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洗,斑駁碎石小路,仿佛走不到盡頭。
顧澈走在前頭,他低著她,她也低著頭。
剛剛在短暫的石化後,許暮朝條件反射一把抽回手,速度之快力量之猛,令顧澈毫無防備被她掙開。
然後……兩人沉默對視片刻。
「唔,挺晚了,回去吧。」許暮朝圓場,心中悲催不已——她不是故意要拒絕他的,只是剛剛舉動由他來做,實在太勁爆。沉默禁欲的氣質、強勢淩厲的舉動,處處透著危險氣息。
而他是她的心上人,他的每個觸碰都叫她血脈噴張七葷八素,才會反應過激的猛然抽回手。
她不知道久經考驗的意志,在他面前是否也生效。
「嗯。」他淡淡點頭,轉身——於是兩人默默一路走來。
大約他……也有點尷尬吧。
癡園門口,侍官正靠在門邊抽煙,看到兩人這麼快出來,面不改色把還剩大半截的煙丟在地上踩滅,微笑迎上來。
「回去休息。」顧澈毫無感情的說。
侍官麻利點頭:「大人,還住臨湖的房間吧?」
「隨便。」
許暮朝看一眼侍官,忍著沒有任何反應。臨湖的房間,她隔壁?所以從她住進顧府第一天,侍官大人就未雨綢繆了?
剛走到樓下,顧澈忽然對侍官道:「你可以走了。」
從來不離顧澈半步的侍官自然點頭:「我的房間在一樓,大人隨時可吩咐我。」
目送侍官離去,許暮朝再次臉紅了——整個二樓三樓,只有他們兩個人。正緊張著,顧澈忽然轉頭,靜靜看著她,伸手:「走吧。」
一些不純潔的猜測想法,忽然被他溫柔的舉動打得七零八散。她將手遞到他的大掌裡,默默跟著他走上樓。月光溫柔夜色寂靜,只是沉默牽手,卻令人連心都要醉了。
很快到了三樓兩人房間。他將她送到房門口,她踮起腳,在他唇上一觸即走:「唔……晚安。」
他點點頭,月光下的俊美男子看起來如此穩重可靠。她覺得這樣已經很滿足很滿足,她走進去,順手關上房門。
她抬頭,看到一室漆黑冰冷。月光從視窗灑進來,一片柔軟而溫柔的白。窗外樹枝影綽清揚,湖光粼粼許許,深湛無邊。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與她在顧府度過的每一個,沒什麼不同。可因為他的歸來,眼前每一處熟悉的景致,都變得充滿生機,欲語還休。
太好了,阿澈。
阿澈。
阿澈!
那麼耀眼的存在,我曾經以為高不可攀的傢伙,卻原來,我們想的一樣。
她靠著門,不知站了多久。她覺得就這樣站在離他很近的位置,也足夠幸福溫暖了。從今之後,許暮朝這個本該是百年前的亡靈,不再孤獨一人。而他,從來煢煢孑立的他,不會再那麼寂寞。
神差鬼使般,她覺得很想去他門口,感受他的氣息他的存在。
她心情溫柔而平靜的打開門。
「啊……」門外靜靜矗立的身影,使她微驚出聲。
昏暗的走廊,深藍的軍裝。寬闊的肩膀,清亮的雙眼,緩緩抬頭。
他竟然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離開嗎?就這樣站在門外,注視著緊閉的房門?
許暮朝的心,瞬間柔軟了。
然而他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從來嚴肅微抿的嘴角,慢慢彎起,露出鮮少出現的微笑。光華容顏俊美無暇,仿佛清澈海面一輪皓月冉冉升起,驚心動魄。
「你開了門。」他聲音低啞的指出事實,仿佛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責任都在她。他一隻手撐在門框上,使門無法關閉。而高大身軀,瞬間籠罩住她的身影。
「我……開門……」只是想去你門口站站,回味我們的感情而已……
他的微笑前所未有的持續著,令人目眩神迷。他上前一步,她不得不後退。他反手,關上了門。
「我還以為會站一晚上。」他的聲音透著略略放鬆的自嘲,似乎也覺得自己對門傻站的舉動有些可笑。
他的眸色比窗外月色還要清亮醒目,逼得她想要後退。她知道他想幹什麼,只是她依然止不住的完全混亂了。
「我給你倒杯水。」她顧左右而言他。
她開了燈,端來杯熱水。他就坐在她的床上,正盯著她的衣櫃。
「都是侍官送來的衣服?」
「嗯。」
「很好看。」
「他眼光好。」
他接過水,卻放在一旁不喝。許暮朝站在他面前,有點無所適從。跟他一起坐在床上也不是,站著也怪異。
似乎察覺她的窘態,他又笑了,終於一抬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許暮朝坐在他大腿上,只覺得全身似火燒過一般。而他單手扣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侍官連隔壁房的鑰匙都沒給我。」他低頭,輕輕吻著她的長髮,「如果你不開門,會顯得我很沒用。」
「噗……」她忍不住笑了,「剛才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那現在呢?」他的聲音很低,很危險。
現在……
她在他懷裡抬頭,目光溫柔平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而他盯著她的容顏,璀璨雙眸仿佛有一道亮光閃過。
他的臉慢慢欺近,將她沒有說出口的話,封堵在嘴裡。
月色安靜,他的每一聲呼吸,都響徹許暮朝耳邊。同樣的期待,同樣的青澀。然而元帥大人不愧是元帥大人,動作雖生疏,態度很強勢。
許暮朝被他放在床上,他的身體覆蓋上來,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她覺得自己的唇一定腫了,明天一定會被謝敏泓和侍官暗笑……可是有什麼關係?
雖然之前與她的關係僅止於親吻,可她光滑的臉頰、柔嫩的肩膀本身就是無聲誘惑,誘惑著他的唇匆匆趕赴。他們比現象中還要柔軟香甜,令他的呼吸慢慢加重。
而他的手還只是抓住她的,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觸碰其他。只是當他的吻忍不住一路往下,碰到她柔軟的裙子,他抬起沉沉眼眸,再不復少年的清明璀璨。
「可以嗎?」他低聲問道。
她不答反問:「可不可以……我在上面?想想能推倒元帥大人,我也不枉此生。」
她在此刻不知死活的幽默感,只換來元帥大人居高臨下的一瞥。
元帥大人根本不屑于回答如此荒謬的問題。他徑直盯著她曲線起伏的胸口:「當你默許了。」
她滿臉通紅,頓時也忘了自己的問題還沒得到答案。
質地精良的布料緊緊包裹著她的飽滿,隱約的白色嬌嫩線條埋入剪裁得體的衣裙。缺少實戰經驗的元帥大人,在用手還是用嘴這個問題上只遲疑了半秒鐘,決定還是先清除障礙物。
桃色淑女長裙從肩頭輕輕一剝便落,元帥在心中默想要給侍官漲工資。
而當長裙輕而易舉褪至腰間,少女長發黑眸、雪白腰身,如同花間白玉,精緻呈現,清麗面容染上難言的羞澀和情/欲,元帥忽然覺得,用手還是用嘴,根本不是問題了。
都是自己的了,想用什麼用什麼。
房間的燈光很柔和,她是那樣忐忑而期待的望著他,漆黑雙眸中仿佛有小簇火焰無聲燃燒。元帥從來堅定有力的手,徒生僵硬的錯覺,屏住呼吸,才能穩穩的、一點點將長裙全部剝落。
桃紅顏色像花朵在她腳踝處盛開。少女的軀體仿佛要與潔白床單溶為一體。黑色長髮纏綿散落,就像埋藏元帥心中遙遠的迷夢,如今變得伸手可及。素色裹胸和底褲是最後的阻撓,但即使這樣,也令她纖細婉約的身體,令人窒息的性/感蠱惑。
餘下的事,統統靠直覺驅使。顧澈在她胸前埋頭,沿著光滑幼嫩的白皙,慢慢滑下。在布料的包裹中,那裡就像蜜桃般嬌豔欲滴。他輕而易舉找到粉紅的蓓蕾,沒入口中。
她牙關中逸出的喘息,仿佛是信號點燃天資聰慧的元帥的靈感。另一隻大手,有力的探入小巧的內褲。長指微做停頓,便找到了入口。幾乎是有些莊嚴的,慢慢探入。
在那柔軟的花間,長指有些生澀的撥弄試探。默默記下她喘息的輕重緩急變化,幾分鐘後再探入一根手指時,已經可以讓她的身體跟隨他的手指跳舞。
「你……經驗很豐富?」已經七零八落的許暮朝忍不住問道。不然為何……令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感覺強烈壓抑不住?只是手指的探入,就令她全身發抖。
元帥沒吭聲,只是吮吸和手指探索更重,令某人終於無暇再去想任何問題。他的吻沿著她的腰線一直往下,在與大手會和之時,他抬眸看著她。
「你很美。」他靜靜道。
三個字成功讓許暮朝再次面紅耳赤。
「我有自知之明……比我美的女人多的是。」
他笑了,墨色眼眸緊盯著她神色的變化,手指卻不斷反復加快、再加快。看著她臉上的忍耐之色一點點加重,看著她的軀體逐漸緊繃,顧澈卻在這緊要關頭,忽然抽離手指,直起身子。
許暮朝咬牙切齒……她絕對相信他是故意的!
而他的氣勢如此淩人,以至於許暮朝沒有發現,在昏暗燈光下,他的臉上,其實也爬上了緋色。
她看到他抬起手,慢慢解開襯衣紐扣,露出修韌寬闊的胸膛。她有些發呆,他身材雖然高大,與其他軍官相比,卻略顯清瘦。而今天見到真顏,卻原來精壯結實,肌肉勻稱緊繃。軍裝長褲將他窄腰包裹,之下,某處再次蓬勃站立。
而此刻,他解開腰帶,面不改色的脫掉長褲,露出修長精壯的雙腿,以及,與本人的清秀脫俗的長相完全不相符的粗壯某處。
許暮朝渾渾噩噩的想,她一直以為元帥穿軍裝最好看。卻原來,不穿才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