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翟墨陪酒(帶小劇場)

第二天,小北一覺睡到六點半便幽幽轉醒。昨晚她喝的微醉所以很早就入睡了。

翟墨也很人道的考慮到第二天要見重要客戶並沒有折騰她。所以她這一覺睡了十來個小時,已經睡飽,除了頭有點悶悶的暈著外,著實感覺很好,精神很好!

翟墨真的帶她去見客戶,兩個人坐著翟墨的車去見客戶,真是一名大客戶。北美一家行業頭牌的風投公司總裁,本國的帝都也有分公司,他這次也只是順道經過S市,聽說已經訂好了明天下午回美的班機。

C&R這次是想要跟他們合作,從而推動上城區那塊地皮的開發。

上城區的那塊地皮位於那個新興城市的黃金地段,政府規劃建設後,後期的發展肯定很快,非常迅猛,前景十分看好。他已經命人制定了十分完善的開發計畫,其中包括大型的購物、餐飲、娛樂中心、寫字樓三幢、公寓樓五幢。

大家都是很精通生意之道的人,這樣的開發案著實也很有吸引力,開發成功能帶來巨大的客觀的利潤。

C&R的策劃部做過市場調研,認為可以在北美上城區做上述的開發,而且C&R也會在那裡再設立一個分公司和為數不少的服裝、香水、珠寶等的門店,而是不需要靠賣場的專櫃。

這一次合作案關乎那被暫時套住的巨額的資金,容不得絲毫的差池,必須他親自去洽談。

對方來的是一名女人。

竟然是大客戶的女兒,姓周。單名一個欣。是一名很漂亮的混血美女,整體偏東方一些,身材高挑,皮膚倒是不像莫小北的那麼白,是那種非常健康的小麥色,身材極好,特別的凹凸有致,一看就是運動達人的那種,但又不會給人很粗獷的感覺,五官深邃又棱角分明,帶著一副寶格麗的大耳環,看著她走過來就能感覺到是令人驚豔的大美女,莫小北難掩的在心中偷偷做了一個對比。

如果說此時的她像是一朵被養在溫室的百合花,那走過來的徐小姐那氣勢顯然就是一朵肆意盛開的鏗鏘玫瑰。

翟墨和她握手,打招呼,兩個人坐下。

還好他們說的都是中文,小北能聽得懂。如果說英語,她只能應付六成,那樣多少會有些尷尬。

周欣說,「家父臨時有點事情要忙,所以派我來和翟少談,希望翟少不要介意。」

「誰談都是一樣。」翟少指著莫小北說道,「這是我的女朋友,臨時帶著她過來也希望周小姐不要介意。」

……小北和周欣打招呼,周欣微微一笑,十分的和善,給人的感覺特別好。一點都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小北忍不住在心裡感慨,國外的人到底就是不一樣,能更好的尊重不同的群體吧。

周欣年紀不大,不過看上去肯定是比翟墨要大一點,翟墨已經二十七歲,對面的周欣一看應該是三十歲左右了,不過保養得還是很好的。

但長期生活在國外,明顯的要比國內的女人顯得略微大齡一點,成熟的很。

此時的翟墨氣場很強大,架勢也很唬人,不言不語的坐在那裡就有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C&R之前提交過來的材料我們已經看過了,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你們拍得那塊地的成本比預期的高出了很多,這是唯一的弊端。但是我們相信C&R的開發能力,如果翟少準備擴大在北美的市場,找周氏風投入夥那絕對是最佳的選擇。」

翟墨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只是點了點頭,「設計圖下個月就會出來。」

周欣微微一笑,「挺好,效率很高。」接下來,兩個人又談了合作的細節,談的倒是很投機,只是這位翟總從頭到尾一個表情,沒什麼波動看不出喜怒哀樂的情緒,小北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他還真敢拿這樣的態度談生意,恐怕是個男人都吃不消吧,笑的那麼少,女人更是受不了。

估計這個周欣八成也是看在他那張完美的臉蛋的份上才會容忍他的。

小北被自己的這個說辭給囧了。她趕緊斂了斂神色,將精神集中到那兩個人的對話上。

兩個人基本上都談合作的事情,最後敲定了投資金額、分成比例、到款日期等等主要的合約細節,已是三個小時過去,抬腕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

周小姐笑著說道:「簽約的事情,並不急於這一時,我回頭還要再和家父商議一下。基本上合約沒什麼問題,到時候還要麻煩翟少親自去一趟美國便於當面簽約。至於合約是否還要修改估計明天就有消息了。」

翟墨嗯了一聲,淡淡地說道:「那我明天等周小姐電話。」

周欣點頭,一邊整理資料,一邊微笑說道:「我很少來S市,不知翟少和莫小姐能不能賞臉,今天晚上我們出去喝一杯怎麼樣?」

莫小北沒想到翟墨會從善如流的說道:「好。」

周小姐微笑說,「那晚些我再call你。」

翟墨:「好。」

莫小北是不願意參加這樣的應酬的,她糾結了一會,終於還是提了出來,「我晚上已經和別人提前約好了。這次我就不參與了,要是下次我一定奉陪。」

翟墨白了一眼莫小北,對這丫頭在最後一刻的說辭很不滿意。

周欣低頭整理著資料自然沒看到那情侶之間的眉來眼去,只是笑著說道:「好的。

」臨走的時候,她還不忘和莫小北握手,依舊是十分的和善友好又禮貌,全程就是一個親善大使一般,莫小北倒是很羨慕她的姿態,瀟灑、強勢,做事又乾脆利索。

一看周欣的樣子就是很具領導范。小北在心裡暗忖,周欣估計應該是獅子座的,很有氣勢。

她也不過才看著有三十左右,像這樣出身的女子,最少也是碩士研究生學歷的,應該剛畢業也沒幾年的樣子,卻有這麼大的氣場,和她這個嶄露頭角的小模特的車別還真是大。

只是……

翟墨,你晚上真要去陪酒嗎?

這麼想著小北睨了一眼翟墨。

在小北看來,翟墨應該不算是一個喜歡去酒吧那種的場所的人,她和他交往的這段時間,只知道他好像只是和路勁他們去過一次酒吧,他不像柏然,喜歡玩。

翟墨更多的是那種特別潔身自好,特別自律的人。

除非,周欣看上了翟墨,翟墨也對周欣有好感才會答應她的邀請?

她在模特圈已經一年多,談生意,這種事確實很常見。

青年男女,他未娶,她未婚。只是帶著女朋友而已,又有什麼關係。小北心想,要是那周小姐沒那意思,一定是不會約翟墨去酒吧的。

那邀約,多麼的引人遐想。

談一筆生意也需要翟墨上陣出賣色相,真是不容易啊。小北天馬行空的想著,突然有些感慨,長得帥的太子也是有好處的,出來談生意多方便啊,出賣色相就可以了。

周欣走後,翟墨把自己帶著的手提電腦拿了出來,打開後調了一些資料看。那不知牌子的筆記本電腦,功能和效率強大快速的驚人。

小北瞄了一眼,看見是周氏的經營狀況和現金流。只見翟墨一手撐在桌邊,一邊看著資料,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小北吃著美食暗忖,他這副模樣,真是很迷人。果然工作中認真的男人最性感。

此時在酒店喝下午茶的女人們,眼光全部肆意的在他身上打轉。

真是招蜂引蝶。

難道就沒人注意到她麼……好歹她也是最近S市炙手可熱的模特,小北心裡大受刺激。

人就是這麼矛盾,有時候希望自己不起眼、不顯眼,恨不得低到塵埃的掩飾自己,儘可能的低調。有時候又希望眾星捧月般的被人追捧。

果然人就是這樣作賤,小北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自己。

翟墨看了半個多小時,又發了一封email給林楓,這才關了電腦,莫小北這才出聲,「周小姐看起來很聰明,也很能幹。現在的女強人真多,你答應和她一起去酒吧,是不是也覺得她很有魅力,也是有點喜歡她的?」

翟墨側過臉,看了一眼莫小北,「白痴。」

……

莫小北怒,我哪裡白痴了?

翟墨端起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女人精明能幹,因為這些我都很在行,你這樣蠢笨一點的正好。」

……莫小北無語。

蠢笨?她哪裡蠢笨了?從小到大還真沒人說過她蠢笨,最多被說單純、心地善良。

蠢笨?怎麼聽都應該是個貶義詞吧?

莫小北怒,翟墨很淡定,目光看向樓下,再不遠就是瀾江的江邊,陽光燦爛,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視線獨特,景觀極好。

「不過周小姐那小麥色的皮膚我覺得真好看。我準備也要曬成那樣的顏色,看起來會更漂亮性感。」

翟墨本就對晚上的酒吧之約興致缺缺,聽到莫小北這麼說,頓時眉心一壓,故意怒說道:「你敢,你敢曬成那樣,我就用漂白水把你漂白回來。」

莫小北無語的望了一眼窗外,「那樣的膚色很健康,很漂亮啊,小麥色,多性感啊。」

翟墨冷哼一聲,違心的說道:「沒聽說一白遮三丑嗎?本來就不夠漂亮,再曬黑一點會更加慘不忍睹的。」

莫小北怒瞪著他。

翟墨繼續幽幽的說道:「再說了,我就喜歡你這種膚色。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最好不要亂動,否則,你就死定了。」

小北鬱悶,什麼是你的?是我的,我全身上下都是我自己的,又不是你的!

不過她沒有和翟墨嗆聲,這算是情侶之間的一點小小的樂趣吧。

不過,既然他不喜歡聰明能幹的女人,還答應和人家一去酒池肉林的酒吧喝酒,還這是口是心非。

絕對的口是心非,死鴨子嘴硬。

**

小北和翟墨開始了新一期的甜蜜同居生活,富有和詹大人也依舊是你儂我儂,閨蜜有時候在雙雙都或成婚或熱戀的狀態中,閨蜜時間就被壓縮成少的可憐。

比如現在莫小北和富有,翟墨陪大客戶美女去喝酒,美名其曰需要盡地主之誼。小北自然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撈的一個獨處的晚上,也很不錯。她可以看看自己喜歡的電影、韓劇或者只是安靜的聽聽歌、逛逛淘寶,再給閨蜜打個電話,煲個電話粥。

電話裡閨蜜的聲音第一次隱約的少了以往的歡呼雀躍。

「有有,你沒事吧?」

「沒什麼事,你這個熱戀的女人終於想起來給我打個電話了?」富有在電話那端硬是扯了一抹笑。

莫小北:「最近太忙,你就體諒體諒我唄。我明天和經紀人去一趟紐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你去shopping,我呢去參加幾個面試。」

「原本不是說你的面試都集中在五一之後的嗎?」富有興致缺缺,夫妻感情最近不順利,購物發洩的心思都沒有了。

「有兩場提前了。我也不能因為翟墨的關係就開綠燈,我也不想別人說我靠著潛規則拿到走台資格。」

富有:「行吧,你們去吧。我最近身子乏,就不跟你們去折騰了。我在這裡等你好消息。對了,我預定了一款雅克布全球限量香水,你去紐約,剛好幫我帶回吧,免得空運折騰幾天再出問題。我到時候把地址等信息發給你,你幫我取了直接帶回來。」

「好的。既然身子乏就早點休息。等空了再約吧。」小北掛了電話,既然富有身子不舒服,她也就沒提兩個人出去喝一杯的提議。

小北乾脆抱著平板電腦去了臥室,一邊聽著音樂一邊開始收拾行李。

衣帽間裡的衣服都是翟墨專門幫她添置的,全是最新一季的女裝,全部都還掛著吊牌,衣服、鞋子、包包等將一個偌大的衣帽間給填滿了。

這次去紐約也不過逗留兩天,她只是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這樣下來只是裝了一個很小的行李包就可以了。

翟墨回到別墅時小北已經入睡,床頭只是看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靜謐的睡顏上濃密墨黑的睫毛猶如一把扇子,長而捲曲。嘴角竟然微揚著,看樣子像是正在做甜美的夢。

她喜歡抱著東西睡覺,此刻的她正抱著毛絨絨的兔子枕頭,這個枕頭是她專門購置的,翟墨在的時候她總是八爪魚一般的抱著翟墨,這丫頭睡相不好看,翟墨卻是非常享受被她攬抱著的感覺。

俗話說一個鍋一個蓋,這比喻雖然接地氣了點,一點不高雅。可翟墨覺得他和莫小北就是彼此的鍋和蓋。

翟墨笑著輕輕的幫她蓋了蓋涼被,便折回浴室。

一年到頭除非是必要的應酬,其實翟墨是極少親自上陣的。

這次之所以答應周小姐,她過來談合作誠意十足,作為東道主他是有必要盡地主之誼,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知道這位周小姐為人正派,在美國有青梅竹馬的男友,兩個人感情很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美國人三十歲左右談婚論嫁一點也不晚,不像是我們這裡這個年齡已經成了眾人眼中的大齡剩女。翟墨之所以沒有跟莫小北解釋,也是覺得沒必要,再者看莫小北莫名其妙的吃醋他心裡卻是十分的受用。

在他成為爹地那樣的妻管嚴之前,惡趣味的享受一下這種,被在乎又能逗弄小北的時光感覺真是特別好。

洗了澡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出了浴室,翟墨才注意到床頭櫃上的紙條和保溫盒。

床頭櫃上一張便簽紙上寫著女人娟秀的字體:回來喝碗醒酒湯再睡覺。PS:是吩咐保姆做的,你可以放心喝。

翟墨微微一笑,這樣的感覺真是特別好,非常的幸福。

像是晚歸的丈夫回到家,賢惠的妻子給他留著燈,溫暖明亮。

小北離賢惠似乎有點距離,但是他也不需要小北做家務。而且幸福和溫暖在看著熟睡的小女人的側臉的時候卻是真實的。

翟墨雖然只是喝了幾杯酒,但還是倒了一碗醒酒湯喝下。

吹乾了頭髮後再次折回床邊掀起被子的一角,鑽進了溫熱的涼被下,她攬過小北,小北睡夢中不滿的嘟囔了兩聲,倒是很快鑽進了翟墨的懷裡。

翟墨失笑,低頭看了看窩在他胸口的小女人,還好他本身體熱,要是冰涼的的話估計小北肯定會皺著眉把他踢下床。

第二天醒來莫小北揉著雙眼,微微睜開,就看到了一張微笑著的,特別惺忪性感的男人的臉,近在咫尺,呼吸都是彼此縈繞。

莫小北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她開心的時候總是笑得肆意,從來不會想著顧及是不是笑不露齒或者標準的露出八顆貝齒。她的笑更多時候明媚的就像是迎著太陽綻放的向日葵,特別的明亮肆意,極具感染力。

翟墨幽幽轉醒,長臂一勾便輕易的將小北攬到自己的肩窩處,他輕啄那光潔的額頭,「親愛的,一早就覬覦我?」

「自戀。你昨晚上幾點回來的?」小北忍不住的錘了一下他那精壯的胸膛。

「接近1點了。昨晚等很很晚吧?我保證以後一定儘量少應酬,每天都早些回來陪你。」翟墨心疼的撫摸一下她的臉頰,她本就是畏寒的體質,很容易手腳冰涼,而且睡相實在是差,著實不適合熬夜。

「也沒有,我本來呢是書的。沒想到看著看著竟然打瞌睡就睡著了。現在看書的時間真是越來越少,也越來越沒辦法靜下心了。對了,我今天下午要和徐姐飛一趟紐約,兩天後就回來。你應該知道的吧?」

翟墨心裡多少有一點的不悅,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小北的工作。他是支持的,雖然有徐薇陪著,可他只是依舊還有些不放心。

「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以後讓你的經紀人多跑跑,你少跑兩趟。還有,應酬你也能推就推了。這個圈子是我的王國,你喜歡怎麼走,我捧你便是。」

莫小北怒了努嘴,多少帶著撒嬌的意味,「我知道啦!」

她也知道身為藝人,應酬是必須的。

她不想走後門直接就成為走秀模特,和大家一起去面試去展示自己,自己也試著努力爭取機會,這是對自己負責,更是對自己的磨練。

又比如參加某個時裝品牌的發布會,活動後主辦方請吃飯,作為代言人,總不能老藉故不出席。多少會被說耍大牌、端架子。

特別是慈善秀之後,莫小北的那一身旗袍可以說當真替她打響了一定的名氣,很多投資商、男藝人等都通過徐薇有意邀請莫小北吃飯。

有些應酬是推不掉的,徐薇只能陪著她一同出席。

外頭關於她的緋聞也很多,其中傳的最多的怕是她和柏然的緋聞吧。柏然是翟墨的摯友,他自然知道那些報導都是子虛烏有的推測,而且娛樂圈本來就是這樣,芝麻綠豆的小事到媒體八卦記者嘴裡都會被添油加醋。

既然是大牌又脾氣火爆的柏然的緋聞女友,別人或許會在口頭上佔便宜,但是侵犯她倒是暫時還沒有那個膽子,最多就是多喝幾杯。

小北最近的酒量也被鍛鍊的提高了不少。

再說,很多時候小北是不想讓翟墨為難的。

如果誰誰誰指名道姓的讓她出席什麼活動,然後再去一起喝酒,陪同吃飯,她一般也會去的。如今她也看的開一些了,人和人之間的交際應酬是有必要的。她又不是金枝玉葉,陪一頓飯,喝幾杯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還真不是什麼嬌貴的花朵,要一直躲在男人背後讓男人保護,如果每次翟墨要因為這種小事得罪別人,她寧願自己也做出一點犧牲。

以前她是不在乎,這樣的來的機會她也不稀罕,所以那段時間她幾乎不應酬,在外人開來就是情商零分。

可如今在C&R,她的背後又有翟墨,小北自然不想翟墨為了她得罪別人,上次冷強的事情她多少也聽徐姐提到一點,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

可翟墨為了她去懲治了混黑道的混蛋冷強,這樣得罪別人,尤其是嗜血的人,翟墨自己或許不在乎,可小北在乎。

他為她做了很多,她也不想一直躲在背後,她自然是想力所能及的做些什麼。

商場如戰場,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小北自然也知道自己怕是不會和圈子裡的人輕易的結交朋友,可少樹敵總歸不會錯。就算你是這個圈子的老大,有的應酬你還是要應酬的,比如翟墨都能親自接待客戶還陪客戶去酒吧喝一杯,她只是個小模特又有什麼資格一直端著架子。逃不了,她也只能讓自己笑著去應酬。

小北能這麼想,徐薇很寬慰。

喝幾杯酒,偶爾被人言語上非禮一次,她能忍的都忍了,她從來不想翟墨為了這種事費神。C&R國際那麼大,翟墨工作其實很忙,完全不像她以前表面上看到的那麼閒適,所以她寧願翟墨多睡一會,多喝一杯茶,也不想他因為這些事操心,她不是嬌花,很多狀況她已經能應付自如。

翟墨倒是第一次表達對小北工作的不滿,是帶著疼惜的不滿,但是小北自己也不想搞特例。

小北和翟墨一起用過早餐,翟墨便神色微斂的去了公司。臨行遞給小北一個小禮盒,很精緻。

小北:「這是什麼?」

翟墨:「你打開來看看。」

小北破迫不及待的打開,就看到了一條精緻的鑽石手鏈。

翟墨挑起手鏈,手鏈很小巧,但是一看就知道做工上乘,那鑲鑽的一個個鏈接在一起的,小巧的四葉草非常的唯美。

手鏈戴在小北纖細手腕的那一刻,一絲涼意通過雪白的肌膚瞬間傳遞到她的心尖,她微微的一縮,翟墨緩緩抬起頭,近在咫尺的能看到女人臉上淡然又幸福的笑。

小北沉浸在幸福中,自然沒有捕捉到翟墨臉上一閃而過的奸計得逞的笑意。小北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翟二少已經萬分心細的在這小小的手鏈裡設置了定位系統。

「收了我的手鏈就要一輩子被我拴住,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要摘下她。」

小北笑著不置可否,可那幸福含笑的眼神已經謄寫出她不會摘下來的堅定的信念。

莫小北忘了是誰說過,一個女人這輩子總會為一個男人不顧一切一次,她只是從沒想過,這個男人會是眼前的——翟墨。

此時,他的眼中是不加掩飾的些許情深,她的微笑中是不加掩飾的幸福。

徐薇開著車來接小北,兩個人一起去了機場。

晴日,萬里無雲。機場裡人頭攢動。

兩個人帶的行李都極少,不想引人注意自然行事低調。

小北和徐薇兩個人換好了登機牌,邊直奔C區的B2登機口而去。C&R公司待遇極好,定的自然是頭等艙或者商務艙的機票。

小北和徐薇一前一後拿著登機牌check。in,在機艙內,竟然遇到了同坐一般飛機前往紐約的蘇柔以及她的經紀人麗薩。

「小北?!」依舊是軟糯甜甜的聲音,小北這才注意到已經閒適的坐好,一邊看雜誌一邊等著飛機起飛的蘇柔。

她的大波浪捲發如今已經是長直髮。畫著精緻的淡妝,看上去像極了芭比娃娃。

「好巧呀。」小北自然是燦然一笑,並對著她一旁的經紀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碰到,看來這次的紐約行不寂寞了。」

兩個人開始閒聊,但是說話都是不深不淺的,模特和模特之間的接觸就是這樣,要不咸不淡、張弛有度。畢竟大家不是知根知底的摯友,都是說一些不咸不淡的話題,像是最近流行的裝扮、新一季服裝的流行趨勢、保養護膚心得等等。

有時候也會說一些星座、八卦。儘管是這種話題,女人們也能聊的很起勁。直到聊到口乾舌燥。

小北幽幽的看了一眼窗外,白雲簇簇,下面的建築縮小到肉眼看不清楚明細。徐薇已經帶著眼罩睡著,小北之前讓空姐送來了兩杯咖啡,此刻她很清醒。

蘇柔和自己的經紀人麗薩在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莫小北享受著一個人的閒暇時光。

莫小北心想,還好蘇柔沒有問她關於翟墨的事情,她和翟墨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目前沒幾個人知道,她依舊還是不想公開這場關係。

公司年會,翟墨也說了,是一場假面舞會,所以他們可以大膽的出席。

莫小北從包裡拿出一本書,是一本散文集。文風質樸又纖細,生活氣息濃厚,她很喜歡,經常會帶在身上,無聊空閒的時候會隨意的翻看。

「小北,你認識翟墨嗎?」蘇柔的聲音很真摯,眸光裡似乎帶著一抹的黯淡,小北一時語塞。

她快速的在腦子裡組織著如何去應答這個突如其來,但實際上是很冒失的問題。

不想回答,她只能沉默,微笑的看著蘇柔,笑容不摻雜雜質一般的純淨。

蘇柔苦澀的笑了笑,「你別誤會。我喜歡翟墨,很多年了。因為一個錯誤,我們一度越走越遠,如今我想極力挽回。不知道會不會晚了。」

小北只抓住了一個重點,蘇柔喜歡翟墨,他們曾經因一個錯誤而蹉跎至今。可她知道更重要的是翟墨的女朋友現在是她!

而她——莫小北,既然選擇了勇敢愛,就不會懼怕這些隨時都會存在的外力和誘惑。

小北只是淡淡的笑著,再洶湧的情緒都被她壓在了心底,此刻的她多像是一個完美的聆聽著。連蘇柔都怔住了,她跟小北提起翟墨,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刻意而為之還是不起意的隨口說起,不管是哪種原因,眼前的小北似乎都沒有被觸動。

蘇柔頓時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讓你見笑了。」

莫小北聳了聳肩,淡淡的一笑而過。她自然預料不到自己以後竟然會和蘇柔這般糾纏在在一起……

徐薇已經小睡醒來,看到小北掩飾的這般好,她忍不住在心底讚歎道,鬼精靈,做的好!

路勁坐在寬敞的辦公室內,越是接近刻在心裡的那個女人的生日,他的情緒就日益波動的厲害。他背靠著老闆椅內,輕輕揉捏著微蹙的眉心。一個人有時候就這樣的寂寥,尤其是在愛而不得的時候,一個人閒下來就會各種情緒洶湧而來。

電話撥出去,約翟墨和柏然出來喝一杯,翟墨手裡工作太多,根本走不開,只能推掉他的邀約。柏然籌拍的電影,資金終於到位,他正在忙著做籌拍的準備工作。

路勁大有一種被兄弟拋棄的感覺,再打電話給蘇迪,蘇迪和女友已經不在S市,去南方的一個深坑去探險了。

路勁看著落地窗外的高樓林立,輕輕滑過手機,便靈敏的解了鎖。看著相冊裡的那個女人,他都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又是深沉如海的目光,他一定又是鬼迷了心竅,他一個人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呢喃到:「可我就是忘不了你。」

確實是個笑話,路勁說完忍不住自己都笑了,卻是苦笑,只因為這個主角是他自己。反反覆覆,猶猶豫豫,爬出來又跌回去……可越是逼自己忘記,就越忘不了。

他不是聖人,這麼多年來也不是沒有別的女人,只是唯獨別的女人都不是她。

你在異國他鄉還好嗎?他真的很想見她,哪怕只能對彼此說一句:好久不見。也總比這般看不到觸不到要好。

女人——有時候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詞。這是她走後他的感悟。可他還是讓自己在這個殘忍裡沉淪了。

「喂。」路勁的聲音平平板板。

電話裡便傳來吵翻天的音樂聲,路勁微微蹙眉,還是一邊聽著對方說話,一邊起身拿起西裝往外走。

走到辦公室外,對著格子裡的秘書說道:「今天晚上所有的安排都延遲。」說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酒吧內。

燈光晦澀不明,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路勁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便看到了那個穿著酒吧工作服的女人,此刻正在笑著推銷者托盤裡的啤酒。

她似乎比幾個月前憔悴了很多,他不止一次的說過賣啤酒能賺幾個錢,他可以給她想要的生活,他給的的她都接受,可還是會來這裡,做一個底層的啤酒妹。

「來了啊。」女人遞了一瓶啤酒到路勁手裡,「等我一會,再推銷完這些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女人下巴抬了抬,此刻她的托盤裡已經沒有幾瓶了。

路勁每次來都會暗暗在心底佩服她,似乎總是這般樂觀又堅強,她愛笑,像是一束陽光,他總喜歡冷著臉,因為他只有在情緒特別差的時候才來找她,這麼多年陽光卻總也融化不了他結冰的臉色。

路勁坐在卡座處,一口一口的抽著煙,想想也挺可笑的,路勁掐滅了煙,努力將一切煩思揮去,看著在人群中忙碌的女人。

那個女人不一會就款步走來,短短的時間,路勁已經給自己灌了不少的酒。

「又來找我聊天?你每年都這樣。」啤酒妹名叫李若菲,說來其實是路勁的大學同學,也是他初戀女友柳繼薇的死黨兼閨蜜。當初一直笑著說喜歡在這裡兼職做啤酒妹。為此,路勁沒少說她怪異。

「今年你不打算教訓我了?」路勁也覺得自己沒藥可醫,無藥可救。

「如果是25歲以前,我肯定還是那句話,我嫉妒薇薇,甚至不希望那個遠走他鄉的女人沒了你還能幸福;我更心疼你,不想你一次又一次的為同一個女人,為了薇薇,年復一年的黯然神傷。可此刻我們已經27歲了。」

「是啊,這麼多年了,我也受夠了我自己這副樣子。」

李若菲也不說什麼,自顧自的端過一杯伏加特,高濃度的烈酒辛辣的穿過喉嚨。她又何嘗不是受夠了自己,竟然就這樣痴傻的等著,披著所謂的紅顏知己的幌子,卑微的愛著。

「這樣的我也只能在你面前這副樣子。這麼多年了,或許我真該往前看。」路勁猛的灌了一杯酒,他已經過了借酒澆愁的年紀,卻還是忍不住大口的喝酒,企圖買醉。

父母時常耳提面命的讓他早點安頓下來,他只是想等,那個女人如果真的曾經愛過他,就一定還會回來的。只是八年了,依舊音訊全無。她就像是從這個地球消失一般,銷聲匿跡。

李若菲有些看不下去了,「是啊,所有人都該往前看。別喝了,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電話突兀的在吧檯上震動,她神情晦澀不明的看了一眼手機,又是母親的來電,李若菲只能無奈的看了看在一旁陷入回憶一般的男人,「我先去接個電話。」

不用想也知道,目前又來催著她相親了,目前托S市的阿姨幫她介紹適婚的男人,不能撥了阿姨的面子,也不能讓母親太過擔憂,所以每次她都按時去了,只是每次總覺得少了那麼一點感覺。

她不知道別的女人是什麼樣,可她知道自己就是個感性的人,總是先入為主。而每個相親的男人都不是酒吧裡那個為情所傷,裹步不前的男人。

這次阿姨給她介紹了一個醫生,她只能對自己失笑。是啊,二十七歲,人生有幾個八年?

她失神的看了看這座紙醉金迷的城市,誰說異鄉的月亮更圓更亮?

不知道自己在酒吧的門口具體站了多久,她回到酒吧的時候只看到路勁面前一排的酒瓶已經空了。原本千杯不醉的人也抵不過這樣的刻意而為。

她掏出自己的卡,示意服務員結賬。還好她只喝了一杯酒,又在外面吹了一會的風,此時基本上已經清醒,單薄的女人就這樣架著喝醉的路勁往外走。

她真是該佩服自己,第一次路勁喝醉的時候她還是手足無措的讓同事幫她架了出去,如今她已經能應付自如。

架著路勁跌跌撞撞的走到停車格,從他西裝的口袋裡拿出車鑰匙。便把男人塞進了副駕座,並系好了安全帶,她繞過車頭進了駕駛座。

路勁寬敞的公寓生活氣息倒是很濃,她自然知道那是因為這個男人會裝,而且他妹妹也時常會住在這裡,這倒是讓他多了不少的人情味。

路勁的臥室十年如一日的黑白灰,像極了這個男人平時冷峻的樣子。典型的路勁風格。

被扔在床上的路勁,條件反射的身手蓋上住了自己的額頭,女人走上前,把他的皮鞋退下,準備去解開路勁的領帶,卻被突然而來的大力拽進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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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之中國好男友

翟墨接地氣的去買了蘋果回來,遞給小北一個,小北睨了一眼,「懶得削!」翟墨轉而削好遞給小北。

「懶得咬!」切片端給小北。

「懶得嚼!」打汁後端給小北。

「懶得端杯子!」翟墨屁顛屁顛的跑出去給她買了吸管。

翟墨——借此成了中國好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