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剛畢業,向曉色看著身邊好多人都跑去考公務員了,閒著也是閒著也想去湊上一份子。於是回家跟她爹說:「您不是說有認識的戰友在當大官麼?你女兒想考公務員啦,您發力發力唄。」
向老爹一聽,挺驕傲的,一向生活懶散沒啥積極性的女兒想為祖國效力了,小誇了一番後馬上就給當年的站友現在在什麼廳裡當什麼長的打去了電話,對方一聽,也即刻說:「你老向的女兒那就是我女兒,你讓她來我這邊考,我罩著。」
向曉色啃著瓜問:「哪呀?」
「北京。」
瓜水甜得嗆著了,她是想考公務員看看,上了就做一名不貪不亂紀,該做的做完,但是確定沒啥大作為的人民公僕,考不上拉倒再找別的,可皇城腳下的公務員?平民太高攀了吧。
向爹卻拍胸脯表示,他那站友可牛了,只要你自己別掉鏈子基本問題不大。
向曉色眼角一阧,最後還是報了那邊的名,秉著「沒過去京城那就去旅遊一趟吧順帶考試」的心態去了。
一下飛機,遇上沙塵暴,向曉色心說是吉兆啊,如同黎明前的暴風雨不是。剛開機,電話響了,老爹戰友派了人來接,向曉色想自己也有專車接送的一天,對面說:「到了麼?」
男的,聲音挺低沉,向曉色東張西望,說:「到了到了,出來了,我穿了一身紅,大哥很好認的,看到了嗎?」
對方似乎因為什麼而停頓了一下,方才道:「你還是站那別動吧,我過來。」
「好好。」向曉色收了線,翹首等著。
然後,向曉色看到了自己活到二十四歲見過的最酷的酷哥,黑色襯衫,牛仔褲裹著長腿,戴著墨鏡,頭髮理得很短,英氣得一塌糊塗,向曉色偷瞟了好幾眼,以為做得很無形無色,結果這酷哥直接走到了她面前站定,「就這點行李?」
「啊。」向曉色傻了,「您是司機?」
酷哥沒接茬,直接拿過她手上的行李袋,甩下一聲「走吧」就直接起步了。向曉色馬上跟上去,心裡轉了好幾轉,老爹的戰友果然牛掰啊,連司機都派那麼拉風的。上車後,很識相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而車也是普通型的轎車,向曉色小心翼翼問:「貴姓?」
駕駛座上的人瞥了她一眼,墨鏡已經摘掉,向曉色終於體會到了一詞「目光如炬」,然後聽到他說:「免貴姓秦。」
「哦哦,您是秦叔叔的兒子吧?」我去!我就知道,這氣場能是司機麼?
對方從喉嚨裡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向曉色心說您爹讓您當司機一定挺不爽的吧?我也不爽啊,壓力山大啊。
車子開了將近一小時才到了向爹戰友秦叔叔的家,不算市區也不算郊區,房子也是不大不小,向曉色一進門,就被廚房裡出來的中年美婦拉住了手,「曉色來了?來,客廳裡先坐著,飯還在做要等會才能吃。秦軒沒欺負你吧?哎,你週歲的時候我還抱過你的,一眨眼都這麼大了。」
向姑娘真心不知道該先回答什麼,就一勁兒點頭,「嗯嗯嗯。」
秦軒把行李放在客廳後,說:「我睡下,飯不吃了。」
秦夫人說:「行,你去倒下時差吧,晚點叫你。」然後對曉色說,「阿軒今天上午剛從美國回來,出差了一週,這孩子就是工作狂。那等會就跟阿姨兩人吃吧?你秦叔叔午飯是在單位吃的,不回來。」
即使才接觸沒一會,但向曉色已經覺出來了這阿姨思緒很跳躍,「好好。」雖然父親說在這邊的幾天住在他戰友家,但是她是果斷決定住旅館的,主要是她還要去玩啊,住別人家多不自在,結果飯中她跟熱情的阿姨說明後,被告之:「那怎麼行?別不好意思,你看,你跟阿軒可是定了娃娃親的,我們可是一家人。」
「啊?!」目瞪口呆的向曉色站起身,然後因為動作過猛打翻了手邊的橙汁,華麗麗地又慘叫了一聲。
秦夫人趕緊拿了毛巾給她擦,「沒事沒事,回頭你把毛衣脫下來讓阿姨給你洗下就行了。」
「對不起……」實在是尷尬,最尷尬的還是那什麼,娃娃親?!誰來告訴她真相啊?
突然身後有人說:「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向曉色回身,不正是她剛剛才得知的娃娃親對象嗎?穿著淺色家居服,眯著眼看她。向曉色深呼吸,「抱歉啊,要不您回去再接著睡哈?」
對方看著她,最後轉頭,走到餐桌前,拉開她旁邊的位子坐下,盛了一碗湯,慢慢喝起來。
秦夫人呵呵笑著看著他們,滿臉欣慰。向曉色看到阿姨的表情,內心凌亂,我真的只是來旅遊順便考試的……怎麼感覺重點完全變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