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4月17日A章

秦菜很緊張,談笑感覺到了。他用給小狗小貓順毛一樣的動作撫摸秦菜這具身體的長髮,秦菜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說,充盈的陽氣讓她感覺很舒適。

尤其是談笑吻她的時候,那氣息似乎可以浸潤到身體裡。

可到底還是會不好意思,這尼瑪的——到底算不算失身啊?!

好像不算,她的身體還在自己房間裡睡大覺呢。又好像算……秦菜胡思亂想,談笑撩起她的短裙,指腹寸寸愛撫。秦菜的感覺沒有自己身體裡的敏感,所以能分享到的快樂也就打了個折扣。

靠地氣滋養的身體跟屍體不一樣,她們柔軟,有彈性,除了體溫偏低以外,完全就是活人的身體。這裡很多優質的身體都是通陽子直接攝去了別人的魂魄,用地氣養下的,效果尤其好。

談笑用指尖輕輕試探,秦菜這才低哼了一聲。談笑又吻了吻她的額頭,引著她的手觸碰自己火熱滾燙的地方。秦菜手背剛剛碰觸就縮了回來,談笑聲音粗啞:「我和沙鷹誰大?」

秦菜愣了一下:「不知道。」

談笑抵門將入:「我不信。」

秦菜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好不信的,我又沒問過,怎麼知道你們都是哪一年生的?!」

談笑啼笑皆非,腰身略沉,秦菜哼了一聲。他方才又問:「我是說……我的,和他的,誰比較大?」

秦菜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滿臉通紅:「尼妹啊,想知道你自己去比啊!!最好你被他下酒才好呢!!」

談笑又笑了一聲,突然一用力,頓時埋進了身下柔嫩的身體。

秦菜還在糾結,也不是很配合,他完全靠自助。好在他多日不嘗肉味,這時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享樂中,顧不上理會秦菜。

秦菜又不是木頭,雖說這具身體的感覺沒有原裝的敏感,但這種羞澀緊張還是免不了。她緊緊抓握著談笑腰間的衣料,將他原本平平整整的襯衫衣料握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談、談笑,你輕一點。」秦菜聲音有些結巴。

談笑深深吻她,輕聲答:「嗯。」

只是他嘴裡答應,手上又哪裡還有輕重?這般狂風驟雨般來了一番,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方才收了雲雨。

秦菜真的是腰酸背痛了——這身體本來就不中用。她想睡覺,談笑意猶未盡,但通陽館這時候肯定已經有客人在等候了。

他想了想還是起身換衣服。他人雖然斯文,身材卻是極好的,全身不見一絲贅肉。秦菜雙腿發軟,懶懶地擁著被子看他換衣服,他穿好衣服就出了門。

秦菜以為他去通陽館了,不一會兒他卻又進來,把秦菜的身體也抱了進來:「先回去,不然我走了沒人照顧你。」

秦菜累得不行,不大願意——她自己身體的傷到現在都沒好全。進去了肯定還得挨痛。

談笑又吻了她一番,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方又催促:「快點,不然你又睡著了。」

秦菜在別的身體裡面要出竅很費時間,也只得應著:「你先走吧,我馬上就過去。」

談笑還要再說,阿紫就打了電話過來。自然是問通爺怎麼還沒過去,客人們全都在等著了。談笑安撫了她,復又把將睡未睡的秦菜搖醒:「記得回去,這具身體靠的地氣,不要長時間放在房間,對她不好。你長期呆在她體內,對魂魄也不好。」

秦菜嗯嗯地應了兩聲,眼睛都沒睜。談笑歎了口氣,匆匆出了門。

十多分鐘後,秦菜剛剛要睡著,談笑又打了電話過來。秦菜這才懶洋洋地回到自己身體,兩個女孩的身體並排躺在一起,真是……美醜分明。==

秦菜本來打算再多睡會一會才抱她回負一樓的,但沒睡多久,談笑居然又回來了。秦菜睜開眼睛,半醒半睡的模樣。

談笑搖搖頭,將這具身體抱到浴室洗淨擦乾,再抱回負一樓。回來見秦菜還在睡,他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又去了通陽館。

秦菜是中午時分被左力魁的電話吵醒的,這次他十分迫切:「你在哪?!」

秦菜也睡夠了:「在家,幹嘛?」

左力魁態度很好:「我在天廬灣門口,還是上次磚廠的事,再和我過去一趟吧?」

秦菜開始懶洋洋地穿衣服,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出別的事了?」

她這幾天忙著通陽館的事,也沒空管這個臉盆臉。

左力魁嗯了一聲:「我在門口等你,出來再說。」

秦菜的手上還有傷口,談笑雖然給上了藥,但在魂魄經常不在的情況下,傷口癒合速度緩慢。吸取了教訓,她呲呀咧嘴地收拾好羅盤、八卦鏡、硃砂之類的,這次不再空手而往了。剛剛出門,果然在小區門口看到左力魁的警車。

看著小區保安的眼神,秦菜很頭疼:「拜託下次不要用警車來接我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事了呢。」

左力魁接過她手裡的包,幫她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美著吧,犯事哪有這待遇?!」

車剛剛下了盤山公路,談笑就打了電話過來:「客人我接過了,資料晚上會帶回來。上頭來了幾個人,我在應付,要晚些回來,記得自己吃飯。」

秦菜哦了一聲:「我正好跟一個朋友辦點事,隨便你什麼時候回來吧。」

掛掉電話,左力魁就問了一句:「男朋友?!」

秦菜搖頭:「同事。」

車拐過三畫市主幹線,秦菜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猛然探出頭去。左力魁發現了:「怎麼了?」

秦菜搖頭,心裡卻湧起滔天巨浪——那個身影……是秦媽媽周碧華。再見時如若隔世,秦菜幾乎流下淚來。

見她神色實在是不對,左力魁停下車:「熟人嗎?」

秦菜努力控制才沒有跑過去,秦媽媽幫她三哥背著行李,是了,三哥……應該是考上三畫大學了吧?

她站在紅綠燈路口,最終還是沒有過去——她現在的人間,和左力魁關係微妙。自己的資料,當然是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但是現在自己可以變換身體,應該能夠回家看看了吧?

心裡突然興奮莫名,似乎故鄉就在眼前一樣。

左力魁看了她半晌,吃他這行飯的,當然隱約知道秦菜的心情變化:「不打招呼嗎?」

秦菜只是搖頭:「看錯了。」

車重又行駛在人潮來去的主幹道上,秦菜忍住了沒有回頭。

磚廠很快就到了,秦菜這才覺得驚異——那棵桑樹居然還在,只是下面被刨出了好大一個深坑。

左力魁語聲凝重:「我查了資料,以前這裡是處理死刑犯的地方,槍斃過不少人,是不是……」

秦菜在坑前看了看,很快發現奇異的地方——那棵桑樹的根系,居然橫在被掏空的洞穴中,好好的似乎未曾動過。

「這些根系總是在一夜之中長好,而且……」左力魁想了想,最後還是說出來,「磚廠這幾天又死了兩個人,據察死因和前一個相同。初步分析是因為水分完全流失,也許這就是你所謂的被吸盡精氣吧。」

秦菜查看了那些根系,終於替左力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是說,有可能是這株桑樹成了氣候,吸人精氣?!」

左力魁只有點頭。

秦菜摸摸那根桑樹,喃喃自語:「臉盆臉啊臉盆臉,這也怪不得我了,我又不會整容,是吧?」

左力魁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卻畫了十張降魔符。

在陰性信息中,妖是指活物修成氣候的東西,鬼是指活物死後的魂魄,而魔的意義就更廣一些,一般非妖非鬼而又不是善類的東西,會歸於此類。

而秦菜不畫驅妖符的原因——是因為她不會。

所以遇到這類東西,她只能畫降魔符。

貼上符,秦菜就回了那間小磚屋:「我先睡……呃呃,入定一會兒,看看是什麼妖怪,你先不要驚動它。」

左力魁也著急:「盡量快點,這樣貼著一沓符,讓人看見怕會恐慌。」

秦菜也不多說,自睡了覺。

那確實是一根桑樹精,已經修出了頭和手,但不是臉盆臉。秦菜站在它面前,一臉困惑:「你的臉不大嘛。」

那樹卻暴躁無比:「你們哪來的東西,什麼都不會,就知道挖挖挖,挖尼妹啊挖!!正事不做,就知道搞些沒名堂的東西,信不信老子一樹枝抽死你們!有爹生沒娘養的,半點教養不懂……」

秦菜一個字還沒說呢,就被它罵了個狗血淋頭。

「……」半個小時後,秦菜被它一樹枝抽醒了。她摸摸背上一條腫起來的鞭痕,淚水盈盈,「左力魁,來桶汽油把它給燒了,渾蛋!!」

左力魁還有些猶豫:「沒查出真相先破壞現場,不太好吧?」

秦菜不管了:「你看它把我背上打得,嗷!」

左力魁一看,也生了氣,二話不說就拎了桶油過來,誰知道油在離樹一丈開外,就拎不進去,潑都潑不進去。

秦菜也火了,就以樹為圓心,畫了個半徑一丈的圓圈兒,把油澆在圓上,點火。那火燒了不多時,突然明媚晴空烏雲密佈,不過兩分鐘就開始下雨。

秦菜和左力魁對望了一眼,心裡開始打鼓——這東西已經完成修成氣候了,可以呼風喚雨,真不是她能對付的了。

滂沱大雨中,秦菜渾身濕透,她畫的十張降魔符根本一點用都沒有,這時候被雨水所融,化為紙沫。左力魁也是狼狽不堪,唯有那個棵桑樹在雨中舒枝展葉,茂盛如初。

光線被雲霧吸引,周圍越來越暗。一個聲音似乎近在耳畔:「小娃娃,本座本想放你一條生路,現在看來,你倒是得了點真傳,必然大補。」

桑樹的枝條越來越長,鬼手一樣直接向秦菜捲來。

秦菜大怒:「呸,就憑你個臉盆臉,還想吃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