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大神都是變態

  走進家門,宋宸霜才徹底回過神來,首先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身邊的人握在手中。那人的掌心傳來灼熱的溫度,讓她覺得額頭冒汗,全身血流加速,幾乎快要沸騰。她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趕緊用力抽出手來,卻不敢看葉紫蘇,而是轉頭狠狠地瞪了許若辰一眼。

  許若辰恍若未覺,笑著哄她:「今天是特殊情況嘛,明天我再陪你去海邊散步。」

  顧睿也幫忙勸說:「小宋,今天多虧你們來了,謝了啊。」

  宋宸霜總覺得三哥是個老實人,所以不願意讓他難堪,聽他出面勸解,便有點不好意思了:「三哥別那麼客氣,這有什麼,小事而已,不用客氣。」

  葉紫蘇一直不吭聲,笑眯眯地看著她惱羞成怒卻又只敢找好朋友撒氣的小模樣。顧睿怕他那陰險的笑容嚇壞了人家姑娘,趕緊悄悄踢他一腳,提醒他收斂些,別這麼快就暴露真面目,將人嚇退。

  葉紫蘇心領神會,立刻收起笑臉,很正經地說:「小宋剛來,坐那麼久的火車,路上辛苦了,就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宋宸霜猝不及防,本能地禮尚往來,轉頭笑道:「那你也好好休息。」

  葉紫蘇很敬業地說:「我回去後還要上遊戲,今晚有活動,我不去不行。」

  顧睿立刻點頭:「嗯,我等下也會進遊戲,到時候見吧。」

  葉紫蘇斯文地用「活動」二字來形容的事情其實是幫戰,也就是打群架。顧睿也已經收到小白的通知,今晚要與輝煌王朝進行血站,即不向系統申請幫戰,而是找個地方,全體開紅PK。

  向系統申請開幫戰,雙方都收到規則保護,殺人不會紅名,被殺者不會掉經驗,也不會爆裝備,所以一般幫會都會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友好切磋貨解決恩怨。但是殺紅眼的人就嫌這種方式太溫吞,不過癮,於是跟對方講好,開紅殺人,交戰雙方都要承擔紅名、掉級和爆裝備的風險,往往一場大戰下來,很多人的名字都紅得發黑,更有不少掉級爆裝備的,可謂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葉紫蘇對許若辰揮了揮手:「嫂子,晚安。」

  「晚安。」許若辰輕笑著送他出門,眼裡掠過一絲意味深長。

  葉紫蘇給了她一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三哥知就是別讓小宋知」的眼神,這才從容離開。

  許若辰關上房門,回頭對宋宸霜說:「你要不要上遊戲玩會兒?」

  「我掛機吧。」宋宸霜覺得有些氣悶,卻又逃避地不去細想原因,打算把大號掛機升級,然後開小號到《勇士傳說》去玩。

  「行,那你早點休息。」許若辰很體諒她,今天的一系列事情對她的衝擊肯定不小,總得給她時間,讓她穩穩神。

  宋宸霜回到客房,又去浴室沖了涼,然後給自己沏上一杯茶,這才打開筆記本電腦,先登錄《英雄傳說》,把自己的大號清歌水越弄到仙界去掛機升級,接著登錄《勇士傳奇》,盯著那個小號的名字「我恨美人蘇」生了半天氣。

  猶豫著想重新建個小號,換個名字,後來又覺得麻煩,反正除了少數幾個人外,誰也不會明白這名字的含義,她也不會把這個號當主號來用,就是偶爾過來看看情況,放鬆一下,也犯不著改來改去的浪費精力。

  打定主意,宋宸霜長出一口氣,用鼠標點擊了「登陸遊戲」。

  緩衝過後,我恨美人蘇出現在永安城的街頭。

  主城裡人來人往,在黃金時段的傍晚,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登陸遊戲,出現在出城,所有人都已司空見慣,不會有任何人關注。

  我恨美人蘇查看了一下主線任務,又看了看身上的裝備和背包裡的藥,便奔出城去接門派任務。

  《勇士傳奇》與《英雄傳說》雖然大致相同,但是也有許多不同的地方。譬如《勇士傳奇》在各自所屬的門派可以接循環任務和日常任務,有大量的經驗發放,可以快速升級,而《英雄傳說》就沒有。《英雄傳說》日常任務是在主城那裡統一發放,不分職業,經驗少得可憐,只有少數幾個給予大量經驗的任務又有完成的時間限制,因而為了搶怪搶物品又釀成了不少血案,那些不願大家的玩家要想升級就只能機械地打怪,所以後來才退出了內掛功能供玩家掛機,以抵抗那些日益增多的外掛。《勇士傳奇》裡的循環任務都很好做,主要是跑腿送信,然後是打怪採草砸石頭等,很單調瑣碎,做多了會吐,但是第一次還是有新鮮感的。

  我恨美人蘇跑上山頂,領了任務,騎著系統送的小熊坐騎就下了山。

  這個任務是送信到湘洋城,我恨美人蘇的級別不夠,不能使用傳送陣到另外的地圖去,只能用跑的。她點了自動尋徑,就放下鼠標,一邊喝茶一邊看風景。

  屏幕上的小戰士跑過草原,穿過山谷,奔過小橋,到處都有不主動攻擊的低級怪,長得也不猙獰,並沒有破壞風景。小戰士跑到兩山之間一個金色旋轉的結界前就停住了,要想穿過這個結界,必須手動操作。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忽然跑出大批人馬,每個人頭上都頂著縱橫四海的幫會名,打頭第一個就是他們的幫主救人救到底,後面跟著送佛送到西、拈花不敢笑、大家一起上、讓開哥來抗、放開那姑娘、請叫我女王等有名的大神。

  他們誰也沒有搭理站在那兒發呆的小戰士,呼啦啦地擁過去,頃刻間就穿越了結界。我恨美人蘇眼花繚亂了一剎那,然後就發現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又變清靜了。

  她想了想,這群人的架勢不是去搶BOSS就是大規模PK,這種熱鬧……其實是可以看的。

  她興致勃勃地穿過結界,就看到眼前有一個巨大的深坑,坑邊卻是連綿起伏的丘陵,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有個方方正正的石台,縱橫四海的一幫人正在圍攻一個冒著滾滾濃煙的石頭形怪獸。看那隻怪頭頂上的暗紅色名字,基本可以斷定,這是一隻BOSS。

  我恨美人蘇站在那兒沒動,免得被誤傷。雖然她級別低,不可能去搶BOSS什麼的,可是她也明白,要緊關頭,都是寧肯殺錯,不能放過,順手給她一下,她就只能躺地上了。掛一次也不怕,但是她不想再回主城復活,然後再辛辛苦苦跑過來。

  雖然眼前彷彿有很多條小道可以繞過深坑,但是我恨美人蘇嘗試了一下,都是只走了幾步就走不動了,顯然這兒只有一條路可以通行,而此時那幫大神正在那裡熱火朝天地推BOSS。她的級別還在新手保護期內,玩家PK不了她,但是怪可以打她,BOSS的群攻技能只要掃一下,她就得掛掉。所以她只好等著,希望他們能盡快幹掉BOSS,這樣才能安全通過。

  《勇士傳奇》裡的風格與《英雄傳說》是有分別的,前者更偏中國風,帶著一股古典仙俠的味道,後者卻是油畫風格,雖然地名是典型的中國傳統名字,可是畫面卻有種西方奇幻的意境,所以這裡的醫生是琴師,即使是在惡鬥,看上去也飄逸瀟灑,儒雅斯文。我恨美人蘇騎在可愛的小熊上,方向正對著在彈琴給全體幫眾加狀態的救人救到底。

  如果不考慮他頭上頂著的名字是血紅的顏色,這位白衣飄飄的琴師確實看上去風流倜儻,而且經過仔細觀察,他走的應該是輔助路線,能加各種狀態,讓自己的戰友奮勇當先,再用一連串負面狀態把對手鬱悶到死。遊戲玩家往往認為這樣的打法無比猥瑣,對其切齒痛恨,所以這位救人救到底其實不算暴醫,只能算是一個表面像君子實則很小人的猥瑣醫生。

  她現在對腹黑品種的醫生總是各種不爽,雖然理智知道人家根本就跟她八竿子打不著,但是就是潛意識裡很排斥。

  我恨美人蘇正在胡思亂想,那邊BOSS爆出一道衝天的紅光,最後放了一個大招,至少掛了一半人,這才慘叫一聲,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地上爆出一堆光芒四射的東西。

  參與推BOSS的人都沒動,守著幫裡的管事撿東西。我恨美人蘇不想被人誤會,便繼續待在原地。過了一會兒,那些人便四散開去,有的騎著坐騎,有的上了飛劍,有幾個向著兩個地圖的結界奔來。

  我恨美人蘇看著救人救到底停到自己面前,不禁有些詫異,卻沒有動,也沒發問。遊戲裡突然發神經的人很多,誰知道那邊對著電腦屏幕的人是不是吃錯了藥。

  好幾個人都跟了過來,然後就在附近頻道調侃起來。

  【附近】大家一起上:這個美女MM的名字很適合入我們幫。

  【附近】我的血不多:美女MM的級別低,先進入分會吧,正好跟分會幫主是一對。

  【附近】拈花不敢笑:(大笑)痴男怨女之現身說法。

  【附近】救人救到底:(撒花)哎,美女MM,退了你那個垃圾小幫,加入我們吧。本服第一大幫,包升級包副本包老公,三包到底,童叟無欺。

  【附近】我恨美人蘇:(酷)其實我是男人。

  【附近】送佛送到西:(星星眼)那太好了,其實我是女人。人妖跟妖人正好是天生一對。

  【附近】我恨美人蘇:(望天)其實我是GAY。

  【附近】讓開哥來抗:(興奮)那更要加入我們幫了,幫裡男人品種齊全,你敞開了選。

  【附近】救人救到底:(敲木魚)小愛快點過來,跟這個人妖MM加好友,把他弄到你們幫裡去。

  【附近】讓開哥來抗:(摸下巴)人妖MM,把你恨的美人蘇也叫來吧,我們幫你報仇。

  【附近】我愛我前妻:我來了。(驚喜)人妖MM,我們果然是一對啊,先加個好友吧,回頭你就退幫,明天我再加你進我們幫。

  我恨美人蘇看著我愛我前妻的名字和頭上的稱號「四海一家幫主」,不禁在心裡狂汗,這廝居然也是個白衣琴師,難道醫生現在都流行這德行?

  她慢騰騰地敲了一行字出來。

  【附近】我恨美人蘇:(酷)不了,我加的這個幫是我朋友建的,不好出來。

  【附近】我愛我前妻:(紅心)有什麼不好出的,乾脆跟你朋友一起過來吧。

  我恨美人蘇看著他發來的加好友申請,心中更覺啼笑皆非。全服第一大幫怎麼會是這種作風?不是應該自豪驕傲各種考察嚴格紀律苛刻要求嗎?

  【附近】我恨美人蘇:(問號)縱橫四海要垮台了嗎?

  頓時一排排黑線的表情刷了屏。

  【附近】救人救到底:(淚)美人,你太傷我這個老大的心了。

  【附近】我愛我前妻:人妖MM,你要相信我們是鐵打的江山。(握拳)

  【附近】拈花不敢笑:(敲木魚)反正我是信了。

  【附近】我恨美人蘇:(疑惑)難道是黑幫?

  又是一排黑線、吐血、捶地的表情。

  【附近】救人救到底:(淚流滿面)美人,你讓我傷得遍體鱗傷了。

  【附近】我恨美人蘇:(眨眼)可是看著你們個個都像無賴啊。

  【附近】我愛我前妻:(擦汗)向最終BOSS九頭天蛇王保證,我們真的真的不是無賴啊!

  【附近】我恨美人蘇:(不屑)你還是對著無盡深淵發誓吧,如果你們不是無賴,以後就永遠跨不過無盡深淵。

  【附近】我愛我前妻:(吐血)要不要這麼毒啊?!

  【附近】我恨美人蘇:(鄙視)我還以為你們都是大神,結果都是變態啊。

  【附近】救人救到底:(得意)不變態哪裡能成大神?

  【附近】大家一起上:(傲嬌)大神都是變態。

  【附近】我愛我前妻:(撒花)毒舌人妖美女MM,你真的真的很適合加入我們幫。來吧,這裡有巨大的舞台,可供你發揮全部戰鬥力!

  我恨美人蘇瞧著這個特別像猥瑣大叔的白衣琴師,很有PK的衝動。如果她現在是滿級,一定毫不猶豫地開紅砍了他。這小子簡直比唐僧還可怕。

  那些越看越猥瑣的大神也都來了精神。

  【附近】送佛送到西:(勾手指)小人妖MM,我看你也挺有變態的潛質,加入我們幫,肯定沒錯的。

  【附近】我的血不多:是啊,保證一週就能把你打造成大神。(握拳)

  我恨美人蘇雙拳難敵四手,只得拚死抵抗。

  【附近】我恨美人蘇:(邪魅一笑)我是人妖,專門騙人裝備的。

  所有人都恨不得拿手捶胸口向她保證:「求你了,來騙我們吧,騙多少都行。」

  網絡遊戲發展了很多年,人妖與妖人的歷史也很長,現在的老玩家都能辨別大部分人妖,因為男人和女人在同一件事的表達上是有很大不同的,哪怕是說葷段子,男人和女人也會有微妙的不同,所以他們基本能看出人妖和妖人來。這個小戰士說自己是人妖,說出的話也很蠻橫傲嬌,可是看著就知道必定是個軟妹子,而且性情直爽大方,談吐幽默,簡直就是極品,所以這些狼都很熱情。

  我恨美人蘇忽然發現心裡的鬱悶煙消雲散,頓時覺得這幫人還是挺可愛的,反正是來這裡散心,又沒真的想做大神什麼的,在幫裡跟他們瞎聊也是好的,順便還可以收集點情報,於是便道:「好吧,我退幫,明天加我。」

  眾人歡欣鼓舞,全部威脅我愛我前妻:「記得明天來加人啊,要是忘了,兄弟們就輪了你。」

  我愛我前妻賭咒發誓:「絕對不會忘。要是忘了,讓我永遠忘記帶藍藥。」

  醫生最費藍,基本不需要紅藥,因為可以自己加血,所以這個誓也挺毒的。眾人嘻嘻哈哈地又鬧了一會兒,我恨美人蘇才騎著可愛的小熊離開他們,跑去繼續送信了。

  進了安全區,把信送到NPC手上,算是完成了第一輪任務。經驗很少,要繼續做下去,經驗才會成幾何級數遞增,一直到第二十輪,就是海量經驗。不過,經過剛才的熱鬧,我恨美人蘇對做這種枯燥的任務已經毫無興趣,於是把小號放到主城附近,找了一個低級被動怪的圈子掛機,就不管了。

  對著屏幕上的桌面,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輕嘆了口氣,伸手點開大號的窗口,看看這邊有什麼情況。

  幫裡一片硝煙瀰漫。

  按規矩,參加血站的人都要上語音頻道,但是只有指揮和幾個隊長級別的人能說話,其他人都被禁言,想要說什麼就在幫裡打字。

  清歌水越一直在仙界掛機,晚上按理說是黃金時段,幾個效益最高的掛機點都會展開激烈爭奪,可是今天卻風平浪靜。

  因為仙界無法PK,殺不了人,所以最常見的模式是先引來一大群怪,讓掛機者來不及補血而掛掉,然後名正言順地搶了掛機點。這個辦法適用於法師和醫生這兩個用群攻技能掛機的職業,而對於戰士和刺客的單攻職業,引怪就不管用了,那麼更簡單,直接由醫生和法師去搶怪就行了。戰士和刺客只有一刀一刀地砍,還沒砍完一隻,周圍的怪都被群攻技能清光了,於是只能傻站在那兒,浪費時間和買來和精力值,最後一無所獲。

  以前清歌水越只有白天在仙界掛機,晚上就做任務、打架、推BOSS,要去睡覺了,通常就把號放到地宮去,避免被人搶怪。

  今晚仙界很安靜,顯然是因為兩大敵對幫會以及各自的同盟幫正在開紅大戰。她看著幫會裡滾動的那些文字,一眼就看出戰況非常激烈,已經到達白熱化程度。

  很多人死了又死,全靠無數金蟬撐著才沒爆裝備,但是有的人殺得興起,竟然沒注意包裹裡帶的幾組金蟬都已用盡,再被人殺就爆了裝備,頓時又心疼又憤怒,撿到裝備的就會上世界炫耀,招來掉裝備的人破口大罵。

  世界上全是各種互噴,那些做生意的、想組隊下副本或者刷戰場的都插不上話,全部只能乾瞪眼。

  清歌水越早就對這景象看慣了,直接回到主城金台。她剛出現在城裡的傳送點,身旁就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正是公子扶蘇。

  雖然他的外形仍然英俊瀟灑,可清歌水越一看他身上乾巴巴,什麼光澤都沒有,說明一切狀態都已解除,那絕對是死回來了。她本來心如擂鼓,只覺得全身發僵,呼吸困難,手卻不受控制地抓著鼠標點到他身上。果然,他只剩一層血皮,其他一切狀態全無。

  大概是前方戰況太激烈,公子扶蘇根本沒注意身邊的人,甚至來不及給自己加血加防,就往外衝。清歌水越跟著跑了兩步,一個個狀態扔了過去。

  公子扶蘇一下就感覺到了,立刻停下來,轉身正對著她。

  明明他用的是系統提供的幾款形象中的一種,有許多人也有著他這樣的遊戲外形,可是清歌水越就是感覺能看到他的眼睛一亮,唇邊浮現出一縷愉快的笑意,讓她心裡忽然感覺酸酸的,又是羞惱又是歡喜。

  她獨自在這兒掙扎,原本平靜的生活被攪得一團糟,而他卻一如既往地生活,絲毫不受影響,可是能看到他,她很開心,很開心,那種巨大的喜悅難以形容。

  公子扶蘇給她發來密語:「我們還在打,要一起去嗎?」

  她回答「好」,一點也沒猶豫。

  公子扶蘇笑著要來隊長,將她組進隊中,然後在組隊頻道中說:「越越不要開紅。」

  清歌水越看著隊員中那些熟悉的名字全部紅得發黑,明白此時作為一個白名的醫生是何等珍貴,於是又答了一個「好」字。

  公子無忌和魔魂鬼姬在他們這一隊中,公子小白和公子連城不在,應該是另外組了隊。她沒有多問,看公子扶蘇在給他自己加血加防加各種積極狀態,也趕緊熟練地為自己套上所有正面狀態。

  公子扶蘇轉身,密語她:「跟著我,走吧。」

  清歌水越也回以密語:「好。」

  兩人恢復了往日的默契,一起衝向城門,同時打開無敵狀態,並肩衝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