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一改往日溫柔,極為熱烈凶狠。他的舌上像是有一股壓不住的火,只有她的氣息,才是救火的甘泉。所以他要將她每一寸都啃咬乾淨。
他的舌長驅直入,無所不在,禁錮著她、糾纏著她、誘惑著她,令她無路可退,令她心神震盪。
慕善拚命推他,他紋絲不動,唇舌愈發深入,像要把她吃下去。
她咬緊牙關逼他出去,他騰出手在她下巴輕輕一按,她吃痛,嘴唇不由得張開,被迫迎接他更加猛烈的肆虐。
過了很久,久到慕善暈眩,久到她捶打在他胸口的手也放棄了抵抗,他才緩緩將唇移開,細長的眸暗沉一片,寫滿意猶未盡。
「放過我爸媽。」慕善喘著氣,臉色通紅、眼神憤怒。
「好。」他肩膀一沉,壓住她的胳膊,騰出一隻手,沿著她的鎖骨向下緩緩滑動,聲音極為柔和,「妳知道我要什麼。」
慕善不吭聲。
他盯著她,黑眸中似有氤氳霧氣。手卻無聲的滑到她的襯衣紐扣上,一顆一顆開始脫。
「住手!」她怒喝。
他抬眸望著她,笑意溫和:「不願意?那我憑什麼幫妳?」
這話只令慕善心裡涼透,身軀僵直,一時艱澀難言。
見她一動不動,神色中竟有幾分厭惡,陳北堯淡淡笑了笑。
他大手一探,一把扯掉她的內衣!飽滿的雪峰紅蕊,顫巍巍就貼著他的臉頰。
不等她反抗,他已張口極熟練的含住一側輕咬舔舐。另一隻手握住另一側,開始毫不留情的揉捏。
慕善哪裡料到他二話不說就這樣對待自己?一時震驚莫名。他簡直就像飢渴很久的猛獸,已經忍到極限,終於爆發,勢不可擋。
久未經人事的身體敏感得像澆了汽油的草地,他的唇舌就是引子,瞬間燎原。極端的刺激從尖端傳來,慕善的臉「騰」一下火辣辣的熱了。
這樣的陳北堯,實在太陌生。渾身上下散發著成年男人才會有的火熱情慾。
她忍無可忍。
「啪!」
清脆響亮。
陳北堯的動作終於一頓,吐出紅蕊,沉默抬頭,黑眸清亮逼人。
白皙的臉頰立刻浮現幾道淺淺的紅痕。
「妳打我?」他緩緩的問,聲音又低又危險。
「陳北堯!我回來不是要賣身給你!我回來是因為不信你會這麼對我!你怎麼能給我爸媽設套?」她怒道。
他笑:「他們殺了我們第一個孩子。這是一點警告。」
慕善一怔,不得不深呼吸兩口,才緩過來。
「陳北堯!爸媽是為我好!那時候是我們錯了!」
他眼神極冷:「我去過那間診所。妳這麼聰明,知不知道,我站在那個地方,想起當年的妳,是什麼心情?」
妳知不知道,我站在妳受苦受罪的地方,是什麼心情?
想像我視若珍寶的女人,在這裡打掉我的孩子,我是什麼心情?
慕善腦子一空,只覺得呼吸都變得艱難。
只有他在胸口的肆虐,那越來越刺激酥麻的顫慄感,令她愈發憤怒、痛苦和羞愧。
「陳北堯……」她聲音哽咽,語氣愈發冷酷,「來之前我已經留下書面材料給了朋友。如果你不放了我們一家,明天你殺丁默言和溫曼殊的供詞,就會送到省公安廳。」
「哪個朋友?北京的大學同學,還是董宣城?」他連眉都沒皺一下,幾乎脈脈含笑道,「要不要跟他們通話?」
慕善全身僵硬,他竟然……
這哪裡還是昔日的陳北堯,他分明又深沉又危險又狡猾,像一匹陰冷的狼。要令她除了他的懷抱,走投無路!
「其實真要我死,妳只需要給葉微儂。」他彷彿洞悉了她內心全部想法,「可妳捨不得。」
慕善心頭劇震——的確,把材料給葉微儂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她毫不猶豫的否決……
她恨死他了!
「滾!瘋子!」她一聲尖叫,拼了命掙扎,終於掙開他的桎梏,一腳踢在他胸口!他微蹙長眉,伸手想再次摁住她的腿。她怎麼會給他機會,一拳重重朝他胸口砸去!
他沒有防備,身子晃了晃,清咳兩聲,手上力道銳減。慕善立刻掙脫他的懷抱,起身就往門口衝。
「第一次是為父母前途……」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終於再無半點笑意,「第二次是所謂的道德正義?呵……我的女人,卻從沒為我妥協過。」
慕善身形定住。
「這次……我替妳決定。」他的聲音冷得像寒冰,「百善孝為先,要他們活嗎?那就不許踏出這房門半步!」
平靜的語調,徹底的威脅。
「陳北堯你混蛋——」慕善憤然轉頭,卻在看到他時,聲音嘎然而止。
他背光站著,微駝著背,整個人顯得蒼白而黯淡。
兩處暗紅的血跡,正沿著他的肩頭和胸口,藤蔓般緩緩侵染。他的傷口崩裂了,他開始咳嗽,一聲一聲,沙啞沉悶。
可清黑的眸,卻始終盯著她,又冷又狠的牢牢將她鎖定。
約莫是咳嗽聲太過密集,門口傳來李誠遲疑的聲音:「老大!」
「出去!」陳北堯看都沒看他一眼。
慕善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
他整個人看起來又虛弱又陰冷。已經有血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滑落,最後滴在他腳下的陰影裡,就像滴在她乾涸的心上。
他走到她面前,卻先拿起沙發上的一件外套,為衣衫凌亂的她披上。
她的眼淚忽然大滴大滴掉下來。說不清是怨恨、委屈還是失望。
她只覺得全身的力氣已經耗盡。
「你再逼我,我就去死。」
陳北堯看著她的淚水,一滴滴晶瑩剔透。
她說再逼她,她就去死。
半晌後,他開口:「三年,為我生個孩子。」
「不可能。」慕善臉色鐵青。
他極虛弱卻極冷的笑笑:「慕善,這是我的底線。」
慕善看著他,眼淚掉得更狠。
她的淚水,再沒令他有半點心軟妥協。他冷著臉看向門口:「李誠。」
李誠走了進來,大驚失色:「我馬上叫醫生。」
他擺了擺手,寒眸盯著慕善。
近乎溫柔的聲音,溫柔到陰森:「想好就告訴李誠,讓爸媽早點安心。」
說完也不等慕善回答,轉身讓李誠扶著,緩緩走出了房間。
夜燈初上的時候,慕善安撫好喜極而泣的母親,掛了電話,推開主臥的門,走了進去。
只有一盞夜燈,陳北堯就坐在床頭,靜靜的吸著煙。
上身赤著,密密纏了幾處雪白的繃帶,像一隻蟄伏的隱忍的獸。清秀絕倫的側臉,籠著一層暗光,彷彿已經出神很久,等了很久。
等待獵物心甘情願的獻祭。
聽到聲音,他抬頭看過來,伸手把煙戳熄。
黑眸緊盯著她,眼中似有什麼東西在無聲暗湧聚集。
慕善垂眸走到床邊。
手卻被他突然一拉,她腳步不穩倒在他懷裡。
夜燈下,他的臉半明半暗,比任何人都清秀,也比任何人陰冷。寬闊而精瘦的胸膛,絲毫不覺得單薄,反而像一堵結實的牆,將她包圍。
他緊盯著她的臉,有力的大手,卻從身後悄然撫上她起伏的曲線,開始無聲而強勢的流連。
慕善整個人伏在他懷裡一動不動,臉貼著他溫熱柔韌的胸膛。
周圍很靜,唯有他灼灼逼人的視線和逐漸深入的撫摸,令她微微顫抖,令她差點喘息出聲。
「陳北堯,我們徹底完了!」她終於忍不住喘息一聲,狠狠的怒吼。
「不,我們剛剛開始。」他的聲音很平靜,翻身將她平放在床上,高大清瘦的身軀,重重覆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