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 ̄」下一刻悠長的慘叫聲響徹了天空。
清明看著自己剛剛被踩的腳,黑色的靴子上還殘留著明顯的腳印,不禁抬起頭故作淚眼汪汪的看著已經掙脫了他懷抱的白瑜。
「老師,好疼。」
其實真的一點都不疼,但是人間有句話說的好,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可惜白瑜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他,縱身便飄上了天。
呵呵,你以為勞紙是魚唇的凡人嗎?
魔界那種一聽就是鳥不生蛋狗不嗯嗯的地方,去了自己找罪受嗎?
再者,剛才吃勞紙豆腐的事情你以為就能這麼簡簡單單揭過去了?
特麼就算明天伏地魔變成救世主了,孫悟空和如來佛祖相愛了,這件事勞紙也決計不會放過你!
到了你的地盤上勞紙還怎麼整治你,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離開杭州,脫離白蛇劇情!
清明一看自家老師不理自己了,馬上飛奔跟上,至於傻愣愣的青籬,想到中二和尚法海,立刻覺著還是跟著前邊兩個傢伙比較保險,立刻麻溜的走起。
於是兩妖一魔就在天上玩起了捉迷藏。
不過不等白瑜準備好降落事宜,一股子蠻力就硬生生的把他拉了下去,「噗通」一聲,一頭栽到了水裡頭。
「咳咳!咳咳!」由於落水太深,白瑜甚至耳邊都開始出現嗡鳴之聲。
臥槽,明明已經是神仙了,為毛還會溺水啊?
掉下來的一瞬間勞紙不應該是穩穩落在水面上,來個白衣飄飄的水上行走順便俘獲芳心若干嗎?但素現在這種神展開是腫麼回事?
突然水底湧起一股力量將他慢慢托起,白瑜一個閃身便從水中浮了出來,看著自己落湯雞的樣子,白瑜強行忍住了翻白眼這一極度破壞自己形象的動作。
「老師!老師!」從另外一邊疾速趕來的清明入眼的就是一副美人出浴圖。
白衣被水沾濕,緊緊貼在了那人身上,勾勒出修長的身形,細腰窄臀呈現出一種優美的曲線,雙腿筆直,想想便可知這樣一具優美而有力的軀體被扒光了在床上扭動時一定會讓人欲仙欲死。
襟口微微淩亂,露出精緻的鎖骨和一小片白玉一般滑膩的胸膛,即便只是用看的,彷彿也能感受到那肌膚相觸的美好。
髮髻被水沖散,此時完全披散在身上,甚至有一綹還貼在白瑜的臉上,黑白是最純粹的顏色,可是此時卻讓白瑜生生有了一種禁慾的美感。
如果白瑜現在看到自己這副樣子的話,他一定會說:真特麼出水芙蓉,勞紙果斷美爆了!
愣愣的站在原地,清明只能感覺到一股熱血直往腦袋上衝,渾身都是火熱的,只想把那還在水中的人壓到,讓他在自己的身下呻|吟,喘息,看他那張一貫淡漠的臉為自己而染上情|欲的模樣,他覺著自己真的快要瘋狂了。
喂喂,娃兒你這種紅眼想要吃人的狀態是腫麼回事?難道魔族有吃人的癖好?
勞紙是妖,不!勞紙現在是仙不是人啊,別撲過來!
窩會是死守護窩的貞操的!不對,窩的生命的!
「老師。」聲音一出口連清明自己都吃了一驚,充滿了情愫的暗啞,不過卻是很快調整好了,「快些上來吧,著涼就不好了。」
白瑜:??
著涼?孩紙,乃確定?
就算勞紙沒成仙的時候也是個妖精,跟感冒著涼搭不上半點關係好嗎?
不過算了,這麼濕嗒嗒的確實不好受。
慢慢走上岸去,用法力烘乾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頭髮,白玉髮簪綰起烏髮,依舊是那個清醒寡慾不肯沾染半分塵俗的神祇。
清明則是強壓了慾望,又恢復成了神色曖昧、風流不羈的樣子。
可惜在看到白瑜有意遠離自己的時候笑容崩塌了一米米。
難道自己剛才表現的太明顯了?難道老師不喜歡我?可是明明之前還放任我的呀!
不得不說清明筒子此刻心就像被挖了一塊,特疼。
他不知道的是白瑜之所以離他遠些主要是怕他真的要吃人,當然也是有那麼一點遠離曖昧的意思。
當然白瑜此刻是沒心情去猜測清明是怎麼想的,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眼前這一汪不大的泉眼上。
隱約之間他能夠感受到這池水裡頭有著不同尋常的能量流動,散發這一種極具攻擊力的氣,雖然他也不知道這股氣到底是什麼。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作為仙家居然會在此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進池水裡頭,這只能說明要麼這塊地兒不尋常,要麼這池水不尋常。
於是白瑜的探險精神和科學探索心理被深深勾起,他覺著這池水值得好好研究。
手中白光耀眼,靈力逐漸凝聚,最終化為三昧真火向池水撲去。
此時白瑜眼神閃閃發亮,這麼多三昧真火就是特麼西湖水也能被蒸乾,要是這池水真有古怪肯定會有異象產生。
至於他自己的人身安全,白瑜表示他作為一個妖仙,打不過還可以跑嘛!
眼睜睜看著三昧真火撲向池水後泥牛入海,竟是一點響動都沒有,白瑜這回是真的驚了。
泥煤,那是三昧真火啊,足夠烘乾西湖水的呀,辣麼一大團居然就這樣沒了?
這池子果然有蹊蹺!
清明何等聰明的人,一看白瑜現在的所作所為,再加上他的對於池水的感知,立馬就明白了白瑜所想。
立刻在手上凝聚出一團黑色的火焰,那種濃稠的炙熱,就像是燃燒著的邪惡,明明是火焰卻讓人看了就覺著手腳冰涼。
白瑜偏過頭看著他,雖然沒說話,但是清明還是明白了他的疑問之意。
勾起嘴角,綻放出最妖嬈的笑容:「這是我們魔界的孽火,當然大部分魔界子民稱之為聖火,哪怕是大羅金仙沾上一點都會被燒得元神具滅,可惜魔界這麼多年以來除了我之外還從未有人真正能夠掌控它。」
說完對白瑜眨巴眨巴眼睛,顯然是在要表揚,可惜白瑜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趕緊行動。
清明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孽火放了出去,這回到了起作用了。
孽火在離水池還有幾步遠的時候,整個水池中的水彷彿預感到了危險開始拚命的動盪,掀起浪潮,似乎這樣就能將孽火撲滅。
不過事與願違。
孽火幻化一個又一個的火網,將水分裂開來,逐個烘乾蒸發,不用一會池水就如同害怕一般再沒有響動,只有池面還微微起著波瀾,似乎是在顫抖。
就在孽火在清明的意思下準備發動第二輪進攻的時候,忽的所有池水掀天而起,慢慢凝結,最終變成一十五六歲的美少年。
湖綠單衣包裹著細長的身體,皮膚白皙細嫩,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向白瑜,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人雖然冷冰冰的卻明顯要比那個笑眯眯的傢伙良善的多,當然也要比那團黑漆漆的火好太多,畢竟人家沒有傷害他,還用送他好看好玩的火焰。
就在此時,本來還是火焰狀態的孽火也慢慢幻化為人形。
描金黑袍,面龐剛毅如山,眼神如刀,好像你只要被他看一眼就能被剜下一塊肉來,活脫脫一個冷硬殺手的感覺。
「主人。」單膝跪地,俯首稱臣。
白瑜這廂還沒能從水變成美騷年的震驚中回過神,就看見一團火生生成了冷面殺手,他表示,信息量略大。
不過跟殺手比起來,還是美騷年比較惹人疼愛,雖然他喜歡的是軟軟的正太。
「你究竟為何物?我可是被你引下來的?」
冰冷冷的話語不摻半分的感情,聽的人就好像被一盆冰水從頭灌到腳,美騷年明顯就哆嗦了一下。
「我名為沚溯,是這紫銘仙島的洗劍池,因為千萬年來吸收劍氣而逐漸有了靈性方能化形。」美騷年雖然看上去雖然有點弱弱的,但是說起話來卻是條理清晰且絲毫沒有畏懼之感,「亦是因著這縱橫的劍氣,便是大羅金仙從我上方經過也會被劍氣所擾跌將進來。」
一邊說著,一邊望瞭望孽火,又離了幾步,可見這水娃兒是真的害怕孽火的。
聽到這塊兒,白瑜算是明白了,自己方才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應該就是劍氣。
劍,器中君子,縱橫天地之間,九州三界莫能折腰者也。
這也就難怪為毛這池子上方不能飛了,哪家君子肯讓別人在自己頭上飛過去受胯下之辱啊?
顯然沒有!
只是這洗劍池究竟鑄造過多少把劍才能吸收這麼強的劍氣啊?
沒等白瑜再問些什麼,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聽著就像是世外高人:「有貴客臨門,老朽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扭頭一瞧,一白眉雪髯的老翁閒步而來,自是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
「老朽是這紫銘島的華陽,不知貴客至此,所謂何事?」
老翁瞧著慈眉善目,甚至沒有怪罪白瑜二人擅自進入島嶼,只是清明和白瑜哪個不是成了精的人物,恐怕只要他們說出點什麼不對的,這老翁可能立刻暴起。
「在下白清明,身旁這位乃是家師。方才吾師不知何故掉落於此,我心下急迫趕到此處,還望真人莫要介意。」
清明這一席話倒是說的實在,反正他們也沒存了什麼齷齪心思,該咋樣就咋樣。
那華陽真人看了看旁邊的沚溯倒是明白的很,看來他也是明白怎麼回事的人,這笑容倒是更加真實了幾分。
只是再看到侍立在一旁的孽火之時,整個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這……這莫非是……」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孽火,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