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一如既往的霧靄繚繞,各種精怪妖魔、魑魅魍魎神出鬼沒,每天夜裡頭都能聽見鬼哭狼嚎,實在是一仙靈福地,要不哪兒能造就出這麼些有靈性的傢伙呢。
但是這些妖魔鬼怪不論整天在同類或者異類面前如何秀下限秀腦殘,但是只要一提到位於半山腰處天靈洞的那位白蛇妖要麼諱莫如深到了談蛇色變的地步,要麼一臉仰慕崇拜到恨不得供奉起來的地步,原因只有一個,那傢伙足夠強啊!
說到底這也是由一個雞毛滿天飛,狗血遍地灑的悲桑故事引起的。
這青城山原來有一山大王,本體是只體型巨大的雜毛老虎,實力不可小覷,腦子也比較靈光,否則人家也不可能在這個全是奇怪生物的青城山成為大王不是,可惜的是,他的好日子就在遇見了天靈洞的那條名為白瑜的白蛇開始從吃香的喝辣的掉到了每日只能與干樹皮為伍的悲慘境地。
據說這白蛇平時一般不出洞,就算出了天靈洞你也見不著他。哪知道那天這白蛇剛剛修煉完正要去外邊找些草藥,誰知道就遇見了帶著一溜小弟巡山的雜毛虎山大王。
這山大王也是個眼界高的主,一般人決計入不了他的眼,沒看見人家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壓寨夫人嗎?誰知道,一瞧這白蛇就跟著了魔似的喜歡上了,非要人家做他夫人。其實這也不能怪人雜毛虎,誰教那白蛇長得確實太好看了些,不像妖怪,倒是像極天上神仙,雜毛虎身後一眾小弟看了連道兒都走不動。
都說神仙了,清心寡慾嘛,人家哪能答應做夫人呢,雖然在妖怪中間夫夫啥的一點都不稀奇。於是這雜毛虎就犯渾了,軟的不行來硬的,一揮手就要小弟把人給逮回去,於是人間餐具就此產生了。
那白蛇不過三下五除二就把連同雜毛虎在內的所有傢伙都收拾的只剩下半條命,當然有的是去了整條命,雜毛虎更是廢除了獸道功能,一口虎牙全碎了,從此只能以青草這些柔軟異常的玩意為食。
但是人家雜毛虎怎麼說也是山大王,這也太丟人了,不甘心啊,第二天又找了一群小弟,帶足了傢伙挑釁上門,結果,嘖嘖,那絕壁是一個會讓你覺著蛋疼到人生無望的結果,這回雜毛虎是連青草也沒得吃了,因為人家白蛇發話了,除了樹皮啥都不准吃,一山的兔子精組成了監督委員會,天天看著雜毛虎,他們也受夠這傢伙了。
從此,那白蛇在青城山是不是山大王卻勝似山大王,連別的山頭都沒人敢來挑釁,遇上個難得一見的出巡,滿山的愣頭青們集體出動,就為了一睹姿容,順便推銷一下自己,可惜從來沒成功過。
長長吐了一口氣,白瑜運轉了一下體內的靈氣,嗯,灰常滿意!勞紙不愧天賦異稟,天縱之資,這才修煉了五百年就能達到這種地步,為自己點32個贊,沒準再過個幾百年勞紙就能和孫大聖一樣去天庭鬧騰兩天了,對於這輝煌的未來,白瑜充滿了寄望。
雖然內心裡頭已經在掐腰狂笑了,但卻依舊是一張面癱臉,沒辦法,這麼些年白瑜拚命的修煉,幾乎不怎麼跟其他生物接觸,頂多內裡自己吐吐槽,早就不知道要怎麼去做表情了,此種症狀俗稱面部肌肉僵硬壞死症。
想到自己恐怕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出去溜躂了,正好今日心情不錯,白瑜決定就現在出去透透氣。走在鋪設在池塘之上的石橋上,四周點亮的燭光映照找滿池的荷花,不遠處更有一水簾傾瀉而下,不得不說白瑜平時生活的天靈洞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充滿了土豪氣息,再來倆貌美侍女人生就圓滿了。
雖然是夏天,但是這青城山上卻是涼爽異常的,樹木蔥蘢,繁花爛漫,就連白瑜這一向對景色沒多大欣賞力的人都覺著心情舒爽。
不過偏有人這時候要來煞風景,才準備摘個果子嘗甜的白瑜突然聽到不遠處的狼嚎聲,那叫一個由遠及近,此起彼伏啊,其中暗藏的興奮連白瑜這個異族都聽出來了。
我去,這又不是月圓之夜,你們這一群狼沒事找事的大白天的發什麼情啊,以為叫兩下就能變成狼人啦,連吃果子的心情都沒有了,走人回家,繼續修煉!等哪天實力流弊了,勞紙一定要離開這個鬼怪成天跟打了激素一樣地青城山。
不過倒真是應了那句蛇要倒楣,喝口水都噎著的至理名言,才沒走幾步,白瑜就碰上了一群狼,用腳丫子想都知道是剛才叫得歡實的那幾隻。
那些狼見著白瑜連忙瑟縮了兩下,頭狼立刻嗷嗚叫喚了一聲,意思很明顯,咱繞道走。頭狼心裡頭也是憋屈啊,好容易逮著個細皮嫩肉的傢伙,準備帶回去好好享用,咋就在這兒遇見這煞星?要是這煞星也看上了獵物,那自己交還是不交?
白瑜一眼都沒瞧那狼,勞紙沒時間沒精力浪費在你們身上,愛吃誰吃去,反正別來惹我。
剛想走人就聽見狼群裡頭傳來微弱的叫喚聲,就像喵咪嗚咽一樣,聽的人心裡頭軟的不行。
「救……救我!」
尼瑪,聲控桑不起,這聲音太特麼好聽了,瞬間俘虜啊,有木有?
一眼看過去果然看見中間一條大狼背上伏著一個小小的孩童,身形瘦小,看上去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他腰給檸斷了。
這時候娃兒突然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乾淨純粹異常,就像後山的泉水,再加上唇紅齒白的樣子,白瑜如遭雷劈,不用懷疑,他萌上了。
正太神馬的,要不要這麼可愛啊,簡直不能再萌了。
頭狼一見白瑜立在原地不動,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獵物,冰雪一般的面龐上什麼都看不出,可是他的小心肝卻開始顫抖了,小動物的本能告訴他,這煞星恐怕是看上他鮮美的獵物了。
兄弟們,趕緊走起,再不走咱今天就要餓肚子了,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一群狼轉身還沒走幾步,中間負責運貨的大狼就感覺到身上一輕,再一看,尼瑪啊,啥時候丟的人啊?
就見那個白衣不染纖塵的煞星落在前邊,懷裡頭抱著的明顯是他們今兒個的獵物,啊喂,不帶這麼欺負狼的,搶人家嘴邊的食物神馬的,您老人家是不是太沒有道德了?
「這孩子我帶走了。」一句話給你來個透心涼,人家都不帶看你一眼就飄走了,更苦逼的是你還啥都不能說,老天,趕緊來個道士收了這妖孽吧。
白瑜抱著懷裡的孩子才感覺到他簡直比看上去還要瘦,一把摸上去全是骨頭,衣服上還有幾處血跡,可見要麼是被追殺,要麼就是被虐待。
一雙清淩淩的眸子就那樣看著自己,裡頭全是滿滿的信賴和依戀,配上衣衫襤褸更顯得可憐,那效果可不是二者疊加那麼簡單,白瑜覺著自己的心肝已經化了。
這麼漂釀的娃兒,到底哪個沒心肝的給扔在這兒,又或者哪個這麼沒愛心的進行了追殺這一項娛樂身心的活動啊?勞紙好想把你們拉過來進行人體實驗啊,混蛋!虐待兒童什麼的,不能忍!請你們一定要自由的去自掛東南枝!
懷裡頭的小娃似乎感覺到了安心,漸漸在白瑜的懷裡頭沉沉睡過去了,一點防備的樣子都沒有,像極了蜷縮在母親懷裡的樣子。
白瑜現在作為一條白蛇,具備了一切蛇的體質,比方說冷血,所以他身上常年都是冷的,這會兒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懷裡頭小娃兒異乎尋常的問題,身體居然燙成這樣,這是得燒了多久了,再燒下去恐怕真的燒傻了。
一絲絲靈氣往小娃兒的身體裡渡,修復受損的身體,白瑜這才驚覺這娃兒身體的破損程度,到底是啥人能狠到這種程度?不過是個看上去半大的孩子,居然經脈俱斷,內臟多處破裂,恐怕再晚一點這孩子就算沒成為那群狼的晚餐,也活不過今晚。
想著白瑜已經回到了洞府,忙拿了棉被啥的給這娃裹上出汗。自己在一邊不停用靈氣給娃兒修復受損的經脈和內臟,等到修復好了之後白瑜自己也是滿身大汗,累的不成個人性,下半身已經是蛇形了,明顯是靈力用過度了。
不過好在這孩子算是度過危險了,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但是這靠靈氣是沒辦法的,只能依靠以後慢慢調養了。
白瑜這會兒是一邊調理內息一邊拿了床上的絲帛給這孩子擦了臉,擦乾淨了,白瑜呆滯了!
好……好可愛啊!太可愛了!
如果白瑜現在不是面癱冰山臉的話,一定是激動的滿面通紅,眼冒紅星,這娃兒長得真是太好了。秀秀氣氣就好像山水畫似的,雖然瘦的狠了,依舊白白嫩嫩的。
到底哪個大腦回路不正常的傢伙會把這麼漂釀的娃給傷成這樣,這要是自己孩子,可不得當眼睛珠子護著嗎?
也許是太累的緣故,又或者是看著小娃兒睡的香甜,白瑜漸漸也覺著眼皮子重了,直接趴床邊睡了,修煉自然也就不可能了,下半身的蛇形就更不能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