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番外四 我把你藏在心裡最深處(4)東邊日出西邊雨

  毛毛問過蘇老師好幾次:「你說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生一窩崽子出來玩兒啊?像阿喵他們家的娃們那樣可愛的!」

  蘇老師對於生一窩崽子這點表示啼笑皆非也無能為力,「曉旭,生孩子這種事,不是說生就能生的,只能隨緣。」

  「哎喲,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啊親。」毛毛兩眼亮晶晶地望著蘇洵,「所以說你每天多出力的話,那機會就會大一點兒不是嗎?」

  「……」

  而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孩子的人家也不一定好過……阿喵這天在餵孩子們吃米粉,倆孩子都不愛吃,安寧就哄道:「你們難弄的爸就快回來了,看到你們不吃東西可就要打屁股了。現在媽媽假裝餵,你們就假裝吃點唄。」

  進門來的徐莫庭看了那仨一眼,淡淡道:「要打假。」

  「……」

  徐老大叫保姆上來抱走孩子們。阿喵說了句:「我跟寶寶們再去玩會兒。」說完也溜出了房間。

  徐莫庭看了眼門口,惋惜地嘆了一聲進了浴室。最近好像確實過火了點…要不收斂一點?

  嘖,再說吧。

  徐老大洗澡的時候想到了一件陳年往事:研一的時候,他偶爾去旁聽一門選修課,坐在最後面,她坐在很前面。有一回上課前有一男的被同伴推進來,那男的躊躇地朝她說:「你,穿紅衣服的,能出來一下嗎?」

  她的回應是,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脫去了那件紅色外套。

  她一定知道那男生對她有意思,大智若愚,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而對付大智若愚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當機立斷。但是道理雖明白,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追她的時候雖然雷厲風行,卻也是忐忑不安的。徐莫庭低著頭,單手撐著瓷磚忍不住笑了笑,「所以,結婚後需要點『補償』也是情有可原的」

  最近阿喵太無聊,大俗大雅的將網名改成了扶桑大紅花(這種花別名是妖精花),毛毛看到後馬上線上找她:「阿喵仔,你叛國,扶桑是指日本吧?」

  阿喵嘆道:「百度下你就可知道,扶桑一詞在現代可指日本,但中國史中的扶桑指中美洲某地,現多認同為墨西哥。如今的電視劇真是害死人,毛毛你還是少看點電視多看點書吧。」

  毛毛:「我天天在看書啊,什麼《總裁的親親老婆》《大老闆的三日情人》《魔教教主的風流韻事》等等,我真是手不釋書,學富五車啊。」

  阿喵:「……」

  而在安寧改網名的隔天,徐莫庭也改了網名,從最先的英文名字「mortimer」改成了「大雪」,安寧看到時差點噴出嘴裡的果汁,要不要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啊?安寧放下筆記本電腦回頭看在床上翻閱育兒寶典的徐老大,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大雪?」

  徐莫庭頭也不抬,「嗯。」

  「噗哈哈哈哈。」安寧終於忍不住笑趴在桌子上。

  這時,徐莫庭放下書,過去把她拖到床上,當晚又是一番火熱恩愛。

  安寧睡著的時候隱約聽到一句:「大雪壓倒扶桑枝,沒聽過嗎徐太太?」

  阿喵沒力氣開口說話,只能在心裡吐槽了句,「什麼大雪壓倒扶桑枝,我只聽說過黑雲壓城城欲催好吧……」

  阿喵隔天醒來腰酸背痛,而剛好又是週末,薔薇過來約她出去「逛逛」,薔薇看她那有氣無力的模樣就一臉曖昧的笑了,「喵兒你們家飼主天天這麼給力啊?」說到這裡又想到自己又馬上悲痛欲絕了,「你說同樣是人,生活處境怎麼就差別那麼大呢?」

  兩人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薔薇問阿喵:「網上說約會時女孩子找不到路了,打電話來說我迷路了,問其在哪裡,答曰馬路旁邊,這樣的才叫軟妹子。那我這種到哪兒都能瞬間報出大概經緯度的,叫什麼?」

  安寧沉吟:「全球定位儀?」

  「……」

  安寧沒逛多久,徐莫庭打來電話:「孩子們找你。」

  安寧:「唔,那孩子們有什麼事讓他們接電話跟我說吧。」

  「……」

  薔薇看安寧笑眯眯地收了線,忍不住問:「咋啦?像只偷了腥的貓。」

  阿喵笑道:「某人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我拆了他的台。」

  薔薇汗:「那某人是天子的爹?」

  阿喵:「是啊。」

  薔薇同仇敵愾狀:「妹夫也太毒了吧,虎毒不食子呢。」

  阿喵鬱悶地在心裡嘀咕:「他是不會食子,他是要食我……」

  阿喵後來問了下薔薇找工作的情況,後者答曰:「現在不是在流行考公務員嗎,我也打算考考看,監獄部門也沒關係。你回頭幫我問問妹夫,這裡面有作弊的門道沒?」

  「……」

  阿喵那天晚上可能是真的閒得發慌了,還真問了問,徐莫庭聽後看都沒看她一眼,說:「作弊為何物?」

  「徐莫庭,我就不信你從來沒作過弊,作業抄襲,考試的時候用手機偷偷上網查下什麼的。」

  徐莫庭淡淡地說:「作業、考試都是別人抄我的。至於手機上網查,大學之前沒必要,上大學之後就算我想查也查不到。」

  「為什麼?」

  「我讀的專業,考的東西大凡都涉及敏感詞。」

  「呃,好吧。但是,你說上大學之後就算你想查……也就是說,你至少有想過要作弊吧?」

  徐莫庭:「沒有。」

  阿喵笑眯眯道:「真的?」

  徐莫庭終於說:「高三一次數學模擬考最後一道題我沒做,數學老師讓我去辦公室,他說了一遍,我說還是不會,他就拿了隔壁班一名理科生的卷子給我說,你回去看一下她的解題步驟,她寫得很清晰明了。」

  「……」

  徐莫庭說:「我生平唯一作的一次弊就是我沒做題,拿到了叫李安寧的試卷回去『觀摩』。所有理科班裡,李安寧數學成績幾乎常年排在第一。」

  阿喵抹汗:「在你面前,我真心不敢稱第一。」

  薔薇後來問結果,安寧有氣無力地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

  愚人節那天,也剛好是週末,安寧一家四口出去旅遊,不遠,所以自己開車過去,一路上兩歲的兒子一直看著窗外,安寧問他:「小旗子看什麼呢?」小面癱回過頭來說:「人生。」那白白嫩嫩的小模樣配上那正兒八經的說辭,讓從你一下就笑場了,隨即說:「小寶貝,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樣子,你看妹妹多可愛。」旁邊的小軟萌爬到媽媽身上撒嬌:「媽媽抱抱……」

  前面開車的孩子爸說:「兩種類型,各有千秋。」

  阿喵一手疼愛地摸著小閨女的頭,一手伸過去點了點兒子的小肉臉,「Q版徐莫庭啊,你爸是不是在變相地誇自己呢?」看小男孩一本正經的閃著大眼睛,實在可愛,阿喵就忍不住俯身過去輕輕咬了咬他的小臉蛋兒。

  前面的徐莫庭淡淡地道:「放了孩子吧,要做什麼衝我來。」

  「……」徐老大,你最近是在學外交手段還是流氓手段啊?還是因為今天是愚人節啊?阿喵咳了一聲,認真道,「您沒聽過那句老話嗎?強扭的瓜不甜。」

  徐莫庭抬起手,輕揉眉心。

  一家四口在山清水秀的某山莊裡住了兩天,回來的那天晚上,孩子們不睡在身邊,徐莫庭便抓住徐太太行了雲雨之事,行事前說了一句:「強扭的瓜不甜,但也可以吃。」

  被壓在身下的阿喵無語:「都過去兩天了,還要計較回來?太小肚雞腸了吧。」

  「這在外交裡叫『君子報仇永不嫌晚,量足就行』。」

  真不愧是學外交的,簡單的一句話,裡面的意思是一層又一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