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秦菜回到房間,正準備關電腦再睡一會,就見到QQ在跳。接起來一看,卻是那只遺忘已久的大BOSS。通陽子:「你給我的交待呢?」秦菜有些尷尬,但還是要表忠心:「通爺,我對通陽館絕對是忠心耿耿的,我和秩序……就是因為一場誤會。我吧,陰眼還成,您知道的。結果秩序以為我是先知,就把我逮去了,結果鬧了半天發現我不是先知,他們就惱羞成怒,然後一直在追殺我。」
通爺半天沒回復,秦菜很忐忑。等了幾分鐘,那邊終於回復了:「明天來我辦公室,當面跟我交待。」秦菜無語:「通爺,我已經完全交待清楚了呀。」那邊卻很強硬:「明天中午一點鐘。」
秦菜很無措,她無措的時候自然要找人商量。那個時候沙鷹也準備繼續睡,秦菜走進去坐在他床上:「明天通爺讓我去他辦公室,怎麼辦?」沙鷹微怔:「讓你解釋和秩序的事?」秦菜點頭,沙鷹都覺得不對勁:「你覺不覺得通爺對你的態度……有點特別?」
秦菜很遲鈍地搖頭:「哪特別?他跟我就沒說過三句以上的話。」沙鷹濃眉緊皺:「白露行刑的時候,他握著你的手施刑。」秦菜幾乎要吐血——這些人都是什麼思維啊,尼瑪狗血言情看多了吧:「沙鷹,你不會是覺得通爺喜歡我吧?」沙鷹卻十分鄭重:「他知道你下不了手,藍愁,我在想即使真的是你買兇準備殺死白芷,通爺也不會殺你。」
秦菜為他豐富的想像力佩服得五體投地:「謝謝啊,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沙鷹還準備說什麼,秦菜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沙鷹啊,我覺得呢……其實有時候,言情小說不要看太多。那都是毒害人心的玩意,沒事的時候你可以多看看《知音》啊,《故事會》啊什麼的,增長一下閱歷,陶冶一下情操,真的。」沙鷹:「……==」
沙鷹還沒轟人,秦菜卻突然又想到什麼:「你這麼喜歡紅姐,不會也是受了言情小說的毒害吧?」沙鷹望定秦菜,半晌無語。秦菜又自言自語:「不過我覺得吧,沙鷹,你和紅姐是不可能的。如果通爺知道了……」沙鷹一把握住她的脖子,速度之快,秦菜完全來不及反應。好在沙鷹並沒有用力:「你最好乖乖的,閉緊你的嘴!」秦菜很輕易地就打掉他的手:「我要說早說了,討厭。」
沙鷹倒在床上,將被子扯過來,直接逐客:「我要睡了。」秦菜還是不放心,這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沙鷹……你對通爺,瞭解嗎?」沙鷹看著她,電風扇一樣搖頭。秦菜就更不放心了:「我感覺……他也和你差不多……跟個色-魔一樣……萬一明天我去到他辦公室,他對我有所企圖,咋辦?」沙鷹幾度深呼吸:「所以你現在是因為害怕一個色-魔,而過來向另一個色-魔求助?」
秦菜坐在他床上,咬著指頭深思:「要不沙鷹,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吧?」沙鷹真是服了她了:「是不是還要在我臉上貼上『保鏢』兩個字,讓通爺知道如果他有不軌舉動,我就會動手打他個滿地找牙?!」秦菜覺得這樣太暴力了:「這……不好吧?他畢竟是我們上司來的。」「我草……」沙鷹揉著太陽穴,「你還知道啊!紅姐現在是通爺的助理,明天你過去,可不可以先見過紅姐?她既然是助理,通爺和下屬談事情,她自然可以參與。」
秦菜還是有點墜墜不安:「沙鷹,紅姐……好像有點管不住通爺,你看上次白露……通爺天天派車來接,她也不說什麼。還張羅著替白露化妝呢。」她又歎了口氣,「我就怕萬一通爺要把我怎麼著,紅姐還幫著按手按腳呢。」秦菜很憂鬱,沙鷹很頭疼:「拜託,你上你房間憂鬱好不好。我想睡覺了。」秦菜不走:「沙鷹,我挺害怕的。」
沙鷹心中一軟,抬高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又歎了一口氣。那個時候的搖紅,在面對通爺的時候,是不是也有著一模一樣的恐懼?沙鷹長歎一聲,摁著秦菜的肩,將她拉倒下來,按在自己胸口。秦菜閉上眼睛,暫時忘記了自己依靠的是誰。「幹什麼你們總是和我的貞操過意不去……」她眼眶一濕,眼淚就流下來。那語聲又低又委屈,沙鷹任她趴在自己胸口,許久才道:「明天我陪你去。」秦菜這才安心了些,沙鷹的懷抱又寬厚又溫暖,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沙鷹卻一直沒有睡著,他撫摸著秦菜的頭髮,秦菜的頭髮又柔軟又濃密——雖然她從不承認,可她總在不知不覺中依賴他。他不由又歎了口氣。
這一覺就睡到晚上,阿紫都醒了,過來看看沙鷹。發現秦菜依偎在他胸前,睡得正香。沙鷹擺擺手,阿紫偷笑了一聲,又跑了。秦菜醒來的時候還有些糊塗,左右看了好一陣才發現自己趴在沙鷹胸口。她臉色紅紅:「呃,壓著你了,不好意思啊。」沙鷹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要不我也壓一下你,算扯平了吧?」秦菜大怒,一個肘擊,沙鷹敏捷地翻身一滾避開:「唉,咱們小組就你和綠珠一直沒有幽默感。」
晚上出任務,秦菜主要是帶黃蕊。這次是在一家KTV,秦菜這個小組剛剛進去,秦菜就看見一個熟人——刑警隊隊長,左力魁。左力魁自然也看見了秦菜,不愧是吃這碗飯的,他記憶力絕佳:「秦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沙鷹以為有異,不動聲色地靠過來。秦菜暗暗告誡自己要鎮定——左力魁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淺笑著回應:「左隊長,好久不見。腿好些了嗎?」說起腿,左力魁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秦小姐,真是神了,當天就已經不再化膿了。就是還有一點沒好全。」秦菜點頭——因為還差一道咒語沒背。她本來想讓左力魁第二天過來,誰知道後面的事來得太突然。左力魁也有些奇怪:「後來我再去找你,呂先生竟然說根本沒有過您這個人,這不是扯淡嗎。問得多了他才說您外出雲遊了。」
秦菜點頭:「來衛生間。」她去酒吧小廚房要了一顆黃豆,仍然咬成兩半。衛生間裡,她撩起左力魁的褲腿,那傷處果然已經沒有流水,孔洞也完全消了腫,只是就是不痊癒,也不惡化。秦菜用黃豆再貼上傷口,慢慢念平瘡的咒語。不多時就站起身來:「好了,過兩三天就會全好的。」
左力魁這時候已經完全不懷疑了:「秦小姐,您怎麼到了這裡?」秦菜不想多說:「我又不是通緝犯,怎麼不能到這裡?」左力魁也笑了:「那是。」他從口袋裡掏出名片遞給秦菜,「這是我電話,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秦菜想著自己做這行,還真需要和他打好關係,也就收下了。左力魁並不打算走:「秦小姐,您的電話也給我留一個吧。」秦菜只得也給他留了電話。左力魁拉著秦菜回到席間,介紹給自己的幾個同事認識。
大廳的卡座上一共六個刑警,秦菜和他們一一握手,既然走不了,也只得坐下來玩了。她不是個很放得開的人,左力魁卻照顧得十分周到,還向同事狠狠地吹噓了一番:「這位是秦小姐,就是我跟你們提起過的那位。」有個屬下接嘴:「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你好,來來來,我先敬你一杯。」秦菜挺不好意思,好在這些天在組織裡做了一陣組長,她也不像以往一樣上不了檯面:「哪敢稱什麼神仙姐姐,我就是會點周易之術的皮毛。」說到這裡,她臉紅了一下——坦白說,周易之數她是連皮毛也不會。但對於這些人,不知道怎麼解釋才不算神棍。於是周易之數只有躺槍了。
這一通酒一直喝到凌晨三四點鐘。沙鷹見著幾個人是真認識,也就沒有過來詢問。酒桌上確實容易建交,秦菜和幾個警察都混熟了,也就互相交換了電話。他們是為了一宗謀殺案的告破而慶功的,左力魁卻心裡有數——如果搭上了秦菜,還有什麼案子不能告破的?!=。=故此這頓酒,半路空降的秦菜倒是成了主客。
酒罷,沙鷹堅持要送秦菜回去,秦菜再三婉拒,最後只得嚇唬:「我住的地方,恐怕對隊長有所妨害,隊長還是自行回去吧。」這才哄走了左力魁。
到回到宿舍,沙鷹還在奇怪:「你和他們認識?」秦菜點頭,含糊地帶過去:「以前給他治過瘡。」沙鷹只得提醒:「這種人還是少接觸為妙,畢竟人間……和他們有些不尷不尬。」秦菜將他推出自己房間:「知道啦,快出去,我要洗個澡。」沙鷹毫不在意:「洗啊,我又不是沒看過。」秦菜一腳踹過去。
天很快就亮了,天一亮就得去通爺那兒了。秦菜幾乎是一直沒睡著,到十一點半她想睡的時候,睡不了了。沙鷹過來敲門:「走吧。」秦菜閉上眼睛,好想昏迷不醒啊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