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五光十色的世界裡,人們忙碌無比,漸漸忘記要停下來看看周圍。

  欒炎回來後哪裡也不去,宅在家裡打遊戲,期間元嘉的一通電話,讓他終於跨出家門,去機場接他。

  白小薇大半夜的跟著大神跑機場,大批大批的記者守在外面,卻不知道他們等的人從特別通道溜了。

  小薇禮貌的喚他:「元嘉大大。」

  黑漆漆的車裡,元嘉的笑如開春的風,溫柔得一塌糊塗。

  「表妹你好。」他玩笑般說著,坐在小薇身邊。

  欒炎後面進來,問元嘉:「送你去哪裡?」

  元嘉最後在欒炎大大——你真是一塊死皮賴臉狗皮膏藥的目光中,留宿。

  天都微微亮了,他們在客廳裡打遊戲吃外賣,響起一陣陣低沉的笑,白小薇抱著棉被沒有睡,她只要閉上眼就會想到那身爛大街的欒炎,他抱著殘缺的孩童,笑聲肆意悠揚。

  年十四,白媽說:「明天過十五啊,你還不能回家嗎?」

  白媽有些後悔了,什麼破公司!主營業務難道是讓母女拆夥嗎!

  小薇舉著手機蹭到大神身邊坐下,仰著頭問他:「明天我能回家不?」

  欒炎懶懶的如一隻貓,半晌抬了抬眼皮,「嗯。」

  掛了電話,白小薇換了個姿勢趴在地毯上,兩人一上一下對看,小薇說:「大大,明天你要做什麼?」

  欒炎很認真的想了想,「打遊戲。」

  小薇提議:「要不要跟我回家?」

  很單純的眼神,大神淡淡的笑了,伸手揉她的腦袋。

  「這句話是不是說反了?」欒炎坐起來一些,過於寬大的毛衣遮不住他好看的鎖骨。

  白小薇用零點幾秒想了一下可能性,沒有她的大大會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守著皇宮般的房子,孤零零的打遊戲,餓了也沒有胃口吃東西,天黑以後不開燈,在每個房間遊蕩。

  「好不好?」小薇晃晃他的手。

  「不要。」欒炎終於從沙發離開,轉身上樓。

  ***

  年十五的早晨,白小薇回家的日子。

  她磨磨蹭蹭,快到中午時,欒炎起床了。

  他撓著亂糟糟的頭髮下樓,身上還是昨天那件毛衣,口渴得冒煙。卻一眼,看見小薇,乖巧的給他遞水。

  「怎麼還沒走?」

  小薇說:「大大,能不能送我一程?」

  這裡確實不好打車,欒炎忘記了。

  「走吧。」他隨意披了件外套,胡亂撥了撥頭髮。

  身後的姑娘笑得像只小狐狸,一蹦一跳坐上車。

  小薇的家是個新社區,白爸的一套老房子拆遷分配的新房,白媽很早就出去買菜,要為很久沒回家的女兒做一頓豐盛的大餐。

  並不招搖的車子停在樓下,車裡,小薇與欒炎對看,比賽似的,誰都不眨眼,陽光刺眼的讓她快要流淚,最後輸了,低下頭抹淚。

  欒炎說:「下去吧。」

  小薇出其不意的拔走車鑰匙,快速跑下車。

  這樣一來,大大就不得不下車了。

  欒炎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惱,他說:「鑰匙還給我。」

  他說:「白小薇你放肆,虎頭鍘伺候!」

  他後來不說話,撲上去捉小薇。

  春節的最後一天,滿地都是紅色的炮紙,踩在腳下綿綿的舒服,他捉住她帶進懷裡,要搶她捂在胸口的鑰匙。

  卻堪堪停住了,雖然這姑娘穿的像只熊,卻也能感覺到她的柔軟。

  「不給就不給!」白小薇笑鬧著,沒有察覺,直到後背一涼,他鬆開她。

  「白小薇。」欒炎說:「你就這麼想讓我跟你回家?」

  「嗯!」

  「你要對我負責嗎?」

  「嗯!我是你的助理,當然要安排好你的行程,今天的行程就是跟小薇薇回家吃好料!」

  欒炎拿走她揮舞著的鑰匙:「以後不要耍手段玩心計,我不喜歡。」

  他好像生氣了,小薇也笑不出來了,她是好意,想讓他別一個人呆著。

  看,大過年的,就連元嘉都沒時間陪他,元嘉有家人。

  ***

  「走吧。」話題突然又轉了,他抱出一個大箱子,往前走了走,轉身問:「那個門?」

  白小薇歡喜起來,跑前面帶路。

  正在家裡摘菜的白媽聽見門鈴響,笑著去開門,卻沒見著她家閨女,門口站著一個很高的男人,那張小臉跟電視裡老是演總裁的演員特別像!

  「哎!你是那個欒炎!」白媽眼神特別好。

  小薇從大神背後探出腦袋,喊:「媽媽!」

  嬌滴滴的,與平時在片場吃苦耐勞格外不同。

  欒炎低頭看了看這姑娘,有點喜歡她的嬌滴滴。

  白媽半晌爆出一句:「原來你真的是欒炎的助理啊!這回我信了!」

  欒炎將箱子放在地上,說:「阿姨你好,初次見面打擾了,這是泡腳盆,您用特別合適。」

  白小薇已經習慣了她家大大人模狗樣討取長輩歡心的屬性。

  白媽說:「哎呦來都來了,這麼客氣做什麼,你是我們家小微的領導呢,破費了。」

  拆開箱子,那是白小薇特別想贏來送給白媽的泡腳盆。

  家裡溢滿食物的香氣,欒炎跟小薇說:「你媽挺潮。」

  不說別的,一眼就能認出他,說明白媽品味特別好。

  白媽開心極了,在廚房裡霍霍霍地展現手藝,什麼黑椒牛小排、鮑魚雞湯,欒炎曾經吃過的味道,又再次呈現。

  不得不說,媽媽的味道總是最好的味道。

  白媽特別喜歡蹬蹬蹬從廚房跑出來,手裡捏著塊肉餵進欒炎嘴裡,欒炎後來也主動站在廚房裡,方便白媽餵他。

  還沒開飯,肚子就半飽,白小薇站在另一邊,等著媽媽餵投。

  天暗下來時,準備開飯,開飯前,白媽拉著欒炎去給白爸上香,說:「這麼多年我與小薇孤單單過年,今年終於熱鬧了,老白你來看看,這小夥子多精神!」

  欒炎看著白爸的照片,照片裡的白爸很年輕,比得過那些選秀出來的孩子。

  他又垂眼看看身邊的姑娘,白小薇更像爸爸,眼睛有神,眉毛挺立,但身高明顯繼承了白媽。

  白小薇特別開心,過年,身邊有爸爸媽媽還有她最喜歡的大神,這是最好的一個年了。

  白媽說:「家常便飯,小炎你別嫌棄。」

  她如長輩般親近的喚他「小炎」,絲毫不覺白小薇投來的眼神。

  欒炎的手在桌下拍了拍白小薇的後腰,白小薇乖乖低下頭撿菜吃。

  「很久沒吃家常菜了,謝謝阿姨。」欒炎此刻的溫潤如玉幾乎讓白小薇記不得他脾氣惡劣扣她獎金時的臉。

  ***

  確實,家裡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白媽還開了一瓶有些年份的白酒,與欒炎對飲。

  小薇沒酒量,喝可樂。

  很多戶人家大概是也要開席了,紛紛在家門口放鞭炮,白家因為沒有男人,所以每年都不放炮的。

  欒炎放下筷子說出去一會兒,不由分說的下樓了,白媽比白小薇動作還快,立馬拖著女兒扔出去:「你跟著去看看,別走丟了!」

  白小薇嘴裡咬著一口鮑魚滿頭黑線,沒走兩步碰上倒回來的欒炎。

  欒炎朝她張開手:「有錢沒有?借我一點!」

  白小薇滿嘴油嘟嘟的笑出來,從口袋裡摸出錢,跟著他一起下樓。

  時間不算太晚,小區門口的定點攤位還開著,欒炎去買鞭炮。

  白小薇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說:「給我買仙女棒吧,我可喜歡了!」

  欒炎示意這丫頭隨便挑,最後霸氣付賬。

  回去後,欒炎把最長的一掛鞭炮放了,他常常在開機儀式上點-炮,此時動作嫻熟穩重,令白媽不禁感嘆:「這個家還是要有個男人啊……」

  然後若有所思的看著白小薇。

  白小薇完全不知道,全神貫注看著她家大大放的鞭炮聲量超過其他人家。

  默默覺得很爽很有面子啊!

  晚上,三個人坐在一條沙發上看元宵晚會,白媽剝著橘子問欒炎:「阿炎你怎麼不上春晚?現在春晚都是老頭子難看死了。」

  欒炎笑說:「那明年要跟春晚導演交流交流。」

  白小薇跟沒有骨頭似的坐著坐著就從沙發蹭到了地上,跟在欒炎身邊時一模一樣。

  過年時欒炎沒有發微博,這天晚上,他發了一條祝燈籠們新年快樂,照片裡是白媽剝給他的一顆圓溜溜的橘子。

  元嘉馬上電話來了,說自己看到了微博,問欒炎現在在哪個妹妹家過節。

  他還說:「我每年喊你跟我回家過年你是怎麼敷衍我的?那個把你拐走的小妖精到底是誰?你讓她出來我跟她聊聊人生。」

  白媽還在一個勁的勸欒炎:「阿炎啊,來吃點這個糖,特別好吃,哦,巧克力你喜歡吧?這個是我在進口超市買的特別貴呢!」

  欒炎沒回答元嘉,反而轉頭跟白媽說:「下次別買了,我出國的時候給你帶,絕對正宗。」

  元嘉還在唸經:「聽聲音是個姐姐啊?阿炎這麼多年了,你終於暴露了吧?原來你喜歡這口啊?」

  欒炎還是不理他,故意浪費元嘉電話費,給白媽說:「阿姨,有一個專門演陽光少年的叫元嘉的你聽說過嗎?哦,他名氣不大沒聽說也是合理的。」

  白媽一拍腿:「元嘉啊!我認識啊!他上次演的那個電影我還上電影院支持了呢!」

  元嘉在電話那頭心頭一跳,他也沒認識哪個大姐這麼霸氣啊!

  欒炎壞壞的笑:「就是他打電話給我,要跟他說兩句嗎?」

  白媽很自然的拿過電話,特別隨意:「元嘉啊,你怎麼不來我家玩啊?你能給我張簽名照不?」

  ***

  元嘉只能呵呵了,等換成欒炎說話,他才有機會問:「你到底在哪啊?」

  但欒炎沒有回答,切斷電話。

  可以想像元嘉一臉被拋棄的表情,他就想笑。

  這才刷了評論,孩紙們都來祝賀大大新年快樂,然後轉發元嘉大大充滿閨怨的微博:剛剛被人掛了電話,伐開心,要包包!

  白小薇也在刷微博,笑噴了,跟白媽兩個人捧著小小的手機屏嘰嘰喳喳說話。

  白媽說元嘉這樣會撒嬌的男孩紙特別可愛,想揉吧揉吧裝進口袋,欒炎默默嘗試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撒嬌天分,遂放棄鑽進白媽的小口袋。

  白媽還放了小區舞蹈隊參加社區比賽的片子,白媽個頭嬌小動作優美,排隊型時站在最前面最顯眼的地方,一身大紅的舞蹈服,臉上兩個大鴨蛋胭脂,白小薇笑倒在地上,欒炎拍拍她:「不懂事。」

  白媽見有人撐腰了,狠狠瞪小薇,然後扭腰要給欒炎來一段。

  白小薇怕欒炎受不住,連忙打斷,要拉他去天台放煙火。

  欒炎不去,要陪白媽跳舞,從來都順從的小助理卻氣哄哄的自己跑出去了。

  留下來的欒炎也心不在焉,白媽說:「去吧,家裡地方太小施展不開,你還是上樓玩吧,我在家準備準備,一會兒給你包餃子吃。」

  於是從樓梯間竄上天台,他們曾經的相遇,是在璀璨的天台上,女孩的哭聲吵醒了沉睡的王子。

  而這次,是小薇抱著膝蓋哭,把仙女棒丟了很遠。

  「大過年的哭什麼?」欒炎聲音沉了沉,四處看看有誰欺負了她。

  小薇一開始不肯說,後來被欒炎問急了,可憐兮兮的:「小時候爸爸每年都帶我放煙花的。」

  欒炎失笑:「所以哭什麼?」

  他真是難得溫柔,在這個冬天,向白小薇展示了太多。

  「我不敢……」期期艾艾,終於說出自己為什麼哭鼻子。

  欒炎卻不笑了。

  「我幫你點火,好不好?」

  可以看出,失去父親,對白小薇來說是不可觸碰的傷疤。

  欒炎拉她站起來,順勢將人圈在懷裡,他從背後攥住她的手,靠近火源,導火線嗤嗤地飛速竄跑,手中細長的仙女棒炸開,像在黑幕中開出的金色花朵。

  煙火灼熱又美麗,一支接著一支,他沒有放開小薇的手,小薇臉上還掛著的眼淚滾掉在地上,澆滅了其中一支的火苗。

  還有很大的炮竹,轟轟轟衝向天空,正巧旁邊那棟樓的樓頂也有人在放煙花,欒炎像是跟人卯上似的,拉著白小薇點火,看誰的炮竹高,誰的炮竹響。

  ***

  只要有欒炎牽著,小薇就敢點火,一旦欒炎鬆開她,她就躲得離炮竹遠遠的。

  她說:「我小時候被炮炸到過,鄰居家的熊孩子往我腳下扔跑,把我過年的新鞋子炸壞了,我爸爸出來教訓他,他跑遠了又回來朝我扔炮,大概是覺得把我惹哭很好玩。」

  「笨。」欒炎大大點評。

  「後來他點了一個炮來不及扔就炸了,把他的大拇指炸斷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手短了一截都是血,疼得嗚嗚大哭,我也嚇壞了跟著哭,我爸還以為是我出事了,跑出來時眼睛都是紅的,後來發現流血的不是我,就抱著那個熊孩子往醫院跑,他那根手指保不住了,我也留下了童年陰影。」

  小薇看著滿空的焰火,輕輕說出自己的爸爸。

  「爸爸再也不讓我碰煙花爆竹,怕我炸到手會哭,他就像你這樣,牽著我玩兩根最安全的仙女棒,親親我的臉,說我美得像仙女。」

  欒炎側臉看小薇,她的臉被焰火照耀得鮮明,眼裡流光溢彩,是往日的回憶。

  「這樣?」他靠近,彎腰親在她臉上。

  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姑娘怔了怔,摸了摸自己的臉,燒得慌。

  欒炎笑著攬過她,兩人靠在一起仰頭望天。

  下樓時藉著樓梯間的燈光,小薇發現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她捧著欒炎大大的外套慘白著臉:「怎麼辦?被燙壞了!」

  仙女棒燙壞了欒炎大大很喜歡的外套,先不談價錢,那是他很喜歡的啊!

  白小薇整個人都不好了。

  欒炎也看見了,不大不小一個洞,實在鬧心。

  可大過年的又不好罵人,欒炎大大隻能自己憋得內傷,最後往小薇腦袋敲了敲。

  瘦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敲在腦門上真是挺疼的。

  回去後白媽正在一邊看晚會一邊包餃子,欒炎特別會討人歡心,挨著白媽做,雖然不會包餃子,卻跟小孩似的玩麵粉,特別幼稚。

  白媽也任他玩,讓他脫了外套玩別弄髒。

  欒炎隨意將外套搭在沙發上,用麵糰捏兔子。

  小薇在自己房間裡東翻西找,將一個小花朵的東西縫在了欒炎大大的外套上。

  凌晨時,欒炎大大又發微博了,這是絕無僅有的盛況啊!燈籠們紛紛感慨不已。

  照片上是一隻小兔子,他沒寫任何字,卻低調又傲嬌的表示著什麼,最後艾特了演員元嘉。

  元嘉快瘋了,問他:你到底在哪裡怎麼不帶我玩?

  燈籠們也瘋了,紛紛表示自己的新年願望是能夠變成一團麵粉在欒炎大大手掌心裡各種揉-捻。

  底下跟著一排的:球蹂-躪!

  小跟班微微也紅著臉保持隊形:球蹂-躪!

  她哪裡會知道欒炎大大刷評論時全刷到了,兩分鐘後客廳有找,欒炎大大喊:「白小薇你出來一下。」

  小薇正滿意端詳自己的繡花手藝,出去時獻寶般捧給欒炎看那朵小花,欒炎大大一臉黑線,一件精品,雖然破了個洞那也還是一件精品,如果破了個洞卻被縫上一團不知名的物體,那就是糟蹋。

  白小薇不能理解一個洞竟然比她的小花要高雅的詭異品味,捧著外套不撒手,結果被欒炎大大用麵粉鎮壓。

  欒炎滿手的麵粉,揉在她軟乎乎的臉頰上,像在揉一團白面,正如她所希望的——球蹂-躪!

  欒炎大大被她敢怒不敢言還一個勁瞪眼的滑稽樣逗笑了,問她:「我對你好吧?」

  小助理癟癟嘴,「好……」

  ***

  深夜離開時,欒炎大大無奈只能穿上小花外套,將傍晚買鞭炮時一起買的紅包塞給白媽,白媽不肯要,說:「按老例,應該是我給你們小輩發紅包。」

  欒炎握著白媽的手:「在我這,應該小輩給長輩送紅包,沒多少,一點心意,收著吧。」

  白媽也不好再推拒,收下後拍著白小薇肩膀說:「我們家小薇你隨便用!」

  欒炎意思意思的說了句:「小薇大過年的跟著我東奔西跑也挺辛苦的。」

  小薇呵呵,媽媽被收買了,伐開心,要紅包。

  車裡,她剛綁好安全帶,另外一個紅包就遞過來了,開車時的欒炎大大特別帥,一手掌著方向盤,連個眼神都不給,嘴上說的是:「給你壓歲,新的一年別再哭鼻子了。」

  小薇樂呵呵的收走,問欒炎:「有沒有開工紅包啊?」

  欒炎大大嘖嘖兩聲,「現在的女孩都這麼物質!」

  白小薇趕緊說自己不要紅包了,卻抿嘴笑,看著大大外套上搖曳的小花特別開心。

  回到家,欒炎將那件被他嫌棄到外太空的衣服小心地掛在了衣帽間。

  欒炎身上有好幾個贊助品牌,每年衣服多得能堆成山,他又不喜歡家裡擠囔囔的,所以每次過完年,小雨都會把欒炎的衣櫃來一次大整理,他也翻到了這件小花朵,一看就知道是被燙壞了臨時縫補的,針腳還歪歪扭扭,簡直不能看。

  小雨理所當然的將外套當成廢品拿去扔掉了。

  正好欒炎上樓來,看見原本掛外套的地方空蕩蕩,眉眼陰沉指著問:「我的衣服呢?」

  小雨隨口說自己扔掉了,立馬感覺到天要打雷了,一陣哆嗦。

  欒炎二話不說走到院子裡翻找,白小薇問他:「你找什麼呢?我幫你吧!」

  欒炎大大說:「白小薇你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我沒喊你不准出來。」

  一個袋子一個袋子拆開來找,終於找了回來。

  他拎著小雨丟出院子,吩咐道:「馬上洗乾淨。」

  小雨姐姐肥肥的跑在路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開門早的乾洗店,洗乾淨後才敢回來。

  欒炎將外套掛在原來的地方,給了小雨一個不屑的眼神:「你的審美被狗吃了嗎?這叫時尚你不懂!」

  小雨灰溜溜的離開,以後再也不敢碰大神的衣櫃,並且心中腹誹:這男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欒炎看著衣櫥裡的衣服,真心覺得越看越有時尚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