊賴的哼了一聲:「好吧。」
「你敢背著我去賭,徐然,以後我讓你出不了這麼門。」
「霸道,有個什麼勁,和你過日子最無聊了。」徐然起身就走:「老沈,你真是無聊!」
沈從安被氣笑了:「無聊我也是你老公,滾去看看書,少廢話。」
「你真是沒勁!」徐然氣的噁心,撫著胸口:「算了,我去看書。」
出門怕被記者拍,粉絲圍攻,太危險。在家,大多數時間沈從安都在工作,徐然在家看資料看劇本看電視。運動不能做,沈從安恨不得拿繩子把她捆起來,生個孩子至於麼?至於麼?
又熬了一段時間,金像獎的頒獎典禮就開始了。
徐然選了一件黑色的蓬蓬裙,她頭髮微燙了一下,剪短,過耳蓬鬆短髮。徐然畫的淡妝,很可愛。沈從安一如既往黑色西裝,兩人下車就被記者圍住了。
「今晚你有信心能拿到獎麼?」
「盡力而為。」徐然挽著沈從安的胳膊,看向記者笑道:「有很多很好的電影入圍,他們都很優秀,努力過了沒有得到也不後悔。」
記者又把矛頭落在沈從安和徐然的關係上:「傳聞兩位好事將近?是真的麼?」
沈從安是面癱,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徐然:「兩件好事都發生了,謝謝關心。」
「恭喜恭喜。」記者沒見過這麼配合的八卦新聞的主兒,頓時心花怒放,兩件好事?結婚生孩子?徐然今天穿的衣服肚子被遮住了。「徐然是有孕了麼?」
沈從安攬過徐然,面向記者一攤手:「不能耽誤別人的時間,有時間再聊。」
明天肯定又是頭條,徐然抬頭看沈從安:「你願意讓人知道?」
「沒什麼可隱瞞,結婚就是結婚了,這有什麼?」
徐然笑了起來,沈從安握住她的手:「一直找不到機會公開,我爺爺剛去世,婚禮得一年後,介意麼?」
「有沒有婚禮我都是你老婆,有時間去補拍一套婚紗照,這樣就行了。」
沈從安看著徐然目光沉了下去。
——
進入會場,徐然就看到了駱北。她和駱北打招呼,因為沈從安在場,駱北和徐然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說,很快就分道揚鑣。入座後徐然旁邊是復仇天使劇組的導演和男主角,莫琪沒來,她在美國拍戲。
徐然和劇組的人沒有什麼可聊,她坐下後就沒有多說什麼何以止殤。
導演和製作方對徐然的態度很微妙,宣傳期間因為徐然的遭遇他們毅然放棄了徐然,而把女二號順其自然的捧了上去。票房大賣,沈從安成了徐然身後最大的靠山。在他們看來足可以毀了徐然一生的醜聞,沈從安竟然也能接受。
金馬獎的時候他們把徐然再次推了出去,只希望這樣能改變徐然和劇組的關係,沈從安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得罪沈從安不是什麼好事。
「老沈。」
沈從安回頭看她:「怎麼了?」
「我有點後悔來了。」
「為什麼?」
徐然沉默一會兒,她盯著舞台上的燈光:「我好在意這個獎。」
復仇天使拿到一個最佳動作獎,鏡頭落過來,徐然對著鏡頭微笑。
沈從安握住她的手:「別想太多。」
徐然心跳的很快,雖然心裡清楚這次的獎項可能也和她沒關係,做好了失望的準備。可徐然心裡還是抱著一點僥倖,她努力了,沈從安說的對,努力了經歷過,有沒有得獎有什麼關係?
最佳女主角獎是香港的一個老演員頒獎,入圍有五個人。其中有香港的一部黑道電影,台灣的一部文藝風女主角,她們都很有資歷。徐然雙手合十,深吸一口氣。
「獲獎的演員名字是復仇天使,徐然!」
徐然腦袋裡空白了足足有半分鐘,隨後她猛地站起來,沈從安扶住她:「慢點。」
「我得獎了?」徐然難以置信,她抓著沈從安的胳膊:「我沒有聽錯吧?」
沈從安點頭起身抱了抱徐然:「去吧,你獲獎了,恭喜。」
徐然眨巴下眼睛,隨即笑了起來:「我真的拿獎了。」
等站到領獎台上,徐然抿了抿嘴唇,手指緊緊握著小金人。
「很意外我能拿到這個獎。」徐然眼圈有些紅,隨後才收斂,笑了起來:「感謝劇組所有工作人員,導演演員,所有人,感謝這個團隊。還謝謝我的家人,謝謝。」
徐然要走,主持人攔住徐然笑著道:「八卦一個問題,你的家人?包括沈先生?」
徐然笑了起來,她抬起下巴看向沈從安:「很謝謝我先生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他是我的家人。」
「哇哦,大新聞啊!」
徐然笑著深吸一口氣:「我能多說一句麼?」
「嗯?你要說什麼?」
徐然僅僅握著小金人,抿了抿嘴唇,輕笑:「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實現自己的夢想。」
第二天徐然果然就上了頭條,徐然公開婚事,獲得最佳女主角,雙喜臨門。
徐然沒有直接回去,她還要去趟美國,奧斯卡電影節邀請她了空間重生之天才醫師。
來之前沈從安並不知道這個事兒,他盯著徐然看了很長時間:「我現在管不了你了?還瞞著我?你怎麼不上天呢?」
「兩天時間,要不你也去?陪著我?」
「路上顛簸,你身體受得了?」
徐然抱住沈從安的脖子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體檢過,不會有事,我年輕身體好。」
沈從安依舊不同意:「徐然,我不同意,別廢話那麼多,沒用。」
徐然靠近沈從安的耳朵低語一句,隨後晃著他的胳膊:「行麼?老公?」
沈從安濃密睫毛微微顫動,摸著徐然的肚子,沉吟片刻:「幾個月?行麼?」
「六個多月。」
「對孩子……不會影響?」
「現在不做,就到生後了,長傷口也得幾個月。嗯?老沈,機會就這一個。我問過醫生,我配合你,那就沒事。答應麼?嗯?老公?」徐然拖著尾音,又膩又甜的撒嬌:「老公,我一個人去你也不放心。」
「……具體去幾天?」
徐然算了算時間:「加上路上行程,得一週。」
沈從安拉過徐然按在腿上:「一週是兩天麼?嗯?你現在嘴裡有句實話麼?」
徐然躺在他腿上,手爬上去按著沈從安的皮帶扣,媚眼如絲:「一週很久麼?我沒有實話?老公是這樣麼?」
老沈最後一道防線別擊潰。
晚上徐然就好好的讓沈從安刺激了一回,懷孕到這個時間段,沈從安前怕狼後怕虎的其實也不敢太大動靜。做好安全措施,小心翼翼的動作。
做完他一頭的汗,抱著徐然親了親,才下床:「妖精。」
奧斯卡的獎徐然沒敢奢望,目前為止,沒有華人能拿到獎項,連入圍都沒有。
她能被提名已經是超出了期望。
距離頒獎典禮還有幾天,難得悠閒時光,徐然和沈從安出門散步,沈從安突然開口:「前段時間,林素的妹妹和我聯繫過。」
徐然一愣立刻回頭看向沈從安。
「徐然,她要我來一趟美國。」
徐然依舊沉默,她鬆開了沈從安的手,表情漸漸沉了下去。
「說林素有東西交給我,當時我拒絕了,徐然,我和你結婚,就沒有再想過別的。」
徐然低著頭往前面走,她不動聲色的吸一口氣。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沈從安穿著襯衣長褲,他安靜的注視著徐然:「我不該瞞你。」
「你後悔了,現在想去見大導演。」徐然停住腳步,抬頭看著沈從安的眼睛:「對麼?」
徐然見沈從安沒有回答,搖頭笑笑:「你去就去吧,我沒有關係。」
「徐然?」
「你想給自己一個交待,你就去,不過我不想陪你去,我沒有那麼大度。」
徐然在參加奧斯卡電影節的晚上,沈從安去見了林素的表妹。
徐然坐在台下,一直到頒獎結束,沒有意外,她只是一個提名。
頒獎結束,沈從安來接她,回到酒店,沈從安沉默了很長時間開口:「徐然——」
「我接到朋友的邀請友情出演喜劇片,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沈從安直直看著她:「不跟我回去?」
「這個片子在美知名度很高,很好的機會。」
沈從安起身走到沙發處拿起自己的外套從裡面取出來一個信封,過來遞給徐然:「無論站在什麼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我都不該去見面,我有你有孩子,我們是一家人。」
徐然靜靜看著他,沈從安嘆一口氣:「我心裡是有你,過去,總要有個了斷。」
徐然沒有看信封裡是什麼,她也沒有接,點頭:「我知道。」
沈從安把徐然抱進懷裡:「跟我回去?」
「半個月後你來接我。」
沈從安喉結滾動,他抱著徐然的手很緊,許久後低頭就吻住了徐然,激烈瘋狂的吻。
電影是四月中旬上映,徐然在拍戲期間接到了駱北的電話。
「徐然,電影反響很好,我們成功了。」
第一天票房過千萬。
徐然差點要哭出來,這樣一個電影票房竟然能好起來?
「還會更好,徐然,你是最棒的女孩。」
「謝謝駱導!謝謝你願意拍這個題材。」徐然激動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深吸一口氣,仰頭淚刷的一下就滾了出來:「謝謝駱北,我沒有想到……」徐然聲音哽咽,她抿著嘴唇又笑:「謝天謝地,有人關注這個故事。」
「你快去睡吧,我得去登陸微博分享這個好消息。」
電影上映三天,票房過了兩億。小題材電影,這樣的票房超出預算。
百分之九十的好評率,公益題材的電影,雖然是新人可演技非常用心的女主角。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徐然很快就拍完了電視劇,之後她接到了土星獎的邀請。
獵殺遊戲殺出重圍,進入決賽。
頒獎典禮上,徐然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出來看到沈從安的信息:「我來接你[娛樂圈]小明星。」
徐然看著這條信息很長時間,按著手機很長時間,嘆一口氣放了回去。
頒獎嘉賓念出徐然名字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嘉賓又重複了一遍,最佳女主角,華人演員徐然。憑藉一部獵殺遊戲殺出重圍,亞洲面孔,她在獵殺遊戲裡打鬥精彩,演技精湛。
徐然整個人都懵了,隨後站起來連忙鞠躬,導演站起來和徐然擁抱。
「徐然,祝賀你。」
站在領獎台上,徐然依舊覺得像夢。
獵殺遊戲用了半年的時間去拍,徐然努力把自己融入那個環境,她忘掉自己的身份,她忘掉自己是徐然。只是拼了命的拍,每天用別人一倍的時間去鑽研演技,練習格鬥。
徐然握著獎盃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徐然腦袋全部是嗡嗡的聲音,頒獎嘉賓和她擁抱。
徐然哭著抱住獎盃親了一口:「感謝上帝!」
眾人大笑,徐然鞠躬,她用中文說:「所有的夢想都值得拚搏。」
大多數人都沒聽懂,只是跟著鼓掌。
徐然有些恍惚,兩年半,徐然從跪著演戲到站起來。
所有的夢,不努力去實現,那就永遠是夢。
徐然走下台,茱莉和她擁抱,然後靠近徐然的耳朵:「你先生在等你。」
徐然擦乾淚,傲嬌的抬起下巴:「讓他等著。」
茱莉不懂中文,攤手:「什麼?」
徐然笑了起來:「謝謝。」
——
六月二十九號生了孩子,她哭天喊地疼了十個小時生出來個水靈靈的漂亮姑娘。孩子一生出來,護士抱去給沈從安看,喜氣洋洋的笑:「女孩,雙眼皮,可漂亮了。」
沈從安急著去看徐然,匆匆掃了一眼,小孩子剛生出來大多看不出來像誰。可他的孩子特徵很明顯,眼睛黑曜石的亮,雙眼皮睫毛濃密,白臉蛋黑頭髮。呼出一口氣,像徐然,不會丑了,謝天謝地。
漂亮,他的孩子長的真漂亮。
徐然的媽媽接過孩子,沒叫住沈從安他就進產房了,低頭打量孩子,頓時樂了:「和然然小時候一模一樣,模樣好。」
徐然在坐月子期間,劉成偉的案子判了下來。
開庭那天,一共到場三十個女孩指證劉成偉的犯罪事實。徐然也想去現場,沈從安和母親一塊按住她不得出門,判決下來,徐然抱著沈從安哭的眼睛都紅了。
「不哭了,月子期間不能哭,傷眼睛。」徐母連忙關了電視,眼睛也有些紅。沈從安給徐然擦淚,徐母之前還擔心沈從安會對徐然不好,現在看來是可以放心了。
劉成偉因涉嫌強姦多名幼女,被判處死刑不得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