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誰人年少不輕狂,誰沒做過些事後後怕卻始終不悔的事,滄藍心有餘悸的飲了口水,沒想到她一個兩世加起來能與滄忠信齊頭的老女人也有不經思考任意妄為的時候。

  滄藍攏了攏領口,一陣後怕。

  真是,太魯莽了!如果那群混混不上當,她不得跟著少年一起倒霉了嗎!

  隨手招來的士,滄藍陷入沉思,那男孩給她的感覺太熟悉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年後,滄忠信已經進入半退休的狀態,很多決策上的事開始放手交給展暮去辦,滄藍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展暮上滄家做客了,據說他很忙,忙得甚至沒有時間睡覺。

  高中生的生活可以很簡單,上學、回家,每天兩點一線,滄藍的成績依然馬馬虎虎,無論她多努力的去背讀公式,仍舊搞不定那堆生來與她不對盤的數理化,在學校裡一直把她當傭人使喚的藍致也沒好到哪去,他們一個半斤一個八兩,穩包全年級倒數一二名……

  這兩個笨蛋二人組在學校裡可謂是如膠似漆,就如同校園中的一道風景線,難分難捨,糾糾纏纏,滄忠信想不知道都挺難,但令人詫異的是,滄忠信知道後居然沒半點表態,不發火,不關禁閉,反倒跟沒這事似得,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讓人摸不清他的用意。

  然而當滄藍的二叔滄忠時知道她有跟藍家往來的時候,滿滿的不悅清清楚楚寫在臉上,迫於滄忠信沒有表態,他不好有什麼做為,可每次跟滄藍迎面碰上,便故意拉下臉來,明嘲暗諷,就是不讓人好過。

  如今,滄紅見了她沒好臉色,滄忠時更不待見她,滄忠信平日也沒怎麼管她,在這個家中,能跟她說上一句半句的也只有姆媽了。

  滄藍鬱悶老半天,她到底哪裡做錯了惹來眾怒……

  就在這個時候,出去日本遊玩的麗姨回來了。

  本來只打算去幾天,最後卻待了半年。

  說起陳麗,比起滄藍滄紅也大不了幾歲,母親過世後,滄忠信身邊的女人不斷,換得多,更換得快。

  而陳麗卻是這群女人中堅持的時間最長,也是最可悲的一個……

  滄忠信多狠,為了錢權,什麼都可以賣。

  也正因為這次的狠,他為自己埋下了一道致命的禍根。

  半夜三點,滄藍從床上驚醒,檯燈的金屬罩映出她蒼白的臉,慢吞吞的摸上床邊的水杯,空的。

  歎了口氣,她起身下樓倒水。

  棉質的拖鞋走在做工上乘的木質地板上一點聲響也沒有,滄藍沒有開燈,這裡她住了十幾年,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摸到樓下。

  月光透過窗縫斜斜的灑在地板上,她懶懶的踱著步子,打開廚房的拉門。

  門輕輕拉出一條縫隙,本以為無人的廚房居然開著燈,滄藍愣了愣,透過門縫,看到麗姨纖細柔弱的背影。

  背著光,她不知道在搗騰些什麼。

  「麗姨,這麼晚了還沒睡?」滄藍忍不住出聲。

  陳麗聞言渾身一震,驚得連手裡的藥包都灑了。

  看著滿地的白色粉末,滄藍眼裡閃過一抹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