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吃醋(上)

面前的這個少毛獵物有著和童一樣高挑的身形,胸前的兩團肉也像童一樣高聳堅挺,纖細結實的腰,修長筆直的腿,一雙烏褐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像要滴出水似的。

忽然間,他不太想一口吃掉這獵物胸中的東西了,插向獵物胸口的利指竟改而覆在了獵物富有彈性的乳房上,並開始無意識地揉搓起來。

在他的揉搓下,那本因恐懼而簌簌發抖的女猿人居然微微眯起眼睛,扭動起妖嬈的身體來,嘴裏不時發出喔喔的叫聲。

童話撥開樹叢,看到的就是這充滿情色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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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阿奇又帶上她出穀狩獵。

在跟著阿奇狩獵幾次之後,她明白了,原來阿奇是屬於那種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類型,難怪每次都只是越過谷地邊的叢林。

在她的強烈抗議下,阿奇終於沒有把她放在十幾米高的樹杈上了。他細心挑選了一個隱蔽在樹叢中大岩石,鋪上獸皮後,才示意童話坐下。

童話笑眯眯地坐下來,對他擺了擺手,叮囑:「阿奇,早去早回,別讓我等太久。」

阿奇咧嘴笑了笑,轉身躍下岩石,眨眼間就消失在視線裏了。

童話的嘴角翹得更高,忍不住回憶起那個被火星燙傷的夜晚。

那天晚上,阿奇和往常一樣,在深深吻過她之後,舌頭繼續遊移在其他敏感的地方,當舌頭撥弄她下身的小核時,她毫無例外地再次被身體的難受勁兒逼得嚶嚶啜泣。那一次,阿奇沒有像以往那樣,完全不顧她的死活,只圖自己高興。他竟然中途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轉而擁緊她,輕輕吮去她的淚珠,然後就這樣抱著她睡去。此後的每個夜晚,阿奇隨時都會注意到她的感受,一旦她不舒服,他就會立刻停止挑弄與探索。

很明顯,阿奇逐漸學會了控制自己。也是從那個夜晚開始,她完全對阿奇放下了戒備,變爲全然的相信與依賴。

突然,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好熟悉,那是──猿人的慘叫聲!難道阿奇今天的狩獵物件是攻擊猿人部落?!

天啊,這可是件攸關人類歷史發展進程的大事!雖然她對曾打算吃她的猿人沒什麽好感,也談不上有同屬人類的歸屬感,但若是放任不管,這些老祖宗最後會不會全被阿奇給消滅光?最後的最後會不會不再有古猿進化出的現代人。若真是那樣,那她豈非也是屬於不存在的了。不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阻止的好。

當下,童話心急火燎地跳下岩石,循著慘叫聲跑去,卻怎麽也沒想到會看見這充滿曖昧情色的一幕。

那是一個健美高挑的女猿人,晚期猿人的面部特徵在她身上顯得比較模糊,五官更接近早期智人,一雙燦亮的杏眼波光粼粼,十分勾人。女猿人前凸後翹,擁有一副魔鬼身材,真是一個極爲美麗的猿人少女。

在阿奇的揉捏下,猿人少女的身子如蛇般扭動著,嘴裏不停地發出誘惑的呻吟,渾身散發出一股性感狂野的嬌慵,相信即便是現代男人看見了,也定會餓虎般撲上去。

似有什麽東西在心底猝然破裂,「阿奇!」一聲尖叫不受大腦控制地沖口而出,她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向密林深處跑去。

粗壯的樹幹不斷地從身邊掠過,柔韌的枝椏劃破她的手臂、臉頰,鋒利的茅草割破她的小腿,童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拼命地奔跑、奔跑,腦中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離開!離開!離開那個畫面!有多遠離多遠!

突然,腳下一滑,她重重地摔倒在長滿苔蘚的濕地上,發出「噗通」的沈悶聲。

陽光在努力穿透重重枝葉後,已是斑駁無力,點點淡芒映在地上,也映在那個撲跌在地的纖細身影上,烘染出一片陰暗的憂傷。

久久,童話沈默地慢慢坐起身,這是她來到遠古世界摔的第二跤。

第一跤,她摔昏過去,醒來後遇見了阿奇。

這第二跤……她靜靜地看著從髒汙的膝蓋處緩緩滲出的暗紅色血絲,淚水突然噴湧而出,她失去了阿奇,摔傷了兩個膝蓋。

同一個世界的人走在一起才是遵循了歷史與自然的發展規律吧。她,只不過是一場時空錯亂的小小石子,在歷史的洪流中,即便扔下去也不會出現半絲漣漪的。

阿奇個性兇殘野蠻,面目猙獰可怖,還是個沒有性別的原始人,她又不喜歡他,現在他找到了最適合的伴侶,她應該爲他慶祝高興才對。可爲什麽……在看到那副畫面時,她的心……會很難受?

一思及阿奇的那份溫柔不再是自己的專利,不再屬於自己後,她只覺胸口又漲又酸,還帶著針紮似的刺痛,眼淚完全沒法控制,只能任其跌碎在浸血的膝蓋上。

這次是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絕望的被遺棄的孤寂從全身蔓延,一向堅強冷靜的她突然間極度茫然,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埋下頭,把自己深深地緊緊地蜷縮起來。

陷入悲傷絕望的童話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身後多了一道異常高大的青黑色身影。

那是阿奇,在聽到童話尖利的喊叫後,他一手穿透少毛獵物的胸口,抽出手立即向童話追了上去。一路上,他憤怒地看見那些可惡的樹枝,該死的茅草毫不留情地割破童細嫩的皮膚,他想沖上去抱住童,可莫名的,他的心裏居然升出了膽怯,他不敢。

童蜷縮在地上,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周身彌漫著沈重悲傷的氣息,好像稍微一碰就會碎掉。

胸口很痛,自聽到童那一聲如負傷獵物的悲號時,胸口就止不住地痛了起來,現在更痛,而且全身也開始痛起來了。

可是,他還是不敢碰童,拍一碰,童就碎了,離開了。

他靜靜地站在童的身後,任疼痛瘋狂地啃噬全身……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