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幸福擦肩而過

手裏提著滿滿的兩大提的菜,北北一言不發。

我悶笑,努力不讓他看出來我有多得意。

開了門,進了屋子,突然,他轉身,修長的身體堵住了我。

抓到了我唇邊來不及消逸的賊笑,「你還笑!」他懊惱,今天是他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天。

「別生氣嘛。」我不安分的小手,爬上他的胸膛。

見他依然不為所動,我的小手,得寸進尺的解開了他胸膛上的幾個扣子,爬上了他赤裸結實的胸部。

他忽然一震,咬牙,仿佛在忍耐什麼難耐的痛苦一樣。

我的小手靈活的一路下滑,果然摸到了堅硬無比的壓迫感。

他冷抽了一大口氣,「童紫依……你太大膽了……」

「對你一個人大膽,不好嗎?……」我附在他的耳邊,故意用暗啞的聲音說著。

這段時間,他對我很尊重,晚上兩個人明明都抱在一起睡,明明都差點擦槍走火了好幾次,卻始終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他的忍耐力令我差點咬斷了牙根。

我不要忍了!

「今天別想吃飯了!」他宣佈要餓我肚子。

他的理智全面棄守,狠狠吻住我的唇,緊緊貼纏的身軀沒有空隙,狂熱廝磨的唇舌,吻出沉蟄的火苗。

我被推擠在沙發上,而長裙被掀到大腿處,露出白皙的肌膚,整個人看起來既脆弱又性感。

我細細嬌喘著,任他在我身上烙下一道又一道的吻痕。

很快,我和他已經全身赤裸,他的堅硬在我的花穴邊來回的甜蜜折磨,引得我嬌喘不已,胸前豐滿的粉紅,正被他的齒貝佔領著。

「回、回……房間……」抓住最後一絲理智,我氣虛神遊的提醒他。

「來不及了……」他痛苦的咬牙,一個挺身堅挺已經沉入了我的身體。

那一刻,美妙的感覺,像電流劃過我們的身體。

他的身體肆意恣動,毫不客氣,仿佛像在懲罰、仿佛像在尋找、仿佛像永遠覺得不夠。

他每一下堅定有力的深入,好象要貫穿我的靈魂,我呻吟,已經沒有辦法顧慮大多,只能無助的擺動身體,迎向他,迎向我的愛。

整個客廳,像火燒起來了一樣。

這把火,卻依然無法滿足我們,他抱著我,身體的部分依然在我的體內,他將我擱在羊毛地毯上,深深的望我,深深的將自己給我。

每一下、每一下……幸福的撞擊聲……

原來,這才是愛的結合……

……

空氣裏佈滿了歡愛以後的氣息,我縮在他的懷裏,臉上的紅暈象天邊的彩霞,因為激情,也因為羞愧……剛才我按奈不住的呻吟簡直可以掀掉整個屋頂……不知道有多少左鄰右舍聽到了……羞愧……

「北北,你剛才……」這一次的性體會,和第一次太不相同了……如果說他沒有高潮,那麼真的是睜眼說瞎話了!

「是不是弄痛妳了?」他揉著我的頭髮,寵溺有加,和剛才「野獸」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痛……也不痛……」我的臉更紅了,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很痛,也很快樂。

「對不起,很痛嗎?我太急了……沒考慮到你……」他想到我幾乎沒什麼性經歷,剛才的整個過程又象暴風雨一樣狂烈,他愧疚、抱歉的吻吻我的臉頰。

「那一次……我們分開那個晚上……為什麼這麼不同?我以為、以為……」我以為,我們之間就算有性,也是和那個晚上一樣,溫吞的……

那天晚上,他明明沒有高潮……

「那一天我難過的快要死掉了,你想我怎樣的態度?……」看穿我的疑惑,他好笑的說。

沒心沒肺的人又成了我。

我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赤裸的胸部上,嘟著嘴巴。

「抱妳回房,讓妳好好休息一下。」他打橫把我抱起。

一邊走回房間,我一邊心情大好,又逗弄他,「憋了好幾年了,一次就夠?不多來幾次?」

他冷抽一口氣,將我放在柔軟的床塌上,面無表情。

但是,他的身體卻起了反應。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想起身離開。

我卻勾著他的脖子不放,繼續逗他,「你確定自己吃飽了?或者說,剛才已經把你吃撐了?」

身體反應根本騙不了人,他才剛穿上的內褲,現在已經快要爆炸。

「不吃了!」低吼一聲,他吻住了我。

晚餐又沒有了……

火熱在臥室裏繼續上演。

勾引他,非常非常有成就感。

***

昨天晚上,我們兩個人都很激狂,做到我的骨頭都快散了架,他才放過我。

兩個人累到極點的人,睡到中午,腳依然勾著對方的腳,太陽曬到屁股上也不管。

有種天荒地老的感覺。

有種有情飲水飽的激情。

「鈴——鈴——」客廳的電話一直響著,從早上一直不間段的響到現在,我們誰也懶得理會。

而他的手機,也早已經關機了。

終於換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見我依然睏得打瞌睡,他支起身體,從我的枕頭下接起手機,「媽?你找依依?有事遲點再說好嗎?她累壞了……」他並不避諱,他的話能引起多少遐想。

我努力微微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聽他和他媽媽講電話。

「我的手機關著,不想開。……什麼?爺爺中風了?」他肅然坐起了身體。

我也諤住了,睡意全消。

「好!我們馬上趕到醫院!」馬上掛了電話,他和我一陣兵荒馬亂的收拾自己。

開了車,我們就向醫院趕去。

病房裏,坐滿了人,除了他姑姑,基本能報得上名的親戚,都在。

「情況怎麼樣了?」他焦急的問。

他的爺爺,此時帶著氧氣罩,蒼白的整個臉頰都凹了進去,和我上一次去拜訪他時,臉色紅潤、健朗,有著天淵之別。

「高血壓引起的中風,全身癱瘓了,現在血壓還不穩定。」他的母親回答他。

他抬頭看了一下,頭頂上方的血壓顯示儀顯示著上壓180,下壓140,確實依然還很危險……如果二次中風,就……

「為什麼血壓會一下子飆得這麼高?」他爺爺一向血壓都還算很正常。

「你姑姑……的事……你爺爺知道了……」照片都上了報紙,而且連上幾天頭版,比明星還紅,能瞞住,很難。

我背脊上的冷汗直冒。

我……好像太不顧忌老人家了……

「那又怎樣?!爺爺何必為了她這種人氣成這樣!」沒想到北北冷著一張臉,這樣回答。

「實在對不起大家。我想,該抱歉的人,是我。」角落上,一個一派儒雅的中年男人起了身,一臉的愧疚。

儒雅的中年男人我見過幾次面,是北北的姑丈。

「爸!你道什麼歉!有這種媽,連我都覺得羞恥!你要離婚,本來就很正常!」一個清秀的少年也起身,聲援他的父親,「我爸爸也有他的人生要過,這段婚姻本來就是爺爺勉強的,現在到了這個局面,也該還我爸爸自由了吧?!」

北北的父親歎了一口氣。

突然,他的爺爺手指動了一下,顯然,有什麼要說。

很快,北北的母親出面,送走其他親戚,只留下我們兩家人。

幫助爺爺摘下氧氣後,爺爺就吃力、說話含糊,但是意願清晰的說著,「我、要、要……改遺囑!一分錢、一分錢……也不留給……那個死、死丫頭……」

看的出來,老人難過到了極點。

「阿昕,你儘管離吧……是我、我對、對不起你……我手頭有一大筆錢都留給你和孩子……公司留給北北……他、他不想打理,就給他媳婦打理……」

這樣的決定,其實也在意料當中,沈家的產業,始終是傳給內孫的。

「爸……你知道我並不在乎錢,只在乎自由……」北北姑丈的眉心終於舒坦了,好象千斤的重擔都懈了下來。

「錢……拿著……房子也留給你……不想要,可以給……孩子……」爺爺說的很吃力。

北北的姑丈終於點頭。

連他們現在住的房子也給了北北的姑丈,孩子是肯定要跟著他父親的,他姑姑等於說一無所有。

「北北……」爺爺喚他,北北趕緊拉著我上前。

「和依依又好了?……」他的爺爺觀察力一向很強,上次我去拜訪他的時候,和現在北北的互動已經不同,爺爺一眼就看了出來。

北北拉住我的手,點頭,「年底就結婚。」

「想做醫生……就去做吧……叫你爸……把、把你媳婦培養起來……這丫頭、經商……興許……比你強……」

「好。」北北點頭,陷害我。

原本他就打算在結婚之前讓爺爺表個態,把公司順利接管了。並不是貪圖沈家的家業,只是北北說,不把公司明確的接過來,不斷了那個女人的念頭,我們的麻煩會接連不斷。而這些麻煩,北北已經絕不允許會再出現。

「叫……律師來……」

說完最後一句話,爺爺安了心,閉上了眼睛,努力休息等律師來……

……

新的遺囑已經改了。

其他人都要上班,這幾天我和沈媽媽輪流著照顧爺爺。

我和沈媽媽的關係也融洽的非常快,沈媽媽每天吩咐給爺爺燉湯的同時,也會帶些補身體的湯藥給我……據說,是用來容易受孕的……

我和北北的互動太清晰,因為在同一個醫院,每次北北下班就直接過來病房,第一件事情就是環著我的腰……害得沈媽媽原本一向只會疏離微笑的臉,現在每天都咧得老高。

……

今天,五點快到了。

我和沈媽媽交接完,我一個人坐在病房裏守著爺爺。

爺爺的血壓一直很高,穩定不下來,北北說照顧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

「咯噔、咯噔」一雙紅色高跟鞋停在了我面前。

「丫頭!去給我倒杯水來!」趾高氣揚的聲音,我一抬頭,愣了幾下,居然是已經失蹤了好幾天的姑姑。

「你過來幹什麼!」我口氣不善。

「我過來看一下準備一毛錢也不留給我的死老頭,不行嗎?!」姑姑的聲音,橫的很。

爺爺醒了,帶著氧氣罩,呼吸重了起來,情緒有點不穩定。

「死老頭!讓你死你怎麼不早點死!居然敢給我改醫囑!」姑姑不客氣的罵罵咧咧,用她並不是很靈敏的腳步向爺爺的病床。

我擋在了爺爺面前,譏諷,「自己敢去夜店找鴨子,現在居然還有臉露面,怎麼,沒和你那一群姐妹被記者追得快跳牆?!」狗急跳牆。比嘴皮子,我毒舌的很。

姑姑瞪大眼睛,仿佛想通了什麼似的,指著我破口大駡,「死丫頭!我就知道是你!要不然怎麼會剛好這麼湊巧,剛好是這一群姐妹,沒有一個落下!」

神經病,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看到爺爺的血壓開始越飆越高,我不理睬她,趕緊跑到外面給北北掛了一個電話,然後也同時跑到護士站,讓護士通知主治醫生。

忙好以後,我趕緊又跑回房間。

房門口,我僵住了腳步。

「死老頭!別人都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居然把錢留給一點關係也沒有的阿昕,也不留給我!阿昕算什麼?!不過是我當年用藥強上的一個男人,湊巧懷孕了而已!你還不是為了自己的面子?!當年逼他娶我!現在為了可憐他,居然把一大筆錢留給他!這算什麼?!」

爺爺的呼吸越來越重,血壓已經飆到2百多,我急了,正想進去制止。

「這樣就生氣?!那我告訴你件更加氣死你的事情,你那個寶貝孫子,也象當年的阿昕一樣,被我用藥給強了!」

我瞪大眼睛,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不同的是,阿昕我善待他,就和我一個人樂樂!你那個寶貝孫子,我把他綁在床上,餵他吃了偉哥,上了他……原來上自己的侄子,這麼爽……」那張變態的臉好猙獰,好猙獰,「你那寶貝孫子,平時把自己姿態擺得這麼高,你知道他那天在床上有多可憐嗎?掙扎的手腕和腳腕通通都是血,都舌頭都咬得血淋淋,但是無能為力……哈哈……他的身體根本不聽他的,你知道偉哥的藥力有多強嗎?足足能讓男人硬24個小時以上,爽完了以後,我一個人爽不動了,但是我不想放過他!好東西當然和好姐妹一起分享,我叫了七個姐妹一起爽,輪流爽……爽了一天一夜,現在想想,還是爽……最爽的是到最後,你寶貝孫子一直吐……沒關係,我們幫他擦乾淨再來,哈哈……」

她瘋狂的大笑。

爺爺流出了眼淚,血壓越飆越高。

我的兩眼全部都通紅,心口象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不!這些刀,我想砍到那個女人身上!

變態……變態!

我就這樣立在門口,兩眼血紅。

直到醫生趕過來,將我們都趕了出去。

「馬上搶救病人,懷疑腦溢血!」醫生宣佈,北北也剛好趕了過來,他穿著一醫生袍,潔白乾淨,「我也進去。」沒有時間多看任何人一眼,北北隨著醫生進了手術室也加入了搶救的隊伍。

那個女人,還在冷冷的笑。

一種將人置於死地的笑容。

冷笑以後,她轉身,走到電梯,按下按鈕。

我跟在她身後。

電梯來了,人滿為患,女人極度不耐煩,改走安全樓梯。

「跟著我幹嘛?」走了幾個臺階,注意到我一直跟著她,女人嘲弄的回頭,「別告訴我剛才你都沒聽到?!」原來,她不止是說給爺爺聽,也是說給我聽的。

「怎麼,想來和我分享一下享用同一個男人的心得?」她對我嘲弄,大大的嘲弄,語言淫穢不堪,「沈易北下面那東西和臉蛋一樣長得很好看吧,我的姐妹們到現在都覺得幹過他以後其他小白臉一點滋味也沒有了,大家還常常聊起,說他下面那東西嫩滑的很,觸感比絲稠還舒服,硬度又強……還真不是普通的舒服!」

我的眼睛已經不爭氣的迸出了眼淚。

那些眼淚,是難以承載的痛。

我的北北……害怕那些一雙又一雙魚兒眼睛的北北……殺死自己最心愛的魚兒的北北……到處找人打架的北北……被自己父親家法伺候,也不求饒的北北……

象被魔鬼覆了身一樣,我的言行已經不受控制。我按住了她的肩膀,非常非常輕柔的說,「姑姑,沒有人可以欺負他……所以……」我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笑出了眼淚,「所以,你去死吧!」

我的手用力一推,我看到那個女人驚恐的尖叫,摔了下來。

在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中。

我仿佛看到了十九歲的北北,紅著眼睛,也用同樣的動作將這摧毀了他所有美好的女人推下了樓梯。

我的眼淚掛在臉頰,冰冷又刺痛。

然後,我看到一大片血,和女人瞪著雙眼死不暝目的樣子。

我是魔鬼,因為,我早已經看到了樓梯的轉角,因久失修露出了一大片的尖銳鋼角。

「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他了……」我聽到自己喃喃,重複的、有節奏的,「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他了……」

突然,我的手機驟然響起,寂靜的過道,唐突而刺耳。

樓道的門被推開,「依依,你在這裏嗎?爺爺不行了!快……」熟悉的聲音焦急的響起。

膛目,他所有的話突然梗在了喉間。

「發、發生……什麼事了……」瞪著那一大片血,和血泊裏沒有了氣息的女人,不好的預感讓他連聲音都象在顫抖。

「我、我殺人了……」我聽到自己木然的說。

沒有悲、沒有喜、甚至沒有恐懼,我的所有感官已經全然被封殺。

「住嘴!不要亂說話!」突然,他喝斥,從來沒有過的嚴厲,「意外!這個女人自己摔了下去!」

我的北北在撒謊,一向很有原則的北北,他在教我撒謊。

「北北……沒用的……」我的眼睛迸出了眼淚,因為我動手的那一刻,剛好也看到了轉角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韓冰淚,一個是不認識的清潔大嬸。

果然。

「殺人了!殺人了!」韓冰淚遲到的尖叫終於響徹的揚起。

周圍,很多腳步聲。

北北一把抱住了我,臉上的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悲傷,「你這笨蛋!笨蛋!」他死死的抱著我木然的身體,灼熱的眼淚,從我的脖間流淌到我的身體裏。

絕望……

「不准認!不准認罪!」他低吼著命令我,「我就不信,我就不信,我連自己愛的人也保護不了!」

為什麼,幸福總是這麼難?……

我們兩個人的身體被人粗暴的拉開,手拷拷上我手腕時。

北北,忘了我吧……

最後一句話,我這樣對他說。

……

2008年,童紫依和沈易北,再次與幸福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