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後。S市機場。
此時已經時值冬日。但好在陽光溫煦。
穿著卡其色風衣的女子,帶著一副Gucci的墨鏡,直長發紮起一個簡單的馬尾束在腦後,一雙細高跟的直筒黑色過膝長靴,讓她整個人都無比豔若桃李,光芒四射。
面容平靜的她周身都散發著遺世獨立的氣質。
直到看到接機口一豔麗的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可人的小奶包的時候,她才摘下了墨鏡,頓時展露笑顏。
「死丫頭,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富有一手抱著自己的兒子,一手攬過小北的肩頭,忍不住的喜極而泣。
天知道她多想她,多擔心她。一個那麼單純的小北,去人生地不熟的國外,會不會吃不好,睡不好?會不會受排擠,被譏笑?她會不會因為之前的醜聞受挫,抑鬱?
「看看你,都當媽媽了還這麼容易哭。來來來,讓我抱抱我的乾兒子,揚揚!」
詹梓楊此時已經兩週歲多了,長的更像詹惟仲,濃眉大眼,但是皮膚像自己的閨蜜,十分的雪白,嬰兒肥的小臉蛋十分的呆萌,笑起來更是十足的小紳士。
這倒是也比詹惟仲那冰山臉討人喜歡。
小北還沒來得及抱過揚揚,小傢伙就已經甜甜的喊了起來,「乾媽,乾媽!」
小傢伙甜糯的聲音,讓莫小北笑的更是神采飛揚。一旁的富有看著闊別兩年多的閨蜜,似乎她還是老樣子,笑起來沒心沒肺,可那眼角的光還是出賣了她。
小北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到底哪裡不一樣,她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當年在小北離開後,各種想法總是輪番折磨著她,富有也會時常怪自己,那時候是對小北關心的太少了,要不不會錯過她有心離開的蛛絲馬跡。
小北離開一個多月後,翟墨一家才低調回到S市,可對於這樣的巨變,翟墨似乎沒有出現預想中的震驚還有震怒。
富有見到翟墨的時候正是夏夜,約在一處咖啡館見面。翟墨也憔悴了很多,甚至可以說有些面容枯槁,他深邃的雙眸落在窗外繁華的夜景中,精緻優雅的臉在夜色和燈光的渲染下,明暗參半,更是平添了一份落寞的淒涼。
「小北在國外還好嗎?」他詢問的語氣也不帶一絲的焦灼、擔憂,反倒是很平靜,波瀾不驚的猶如一潭死水。
富有大怒,「她當然要過的好,她當然會不斷的提升自己,讓自己變得更美麗,更自信。在某年某月某日,她也會再次回來,一定要你遇見最美麗的小北!到時候她只會讓你失措,讓你失落,讓你在心底的某個角落開始酸澀難忍!誰說失去你我就不能活出自己!」
富有越說越氣,說話的語速也極快。
氣的渾身哆嗦的她甚至杯子都有些拿不穩!翟墨回來了,她以為他會很快的替小北澄清醜聞,可事實呢,他就像個局外人一般!
翟墨回來後的無所為,讓她一開始失望,後來氣惱,一直到剛才她是徹底的失控!
「那就好,這樣我也放心了。」翟墨面色無該,口氣依舊的不溫不火。
「如果你沒本事護她周全,或許你一開始就不該讓她簽約C&R,不走上T台,小北還是那個混跡在底層名不見經傳的不入流的小模特,那樣子的她至少不會被陷害,至少不會進局子!她才23歲,被陷害進警局,豪門男友杳無音信,你讓她一個人怎麼扛得住?」
富有端起面前的那杯溫熱的牛奶,對著西裝革履的翟墨便潑了過去,小北在乎的人,她可不在乎,「你說放心?你他媽的還有心嗎?」
翟墨不怒也不喜的拿起餐巾擦了擦滴滴答答的乳白色的牛奶,他這樣的還算有心嗎?
想到這裡他就笑了,笑的那麼慘烈又淒涼。
富有不想看他那副嘴臉,起身準備走,翟墨抬眸看過去,卻似乎是沒有聚焦一般的越過了富有,似乎是看向了遙遠無邊際的夜色中。
「別告訴小北我找過你,不要提起我,這樣她對我的感情才會徹底覆滅。」
富有氣的恨不得咬碎了牙齒,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放心,我想她恨不得換顆心臟,把你剔的乾乾淨淨、渣都不剩。」
富有想到他們曾經走在T台的美好,想到小北戀愛中的歡笑,如今這樣子,分手都分的莫名其妙,她又怎麼會提起?恨不得翟墨這種人,從來沒在自己閨蜜生活裡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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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抱著揚揚,富有身旁的司機接過了小北的行李。
「小北,揚揚還是給我抱著吧。你剛下飛機,好好休息休息。」富有打量了一眼小北,她更自信了,氣場也更加的國際范,更女王了一些。這樣的變化,她樂見其成。
「沒事,我想多抱抱他,這還是我第一次抱他呢。」
揚揚是個鬼精靈的孩子,乖巧的窩在莫小北的懷裡,那個粉嫩的圓潤的包子臉更是讓小北恨不得狠狠的蹂躪一番。
兩個人並肩往外走,都自發自覺的沒有主動提到翟墨。
兩年多了,小北的心已經忘了疼。如果說最初是確實沒辦法不得不失去聯繫一段時間,那麼事後呢,兩年多了,他都不曾主動聯繫過她。
哪怕在國外,小北都沒有捨得把自己在國內用的號碼註銷掉。她交足了話費,卻從不敢開機,只是在深夜裡忍不住會打開。
每次收到的都是富有的短信、微信、還有自己爸爸媽媽的短信……
人家說,黑夜是隱藏的最佳保護膜,可她在法國的這兩年,只會在黑夜裡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暴露。
白天,巴黎的陽光那麼燦爛,驕傲,讓人無所遁新。
到了夜晚,褪去白天的燦爛,她才敢展現自己最陰暗的一面,自己舔舐內心的傷口,自我治癒。
「這次你回來跟我們一起跨年過元旦真是太好了。馬上就是聖誕節了,你在國外這兩年,老外都過聖誕節。這次你回來跟我們一起先過這個洋節。過完元旦你再回K市看望伯父伯母吧,好不好?」
富有依舊喜歡撒嬌,小北笑了笑,會撒嬌的女人命最好,就像自己的閨蜜。
她以前就是不喜歡撒嬌,也不會撒嬌。那樣嬌滴滴,肉麻兮兮的她做不來,甚至聽著都覺得□人。
可是如今,她想到這裡就燦然一笑。
「跨年有什麼安排,不怕我成電燈泡呀?」
富有聳了聳肩肩膀,看了一眼此刻還算乖巧的窩在莫小北懷裡的詹梓揚,「已經有個電燈泡了,多你一個不多。」
……小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揚揚嘟了嘟嘴,也表示抗議!
這兩年多,富有只能偶爾才會接到小北打過來的國際長途,每次她總是用公用電話打過來,搞得富有始終是沒辦法獲得小北的聯繫方式。
小北也只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給家裡的父母去一通電話,聊一些生活、工作近況。這次答應富有回來過年,富有已經跟打了雞血似得興奮了好多天。
重回S市,莫小北已經沒有了當時極端的心如死灰的感覺,更多的是平靜。這裡猶如她的第二故鄉,雖然覺得冷漠,但總是心心唸唸的最愛的城市之一。
回來的感覺,真好!
翌日,剛好週一。
詹惟仲詹大人出差在外,詹家別墅裡就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奶娃,外加保姆、司機。
一大早,詹梓揚小朋友被鬧鐘鬧醒了。這個年齡的小孩子總是早晨醒的很早,有時候六點半就醒了,晚一點的時候也就只能睡到8點左右的樣子。
儘管快要三週歲了,可別看他年齡小,卻已經會自己給自己刷牙了,至於刷的是不是很乾淨,那是完全不用指望的。
他穿著一套海綿寶寶的睡衣,刺溜一下滑下自己的小床,穿著海綿寶寶的棉拖鞋便往洗手間沖。
小模樣特別認真,一本正經的拿過漱口杯,接滿了溫水,便拿起牙刷自己擠了黃豆粒大小的牙膏,開始刷牙。只是刷的技術實在不標準,泡泡蹭到了面頰上,顯得十分滑稽又可愛。
刷了牙,洗了臉,呆萌可愛的詹梓揚小朋友便開始自己找衣服,雖然紳士的小臉蛋寫滿了認真,可還是絲毫沒發覺自己把秋衣穿在了毛衣的外頭,兩隻襪子也正反面不分的,將反面穿在了外頭。
他自認為穿戴整齊後,還在穿衣鏡前仔仔細細的,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覺得自己又比昨天更帥了。他滿意的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花痴的笑,然後便嗖的往屋外奔去。
敲了敲主臥的門,沒有人應答,也沒有反應,他只能自行開門進去。
富有還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睡得無知無覺。
莫小北由於倒時差再加上昨晚和閨蜜閒聊到後半夜,此刻也睡得很沉。
揚揚小朋友只能站在床邊運氣,把兩隻白嫩秀氣的小手圈在嘴邊,大聲喊道:「起!床!啦!」
富有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驚了起來。三魂七魄還丟在夢裡,眼神虛晃的厲害,直到環顧了四周之後才將目光聚焦在站在床邊的兒子身上。
她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回神般的正要開口,莫小北也幽幽轉醒,她睡的時間少,本來就是有起床氣的人,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倒是先微微的皺了皺眉。
「哎,你呀再趟會。」富有拍了拍小北的肩,小北便不客氣的繼續睡死過去。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又要發起一輪的獅吼功,她立刻做了個噓的噤聲的手勢。小傢伙倒是很乖的沒有繼續鬧。
富有從床上下來,牽過兒子的手就徑直走出了臥室,臨末帶上了房門。
「媽咪,聖誕節馬上就要到了,你不是說今天我們去採購禮物、聖誕樹什麼的嗎?快點,我們吃了早飯就出發吧,晚了真要來不及了。」
富有忍不住頭疼的扶額,小孩子就是這樣子,說風就是雨,越到節日就過度興奮。昨晚肯定又磨著保姆給他定了鬧鐘的,富有瞅了瞅客廳掛著的時鐘,還不到七點鐘呢。
窗外太陽也還沒升起,冬天總是天亮的比較晚,太陽升起的也晚。
「你呢先乖乖吃飯,吃了飯讓張媽帶你去溜躂一圈。媽咪和你乾媽10點準時帶你去商場採購,明白嗎?」
小朋友當然不願意,在他的時間觀念裡,暫時還沒有等待這一概念。揚揚立刻嘟著小嘴巴,做不同意,生氣狀。
富有蹲下身,摸著小孩子柔軟的發頂,「如果你答應媽咪,表現又好的話,到時候媽咪就給你買一輛新的變形金剛款的遙控汽車、或者你喜歡的樂高玩具都可以哦。」
小孩子最是吃軟,受不了誘惑,果然沒三秒鐘,詹梓揚小朋友就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然後緊握小拳頭,做了個耶的動作。
看著自己兒子歡呼的自己往餐桌跑去,富有打著哈欠,自發自覺的準備去睡個回籠覺!至少多睡兩個小時還是夠的,大人的精力和孩子的不好比呀。
幾個人趕到商場已經接近11點,一路上詹梓揚都十分不屑的怒瞪著無視他的富有。面對縮小版的詹惟仲,富有自然扛得住。
到了商場幾套玩具買下來,詹梓揚繼而徹底歡脫了!
保姆帶著揚揚在商場內的遊樂場裡玩,小北和富有去逛女裝區、然後再去購置鞋、包之類的東西。
看著人潮湧動的商場內,奢華又尊貴,以前她來這裡參加過活動,看到過董雯被群毆的落魄樣子;以前她在這裡遇到過謙謙君子洛子廷;以前她在這裡遇到過被誤以為是小白臉的翟墨……
物是人非也不過如此。
兩個人來到D&G的專櫃,挑選著當季新款的衣服,沒想到會遇到正從試衣間走出來的蘇柔!
蘇柔依舊柔美,S市的千金公主,身嬌肉貴,大波浪的捲髮分外的嫵媚。如果是以往蘇柔肯定是會笑著跟小北打招呼的。
如今,莫小北玄幻的聽了到她不悅的質問聲:「你怎麼在這裡?」蘇柔大驚,沒想到莫小北竟然會回來,而且,人也大不相同,似乎帶了一抹孤高冷傲的氣質,給人的感覺特別的遺世獨立。
她立刻炸毛,危機感四伏。
「蘇小姐,好久不見。」莫小北冷笑著答非所問的問好,再想想什麼是兩面三刀,對面的女人真是演繹的入神。
或許這才是她以前接近自己真正的目的,狐狸尾巴最終還是沒能藏好。和這樣的女人無話可說,莫小北譏笑一閃而過就準備走人。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回來了就能怎麼樣,墨是我的,你別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
小北從蘇柔眼裡看到了入骨的恨。其實從第一次看到翟墨對小北那般溫柔的笑,那般捧在手心開始就恨她。兩年前她偶然看到翟墨寫在網絡空間的秘密日記,看到上面滿滿的全是莫小北的時候,更是恨她!
咬牙切齒的恨她!
如果說被陷害成吸毒女模是小北的外傷,那翟墨則成了小北的內傷,不提則以,提了她自然也不會讓你好過。
「是你的別人拿不走,不過你真的確定嗎?」小北妖嬈一笑,囂張至極。
挑釁的眼神有著屬於小北的倨傲和不屑,這種自信,是這兩年的隱忍和歷練磨練出來的。
「就你發生過那樣的醜聞,翟家那樣的豪門世家也不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女人進門。」蘇柔為了掩飾內心的恐慌,只能繼續嘴硬的狡辯。
「呵呵,忘了告訴你了,誰欠我的,從現在開始,我會慢慢的,一點一滴的,讓他們還給我。至於男人,兩條腿直立行走的高級動物而已,你稀罕的,別人不一定當寶。再說了,那是我睡過的男人,至於你——你確定睡過了?」
蘇柔沒想到莫小北會說的這麼露骨直白,唰的就紅了臉!別說睡了,連一個親吻她也沒得到。
富有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替閨蜜點贊!
她一直對蘇柔沒有好感,雖然她基本上是和蘇柔沒有交集的,可她聽小北談起過這個S市的公主,也問過詹惟仲。
在富有看來,蘇柔這樣表面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就是個兩面三刀的典型代表。幸好小北一直和她交情淺薄,如今看來,這樣的女人果然就是裝模作樣,讓人倒進了胃口!
虛偽!
富有忍不住讚歎,「可以啊,妞,你現在正是開始彪悍的人生了!我絕對的投支持票!」
小北只是但笑不語,兩個人姿態親密的繼續購物。真正的朋友就是這樣,哪怕兩年多未曾見面,只是電話聯繫,見了面也不會覺得生分。哪怕是相對無言沉默以對的時候也都不會覺得尷尬。
這是最好的友情。可以淡如水,也可以義薄雲天!
兩個人分別買了幾身衣服,為了搭配又買了幾雙鞋子和包包,女人天性就是這樣,買了衣服就會覺得少了鞋子、配飾。
兩個人買足了才去接詹寶貝一起回家。
下午揚揚午睡,小北和富有就抱著零食窩在沙發裡看熱播的連續劇。富有依舊毫不意外的再次接到洛子廷的電話。「……」
「嗯,小北昨天剛回來。你消息聽靈通的呀。」
小北聽到閨蜜在電話裡提起自己,忍不住豎起耳朵聽。
「……」
「好呀,我安排好了時間再通知你。」
富有掛了電話,神秘兮兮的湊到小北身邊,「是洛子廷,別說姐偏袒,他可是真心的鍥而不捨,這兩年每週都會打幾個電話過來。基本上都是問你的事情,他知道我是你唯一的好友,他想見你,卻總是少了能約見你的理由。而且你在法國那兩年可當真是不容易聯繫到。」
富有也趁機表達對小北的不滿,這丫頭對自己狠心,對關心她的人也狠心。
「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富有意味深長的說到。
「我也想,如果我能愛上別人,在法國就愛了。我只是無法愛上別人,或許我依舊傾心於那個在我最迷茫的時候幫助過我,卻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拋棄我的男人。如今這樣的狀態也不錯,如果能愛上別人,我想在法國應該就會愛上了,所以別做你那閒來無事的兼職紅娘了。」
富有一驚,差點滾下沙發,她不可置信的驚呼,「在法國遇上浪漫法國帥哥深情表白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
小北看著自己空落落的食指,最終還是將掛在脖子上的那個指環項鏈摘了下來。她對自己閨蜜的這般咋咋呼呼依舊的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很簡潔的款式,但確實世界頂級珠寶TEXIO的限量款婚戒,低調奢華的顯著代表,唯愛一生的寓意,每個男人終其一生只能購買一枚TEXIO的婚戒。
單以價錢衡量,可見對方應該是愛小北的。
富有稍微定了定心,小北在國外閃婚這再次出乎她的意料。
小北將婚戒帶到了右手的無名指上,修長的手指戴上這枚奢華的戒指十分的耀眼奪目。
「一開始我也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點事,他將我照顧的那麼好,後來他向我表白並求婚了,不過我拒絕了,他說這個戒指讓我暫時收著,留個紀念。只是我終究過不去心裡那道檻。你也看到我在巴黎的秀了吧,雖然你們找不到我,可在T台上你們能看到我,我想站在能被你們看見的地方。」
只因為曾經有個男人對她說,要和他一起站在T台,只因為曾經有個人說T台上的她風華無限,光芒萬丈,哪怕走散了,也會從那高處一眼認出她。
所以那兩年她走在最高端的秀場T台,甚至成為了名噪巴黎的超級名模,卻再也沒見到那熟悉的俊顏,完美的側臉……
富有也是通過看她走秀才知道她在法國似乎過的很好,所以也放心不少。
「這樣算來,你至少有多了個備胎。他是做什麼的,人怎麼樣?他也支持你回來?」富有總是喜歡關心這些,而自動忽略問她實質的問題。
或許她也明白,小北是心傷了,再接納一個人終究是難了。
「他是個法國人,人不錯,是一個公司的老總。」莫小北說起自己的異國異性朋友,職場伯樂,臉上的笑溫潤、平和。
這樣子的小北富有覺得蠻好的,雖然不是洛子廷,洛子廷又多了強勁對手,多少是可惜了。這樣深情不壽的男人,終究或許是有緣無分。
「姐呢知道,你是大美女,是搶手貨,洛子廷想見你,還是見一見吧。雖然以前拒絕了他。可他還是無怨無悔的這麼痴傻的等了你兩年多。」
富有臉上帶著一抹惋惜,還有——嚮往!
莫小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閨蜜這幅樣子要是被詹大人看見,恐怕又要醋意滔天了!
「行呀,再說就算結婚了,也可以瀟灑走一回呀。況且我現在單身著呢,見個男人而已我有什麼不敢見的。」小北大手一揮,很有女中豪傑范。
「就是就是,再說就算已婚了也有交友自由。現在都流行藍顏知己。」富有一邊點頭,一邊說的義憤填膺。
莫小北忍不住為她抹了一把同情汗。沒想到閨蜜還是老樣子,長不大的小孩,被詹大人很好的呵護著,圈養著。
「給我看看你法國藍顏的照片。」富有推搡了一下小北的胳膊。
小北也不矯情,拿出了手機就解了鎖,很快一張俊美無匹的異域帥哥西裝照就閃現在屏幕上,竟然是混血兒!
墨黑的碎髮,褐色的眼睛,白種人的膚色,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窩,性感微翹的下巴,還有迷人的微笑,哪哪都透著紳士和一股高貴浪漫的氣質。
「哇塞,真帥啊!你真是遇到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極品!這個人很面熟啊!總覺得在哪見過。」富有盯著美男,摸著自己的下巴在腦海裡拚命搜索這麼一號人物,帥的人神共憤的美男,她應該印象深刻才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是環球國際的總裁Eric。」
富有這才恍然大悟,環球國際是法國的一家大型的跨國公司,旗下以珠寶為主打,附帶涉及房產、娛樂影視、化妝品等,只要是賺錢的行業環球國際總會摻上一腳。
Eric艾瑞克作為這家跨過公司的總裁,為人十分低調友善,但是卻經常參加慈善活動,他也是法國的代表慈善大使之一。
「你讓他也來S市吧,這樣我們可以四人約會不是麼,再說了他來了得多熱鬧啊!」富有已經雙手托腮做出了嚮往狀。
「本來他是打算和我一起回來一趟的,只是事情比較多他抽不開身。」小北淡定的收回了手機,對於異國的這位異性朋友這事,她也不想說太多,艾瑞克也著實不適合和她一起出現在S市,那樣子她的生活估計又要亂糟糟一陣子了。
再想到曾經的那場四人約會,如今心裡還是會閃過疼痛。
這次回來她是為了揭露被陷害的真相,還有,如果有可能她還是想問問翟墨,為什麼。為什麼會失去聯繫?為什麼回國後也不曾聯繫她?
兩年多了她唯恐錯過什麼,所以不捨得註銷那個電話號碼。每一天的午夜夢迴她都會黯然神傷的打開手機,看看有沒有一條微信、一條信息,哪怕是隻言片語,哪怕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對不起。
什麼都沒有。
這麼不明不白,她不甘心!
「想什麼呢?不會才分開幾天就想那混血帥哥了吧?我目測看你快脫單了,我們到時候來個ladies—night,女士之夜吧!」
「……」莫小北都要忍不住懷疑自己這閨蜜要改行做算命大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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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模莫小北迴國在兩天後,S市掀起了又一陣的軒然大波,曾經翟家二少的女朋友,曾經紅極一時的名模,曾經身敗名裂的癮君子……
各大媒體、雜誌又開始一哄而上的報導起莫小北。這個當初離開S市,在法國奮鬥的女子,兩年內便成了法國T台的超級名模。
莫小北看著媒體的報導,還有網絡上此起彼伏的呼聲,現實就這樣子,踩低捧高!如今媒體對她呼聲很高,讚譽頗多,而她只能乾澀的一笑而過。
小北撥打了之前經紀人徐薇的電話,兩個人聊了許久,大多是小北表達對徐薇的感謝,感謝她的信任,感謝她的栽培,感謝她最後的不離不棄。
徐薇現在手裡同時帶幾個新人,主要做幕後培訓。她基本上很少曝光在媒體前,成了C&R最少曝光的一個經紀人。
徐薇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哎呦,你個死丫頭,躲到法國也就算了,還一躲就兩年多!你以為嘴巴抹蜜了說幾句好話我就會原諒你嗎?不請吃大餐就甭想讓我原諒你。」
「好呀,改天哪我一定請你吃S市最奢華最美味的大餐,日本料理、法國菜、生猛海鮮任君選擇!」
徐薇差點喜極而泣,小北沒有被壓垮,她成功了,她做到了強勢回歸。她就知道小北這樣的性子能屈能伸,是快好料子!
「這次回來打算回國發展嗎?」
「暫時還沒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我現在也不急於證明自己了,更不會急於成名。再說了我在法國的名氣槓槓的,如果真要留在S市發展,我能選擇的也很多!」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名不見經傳的不入流的小模特。
如今的名氣給了她更多榮譽的同時,也給了她更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