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亞說,愛情是一朵生長在絕壁懸崖邊緣上的花,想摘取就必須要有勇氣。而對趙士誠來說,她確實就是那朵花,但是,想要摘取,他不怕辛苦,更不缺勇氣,但是,代價是,先把他的原則拋掉。
肖圖滿不在乎的一句話,卻在他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從早上到現在,趙士誠出神凝思、思慮飄忽的目光一再移向櫃檯內,那男才女貌匹配到不行的他們。
「二哥,吃點菜。」直到容華喚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只是,他繼續盯著自己的碗筷發呆,食之無味。
「帥哥,謝謝你請客哦!」診所內其他員工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嬉笑著道謝。
今天的工作餐特豐盛,象過節一樣,滿滿一桌的好菜,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自己是托了誰的福氣。
大家都曖昧地看向予問,而女主角只是慢條斯理地吃著碗中的白飯。
「賀太太,來,吃蝦!」賀毅體貼地剝了一隻大蝦放進她的碗裏。
「謝謝。」她的神情很淡,並且,假裝沒有見到趙士誠一直投射過來的目光。
一餐下來,從頭到尾,她一直沒有碰那只大蝦。
趙士誠細細觀察。
「我聽賀毅說,問毅是我和他的心血,我下午想回公司看看。」放下筷子,予問宣佈。
聞言,賀毅唇角輕揚。
「予問,你跟我來一下。」趙士誠也放下碗筷,不等有任何回應,他率先朝診所樓上走去。
是的,他不想追悔莫及。
但是。
「賀毅,我請完假了,我們走吧!」予問卻起身,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就直接向門外走去。
趙士誠的腳步僵在樓梯口。
瞬間,氣氛詭異,所有人都沉寂了,賀毅看了一眼趙士誠,沒有多想,旋身就追了出去。
予問逕自坐上賀毅的車,直到賀毅發動車子馳離了診所,她也沒有回頭,更假裝沒有見到趙士誠也追了出來。
她不想和趙士誠談話,俗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要走的這條路,義無反顧而粉身碎骨,她不需要誰的認同,不需要誰的掌聲,即使,那兩個月裏,趙士誠給了不一樣的她。
那樣沒有記憶的她,眉心不再是鎖著深鬱,笑容多了,甚至慢慢新奇地覺得撒嬌也是一種樂趣,那樣的她,偶爾流露出的孩子氣,是二十歲的她也不曾有的樣子。
但是,她現在必須戒掉,軟弱和依戀都必須割捨,即使往後她的悲喜,沒有人能分享。
到了公司,助理已經迎了過來,神色有點激動。
她坐在辦公室內,在賀毅面前,露出有絲茫然的神情,「我不太懂這些。」她把文件推開,一副有點煩躁的樣子。
「沒關係,如果你做錯了決策,我幫你善後就好!」賀毅聳聳肩膀,笑得灑脫。
以前問毅的每一個策劃案、每一個廣告片都是他來製作,賀太太親自把關所有策劃,現在只要賀太太肯回來,讓他做什麼都行。
「是嗎?!」她冷哼。
「你儘管當玩票好了,如若真有什麼事,我來頂著。」他沒有注意到她低斂下的冷光,只是無所謂地笑笑,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諾。
「那好吧,方助理留下,你們都先出去,我要開始先熟悉一下公司。」她靠向老闆椅,天生的氣勢隱露。
一個下午,因為她的歸來,公司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團。
坐在總經理辦公室內的賀毅,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著對面的辦公室,主管們忙碌的進進出出,不是開會就是彙報業務。老闆椅內的她,完全的女王作風,犀利到說一不二,比起以前,現在的她簡直孤行己見、剛愎自用,害得屬下們壓力都超負荷,戰戰兢兢。
他不喜歡女人太強勢,他更不喜歡她工作起來六親不認的樣子。
但是,現在的他趴靠在桌上,瞅著對面一幕,竟情不自禁地發笑,心中竟覺得無比踏實,有著淡淡的幸福。
臨下班前,他通過助理要到了她今日的工作成績,但是,一看,他呆住了。她的所有決策,幾乎都做得一塌糊塗,生嫩稚氣象剛畢業完全沒有社會經驗的新人,相當沒有水準,很失她以往的精練。
而他能做的依然只是無所謂的笑笑。
……
晚上十點。
她洗完澡,把空調打到舒適的溫度,掀開被子上床,但是床頭燈依然亮著,她坐在床上尚在仔細研究這三個月內公司的財政報表。
財政報表顯示,這三個月裏,無論業務還是財政,公司都很穩定。
賀毅維持得很好。
她正準備翻頁的動作一頓,因為房門被推開,右側的空床位一陷,被某人大剌剌佔據。
屬於男性特有的氣息入侵,一雙臂已經纏上她的腰,予問僵然,顰了眉頭。
賀毅穿了一件V領的白色T恤,敞露出一小半部分的胸膛,纏在她懷裏,支著胳膊對她笑的樣子,說不出來的率性、性感和慵懶。
「還在忙?」他用腳磨了磨她的小腿,挑逗的意味極濃。
而她僅只掀了一下唇,「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被如此不客氣的一質問,他卻僅挑了眉,「賀太太,我孤枕難眠,想抱著你睡覺。」
她眉頭顰得更深了,準備搬回家住的時候,她並沒有深慮到這點,畢竟她和賀毅以前都是分房而睡。
「我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起。」她斷然拒絕,吐出的話語更是毫不思考,簡明俐落。
但是。
「不,你習慣的,我們以前就是睡在一起!」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他沒有說謊,他們長達半年的同居時間,他們都睡在一起,甚至之前的戀愛,有時候是他到她家過夜,有時候是她留下公司他們兩個人睡在一起。
他繼續一副教人氣結的輕佻,「賀太太,要不要我幫你恢復一點記憶?」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賀太太,你以前可是床上運動很黃很暴力,很喜歡嫖……我!」他痞笑。
被挑逗的她,依然臉不紅心不跳。
她告訴自己,人生必須有所忍耐。
「是嗎,什麼叫很黃很暴力?」她學他挑眉。
「我示範給你看!」話音剛落,他就反掌扣住她,將嬌軀按入床鉈,強勢的吻壓了下來,狠狠封住她的唇,力度激烈到幾乎想吻腫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