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後被謙謙有禮地送回寢室,安寧顧盼自若地說了「再見」,走進宿舍門,聽見毛毛在說:「不想相親,我要邂逅,純天然的,像路口,咖啡店,飛機上。」
沈朝陽:「如果你在咖啡店或者飛機上看見一個符合你要求的人你想怎麼做?萍水相逢而已吧。」
毛毛一下興奮:「這種時候我YY的不知道多熟練了,當然是看準角度風向速率唯美地撞過去啊! 」
安寧:「……原來如此。」
毛毛:「當然旁邊一定要有你在啦。」說完勾住剛進門坐下的人。
沈朝陽:「如果你毀了人家衣服被人家怨恨討厭了怎麼辦?」
毛毛:「所以我說旁邊一定要有喵在嘛。」
安寧:「給你付乾洗費?」
毛毛:「被怨恨討厭了由你來擋,當然被喜歡了我來給他洗衣服了啊,哈哈哈哈,生活真美好啊! 」
沈朝陽直翻白眼:「是YY真美好吧。」
毛毛:「總的來說就是『被仇視了喵上,被看上了我上』,當然如果安寧看中了想接手也可以啦,然後我繼續物色新獵物,男人啊男人,一整飛機呢。」
其他兩人無語。
朝陽:「對了,阿喵,你剛跟誰去吃飯了?」
安寧:「嗯……薔薇呢?」
朝陽:「太明顯了吧轉移話題?」
安寧微笑:「被看出來了呀?」
一旁毛毛問:「明天誰陪我去爬音山?上面有道觀噢,我們可以參佛,求男人。」
朝陽鄙視:「毛曉旭,你真的很猥瑣。」
「我明天要回家。」安寧想要不要告訴毛毛,進道觀參佛,結局一定不會樂觀。
毛毛:「朝陽,你呢?」
朝陽:「不去,我進道觀會笑場。」然後遙想當年:「三年前的一個春天,我冒著感冒跟同學去白雲觀玩,一進大堂,看到案上供的是菊花……我當場就囧了,然後上二樓,供的是玉帝王母,結果案上供的是百合……然後倆小廳,分別供西王母東王公的,分別也是供菊花和百合,問題是,西王母身邊是女童,配以百合;東王公身邊是道童,配以菊花。最後我笑得太厲害脫口而出:啊,真相!當天感冒加重,失聲……有此朱玉在前,導致我後來一進道觀就怪笑不已。」
毛毛也跟著淫-笑起來,「世界大同啊。」
安寧低嘆,「子不語怪力亂神。」被無視之。
這天安寧在洗澡的時候毛毛來敲門,「阿喵,你電話響好久了,要不要給你遞進來啊?」
「嗯……你幫我聽一下吧。」
於是,一分鐘之後,毛毛猛敲門:「是男的!我跟他說你脫光了在洗澡,他說他等會再打過來,我說要不我跟你聊聊啊,他婉約拒絕了——順便,他說他姓徐。」
下一秒安寧拉開門,臉上紅撲撲的,「你……跟他說什麼了?」
毛毛:「要不我跟你聊聊?」
「上面一句。」
「你脫光了在洗澡。」
安寧呻吟:「毛毛……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結果是那天到睡覺前手機都沒再響起,安寧不知為何倒是覺得小小鬆了口氣。
隔天一早去學校後門坐公車回家,然後碰到了……恩……徐莫庭。
對方靠在站牌邊,一身休閒裝束,身材好所以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地英挺,安寧望著這道側影,表情有些為難……她要不要走近然後說聲早安什麼的呢?可是,她跟他好像又沒什麼特別的「交情」……糾結,然而安寧的糾結沒持續太久,因為徐莫庭看到了她。
於是某人努力裝作偶遇的樣子(事實上是偶遇吧……),走上去靦腆地笑了笑,「你也來這邊等車啊?」
徐莫庭站直了身子,「不是,我等你。」
「……」
「你室友說你今天回家。」
呃……他不會是來送她的吧?
事實證明他的確是來送她上車的……
然後,安寧第一次在公車上沒有去驗證五十分零七秒這個數字的偏差,一路上在想……徐莫庭……
中午在家跟母親大人吃飯的時候不知怎麼聊到了「對象」這一話題,李太太的意思是,「閨女啊,你也不小了,是不是可以找個男朋友來處處了?」
安寧:「我才二十四歲。」很乖巧地一笑。
李太太:「我二十四歲的時候你都能叫我媽媽了。」
安寧:「嗯……那您希望自己四十五歲的時候有人叫你奶奶嗎?」
李太太:「……你還小,再晚幾年吧。」
在幫媽媽洗碗的時候安寧心想,如果她一輩子都不結婚會不會很不孝呢?也許爸媽離婚的事情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多的傷害,只是,沮喪和難過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