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
我是個反射弧很長的人,他走之後我沒有特別去想他,事實上沒有他的這段大學生活我過得特別充實快樂,交了一幫開朗有趣的朋友,至今很懷念那段時光。
有一天,我在圖書館看書,下午四五點的光景,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在我的書上,透明的光束下,我看到一句話:
「只是春光如此,卻不得見你。」
回去的路上,那句話一直一直在腦海裡揮不去。從圖書館回寢室平時只要十分鐘,那天我走了很遠的路,一個人把學校繞了一圈。
太陽落山,我往回走。
最後一抹餘輝留在地面,梧桐樹在兩側被風吹得沙沙響,一切都平常,一切都很好,可是那個瞬間,我突然體會到了什麼叫「能與人說的都不算孤獨。」
腦子裡一直迴響著那句話,只是春光如此,卻不得見你。
當時學校廣播特別應景的放著張信哲的《白月光》。
白月光 照天涯的兩端
在心上 卻不在身旁
擦不乾 你當時的淚光
路太長 追不回原諒
白月光 照天涯的兩端
越圓滿 越覺得孤單
擦不乾 回憶裡的淚光
路太長 怎麼補償
我聽著歌詞,忽然在路邊哭起來。
那是他走了之後,我第一次因為這件事流淚。我很能克制自己的感情,也很擅長忍耐,可是那一刻真的覺得自己無法再克制下去了。我發現自己有那麼那麼多話想對他講,想告訴他,我現在很快樂,我沒有特別自卑了,我的生活輕鬆愉悅,每天都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我去參加社團學生會各種選修課,一點一點變優秀,我對未來充滿期許。現在的我是最好的我,如果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只是春光如此,卻不得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