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能把自己生辰八字瞞得滴水不露的,大多都是玄門中人。一般人沒那意識。
秦菜一般會先把這類人挑出來,單個慢慢考量。
這時候發現了這個女人反常,她也就問得比較小心了。
重圓:「你丈夫是外遇還是別的事?如果你也不清楚,不如給我你的生辰八字,略作推銜。」
那邊猶豫了一陣沒說話,秦菜表面不急,實際上一直等著對方的消息。只是對方主動找上門來的,自己太過急切,反倒露了破綻。她乾脆一直沒回。
後來,都快四點了,秦菜一天只坐班四個小時,上午和下午各兩個小時--她的身體需要補充陽氣,呆不了多久。
這時候正準備走呢,那邊突然又發來消息:「我……我不知道他是身體出了問題,還是真的不愛我了。最近他很少回家……越來越少了。」
秦菜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回:「你希望他重新愛上你?」
涼秋已成夢:「當然。」
「你和他是正式夫妻嗎?」
「當然。」
秦菜答得很有大師派頭:「十萬。」
她太過乾脆,那邊反倒有點不信了。
涼秋已成夢:「你真的有把握?」
重圓:「如果你不信,就不該來找我。」
過了好半天,那邊突然又來了一條消息。
涼秋已成夢:「我丈夫……他也是玄門中人,可能沒那麼容易。」
秦菜唇角露了一個笑意,終於還是等到了。
四點鐘,她準時下班。回到家裡,談笑和沙鷹居然都在家。秦菜這才想起星期天。
秦菜發現沙鷹的習慣真的變了好多,以前的週末,要想見到他可是很難得的。這樣想著,不由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眼。
看得沙鷹直歎氣:「要過來就過來啊。」
秦菜就坐在他身邊,談笑這回是真的笑了一聲,沙鷹體形較他更為高大,這具身體與他挨在一起倒是還好。自己湊過去的話……氣場實在是太弱了。
沙鷹仰靠在沙發靠背上,任秦菜靠在他胸口。秦菜說了下午的情況,兩個人神情都凝重起來--努力了一個多月,可不能半途而廢。
沙鷹下意識想揉揉秦菜,一看那身體,愣是沒下去手:「你打算怎麼辦?」
秦菜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暫時出不來,我想先混到她那邊看看情況。」
沙鷹擰著眉頭:「太冒險了。」
秦菜搖頭:「不是親自去。這兩天我研究五行控屍術的時候,發現五行能量與魂魄能量之間是有關聯的。魂魄也有陽陰五行屬行,魂屬陽,魄屬陰。所以魂魄陰氣大於陽氣。而五行中屬水的魂魄碎片通過一種比較複雜的轉化,可以……」
她還沒說完,談笑和沙鷹就頭都大了。他們是真的沒有這種科研精神。
「直接說方法。」沙鷹敲了她一下。
「哦。」秦菜這才答應了一聲,「方法就是我把自己的一魂化在符水裡,快遞去給何影秋。這一魂融於水中,不用異眼很難發覺。而何影秋肯定不會拿給呂裂石親自查看。在她開封的時候,這一魂會暫時融在她的魂魄裡,偽裝成她的覺魂,伺機而動。只有這個方法,可以避過異眼。」
談笑沒說什麼,沙鷹也覺得可行,這事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問她怎麼會知道這個方法可以避過異眼,畢竟她**可是真正擁有異眼的。
第二天,秦菜從重圓館寄了個快遞出去,然後就悄悄回了通陽館。溜回去之後她才想起是星期天,談笑沒過來。阿紫和林冰冰也都不在。只有一個值班的守望者,秦菜有些為難了,這時候她也不能再返回天廬灣了--陽氣恐怕不夠。
她給談笑打了電話,過了一陣,秦菜都等得有點發冷了,過來的卻是沙鷹。
秦菜辦公室之後有個休息室,平時冒充重圓的這具身體就是存放在後面一個做成衣櫃模樣的木棺裡,從不在天廬灣露面的。
沙鷹抱了另外一具身體供她更換,但這具身體的陽氣也要充滿,不然容易損壞。
他在沙發上抱了秦菜一會兒,還順手拿了個PSP一直在玩。
過了約摸一個小時,秦菜覺得差不多了,進去把身體給換了。這具身體是作部長時經常穿到逍遙閣去的那具身體。現在身上穿的是白色襯衣,下穿黑色西褲,頭髮是自然黑,燙得微卷。
耳畔戴了一對大圓圈耳環,脖子上還戴著銀色鑲鑽的月牙形吊墜,職業也嫵媚。
沙鷹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覺得PSP不好玩了。他一手將秦菜拉得坐到自己腿上,隨手把PSP扔了。秦菜還想著上午的事:「我給何影秋發了快遞,如果不出意外,待會她應該能收到了。」
沙鷹低著頭,在看另一個地方:「嗯。」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秦菜就惱了:「你看哪呢!」
沙鷹握住那雙雪白的皓腕搭在自己肩上,攬住她深深擁吻。他右手解著秦菜襯衣的扣子,技術沒得說,秦菜開始還不合作,很快她就知道這樣纏鬥下去,天黑之前都走不了。她只得妥協了:「去休息室,別扯壞我的衣服!」
沙鷹脫了她的襯衣丟在沙發上,抱著她去了休息室,一進去他就不平了:「辦公室是辦公的地方,弄這麼大一張床,太過分了吧?難怪談笑那麼輕易就答應分給我四天呢,哼!」
秦菜氣得鼻子都歪了:「沙鷹你腦子裡全部種的是香蕉嗎,那麼黃!」
沙鷹很快脫了衣服,他做起來一定要暢快漓淋,敷衍了事是絕對不幹的。
秦菜怕他真扯壞自己的衣服,只得自己動手,把容易扯壞、弄皺的先脫了。沙鷹替她脫剩下的衣物,秦菜還是有些擔心:「門口還有人在的,不要鬧得太過……嗯……」
結果……沙鷹這傢伙有哪次是能鬧得「不那麼過分」的麼?
當然是沒有。
完事之後,他起身去洗澡,秦菜幾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魂魄還好,韌性很足,但這具身體體質就一般了。但她不能就這麼躺著,一會沙鷹出來,見她衣衫不整,恐怕還走不了。
她一邊扣著胸衣的扣子,一邊走出休息室。但是推開門的時候,秦菜如遭雷擊。
外面辦公室裡,她的襯衣還理直氣壯地趴在沙發上,而她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白芨。四目相對,秦菜簡直是汗如雨下了。
「師……師叔,呵呵,呵呵呵,真巧哈。」秦菜乾笑了兩聲--尼瑪,她胸上就穿著胸衣,這時候後面的排扣還沒扣好。幸好褲子是穿好了,不然今天……
她飛一般奔過去把襯衣撈過來,然後火速退回休息室:「我先穿衣服!」
可她穿件襯衣,肯定不用沙鷹洗澡那麼久的。秦菜出來的時候臉色簡直比猴屁股還紅。她的衣服已經穿得不能再整齊了,被汗濕的長髮有的還沾著細嫩的肌膚。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好像要滴出水來。
她在沙發上坐下去,訕笑:「師叔,有事?」
白芨一直在看著電腦屏幕,上面密碼是公用的,上層都知道。但他打開的是什麼秦菜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說話,秦菜只好也閉了嘴。過了幾分鐘,沙鷹出來,他頭髮還濕濕的,這時候也正扣著衣扣。見到秦菜坐得規規矩矩的,他本來還有些不解。再一轉頭看見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白芨,自然就全都明白了。
他自然也意外,但臉皮明顯與秦菜不是一個層次的。他逕自上前坐到秦菜身邊,還拍了拍她的臉:「白先生,您怎麼過來了?」
白芨這才沉聲道:「這裡是你們鬼混的地方嗎?」
秦菜不吱聲,沙鷹倒是滿不在乎:「當然不是。」他似乎發現了秦菜的緊張,只是把她摟過來揉了揉,「怕什麼,白先生只是過來指導工作的,又不是捉姦的。不過今天是星期天,這裡沒有人上班。六個線有幾個組在出任務加班的,我倒是可以帶白先生過去看看。」
他這麼一堵,白芨確實是不好說什麼了--再說真像是捉姦了。
秦菜還沒說話,沙鷹已經起身,是真打算帶白芨出去轉轉的意思了。白芨今天情緒卻很不對,就是不肯順著沙鷹給的台階往下走:「沙鷹,這裡是資源部部長辦公室!你應該在哪裡?!」
沙鷹輕咳了一聲,立刻收了笑,一臉嚴肅地道:「回白先生,工作日我應該在培訓中心。今天這時候我本來應該在床上睡覺。」他一指休息室那張床,更加厚顏無恥地道,「這不您來了嗎,我出來迎接一下……」
他吊兒郎當的時候沒個正形,這會兒嚴肅的時候更加不正經了。秦菜低著頭,白芨也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滾出去。」
今天他情緒有點不對勁,沙鷹發現了。他只是坐在沙發上:「原來白先生是有事要找藍部長,那你們談吧。」
秦菜心下一暖,這時候也鎮定多了。她坐到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判官長是要審查資源部的運轉情況嗎?」
不待白芨說話,她已經看見電腦屏幕上確實是最近資源部的工作日誌。
秦菜把最近實體存檔的福壽收入都搬出來,細細地向他匯報。
這一下午算是耽擱在這裡了,但是誰也不敢說什麼--誰讓他是老大呢。
下午五點多,白芨總算是走了。沙鷹牽著秦菜的手下樓,秦菜一臉佩服:「你居然敢跟他那麼說話。」
沙鷹倒是出乎意料地很正經:「他今天有點不對勁兒。」
秦菜一陣臉紅:「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都聽見了些什麼……是個人都不會正常吧。」
沙鷹正視她:「他那樣的修為,本是應該聽什麼都影響不了的。而且最近月小姐已經醒了,他應該是吃飽喝足,不應該這麼容易影響情緒才對呢。」
秦菜一時臭美:「難道他喜歡我,吃醋了?」
沙鷹看了她一臉,最後拍了拍她的頭:「不錯,幽默感見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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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上了車,秦菜玩笑歸玩笑,正經事還是有想的:「當時你要是走了我就能知道他是什麼企圖了。」
沙鷹冷然道:「可我他媽能走嗎,他如果真想幹點什麼……你願意也就罷了,要是不願意,我走了還算是人嗎?」
車一路駛向天廬灣,秦菜看著他俊美無儔的側臉,突然想到小學時作文裡的一句話--他在我眼中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