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情人」≠「丈夫」

情緒一放鬆,繃緊的肌肉也逐漸恢復了柔軟,童話舒緩過來的身體神經立刻敏感地察覺到體內的異物。

四不像,他……他怎麽可以這麽做?!居然……居然把他的身體刺進了她的身體中!?很久沒有歡愛過的身體已是極度不適應異物的侵入,下體忍不住又是一陣緊縮,潛意識地試圖將異物擠出去。

「……嗯……」涅世帶上情欲和隱忍的陰森語調在黑洞洞的被窩裏響起,有著說不出的詭異和攝魂。貼附在童話背上的身體突然延伸出無數根冰涼的軟條,像蛛網般在她光裸的肌膚上游走,「小童話……你好甜……」每一根軟條都在呢喃發自內心的讚歎,在粉嫩的肌膚上熱烈地點吻著,輕掃著,絞纏著。

童話虛軟地癱倒在床上,無力地拉扯絞纏在胸部的軟條,嬌軟哀求道:「四不像……別別玩了,求……求你……你放開我……」

所有在她身上放肆的軟條全都一頓,一直棲息在她口裏的細細軟條撤了出來,蟲子似的在她小臉上蠕動著,陰森暗啞的聲音從軟錐尖低低逸出,「小童話,承認我和戰麒一樣是你的丈夫,我就放開你。」

她一驚一怔,丈夫?!四不像的觸覺竟是這樣敏銳麽?!沒錯,她愛阿奇,雖然後來也喜歡上了四不像,但在內心深處,她把阿奇看做是可以任她依靠、任她放肆,生生世世都會相濡以沫的親密丈夫。而四不像,她是作爲可以隨便撒嬌、必要時能給予保護的情人來看待的。

「涅世,阿奇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情人,你們是兩種不同的生物,擁有不同的身份難道不好嗎?」她睜眼看向黑漆漆的某處,唇邊展開一朵笑花,輕聲道,「而且在我以前生活的地球上,情人可是最受歡迎的呢。」

出乎意料,四不像並沒有像以往一般驕傲張狂地森然哼笑,又一根軟軟的尖錐爬到了她臉上,帶著絲絲歎息,「小童話,你很偏心啊,在你心裏,難道丈夫和情人的感覺是一樣的嗎?」

不,當然不一樣,在她心裏,丈夫是一座永遠守候在身邊的山;情人是一陣隨時會飛走的風。

童話沈默了,漆黑的被窩裏陷入了短暫的沈寂中。

除了在童話臉上蠕動的兩根軟條外,涅世收回了所有發散出的軟條,包括那根刺入女體深處,帶給他無上快慰的軟條也在抽變成發絲粗細後從她的身體裏悄然退出。

小童話,還是不能將他與戰麒同等看待嗎?他心裏有些黯然,還有些發疼,但他尊重小童話的心意,絕不會做絲毫勉強她的事。

兩隻溫暖柔嫩的小手在黑暗中握住了他蠕動在小童話臉上的冰冷軟錐,他心裏一動,凝視著小童話的大眼,那墨玉般的眼中有著迷茫,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存在。

「涅世……」小童話輕輕地沈沈地喚著他的名字,「你知道嗎,在我心中,丈夫意味著責任,意味著負擔,意味著永遠對我的不離不棄和包容關愛。」

聽到小童話的話,他的身體首次升騰起一股對她的怒氣,惱恨地在她耳邊切齒,「小童話,原來你仍是一直不信我!爲什麽?」

童話語塞,她要怎麽答?這怪武器本身狂妄自大、肆意隨性、陰殘狠毒,還兼具不守信諾,過河拆橋等劣性根,無論那點都足以讓她無法完全放心。不過估計她若是真把話說出來,這座格薩爾王宮搞不好會毀在四不像的怒火中。

「我……」她囁嚅著,什麽也說不出來。

涅世默然,軟錐從童話的手中輕輕抽出,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額頭,「小童話,是我不好,我會慢慢等的。」陰森語調中帶著強顔的笑意。

童話聽得心裏一酸,繼而一痛,伸手將黑暗中涅世的冰冷身體牢牢摟進懷中,「不是的,四不像。你和阿奇不同,阿奇是爲責任而生的,你卻是宇宙間偶然出生的異器,你本性是那樣的傲然跳脫,肆意張揚。我怕……」

「怕什麽?小童話乖,告訴我。」他軟軟的尖錐滑到她的嫩唇上,細細摩挲著。

「我……我怕,我認定、認死了你,有一天,你卻獨自飛走了。」童話幽幽道,「那時,就算有阿奇一直陪在我身邊,我也永遠不會真正快樂起來了。」

涅世撲哧一聲吃吃笑了,軟錐伸進唇縫裏輕輕點著她的小舌,笑斥道:「傻女孩,要是能飛走本武器早就飛走了,哪兒會在這裏和你瞎磨菇。」笑斥聲又轉爲陰森的低沈,「小童話,記住,不管我以前是什麽樣子,不管我對別的生物態度如何,對你,我永遠都是和戰麒一樣的心。知道嗎,從地球的遠古世界起,我就在一直在看著你這個傻女孩了呀。」

「是嗎?」童話聽得心甜甜的,柔柔的,雙手在涅世身上撫摸捏按著,悄細問道:「涅世,你真的認定了我,認死了我麽?」

「本武器認定了、認死了小童話,生生世世永遠都不離不棄。」漆黑的身體纏住了她的腰,很緊。

童話悄悄笑了,輕咳兩聲,「那好吧,本人鄭重宣佈從現在開始,涅世也是我童話的丈夫,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丈夫。」

「吼!」被子外響起戰麒極度不耐煩的警告聲,及時制止了涅世企圖再次在童話身上放肆的蠢動。

「切,這個醋夫。」他不屑地低嘲一聲,隨即心情大好地在童話唇邊低喃,「小童話,來,本武器給你穿衣裳。」

漆黑身體裏延伸出的十幾根軟條像是十幾隻靈活的手,也不知是從那哪兒摸的衣衫,居然動作神速地在黑燈瞎火的被窩裏替她穿戴起來。

不一會兒,黑暗中響起陰森森的笑聲,「好了,小童話。」被子被猛然掀開,身體突然呈現在一片明亮之中。

童話眯縫了好一會兒眼睛,才逐漸適應過來,擡眼向門口看去,門已被虛掩上,小蘿莉公主蜷坐在地上,一臉的癡呆。阿奇蹲坐在她旁邊,警惕地看守著。

呵呵,看來阿奇還記得第一次挨駡的事情,牢守著「罪犯」,再不敢隨隨便便跑回來了。

下床走到戰麒身邊,討好地親了親他的頭,從阿奇恰到時機的吼叫不難得知,她和涅世在被窩裏的談話絲毫沒有瞞過他的耳朵,她也不想不願瞞著阿奇。

「阿奇,你同意嗎?」她笑著摟住戰麒的脖子,撒著嬌徵詢道。突然間有種錯覺,自己此時好像中國封建社會裏打算娶小妾,正在徵求正妻同意的男人啊。唉,這怎是一個囧字了得?

戰麒伸出舌頭輕輕舔著她的嫩頰,「吼!」在外人面前,他不想說話,但那雙金碧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溫柔卻表明了他的態度。他真的很高興自己在童的心目中佔據著那樣重要的位置。

他可愛的童呵,總是惴惴不安害怕被丟棄的童,居然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心意。

臉上的濕熱酥癢引得童話咯咯直笑。

「好啦,暫停暫停。」涅世整理好床鋪飄過來阻止道,「別忘了,這裏還有一個癡呆兒童呢。」

戰麒淡淡掃了他一眼,鼻子裏冷哼一聲,輕輕吐出兩個字,「醋夫。」

「你──」涅世正要反駁回去,突然想起自己才從情人轉爲丈夫,眼前這個傢夥畢竟比自己和小童話的關係要深一些,兩廂權衡之後,決定退一步不和他一般計較,萬年難得地強忍下了這口怨氣。

正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從此以後,兩萬年前本是平等關係的合作夥伴因著與童話認識的先後順序,硬生生分出了等級高低,絕世武器涅世開始了自己永生永世都沒法擡頭的二爺生涯。