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過後,滄藍就再也沒見過藍致。
翠綠色的碧玉墜子冰冰涼涼的貼在肌膚上,台上是班導滔滔不絕的講解,尋了個空子,她忍不住回頭瞧去。
彷彿還能看到藍致翹著二郎腿大老爺們似得的坐在後座。耳邊甚至能聽到他那一聲大嗓子。
現在好了,上課沒人煩著她,下課沒人纏著她,沒有人會時不時就在自己耳邊大吼一聲嚇唬她,她再也不用頻繁的跑小賣部……
「……」滄藍歎了口氣,攤開的參考書裡,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她突然有種抱頭痛哭的衝動,她怎麼就這麼賤吶,現在沒人把她當傭人使喚,她反倒渾身不自在了……
習慣--
翻過一頁,滄藍自我安慰到。
一定是習慣,慢慢會好的……
「你親愛的找你……你親愛的找你……」
鈴聲從她口袋裡傳來,滄藍一愣,頓時黑了臉。
這首哼歌,是藍致在道別那一晚強硬給她錄的專屬鈴聲,之後被她遺忘,也就沒改。
抬頭,對上滿教室或好奇,或看戲的目光,滄藍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凝著班導濃妝艷抹,皮笑肉不笑的臉,滄藍老老實實的按掉關機鍵。
下課之後,她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回撥過去,響了很久也沒見接聽,正當她打算掛掉的時候,電話通了。
話筒那頭傳來藍致鬼鬼祟祟的聲音。
「到哪去了,剛才怎麼不接電話。」
「你聲音怎麼這麼奇怪。」滄藍皺起眉。
「擦,你白癡不知道部隊不能帶手機嗎,我現在是偷偷的打……知道什麼是偷偷嗎?你小聲點。」
到底是誰白癡,誰的聲音比較大……
「老婆,我想你了,這裡鳥不拉屎狗不生蛋的老子都快悶死了。」藍致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
滄藍不自覺想起昨天在街上遇到那只流浪狗,咬著她的褲管,兩眼可憐巴巴的望著她手中的餐盒。
嘴角微微上揚:
「狗不會生蛋的。」末了,又補充:
「你別亂叫。」誰是你老婆。
藍致從小調皮搗蛋,大小禍事不斷,也怪不得藍父把他扔進部隊裡進行特訓,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不管管遲早出事。
「你最近有沒有背著我跟別的男人交往,不要以為我走了就可以亂來。」藍致在那頭威脅:「被我知道你就死定了。」
腦海中浮出藍致挑高眉,吊兒郎當的模樣,滄藍歎了口氣:
「快上課了,沒事我掛了。」
「急什麼,再等等……操!」
「嘟嘟嘟嘟嘟嘟嘟……」
滄藍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掛斷的手機,一頭霧水的抓了抓頭髮,這個藍致又出什麼狀況了。
同一時間。
這邊廂的藍致正苦惱著。
對於已經被沒收了十部手機的他來說,這台諾基亞是他最後的存貨。
他愁眉苦臉的盯著糞坑裡的手機。
撈……還是不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